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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論》厥陰病病機分析 《傷寒論》厥陰病四大方劑淺釋

   厥陰病的研究始于岐黃,形成于張仲景,但是厥陰病的建立,卻給后世醫(yī)家?guī)砹瞬唤庵y題。雖然歷代醫(yī)家把厥陰病總結為心包與肝的臟腑發(fā)生病變,但是理解起來與張仲景的論述不相符。本人參考歷代醫(yī)家對厥陰病的理解,在傷寒論的整體認識上,得出與歷代不同的認識,今提出以供參考。
   理解厥陰病病機,必須辨明心包的定位與功能特點,才能明白其中的內涵。不能根據(jù)《內經(jīng)》中提到的“神昏譫語,舌卷囊縮”死死抓住不放,應在分析心包與肝的生理基礎上推論其病機。才能進一步理解厥陰病。厥陰主肝與心包為共識,但是要把二者結合起來理解,則有必要進一步闡述。
在傷寒論一書中,張仲景曾提到“營行脈中,衛(wèi)行脈外”,但是這句話都知道,但是真正深入來理解則不是很容易,假如營衛(wèi)明白,但是這里的脈是如何來理解?所以有必要從《內經(jīng)》與《難經(jīng)》以及張仲景的言論中來共同闡述。
   1?心包
  關于心包,歷來以及很少提及,對其理解也不過是認為具有保護心臟,代心受邪的作用,更很少有學者深入研究心包的生理病理。溫病學家再結合內經(jīng)理論上將外感熱病中出現(xiàn)的“神昏譫語,舌卷囊縮”等癥稱之為“熱入心包”,因此,心包理論形而上學的成為一種疾病的代名詞,有其名而無其用。
在傷寒論一書中,臟腑功能為宏觀作用的表現(xiàn),不能單指某一部位而定為何病。理解心包,必須區(qū)分心包與心的定位關系,才能全面認識心包的生理病理以及功能特點。張仲景雖未專門論述,但是通過對內經(jīng)與傷寒論的學習,可以看出張仲景已把心包與心分別來理解應用。
  心主陽,主血,主神明    主陽者,《素問?禁刺論》說“心布于表”,為心陽主要布散于肌表的功能表現(xiàn)。張仲景據(jù)此理解而指出,太陽病的肌表部位感受寒邪,寒束腠理,衛(wèi)氣運行不暢,致使心陽不能正常的通過腠理來溫煦肌表而出現(xiàn)“必惡寒”,在治療上用麻黃與杏仁來宣降衛(wèi)氣,有助于開達腠理皮毛,有助于心陽與津液的透散溫養(yǎng),佐以桂枝甘草來通心陽,透津液,使脈內的心陽通過腠理透散于肌表,發(fā)揮溫養(yǎng)的作用。從而驗證了心陽布散于肌表的理論依據(jù)。心主陽主要是指具有溫煦作用的功能表現(xiàn)。主血者,《素問?五臟生成論》說“諸血者,皆屬于心”,說明了心主血。主神明者,《素問?靈蘭秘典論》說“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靈樞?營衛(wèi)生會》說“血者,神氣也”。張仲景用桃仁承氣湯治療血熱如狂證,用抵擋湯治療血結發(fā)狂證,梔子豉湯治療血分郁熱心煩證等等,皆為血熱擾及神明的表現(xiàn)。
   心包主脈,主心臟,主宗氣   主脈者,《靈樞?經(jīng)脈》說“心主厥陰心包脈---------是主脈所生病者”《靈樞?邪客》說“諸邪于心者,皆在于心之包絡,包絡者,心主之脈也”。這里提到的“心主”有兩種含義,一是心所主持的意思,另外一種是連詞心主,也就是心的主人,簡稱為心主,也就是主持神明的大腦。(聯(lián)絡大腦的有三種物質,一是心主之血,二是心包之脈,三是腎精之液,所以神明的作用機理就是吸附于心血,運行于經(jīng)脈,補養(yǎng)于腎液,所以與神明有關的不外乎這三點)。所以在內經(jīng)的有些地方提到很多的“心主”,但是這個“心主”不是“心主血”的心主。因此,這里的脈與心包是有聯(lián)系的。主心臟者?!端貑?五臟生成論》說“膻中者,臣使之官”,《靈樞?脹論》說“膻中者,心主之宮城也”這兩句話,指出了心包的形態(tài)與作用。進一步說明了膻中即為心包,也就是現(xiàn)在的心臟。臣使者,代君行使指令,這和過去的君臣制度有關。君主下命令,臣子來行使,君主是誰,是大腦,臣子是誰,是膻中。君主急則臣子也急,君主緩則臣子也緩。所以者臣子是接受者君主的命令而行事的。這臣使之官就是膻中。膻中的作用明白了,可是他的形態(tài)是什么樣的?,即是第二條的“心主之宮城也”,既然膻中是心主的宮城,那么,宮城是什么樣子的。是縱橫交錯的,是有城墻,有通道,能出能進的才能叫城。這里的宮城是否與現(xiàn)在的心臟相符合呢?所以臣使指的是心包運行心血的作用表現(xiàn),宮城是血行血藏的形態(tài)表現(xiàn)。
