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佛三家在對“心”性思想的共同認識中,根植于自然界的物質(zhì)基礎,從各自視角闡明了“修心”的重要意義和可行路徑。
儒家靜心而坐:
儒家自孔子認為“內(nèi)圣外王”作為個人修身的標準。“內(nèi)圣”的表述是個人的心理健康、人際關系的良好、格物致知乃至通天達地的能力;“外王”則是儒家認為即便做不來內(nèi)在的圣人,外在圣明的君王,至少也要做到賢達君子。
那么“內(nèi)圣”的品質(zhì)是如何形成的呢?儒家同樣是在修心性上下工夫,如儒家的經(jīng)典《大學》在開頭這么說:“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可以看出由“定”“靜”入路之法。之后,孟子教人“存夜氣”、“求放心”以及他現(xiàn)身說法的“我四十不動心”(公孫丑上),也可窺見收斂主靜的意味。
儒家靜心而坐修煉心性的方法是從“程朱理學”開始到明代王陽明之心學為完善。其中明代大儒高攀龍對修心之法完全成體系。他在《高子遺書》中實踐《復七規(guī)》的目的是功能性的,是為了“休養(yǎng)氣體、精明志意,使原本不匱”,即修養(yǎng)身心,也就是“定心氣”之義。同時,高攀龍也注重動靜的辯證關系:“動時工夫,要在靜時做;靜時工夫,要在動時用。動時差了,必是靜時差,譬如吾人靜時澄然無事,動時一感即應,只依本色,何得有差?!笨梢钥闯?,宋明理學后是從心理的平衡和生理的平衡角度去鍛煉身心,并且投入到社會的改造中和倫理建設中。
道家的貴生淡利,形神相保
道家(教)是我國特有的思想流派和土生土長的宗教, 道家(教)重視人本身的重要性,重視自然世界對人的作用,提出了“天人相應”“形神相?!薄捌咔楹秃稀薄百F生淡利”等修煉心性的思想。如道教內(nèi)丹派認為人體24節(jié)脊柱和24節(jié)氣之間存在對應關系,即某個節(jié)氣來臨之際,行真氣運行的方法,對應的脊柱間會有強烈的感應。
而孫思邈認為除了身體的保養(yǎng)外,還要重視“十二少”。所謂“十二少”:“少思、少欲、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睂O思邈提出“十二少”的觀點是針對人的“多”的觀點提出的。孫思邈以道教(教)貴生淡利的理論為指導,提出了調(diào)節(jié)人心理偏差的樸素方法“十二少”,這是對心性修煉的概括。
《太平經(jīng)》認為把神、精、形的關系看成君、臣、民的關系。“神者主生,精者主養(yǎng),形者主成。此三者乃成一神器,三者法君臣民,故不可相無也。故心神動搖,使形不安,存之不置?!边@闡明了在修煉過程中“形”與“神”的關系,這也為后世道教養(yǎng)身之法,提供了理論基礎。道家(教)的修心注重內(nèi)在的平淡和形神的辯證統(tǒng)一,在虛還化焏的工夫下,達到生理提純,心理平衡的境界,從而稱為“真人”。
佛教禪宗重因緣、明心見性求得解脫
禪宗中國化佛教。它“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方式,契合原先中國文化重“心性”、感悟的特征,省略了邏輯與思辨。在原先佛教基礎上,逐步以中觀為主要思想,結合《楞伽經(jīng)》和儒家、道教的修心思維,既重視佛教原有的因緣觀點,又重視“心”的透徹和佛性的明現(xiàn)。
禪宗佛教重視因緣的作用。因,指引生結果的直接原因;緣,指由外來相助的間接原因。如四大皆空:“四大”是印度哲學中對世界的基本元素的總結即風、火、地、水。世間萬物莫過于此,因緣和合則能形成某物某人,因緣不合則消失不見。同樣,思維時,因緣在虛空中會合,許多形象在虛空中出現(xiàn)、組合、消失。所以心理活動也存在于因緣的合與不合中,世人對虛妄的物質(zhì)和精神追求也都不必執(zhí)著,更不可扭曲異化。
禪宗提出了明心見性的概念,融合了儒道兩家的“心性”思想。認為無須煩瑣的論證和瑣碎的宗教禮儀,只要靠“頓悟”,達到明心見性即可以有成就。禪宗慧能認為,人人具有佛性,人人都有如來藏。就是我們的現(xiàn)實生活中“身”的感受污染了本來的凈心。禪宗認為心身關系是無處不在的,因為禪在現(xiàn)實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里。所以說,禪宗所說的頓悟和明心見性,不單單是一種簡單的心身體驗,更重要的是投射到生活中的一言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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