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大義圖之一 136x68cm
“仁者樂山,智者樂水”道出山水之人對山水自然的熱愛。山、水和山水,嚴格講是有區(qū)別和不同的。山、水是客觀世界中的兩種自然景觀,也是人類感知世界的兩個方面;山水則不然,山水的涵義決不限于純粹的自然給予,山水充滿著情、思、境、靈、魂、魄,是宇宙精神與靈魂世界的統(tǒng)一和諧體,是客觀事物的主觀人格內(nèi)化,又是主觀世界的客觀移情別戀。山水,若分開論述,山水就是對自然的客觀界定;若聯(lián)系起來論述,山水體現(xiàn)的是一種完美的情景交融。在山水的統(tǒng)一中,決沒有山水之分,二者不是獨立的存在。山在水中,水與山交匯,實處求山,虛處求水,虛實相生,化山為水,水為山,超以山、水之外,得以懷抱之中。這可以理解為山水精神。
乾坤大義圖之二 136x68cm
如果從存在決定意識作為理論基礎的話,山水之精神,就產(chǎn)生于對于自然景物的鐘情和細致入微的觀察體驗。觀察和深刻的體驗了,其結果若通過中國特有的繪畫手段——筆墨這一具有精神含量的形式語言所進行的提煉、濃縮進而展示,所體現(xiàn)的還是山水精神。
山水精神反映的是山與水的關系,山與水的關系與天地萬物的關系和與人的關系。這幾個關系體驗的是一種理念精神、內(nèi)在結構和自然感受,也就是“天、地、人”三位一體的本質關系。畫家若在創(chuàng)作過程中把精神意念通過筆墨語言傾注在客觀自然之中,這樣萬物才有靈性,世界才有光輝,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能豐富和完美。
乾坤大義圖之三 136x68cm
山水精神的體現(xiàn),要求我們不但要注重靈性展示,更主要的是在創(chuàng)作之前要周密思考、嚴格構思、甚至精神氛圍的理性設計,以形于天地萬物、慣神于川源丘壑。山水精神,應是自然物象在心靈的調(diào)整過程中,客觀之神和主觀之神的統(tǒng)一??陀^存在是山水精神的物質基礎和條件,物存神所,畫家心靈的寄托就是自然萬物。
我的靈魂就是寄托在山水之中并表現(xiàn)在對一山一水一樹一石的悉心揣摩和細致入微的推敲。不僅光憑判斷,是在感受體驗的基礎上,打破客觀的焦點透視原則和原自然認識的規(guī)范,采用散點透視法則,地老天荒的深幽的寂寥籠罩在同一輝光之中。從物理學角度來認識,是違背邏輯透視重疊。把天、地、人盡收眼底,目光同時會灑向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這種違背邏輯的觀察事物的嘗試,恰恰體現(xiàn)了中國畫在認識世界上的創(chuàng)造性實踐。
乾坤大義圖之四 136x68cm
對山水精神的體現(xiàn),從方法論的角度論其方法,無論前人和當代畫家,大體采用了深遠法、高遠法、平遠法或三法并用。
深遠:運用最為寬泛的觀察體驗,其視點取居高臨下,萬物盡收眼底,通采萬物之靈氣以養(yǎng)心胸之恢宏之神韻。
高遠:視點自下而上,依次觀景物層巒疊嶂,每個層次的景物都是獨立的視點的水平線為基礎的透視結果,使千差萬別的繁雜自然景觀有序的排列,體現(xiàn)重復加強力量。
平遠:一目了然、一覽無余,景象自由向遠方延伸,心境也在延伸中鋪平并接受著自然之氣的洗滌凈化。
透過三種方法我們更能看到,其體現(xiàn)的不僅僅是具體的景象和抽象思想,同時表現(xiàn)了畫家使用三種方法的視覺意圖,也就是視覺精神的展現(xiàn),其視覺意圖的意義在于重建視覺規(guī)范。
乾坤大義圖之五 136x68cm
我在創(chuàng)作中基本上遵循上述原則并多以三種方法并用。其中基本形成了以橫斷面劃分整體畫面層次的圖式習慣。如《神靜八荒》等作品景物由遠及近展開畫面空間,橫斷面或有空白所斷或有云水所斷。打破了自然空間而重視畫面空間。當目光從一個斷面移向另一個斷面時,視覺上的跳躍帶來的不僅僅是感受上的愉悅,更主要的是對山水精神內(nèi)涵的認識,理解上的飛躍與升華。由于橫斷面成為畫面的組成部分,使每一局部形象成為空間中無法度量的精神載體和靈魂暢游的夢幻空間。四野八荒彌漫著濃郁的山水精神。