   心為君主之官,表現(xiàn)于血而顯于神明,說明與腦有關,與脈無關。而心包為臣使之官,為示區(qū)別而言膻中,表現(xiàn)于心包而顯于脈,與神明無關。辨明這一點才能區(qū)分心與心包的不同的定位關系,這就是張仲景為什么在厥陰病篇沒有提到神明,卻是以陰陽盛負為主,因為脈主要是輸運陰陽氣血的緣故。
主宗氣者,《靈樞?海倫》說“膻中者,為氣之?!薄鹅`樞?客邪》說“宗氣積于胸中,出于喉嚨,以貫心脈而行呼吸焉”《靈樞?五味》說“其大氣之搏而不行者,積于胸中,名曰氣海”《金匱要略?水氣病》說“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其氣乃散”從上看出,膻中不僅僅是宮城,還有就是發(fā)揮臣使作用的宗氣。也就是張仲景所說的大氣,宗氣的作用是什么?就是貫心脈而行呼吸。宗氣的作用部位是“積于胸中”宗氣的運動形式是什么?那就是“博而不行”以及張仲景提到的“轉”。搏是搏動,轉是轉運。也就是說宗氣只起到搏動與轉運的作用,靠什么來發(fā)揮作用的?是靠膻中的心包來完成的。通過分析可以看出,心包即為心臟,并非單純的之心臟的外包膜,不僅其部位與形態(tài)與心臟相似,而且其運動形式與心臟也類同。
  心主血,但是心血自己不能運動,但是必須靠氣的推動,方能運行。在人體中有三種運動之氣,分別是元氣,宗氣,衛(wèi)氣(肺氣)。其中,心血的運行,一靠元氣的上升來推動,二是靠宗氣的搏動來促進,三是靠衛(wèi)氣的宣降來遍布全身。所以“大氣博而不行者”中的不行,指的是不運行,也就是說宗氣只起到搏動的作用,而運行則是靠衛(wèi)氣來運行,因而張仲景提到“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其氣乃散”,這句話中的“其氣乃行”與“其氣乃散”均是指衛(wèi)氣而言。因此《素問?經(jīng)脈別論》說“食氣入胃,濁氣歸心,淫精于脈,脈氣流經(jīng),經(jīng)氣歸于肺,肺朝百脈,輸精于皮毛”。
   2?肝
  至于肝,歷來醫(yī)家均已肝主疏泄與肝藏血來論述,厥陰病的難以理解,就在于對肝的作用部位以及生理作用為完全明白,才導致了厥陰病成為千古之謎。  
肝主疏泄,歷來均以“調暢氣機,促進脾胃的運化功能以及調暢情致”來加以論述,這樣理解不知道能理解到什么程度,這還與張仲景的厥陰病篇不能吻合。醫(yī)者皆知,少陽主氣機,主要是調理人體氣機的升降出入,所以小柴胡湯都是氣分藥。假如對少陽膽的功能來理解厥陰肝的功能,那能與張仲景的厥陰病吻合起來嗎,張仲景說的是“厥者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陰病是關于陰陽的運行的,不是調理氣機的。所以,這就是對厥陰病難以理解的原因所在。
  《難經(jīng)?41難》說“肝者,東方木也,---------去太陰尚近,離太陽不遠,猶有兩心,故有兩葉”。太陰者,脾土,太陽者,腎水,也就是說,肝在三陰中是相互連接的,說明了肝連于脾腎,對脾腎之陰起到輸運作用。其次“猶有兩心”說明一個問題就是和心之間的關系,心包在上輸運心陽之血遍布全身,而肝在下輸運脾腎之陰上達于心包,所以如同有兩個心。
  肝主疏泄,輸者輸運,泄者排泄,體陰而用陽,性主升發(fā),將軍之官。但是這些功能是如何來實現(xiàn)的,教科書沒有說明,其次,結合肝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肝主藏血來理解,肝藏血,怎么來儲藏血液的,教科書上也沒有提到,人臥則血歸于肝,這個血行與血歸與什么有關呢?教科書上也沒有提到。帶著這些問題來看傷寒論,簡直是難上加難,基礎理論都沒有講明白,學生能學明白嗎?肝藏血,是指肝具有儲藏血液與調節(jié)血量的作用,但是肝的疏泄與藏血是靠什么來發(fā)揮這些作用的,歷來醫(yī)家只言其功能,不言其機理。通過分析厥陰病的烏梅丸,炙甘草湯,麻黃升麻湯以及當歸四逆湯等四個方劑,發(fā)現(xiàn)有共同的藥物組成,即同時應用了活血通脈的藥物,這是在眾多的方劑中的不同的一點,也是全書藥味最多的方劑,終于悟出厥陰肝的疏泄作用于脈有關,靠脈來發(fā)揮肝的所有作用的。
  肝主脈,可以說是一個發(fā)現(xiàn),但是如何來驗證肝脈與疏泄,藏血的關系。血藏于脈內,結合內經(jīng)與傷寒論,看出人體的脈有兩種,一是經(jīng)脈,一是絡脈,《素問?經(jīng)脈別論》說的“食氣入胃,濁氣歸心,淫精于脈,脈氣流經(jīng),經(jīng)氣歸于肺,肺朝百脈,輸精于皮毛”。這一段中飲食入胃,脾吸收水谷精微進入脈內,這個脈就是之肝脈,肝主疏泄,把水谷精微向上輸運到心包經(jīng)脈中,所以這里提到脈氣流經(jīng),這個脈氣就是肝脈之氣,流就是輸運,經(jīng)者,經(jīng)脈。也就是說肝脈從脾腎輸運上至心包,便完成了肝的輸運作用。肝的這種把全身之陰血向上匯總的作用表現(xiàn),成為絡脈,肝主之絡脈到達心包后便成為經(jīng)脈,經(jīng)脈主要是對外,向外運行,而絡脈向內運行,所以后面說“經(jīng)氣歸于肺”,這個經(jīng)氣也就是經(jīng)脈之氣,也就是宗氣,宗氣搏動,把血推向于肺,所以宗氣的作用是貫心脈而行呼吸。緊接著是肺朝百脈,這個脈就是值得經(jīng)脈,有肺氣運行經(jīng)脈,遍布全身,到達于皮毛。其實這一段就是說明了經(jīng)脈與絡脈的不同與交接,同時也說明了人體關于血脈的運行是在氣的作用下,來發(fā)揮作用的表現(xiàn)。
