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憶卿的《憶卿》
張洪能(云南大理)
憶卿給我寄來一本《憶卿》。
憶卿是人名,而《憶卿》則是一本2011年由重慶大學(xué)出版社出版的詩歌小集,為憶卿所著。
網(wǎng)上與憶卿相識,他這個仿佛從古文里刨出來的名字,加上他淵博的知識、敏捷的思維、幽默又謙虛的文字,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聊天中談到他的詩,我表達想讀一讀的愿望,他很快就寄來了他的這本《憶卿》小集,還在扉頁上寫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字,叫我雅正,隨后又發(fā)來他擬出版的另一本詩集《我憶卿》的原稿。說實話,我其實讀書不多,文學(xué)方面也沒有什么建樹,所謂雅正,我曉得只不過是口頭上的抬舉,當不得真。但我不是跟每個人都有緣的那種人,但憶卿對我們的偶逢如此看重,所以我對與憶卿的交往也重視起來。
翻閱《憶卿》和《我憶卿》中收錄的詩,大多數(shù)都是只有一、二十行的小詩,而且由于憶卿寫詩惜字如金,每行往往只有幾個字,從形式美學(xué)的角度看,感覺有些單薄。我知道《憶卿》里收錄的都是他十幾、二十幾歲時的作品,《我憶卿》也僅有少數(shù)幾首詩是2000年以后寫的,最遲的作品也創(chuàng)作于2004年,又大都是兒女情長的東西,恐怕都不能算他的代表作,所以我僅以見識一下的態(tài)度來對待。但,我還是被憶卿的詩驚了一下。
當然,到了《我憶卿》后半部分,憶卿多了一些真正的愁——憂愁,這或許是因為他的人生際遇改變了。他寫道:“背起行囊/沒帶走你的牽掛/在擁來擠去的人群中/我象一粒流沙//你說 這世上存有神跡/可是該如何去作/我才能博得/神的愛心/讓他也替我制造/一個神話”(摘自《我憶卿》之《那一剎那》)。我個人比較喜歡這個部分。
到了《我憶卿》里,這種特征依然明顯,許多詩依然比較短,而且四字句式依然常見。比如這幾句:“明日的千紅萬紫/誰能抵得/我 今夜的憔悴/湮滅的我/將是一個/孤獨的傳說//絕別的一剎/遍野芳菲”(摘自《我憶卿》之《獨自嫵媚》),看來,憶卿偏好以瘦為美。我想,審美各有不同,一輩子“矯情”也就是一種風(fēng)格,何況對于當代詩歌來說,力求精短別致,無疑是值得倡導(dǎo)的。
憶卿的詩是可誦讀的,也是可被復(fù)述的。這給許多被現(xiàn)代派或者其他什么派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詩歌愛好者們留足了顏面。
自然,憶卿詩里那些“XXXXX的我”之類的詩句,明顯反映出少年憶卿自我意識比較欠缺,詩里還有許多要死要活的情緒,顯得有些娘兒氣,我個人是比較討厭這些的。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誰沒年輕過呢?那些歪歪斜斜的腳印,正是我們留在這世界上的痕跡。也許,當憶卿拋卻了小花小草、小貓小狗的感傷,呼喊出“我 站在獵獵風(fēng)中”這樣句式的時候,他也許就完成了從一個小學(xué)究到一個成熟詩家的心智養(yǎng)成,那時,觀照社會歷史、江河大地、蕓蕓眾生的詩歌,就會在他筆下誕生,我期待著。
當然了,對于詩歌,我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主要就因為沒多少才氣。但作為一個曾經(jīng)有過“好奇害死狍”似的經(jīng)歷的老家伙,我以為詩歌是可以救贖心靈的。與此同時,我認為不同的人,要做不同的事,有的人“斗酒詩百篇”,有的人“二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對于后者,詩歌也會成為讓人沉迷上癮的麻醉劑。
陸游曾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詩歌,沒有成為生活的唯一方式,也許順其自然會好一點兒,像憶卿這樣,像《憶卿》這樣。
張洪能,男,1964年生。業(yè)余作者,1989年開始發(fā)表作品,詩歌、散文偶見于《西南作家》、《山西青年》、《旅游視野》(海南)、《云南日報》、《今日民族》、《大理文化》、《大理日報》等紙媒及一些網(wǎng)絡(luò),曾獲地州級詩歌大獎賽一等獎。有詩歌被編入本地鄉(xiāng)土教材。現(xiàn)為云南省大理州作協(xié)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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