然而,《唐人詩意》作品中的空間展示與前面提及的空間概念有所不同,《神靜八荒》的空間概念是超越時間和事物物理屬性的,正象石濤所云:“夫畫者,從于心者也”,也就“觀心”?!短迫嗽娨狻返目臻g是受時間和具體事物制約和影響的,這又像石濤所說:“夫畫者,形天地萬物者也”,也就是“觀物”。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自我精神與宇宙萬物、自然本源的融合化一。歷史畫卷將緩緩展開,這畫卷或蒼翠欲滴,或霜秋明潔,或煙鎖云斷,時有仙人雅士遨游云端、佇立山巔、立于舟楫之上。人物、山水、世界、時空融于一體,就是時間、空間和自然萬物組成一個奇妙的高質量的畫面空間。時間的推移,自然萬象的延續(xù),使畫面空間活躍著生生不熄的靈魂
乾坤大義圖之六 136x68cm
時間不在流逝,生命還在延續(xù)。隨著目光移動,“觀物”會使畫面空間奇跡般地轉化為活生生的自我空間,“觀物”的深入,會使你不由自主的穿越了為它自己所把握的畫面空間并進入夢寐以求的自我空間,而畫面中的“虛”或空白則將時空二者合為一體;畫面中的“實”或生命形象將寂寥宇宙,萬物眾生情意化、精神化,而虛實相生的畫面則流溢出一種純凈、莊嚴、肅穆的山水精神。
如果說山水,是表現(xiàn)中國空間意識和精神空間的一種方法,那么水墨世界就將是使生命得以生存延續(xù)的畫面空間。其最高標準應該是宋代陸淵《雜說》中所說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鄙剿嫷臍?、韻、思、景、筆、墨等等各種規(guī)范都是基于這個標準,畫家的畢生追求的精神高度就在于此。在山水中觸摸不到、觀其不見但又實實在在的存在于畫面中的那種超越自然超越自我和作品本身藝術價值,那就是山水精神。
乾坤大義圖之七 136x68cm
談到山水精神,在我的創(chuàng)作中,似乎首先應該談到的是一方水土一方情和我對北方鄉(xiāng)關的情深意長。鄉(xiāng)關的情深意長對所有的畫家來說都具有普遍意義。面對北方這塊土地的鄉(xiāng)關深情就具有一種特殊的意義。這要從山水畫的歷史看待這個問題。翻開中國繪畫史,北方這塊土地沒有得到過比較成熟的表現(xiàn),甚至只有對清代高其佩先生的記載。但就其藝術地域性風格的建立上,沒有形成可供后人參照的經(jīng)驗。所以,我認為對北方這塊神奇土地的選擇本身,既體現(xiàn)著對這塊土地的感情依戀,同時更體現(xiàn)著具有開宗立派的重要意義。
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鄉(xiāng)關深情,事實只是一種漂泊的精神依戀家鄉(xiāng)的情緒與感覺,這種情緒與感覺抽象的說是一種精神氛圍和美的氣息,應蘊含著對悠久的文化傳統(tǒng)的留戀與對當代性的追求。
乾坤大義圖之八 136x68cm
從這個角度去認識,我的山水畫創(chuàng)作應該說內(nèi)蘊著永恒的鄉(xiāng)愁沖動與鄉(xiāng)關深情,在向往鄉(xiāng)關的精神之旅中,那煙云霧靄、悠悠飄渺、重山迭水都是表達內(nèi)心世界的精神媒介,是畫家心靈遠游的精神載體。或雨霧空蒙、或空靈飄逸的云水;或小窗梅影的幽靜、或寧靜淡泊的荒寒等,帶著畫家的心靈走入山林、走近云泉。這也更透視出對文化環(huán)境氛圍的體驗,對人文境界的認識,對藝術精神的固守。
鄉(xiāng)關情懷,可以理解為是我創(chuàng)作的精神主導,是山水精神,水墨媒材和山水意象化為筆墨語言表現(xiàn)的是心中永恒的蒼茫、永恒的四野八荒和夢幻般的曠邈與深邃的情懷。這也反映著鮮明的人文立場和精神狀態(tài)。同時我更以景物重重疊疊的結構組合,展現(xiàn)博大雄渾與磅礴宏大的氣勢,以景物的多姿多彩,構造出浩浩廣宇、悠悠時空深邃無限的境界。正象孟子所說:“浩然之氣,塞于天地之間”。這種境界實際上是畫家內(nèi)心的獨白,是一種精神的抒情方式和深層次的精神構成方式。
乾坤大義圖之十 136x136cm