  講到這里,還要講一下肝脈是如何來輸運的。常言說“肝行腎氣”,“肝腎同源”也就是說肝的輸運與腎是相同的。也是同時進行的。張仲景曾說“營行脈中,衛(wèi)行脈外”,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無形的氣運行于外,而有形的津液運行于脈內,這在經(jīng)脈中與絡脈中都是一個道理,那么經(jīng)脈之外運行的是衛(wèi)氣,而肝之絡脈之外,運行的是什么氣?是元氣,元氣是具有推動人體生長發(fā)育作用的一種物質,在人體中起到推動作用。肝行腎氣,行的是元氣。元氣的升發(fā)能推動肝脈的輸運。元氣主動,主升發(fā),為氣血陰陽運動的原動力,靠肝脈來表現(xiàn)其作用,所以我們說的肝氣其實就是元氣,又叫少陽之氣。只是這三種說法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元氣是指腎間動氣,也就是從腎啟動,剛剛運行的時候稱之為元氣,繼而向上升發(fā),稱之為少陽之氣,到達上面的時候稱之為肝氣,這個分類法,與肝脈的形態(tài)與運行有關,肝脈是從全身各處向上籠絡匯總,上交于心包的,所以有粗細之不同,這在內經(jīng)中細小的稱孫絡或者浮絡。細小的時候表現(xiàn)的是元氣,中等時為少陽之氣,較粗的接近心包的為肝氣,所以肝氣偏盛時心包搏動加快,而少陽氣郁時表現(xiàn)為心煩。
  得出肝脈主疏泄升發(fā),還要理解的是另外一種氣,就是具有固澀作用的腎氣,腎主封藏,腎氣的封藏作用是在脈內發(fā)揮作用的,為什么?因為脈外運行的是運動之氣,能夠發(fā)泄人體脈內的精微物質,為了防止發(fā)泄太過,腎氣在脈內發(fā)揮著固澀作用,防止津液的過多外出。另外腎精之氣能營養(yǎng)脈外的運動之氣,防止肝氣,宗氣,衛(wèi)氣運行太過。例如:男子的**,精氣在正常情況下是在體內固澀者,當肝氣疏泄太過時,導致精氣外泄引發(fā)**。腎氣與元氣,一個脈外,一個脈內,相反相成,共同維持著人體的正常生理平衡。
   血脈是有形的,但是有形的脈需要無形的氣來推動,方能發(fā)揮脈的作用,但是脈外的氣,稱之為運動之氣,是因為不僅僅是能運動,還是與脈內的靜止的腎氣相比較的。元氣上升能促進肝脈的輸運,還能促進宗氣的搏動,宗氣的搏動能促進衛(wèi)氣的布散,所以三種氣在人體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正如張錫純所說“人之元氣自腎達肝,自肝達于胸中,為大氣之根本”,從而指出元氣與宗氣之間的關系。
   脈是氣血運行的道路,而氣血陰陽之所以通達全身發(fā)揮作用,必須通過脈道來輸運。脈的主要作用是約束和促進血行,輸布與代謝津液,維持人體陰陽的正常交接,,使之循著一定的軌道和方向運行。所以《靈樞?決氣》說“壅遏營氣,令無所避,是謂脈”。但是這里提到的脈,是人體中看得見,摸得著的血行之脈,與針灸學上經(jīng)絡是不一樣的。
  綜上所述,心包與肝均表現(xiàn)于血行之脈,雖同為厥陰,但是有陰陽之別。張仲景稱為經(jīng)脈與絡脈。經(jīng)脈通陽,極寒傷經(jīng),絡脈輸陰,極熱傷絡。邪在于經(jīng),即重不勝,陰血不升之故。邪在于絡,肌膚不仁,血不溫通之故。以太陽隨經(jīng)瘀熱在里的經(jīng),就是經(jīng)脈的意思。心包之陽脈為經(jīng)脈,靠衛(wèi)氣行心陽之血以溫養(yǎng)全身,使陰不寒。肝主陰脈為絡脈,靠元氣輸運脾腎之陰血上交于心包,使陽不亢,二者一陰一陽,相互交接,不僅維持了氣血正常運行,還是疏通陰陽以發(fā)揮作用的動力。因此,厥陰主脈,其作用是輸運氣血,交接經(jīng)絡脈之陰陽之氣,并維持著陰陽氣血的相對平衡。此即張仲景所說“五臟元真通暢,人即安和”的道理。
   總之,厥陰病是由于某些致病因素,導致心包與肝發(fā)生病變,致使經(jīng)脈與絡脈中的陰陽之氣不能正常交接,氣血不能正常運行,所表現(xiàn)出的與脈管有關的疾病。這也就是張仲景所說的“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的道理。

