竊嘗聞先賢遺論,謂圣人之道,一再壞于楊、墨、佛老,而更壞于詞章。故三代圣賢諄諄焉,以明道也;漢、唐、宋諸大儒,更起而述之,以衛(wèi)道也;后世君子,有反本修古,不忘其初者,亦其所以見道也。茍為詩而非其道,則更不可以為教。伊川夫子稱唐賢詩于吾道有見處,豈異人乎?嗚呼!三百之蘊(yùn),千萬古而莫能盡,其大本則以治性情,而極其用于禮樂而已。迺nai周亡于無禮,秦亡于無詩,晉、宋而降,禮慝te而詩靡,其亦性情不治之罪矣。斌讀先生詩論,初卒業(yè)而思曰:詩之為教,孰從而大之,又孰從而小之?孰從而弊之,又孰從而完之?既迺三復(fù)斯編,晻然合符,灼然而有以質(zhì)焉。以為是可以返古復(fù)始者也;是不壞于詞章,可以治其性情者也。先生之功于詩與惠于學(xué)詩者,自斌始矣。斌以末學(xué),但能知先生為人,不能盡知先生所作詩何如,今于詩論亦未知視古人論詩何如。而其于道,則殆有見哉!嘉慶三年七月,德清陳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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