山水畫是人類具有獨立意義的審美對象并超越人與自然物質屬性的依賴關系而成為人們已成為人們精神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人們對層層迭迭神神秘秘的宇宙秩序的渴望與探求,使我企圖以自己的語言方式和結構特征述說、詮釋。把莊子說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說的清楚透徹。人們在審美過程中會層層的破除審美的障礙,畫家的自由心靈在自然天籟中得以伸展、情懷在渾沌之中得以袒露,精神獲得暢達,心靈獲得升華,自然與人的精神氣質、審美感受與自然具有同構性并且需要相互之間的溝通。那么時間、空間的無限,體驗到的是無邊蒼然,意境幽遠、永恒的山水氣息和精神氛圍。在這個氛圍中,筆墨語言、山水意象轉換為萬古郁郁的鄉(xiāng)關深情,轉化為古往今來人們一致關注的精神情懷。
基于此,我試著以水墨的溟遠和空曠蒼然之境引起人們的遐想沉思與精神的共鳴。但是感覺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空間是無限的,可以付諸感官的對象都是有限的。因此,我認為滿足視覺需要的具體空間,雖然可以用流動的方法觀察感受,但有時流于表面和偶然也是必然的。只有經(jīng)過行而上層面的循環(huán)運轉,才能真正擺脫行而下的形態(tài)向永恒的大美層面轉化;其實,只有這種產(chǎn)生于黑白之間、虛實之間、物我之間的永恒運動與生生不息才是真實的時空,這個時空的大美才是永恒的。
乾坤大義圖之十一 136x136cm
屬于精神與物質統(tǒng)一的天地之大美的獲得,是靠澄懷的心靈對天地萬物的靜觀來獲得的;靜觀悟道的審美方式和藝術思維的方法決定了對心靈深處的向往,而不是滿足一般性的感觀世界的需求。
人的內(nèi)心世界具有不可知性和無法限定,那么山水時空如果依照心靈的邏輯來構造建立的話,將呈現(xiàn)出豐富多彩的山水時空。是人與自然的有機混合體,是精神物質的大統(tǒng)一,那群峰壁立、云煙飄渺,會把人的審美活動引向廣闊無極的宇宙空間,引向渺遠幽暝的心靈空間。這里的渺遠是純粹意義上的中國畫的“遠”,與西方繪畫理論中的透視學、幾何學及物理學意義上遠有著本質上的區(qū)別,區(qū)別就在于一個是心理邏輯上展示;另一個是物理意義上再現(xiàn)。所以在筆墨氤氳,亦夢亦幻的語言與境界中,蘊含的是一種心靈悠長、宇宙深邃相互交融的生命韻律,展示的是人與自然相化無跡宇宙意識。由此可見,對于“遠”的認識決不是物理學意義上的距離概念,而是心靈上的距離概念。它在“重晦之色”、“重重之景”、“曠闊遙山”、“煙雨空溟”中寄托著的是宇宙天地的浩然之氣和心靈深處的曠達廣遠。
乾坤大義圖之十二 136x136cm
在層層映帶的《云水觀道》、《月印萬川》等作品中,力求展示宇宙空間意識和永恒的生命旋律交織在一起的物質屬性的精神風采。心靈與宇宙萬物的撞擊融合,使藝術內(nèi)涵自然沖破畫面上有限的空間,有受天地生氣和宇宙心靈成就之感,并且向無限廣漠的時空延伸,使尺幅有限的畫面空間產(chǎn)生超咫尺的心靈空間的深邃廣遠的境界。所以要說,美和山水精神是建立在畫家內(nèi)在精神和宇宙精神的契合點上。畫面中的“遠”是超越視覺感受的,這種感受通常需要有分析、理解、認識成份,意味無以窮盡的大遠和深無終極的精神之“遠”。這種無極之“遠”,是一種主觀性的解釋,是以中國人的宇宙觀念為基礎的,是客觀時空觀念向開放性的心靈時空觀念的轉化,是中國畫的空間表現(xiàn)投入到宇宙精神懷抱,同時也更發(fā)揮了水墨本身極其特殊而獨立語言特征。所以山水畫中的山石樹木、云泉飛瀑,甚至抽象的、意象的形象展示,無處不響動著宇宙的回聲。
乾坤大義圖之十三 136x136cm
獨具特色的山水時空建構,不僅得力于對有常形和無常形之物象的選擇,而且在諸多情況下,是由超越“形”的問題上動腦筋、下功夫的結果。當新的時空觀念把視覺的籬笆拆除時,視覺空間將變成一片虛空,藝術這個精靈就將從本質上顯現(xiàn)出它實實在在的存在于物質之中。藝術用它無窮的力量,將存在對精神的局部摧毀,把人的靈魂引向靈動的自由的宇宙空間而暢游在似“有”似“無”的氛圍之中,山水精神就是在“有”“無”之間找到自己位置的。
一個畫家,要使自我化入一片玄機、一個“有”、“無”的世界之中,其作品才能在心靈上靈動飄逸而自然放松,在創(chuàng)造中才能擺脫自然形象的局限。畫家付出的努力是雙重的,就是精神上認識的提高和實踐中對認識的嚴格把握。那么,在“有”與“無”之間談具體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就略顯得不足或沒有打破對客觀事物的客觀感受對山水畫的理解認識,如果沒有上述宏大的背景資料作襯托,就會陷入直觀視覺提供的有限形象世界之中。所以這就更要求把客觀感受的形象在“有”與“無”之間經(jīng)過心靈的洗滌而蒙上一層神秘的精神面紗,將抓住機遇和有機的把握宇宙與人這個精神、物質的整體關系作為山水精神重要組成部分而更進一步得到人們的關愛。