接前《傷寒論》病機分析,既然得出厥陰病是關于人體中脈道發(fā)生異常,而產(chǎn)生的諸多與脈道有關的疾病,因此有必要在方劑中來體現(xiàn)張仲景的厥陰病是否是與脈有關,所以從張仲景的四大方劑中,深入淺出的來分析張仲景的厥陰病病機。以此有助于對厥陰病的理解。此四個方劑的淺釋出自《傷寒論本旨新解》,特此請大家指點。


1、肝疏不及

  肝疏不及是由于陽氣虛衰,寒濕內盛,心包失于溫通,導致肝失疏泄,脾失運化,不能為胃行氣津液,致使陽明水濕內停,聚濕生熱,濕熱生蟲,加之陽虛太陰寒盛,致使蛔蟲上擾及胸膈,形成蛔厥。

  由于此病機是由于陽氣虛衰引起的,與肝的疏泄有關,所以在辯證時不能離開肝的作用。心腎陽虛而脈微,寒濕內盛而腹痛,心包失于溫通而心煩,肝失疏泄而肢厥,脾虛失運而下利,濕熱內生而口舌生瘡,牙齦腫痛以及舌苔黃膩等癥。

 烏梅丸: 

烏梅(三百枚)細辛(六兩)干姜(十兩)黃連(十六兩)當歸(四兩)附子(炮,去皮,六兩)蜀椒(出汗,四兩)桂枝(去皮,六兩)人參(六兩)黃柏(六兩)  

上十味,異搗篩,合治之。以苦酒漬烏梅一宿,去核,蒸之五斗米下,飯熟搗成泥,和藥,令相得。內臼中,與蜜杵二千下,丸如梧桐子大。先食飲服十丸,日三服,稍加至二十丸。禁生冷、滑物、臭食等。  

肝的疏泄不及是由于肝的升發(fā)作用減弱,導致脾運不及,血行不暢,但是引起肝失疏泄的原因是由于心腎的陽氣不足。所以在治療時,首先治療的當是補益腎的陽氣。在此方劑中,用附子與人參來補益腎之陽氣,為治療此病的根本,中用烏梅來疏肝,配以細辛來促進肝的疏泄,二味合用來疏肝,烏梅來收斂肝脈,使陰血得以上升,而細辛運行肝氣,能促進肝脈的輸運,這樣二味合用是肝的疏泄增強,有利于陰血的升發(fā),不僅能有助于心包的搏動,還有利于脾的運化。此四味為治療下焦的主要藥物,為治療此病的關鍵。(下)

其次,在此方劑中還有一組藥物是治療心包的桂枝與當歸,主要是通行心陽之血,能助心包搏動,有利于心陽之血的外出,不僅能減輕心陽停留于上引起的心煩,還能通陽以溫達四末,緩解手足厥逆。(上)

再其次,就是治療脾胃的四味藥了,脾虛寒盛,張仲景用干姜與蜀椒來溫中散寒,不僅能有助于脾運以止利,還能溫中以促進心陽下溫于太陰,(引血下行),并且蜀椒還能止疼痛。用于肝失輸運引起的腹痛。黃連與黃芩能清燥陽明之濕熱,用于清理腸道。并且黃連還能清心除煩。(中)

以上十味,配合有度,層次分明,標本兼顧,不愧是圣人組方。

注:在此病的表現(xiàn)中還有一組癥狀,就是“時煩時止,得食而煩”,對于此證,很多人都從蛔厥上來解釋,但是在結合本病機,可以從發(fā)病機理上來理解。如果肝失疏泄,則陰血不能正常的上升,陰血不升,則導致心陽不能正常的運行,因而出現(xiàn)心煩,但是,肝失疏泄,不是一成不變的,他的疏泄如同少陽之氣機的調節(jié),是有規(guī)律的,少陽氣郁時,其郁熱的透散是陣發(fā)性的,郁熱得以外泄則癥狀減輕,而此病機是肝失疏泄,也是這個道理,所以當肝疏泄時,則陰血的以上升,心血運行則心煩停止,不疏泄了則又心煩,這就是“時煩時止”的機理。

由于肝的疏泄是能疏泄脾運化的水谷精微,以此才能消化水谷,如果肝失疏泄,則脾的運化也減弱,所以飲食后會加重脾的運化負擔,所以不僅會增加病人的下利,還能增加肝的疏泄的負擔,因而更能疏泄減弱,所以會出現(xiàn)心煩。在這個癥狀的理解上,病人常說的“不想吃飯,吃飯就會難受,麻煩”就是這個道理。

烏梅丸歷來醫(yī)家均認為是治療厥陰病與蛔厥的主方,但是也不盡如此,蛔厥雖與現(xiàn)在醫(yī)學的膽道蛔蟲病相類似,用之有效,但是與張仲景的所言不盡相同,張仲景在此條文中,著重指出的是“煩燥”,并且指出了藏厥(不間斷的煩燥)與蛔厥的不同,就是關于煩燥的表現(xiàn),可見張仲景立本方的立意不在于蛔厥,在于煩躁,因此,張仲景立此方的真正用意在于用蛔厥的方式來闡明了厥陰病中肝與心包發(fā)生病變的機理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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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肝疏太過

  肝主疏泄,不僅能疏泄脾運之陰,還能輸運腎之陰津,但是肝的輸運也要靠腎陰與肝血的濡養(yǎng)來制約才能使肝的輸運正常。肝的疏泄能輸運脾腎之陰津,上達于心肺,布散于全身。其中肝氣的疏泄沒還能促進心包中宗氣的搏動,若肝氣不能推動則心包搏動減弱,如果肝氣運行太過,則心包的搏動就會運行太過。

肝疏太過則是由于腎陰虧虛,陰虧失潤,肝氣失養(yǎng),升發(fā)太過,加之血燥生風,肝氣上沖于心包,導致心包搏動異常,宗氣運行失常,出現(xiàn)心包的異常表現(xiàn)。腎陰虧虛常有腰膝酸軟的癥狀,肝失濡養(yǎng),肝氣偏盛有急躁易怒,頭暈胸悶的表現(xiàn),心包失常則有心動悸,脈結代的癥狀。

針對此病機,治療常用滋陰柔肝緩急,益氣通陽復脈。其方劑藥物為,

炙甘草湯:

甘草(炙,四兩)生姜(切,三兩)人參(二兩)生地黃(一斤) 桂枝(去皮,三兩)阿膠(二兩)麥門冬(去心,半升)麻仁(半升) 大棗(擘,三十枚)  

上九味,以清酒七升,水八升,先煮八味,取三升,去滓,內膠烊消盡,溫服一升,日三服。一名復脈湯。

由于本病機是由于肝失濡養(yǎng)引起的運行太過,所以治療此病機首先要補益肝腎之陰。方劑中用生地阿膠來補益肝腎之陰,其中生地具有滋腎陰,涼血熱,潤血燥,通血脈的作用,而阿膠具有補陰血,熄肝風,制心陽,止出血的作用,二味合用用于治療肝疏太過的根本病機,用炙甘草以柔肝緩急,用人參來補益腎氣,通過補益腎氣來固澀肝氣,還能防止肝疏太過耗傷的腎氣。還能固澀有形的津液,防止過度的耗損。此四味為方劑中的重點,也是針對下焦肝腎以采取的治療措施。(下)

其次,就是治療心包的藥物,就是桂枝與麥冬二味,其中桂枝通陽行血,能促進心包的搏動,以此來減輕心包的負擔(即前負荷),用麥冬來補益肺陰,能制約衛(wèi)氣的運動,來制約宗氣的搏動,二味合用不僅能運行心陽之血,還能減弱宗氣的運行,以此來達到治療心包的目的,(上)

其次是關于麻子仁大棗與生姜黃酒的應用,此四味的應用是對于前面藥物以及癥狀的不同而采取的預防性治療用藥。麻子仁不僅能潤腸通便,還具有活血化瘀的作用,用黃酒與大棗大劑量來補充陰液,以補充水谷精微,有利于吸收以養(yǎng)肝血,用生姜來溫中降逆,不僅能止嘔,主要是能防止大劑量的生地與大棗,以及阿膠的補益礙胃之弊。(中)

張仲景用炙甘草為方劑之名,不僅取其能緩肝急,也能緩心包之急,以及衛(wèi)氣運行之急。本方又名復脈湯,不僅說明脈屬于厥陰,還一點就是恢復心包的正常搏動,來恢復脈的正常運行。從本方的藥物組成來看,合乎厥陰病之肝疏太過的發(fā)病機理。突出的表現(xiàn)了治肝三法與治心包的三法。

治肝為生地之補陰,阿膠之養(yǎng)血,甘草之緩急,所以葉天士常用此三味來治療肝風內動的患者。治心包為人參之固澀益氣,麥冬之養(yǎng)陰緩急,桂枝之通陽復脈,主要用于氣陰兩虛型的心包運行失?;颊摺?/strong>

或問:為什么張仲景不用潛降之品來柔肝緩急?

本病機的發(fā)病機理是肝氣運行太過,肝血上充于心包,導致心包搏動出現(xiàn)異常,如果用潛降之品,雖有效,但是不能治其本,肝為剛臟,得陰則安,如果用潛降之剛藥,則不僅不能緩肝氣之急,還有可能加重病情,因為潛降之品多為貝類,含鈣量比較多,主入脈內能制約肝氣的運動,但是這類藥物煎出量以及吸收量都很少,只可慢用,急則不如按照張仲景的緩急之法穩(wěn)妥。

注:以上兩方均是治療肝的兩個方劑,從其分析來看,得出其中規(guī)律。兩方均注重的是對腎的治療,肝腎同源,二者有著密切的關系,肝為將軍,又為賊,如果腎中沒有陰陽精氣,則肝失所養(yǎng),則表現(xiàn)出肝的不同表現(xiàn),沒有陽氣,則肝脈就沒有動力,就會引起疏泄不及,沒有陰精,則肝氣就會表現(xiàn)亢奮,就會表現(xiàn)疏泄太過,所以張仲景的兩個方劑均是從補腎來固根本,雖以治肝為主,但是也兼顧心包的搏動,從而得出此類方劑的共同規(guī)律是肝腎心胃同治,完全合乎張仲景的處方之意。

附注:在臨床上還有一個病機就是“肝陽上亢”,對于肝陽上亢的病機與肝疏太過是相同的,只是表現(xiàn)的病情有輕重之不同。至于用天麻鉤藤飲是對證之方,但也是治標不治本,病情緩解后,還是要用炙甘草湯來固本。

對于肝陽上亢的病情有不同,但是肝陽上亢容易引發(fā)3個變證。一是生風??杀憩F(xiàn)為暈,顫,麻,痛,搖等證。二是動血。表現(xiàn)為昏倒,痱,歪斜,偏癱等癥,運動時得病。三是血阻,表現(xiàn)為偏癱,神清,休息時發(fā)作。對于此三種癥狀的治療,首先要急則治其標,分別用天麻鉤藤飲,或者大小續(xù)命湯來治療,待癥狀緩解后,改用治本之方,用炙甘草湯來治本。

附注:對于肝病之表現(xiàn)----生風,除了肝陽生風外,還有熱極生風證與陰虛生風證。兩個病機一急一緩,均與陰虛有關,但是表現(xiàn)有不同,熱極生風是高熱傷陰引起的,發(fā)病急劇,具有高熱,神昏,抽搐,頭痛,項強,嘔吐,角弓反張,牙關緊閉,兩目上視等表現(xiàn)。治療宜清熱熄風,涼血解毒,平肝安神。陰虛生風發(fā)病緩慢,常見于老年人,以體虛失養(yǎng)為主,表現(xiàn)為手足蠕動,或者手足震顫,肌肉跳動,關節(jié)拘急,肢體麻木等證治療宜滋陰養(yǎng)血,柔肝熄風。總之,人體的生風與肝有關,與陰虛有關,與氣盛有關,與血行有關,所以在治療上抓住這幾點,容易辨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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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血脈瘀阻