乾坤大義圖之十四 136x136cm
無常形的山水云煙使感官難以找到視覺的統(tǒng)一焦點,自然造成對視覺感受的啟發(fā)和視覺感受上的自覺。隨著山水云煙的示引,視覺感受化入浩浩深廣的宇宙之中,在感受山水云煙中心靈又受到宇宙意識的觀照。
這是因為中國畫藝術注重心靈觀照和內(nèi)在體驗,它無所謂視點,無所謂形、質、色。描述時空的諸要素,都圍繞著心理邏輯思維來建造出一個整體的精神世界。所謂“五色令人目盲”,就說明我們作為畫家,超越客觀表象的形、質、色的清晰感受。對這個層面的超越,才能使心靈的世界獲得永恒的慰藉,在中國哲學中,老子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明確了“道”衍化出萬事萬物的道理。虛實相生的天罔,不外乎是陰陽二色構成的,可以理解為黑白二色?!疤摱鵀閷?,是在筆墨有無之間”,因此可以說,沒有什么任何材料能比宣紙、水墨更能體現(xiàn)哪個陰陽相生、虛實相間的宇宙了。水何淋漓、墨何素雅,筆何靈動,紙何透潤,它們的混合作用于表現(xiàn)這個渾涵蒼茫的宇宙真是令人滿意,令人神往。于是我們就會透過五彩繽紛的大千世界進入到水墨的天地之中。
乾坤大義圖之十五 136x136cm
水墨,做為一種形式,它洋溢著對宇宙時空的獨特理解,其中用筆的蒼潤疏密,用墨的干濕濃淡,上下四傍,晦明輝映,以陰可以推陽,以陽亦可以推陰。萬物負陰而抱陽??梢?,在這片似陰似晦似有似無,陰陽互抱互揚的水墨世界中,崇高的心靈獲得了宇宙精神的關照。而豐富多彩的外部世界在水墨世界中只不過是過眼煙云,而筆墨精神的產(chǎn)生是與宇宙意識相通的。作畫施以水墨,棄于五彩,使墨色淋漓,筆意渾厚,氣韻相生,充分地表現(xiàn)精神的純凈與高尚。
這種認識的獲得,使畫家在表達自己的宇宙意識、人生觀念時采用筆墨語言這種水墨形式,借用筆墨之行云流水和清淡雅逸抒寫胸意。
水墨創(chuàng)造的成果是山水畫興趣的來源,是藝術創(chuàng)作內(nèi)在規(guī)律對客觀事物必然的選擇。如果尊重人的精神感悟作用,就會把個人的思維視為至高無上的精神目標。這種思維可以理解為是“繁華落盡見真淳”的個性遵守。在變化豐富的筆墨語言向精神目標沖刺時,筆墨語言實際上是已經(jīng)蘊含了豐富的內(nèi)在意識與靈魂的一次高層次上的撞擊,一次水墨世界中的物質與精神的融合。
如果賦予精神之魂一個附著物的話,水墨就顯得尤為貼切,墨色就將煥發(fā)出耀眼的輝光,對墨色的喜歡程度標志著對中國畫的理解和認識的程度。我在創(chuàng)作中多以黑色為主要色調(diào),因為水墨的演變幻化和黑白、陰陽的互揚互興。從這個角度去思考,黑色才能煥發(fā)長久不衰的生命活力,也就是超越于物質的山水精神。
盧禹舜,現(xiàn)任中國國家畫院常務副院長、院務委員、中國藝術研究院博士生導師、哈爾濱師范大學副校長、全國政協(xié)委員、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理事、中國畫藝委會副主任、中國畫學會副會長,第二屆“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中宣部四個一批人才,有突出貢獻優(yōu)秀專家,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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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鳴謝
著名畫家盧禹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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