  至于血脈瘀阻的可分為心包經(jīng)脈淤阻,與肝之絡脈淤阻,但是在這經(jīng)絡的循行中,首先要明白的是血行的規(guī)律。在五臟的安排上,心包在上是起到陰陽血脈的轉折點,肝之絡脈上達于心包,心包搏動把血排進心包之經(jīng)脈,由經(jīng)脈運行心陽之血遍布全身,起到溫養(yǎng)的作用,而肝之絡脈則是輸運由脾吸收全身的透散物以及水谷精微,以及絡脈中的陰血。但是在下焦的腎也是陰陽精氣的轉折點,衛(wèi)氣運行的心陽之血下達到腎中以封藏之,肝氣則是從腎中向外輸運之,所以腎中的陰陽精氣也是起到一個轉折的作用,因此上之心包與下之腎中,均保持著一個平衡狀態(tài),不能有偏,偏則發(fā)生病變。所以上面的諸多論述均與此有關。

  而對于血脈的淤阻,也要從這些方面來考慮。張仲景說“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在這形成的厥逆中,主要是對于血脈的通暢有著重要的關系。經(jīng)脈通陽,如果經(jīng)脈不通,則心陽不溫,肝血不升,則腎中的轉折點就會出現(xiàn)失溫養(yǎng)的表現(xiàn)(全身各處的動靜脈交接均屬于腎的范圍,在定位上主要在腹中,在表現(xiàn)上卻在全身,所以腎陽虛者四末逆冷,腎陰虛著四末發(fā)熱),出現(xiàn)手足厥逆。一個道理,肝脈不通,同樣心包之經(jīng)脈也會不能外達,所以在治療厥陰病的血脈瘀阻者要心包的經(jīng)脈與肝之絡脈均要活血通脈,才不致顧此失彼。

 厥陰病的血脈瘀阻主要表現(xiàn)在上之心陽不能下達,下之陰血不能上升,致使出現(xiàn)上熱下寒的表現(xiàn)。肝脈瘀阻,則脾腎之陰不能上升,出現(xiàn)下利,陰血不升則厥,心脈瘀阻則心陽不通,陽氣郁于上則心中熱痛,陰津不升則消渴,脾不運化則不欲食,心陽不能外行則內充于心,故自我感覺氣上沖心,心陽不能外達則下沖于陽明,可出現(xiàn)心中熱痛,分泌過多而感覺饑餓,但是脾不運化而不欲食,所以形成饑而不欲食。(此處的病機是胃腸道的分泌增強,而吸收減弱,這分泌增強時由于心陽不能外透,則內滲于陽明。從而說明胃腸道的分泌是衛(wèi)氣運行心血,心陽得以外透的結果,而胃腸道的吸收則是脾的運化的表現(xiàn))

注:此處的饑而不欲食與大病后想吃但吃不上是兩種病機,其病機是相反的,大病后津液虧虛,胃腸道的分泌不足,但是脾的運化是正常的,想吃是脾的表現(xiàn),不欲食也是脾的表現(xiàn),饑餓是分泌過多的表現(xiàn),而吃不上是分泌不足,不能消化的表現(xiàn)。所以小建中湯可用于大病后的想吃而不餓者。

注:通過對本證的分析理解來看,其癥狀當有或者沒有“疼痛”的表現(xiàn),這是張仲景的內在表現(xiàn)形式,只是張仲景在編寫書籍時,重點的指出病人當時的主要表現(xiàn)以及具有鑒別意義的癥狀。如大柴胡湯條文中的癥狀就是隱藏著腹痛。而本證張仲景只是提到“手足厥寒,脈細欲絕”,這些癥狀是在疼痛是兼有的癥狀,從而突出疼痛的性質,能達到手足厥寒,脈細欲絕的程度,故當引起重視。

方劑藥物 

當歸(三兩)桂枝(去皮,三兩)芍藥(三兩)細辛(三兩) 甘草(炙,二兩)通草(二兩)大棗(擘,二十五枚。一法,十二枚)  

上七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方中用芍藥,細辛,通草三味以疏通肝之血脈,能使肝脈通暢,有利于陰血升發(fā),還能有助于促進心包的搏動。芍藥能疏肝運,能收縮絡脈以運動,因而有利于陰血的升發(fā)。細辛能行肝氣,促進肝的疏泄,不僅能止疼痛,還能通血脈,其升發(fā)之性能耗散腎氣,傷陰動血。用通草來通行血脈,活血化瘀。三味合用,主要針對肝脈,來疏通血脈。

方中用當歸與桂枝為通行心包之經(jīng)脈的主藥,主要是溫通經(jīng)脈,活血化瘀,以當歸為方名,就是取其通行經(jīng)脈的作用,

針對以上都是通行血脈的藥物,容易傷及陰血,所以有用大棗來補益津血,一則能補陰血以扶正,二則防止溫性之品傷及陰血。佐以甘草以緩和藥性,還能調和諸藥。

注:通過對條文與方劑的分析,進一步看出,本病機還存在著血虛的表現(xiàn),從脈細上可以看出,是由于瘀血阻滯,新血不生,出現(xiàn)脈細,其次,方劑中大棗來補血主要是為了顧正陰。此病機不是真正的血虛感寒引起的,真是血虛,難道張仲景不用阿膠來補血,而炙甘草湯則是真正的陰血不足證,所以生地阿膠大棗均用之來補益陰血,而此病機只是為了顧正,主要是為了通脈。

注:本方的病機是為了通脈,但是張仲景沒有直接說明,但是還有一方張仲景就說“通脈四逆湯”這個通脈與本方的通脈是否是一個道理?按說都是為了通行血脈,但是機理是不一樣的,通脈四逆湯是以回陽散寒,振奮心陽,復陽之行,以達到陽行脈自通的目的。其脈象表現(xiàn)為“脈微欲絕”,而當歸四逆湯則是以通順血脈,活血化瘀,交通陰陽,以達到脈通陽自行的目的。所以其脈象表現(xiàn)為“脈細欲絕”

加減:

若其人內有久寒者,宜當歸四逆加吳茱萸生姜湯。 

當歸(三兩)芍藥(三兩)甘草(炙,二兩)通草(二兩)桂枝(去皮,三兩)細辛(三兩)生姜(切,半斤)吳茱萸(二升)大棗(擘,二十五枚)   

上九味,以水六升,清酒六升和,煮取五升,去滓,溫分五服。(一方,酒水各四升。)

其人內有久寒者,這個內是不是陽明的意思,從吳茱萸湯的證治條文來看,此方的必有證是“嘔吐”,但是沒有說明,再說張仲景用詞,在前面都是用“里”,唯獨此處用“內”,說明張仲景在此并非指的是陽明部位。

其次,張仲景用吳茱萸湯中都用人參來顧護正氣,防止辛散傷氣,而此處沒有用人參,難道他不知道這個道理。說明此處用吳茱萸與生姜并非是針對陽明而設。這個“內”實際上是指人體內部的久寒,這個人體內部是指人體的皮里與胃腸道表面的內里,因為皮表屬于太陽病位,而胃腸道是陽明病位,只有這兩個的內里才是真正的“內”,也就是人體內部的血肉筋脈。從而說明這個“內有久寒”指的是有感受寒邪,寒閉經(jīng)脈,引起的血脈瘀阻,張仲景在此指出的是發(fā)病機理。再進一步講就是引起血脈瘀阻的原因,其他還有如:氣滯(枳實薤白桂枝湯),痰濕(瓜蔞薤白白酒湯),氣虛陰虛(炙甘草湯)等,而此處張仲景卻以久寒來說明形成血脈瘀阻的原因,

還有,張仲景此處沒有用人參來顧護正氣,并且吳茱萸與生姜的用量也比吳茱萸湯多,那為什么呢?我想張仲景在此處的應用與吳茱萸湯發(fā)熱應用是不一樣的,吳茱萸湯是單純的陽明寒盛,與內部的血脈沒有關系,用過多的發(fā)散的吳茱萸與生姜,能耗散正氣,所以張仲景用之人參與大棗來顧護氣陰。而此處是寒凝血脈,正氣不能外達,內閉于里,此時用大劑量的吳茱萸與生姜,雖能辛散透達,但是只能使脈外的寒邪得去,而脈內的正氣方能透出,所以此時不用加入人參也是可以的。

還有,一點是用酒水共煎,與炙甘草湯是一個道理,在這里用黃酒不僅是為了能通血脈,主要是能通過黃酒來補充水谷精微,與大棗合用能從中焦來補益,以防止辛散通行之品傷及津液。而當歸四逆湯的方后注中沒有用酒水共煎的方法,說明當歸四逆湯的發(fā)散作用弱,只是通脈,而此處則是用吳茱萸與生姜來發(fā)散,所以加用黃酒補益津液。

還有一點就是服用方法,在此張仲景是一天服用五次,就是為了藥物性能保持持久,能使寒邪慢慢透散,不致以此發(fā)散太過,寒邪不能徹底根除。從而看出張仲景的細微之處。

注: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常說的“心脈閉阻”的心痹病,是以心胸憋悶疼痛,痛引肩臂,心悸怔忡,舌紫脈澀之證者,其病機與此差不多,可以參考此方來辯證用藥,不論氣虛氣滯,寒凝痰濁,均可用此方加減,至于更進一步的探討待金匱時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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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邪郁心包

  感受外邪,久不治療,誤用下法,致使外邪內陷,郁閉經(jīng)脈,衛(wèi)氣失宣,心陽內郁不能外透,致使心陽之血從上之咽喉透散,從中之陽明透散,心包搏動失常,導致肝失疏泄,脾失運化,出現(xiàn)上有郁熱下有虛寒的表現(xiàn)。

  此病機在厥陰病篇,有著主要的機理是心包之經(jīng)脈不能外行,以及肝的疏泄不及,其病機的形成與衛(wèi)氣的運行有關系,所以在治療上注重治療衛(wèi)氣,通過治療衛(wèi)氣來治療心包與肝的運行。

傷寒六七日,大下后,寸口脈沉而遲,手足厥逆,下部脈不至,喉咽不利,唾膿血,泄利不止者,為難治。麻黃升麻湯主之

由于此條文不易理解,所以在論述前。結合《靈樞·刺節(jié)真邪》中說的:“宗氣留于海,其下著注于氣街,其上者走于息道,故厥在于足,宗氣不下,脈中之血,凝而留止”這一段經(jīng)文,能看出宗氣與脈與血行的關系。衛(wèi)氣主要是運行經(jīng)脈中心陽之血,與宗氣有著密切的關系,宗氣的搏動有助于衛(wèi)氣的運行,如果宗氣虛弱則衛(wèi)氣運行減弱,所以張錫純立升陷湯就是為了宗氣虛弱。而此病機雖不是宗氣虛弱引起的,但是能說明其中的道理。衛(wèi)氣運行不暢,也容易導致宗氣的搏動增強,心陽之血不能外透,則上充于心肺與頭,所以在傷寒病的早期,會出現(xiàn)頭痛,胸悶咳喘等癥,以及頭暈頭痛等血壓高的表現(xiàn)。

本條文的咽喉不利與唾膿血均是心陽之血從咽喉部位得以透散的表現(xiàn),從此病機來看,還可以有肺部表現(xiàn),如喘咳等表現(xiàn),那是心陽之血從肺部外透的表現(xiàn),其次,還有一個部位就是心陽之血從陽明的胃腸道得以外透,可能會出現(xiàn)脘腹熱痛等表現(xiàn)。由于心陽不能得以外行,所以還表現(xiàn)為手足厥逆,其中的下部脈不至,是衛(wèi)氣不能運行,心陽不能下達,肝血不能升發(fā)共同的結果。這與手足厥逆是一個道理。與其相對應的寸口脈則顯示了本病機,所以張仲景在此加上“寸口”二字,以示顯示。脈沉者,不是氣郁就是水停。氣郁于內,陽氣不得外達則脈沉,血行不暢則脈遲,通過寸口脈來看,說明心包的搏動以及衛(wèi)氣的運行不能很好的把心陽之血布散到全身,所以脈沉遲,手足厥逆等表現(xiàn)。

對于胃腸道的表現(xiàn),張仲景提到泄利不止,張仲景用這個“泄利不止”,說明有兩個問題,一則不是單純的下利或者自利,二則也不是里急后重的痢疾,不是水,而是不成形的。由于心陽得以外泄,從陽明的胃腸道,所以可能出現(xiàn)脘腹熱痛,以及泄利。這是胃腸道的局部分泌過多引起的。所以張仲景在方劑中用石膏知母黃芩來清燥陽明之濕熱。

方劑與藥物:麻黃升麻湯

麻黃(去節(jié),二兩半)升麻(一兩一分)當歸(一兩一分)知母(十八銖)黃芩(十八銖)葳蕤(十八銖)芍藥(六銖)天門冬(去心,六銖)桂枝(去皮,六銖)茯苓(六銖)甘草(炙,六銖)石膏(碎,綿裹,六銖)白術(六銖)干姜(六銖)   

上十四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黃一兩沸,去上沫,內諸藥,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相去如炊三斗米頃,令盡,汗出愈。  

1·方中用麻黃以宣發(fā)衛(wèi)氣,通過運行衛(wèi)氣來促進心包的搏動,使心陽的以外行。佐以升麻以辛散解毒,能利咽散結,辛散衛(wèi)氣以運行,減少毒熱的淤阻引起的咽喉腫痛。二味合用,能行衛(wèi)氣而解毒利咽,用以治療衛(wèi)氣郁閉引起的咽喉不利,唾膿血等證。

2·配以當歸,桂枝,芍藥,甘草以疏通血脈,交通陰陽,使血脈運行通暢,不致停留于上。重用當歸以運行經(jīng)脈,使血行與外下,恢復心陽的溫煦作用。少用芍藥減少肝的升發(fā),不利于心包運行。

3·針對病機的上下不同,張仲景有分別對證治療。脾虛失運則用干姜溫中,引血下行溫中止利。用白術健脾助運化,促進脾胃的吸收。佐以茯苓淡滲水液,與白術合用能促進脾胃的吸收,因而能達到止利的目的。

心陽之血不能外行,最容易形成散熱的地方有肺胃,所以在治療兼顧的基礎上又用石膏知母以清瀉肺胃之熱,滲出增多引起的陽明濕熱,張仲景用黃芩來清利濕熱。

而對于心包的治療,張仲景用玉竹來補益心血之營陰,能潤燥,能制約心陽之熱,還能濡養(yǎng)宗氣促進心包的搏動,佐以天冬,能營養(yǎng)衛(wèi)氣,通過補充心血中的營陰,能濡養(yǎng)衛(wèi)氣,有利于衛(wèi)氣的運行。二味通過補益營陰來增強心包的搏動,以及衛(wèi)氣運行。

注:在條文中,有幾個問題還有不同意見,一是“難治”,此難治是指病情復雜,用藥也不易,用麻黃與桂枝可能會加重咽喉部的唾膿血,用寒涼清上熱則不利于下之泄利,所以張仲景在此為了讓人們慎重其間,用藥要注意劑量的主次不同而采用不同的大小劑量。

其次,對于方后注的“相去如炊三斗米頃,令盡”,看張仲景的書,沒有用這種方法,所以認為是后人加入的。在此指出。

其次,用于重用麻黃來開宣衛(wèi)氣,所以在治療的結果上,是以汗出愈,說明本病機的理解是正確的,通過開宣衛(wèi)氣來解其心包的搏動減弱,以此能有利于心血的運行。

注:

此方理解起來有不同的看法,一是懷疑不是張仲景的方,一是認為是誤治陽氣下陷引起的。究其原因,一是據(jù)方論,一是據(jù)證論,張仲景曾在《金匱·水氣病》中說“陰陽相得,其氣乃行,大氣一轉,其氣乃散”這里面的氣行及氣散與陰陽不相得有關,陰陽不相得與大氣不轉有關,所以本條文的治療思路就是這個道理。由于本方證的病機中沒有陽虛的存在所以在治療上只是行氣通陽,調理肌體,如果陽氣不足的,可以用后方來理解與應用。(即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

注:本方的理解還要與桂枝去芍藥加麻黃附子細辛湯想?yún)^(qū)別來理解,本方是由于衛(wèi)氣運行不暢導致的血行不暢引起的病癥,而彼方是由于心腎陽虛,心包搏動無力,血行不暢引起的,兩方的主要區(qū)別點是有無陽虛的存在,所以本方中用芍藥,而彼方用附子,雖同用麻黃來宣衛(wèi)氣,但是用的劑量也有懸殊,本方是重用麻黃,而彼方輕用。至于分析待金匱時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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