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肝癌一例紀實
（一）初步判斷
2018年6月27日晚，跟一位大學同學聊天（其實并不是同學，而是同校），得之其家中爺爺檢查出來有肝病。一開始是幫著同學聯(lián)系各種專家，北京各大醫(yī)院聯(lián)系一通，但是深夜聯(lián)系專家未必順暢，很多專家很慢才能回復。
同學已經(jīng)被醫(yī)院的數(shù)據(jù)嚇壞了，但是并沒有大聲聲張，剛開始還對我隱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會看檢驗報告么？恩，我很客氣的說了聲“發(fā)過來我學習一下”，其實我也并不一定就能看懂，畢竟中西醫(yī)有很大的差別。但是有一些關鍵指標，還是可以從數(shù)據(jù)上一眼就看出來。
發(fā)過來的數(shù)據(jù)很多，各種化驗單。我只能邊看數(shù)據(jù)邊說話，第一張單子是沈陽軍區(qū)總醫(yī)院的檢驗報告單，一看發(fā)現(xiàn)有明顯的黃疸、總膽紅素、直接膽紅素都比正常值高很多，好幾項轉氨酶超出正常值好幾倍，所以第一張化驗單我就明確告訴他們，這個化驗單可以看出，他以前得過肝炎之類的肝病，而且比較嚴重。
第二張報告單是血小板等數(shù)據(jù)，這個血小板過低，血小板壓級也低，很顯然是容易出血的，所以這種情況對于肝病來說并不是非常好。其余的血細胞數(shù)也有或多或少的不正常，但是對于病人來說，或者對于中醫(yī)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價值。
另外一張檢驗單中指示，肝腫物，且檢測出來已經(jīng)一周了。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指數(shù)是甲胎蛋白，高達1000多，按照現(xiàn)代西醫(yī)的標準，這個肝臟有腫物，甲胎蛋白異常高，就基本可以斷定是肝癌了。
事實上，在他們市級醫(yī)院的檢測報告中，檢測結果是膽總管低位梗阻，膽囊結石，膽囊炎。但是，患者有明顯的肝區(qū)疼痛，而且很多時候受不了，必須服用止痛藥。
看完檢驗報告單，作為一個業(yè)余的西醫(yī)，給出一個比較保守的判斷：疑似肝癌。所以，在找專家和治療上都是往癌癥專家靠。
先是找了北京幾個著名的癌癥專家，并且通好氣了，隨時準備從他們市里的醫(yī)院轉院過來治療。但是，由于患者本身胃口不好，一坐車就嘔吐等癥狀，放棄了來京治療。
因此，只有在北京幾個癌癥治療比較好的地方要了一些藥物，寄送至他們家中。
（二）初試手法
其實，經(jīng)過對檢驗單的分析，同學（不是學醫(yī)的）覺得我分析的還比較靠譜，最起碼比他們省的醫(yī)生分析的靠譜（省醫(yī)院的醫(yī)生告訴他們，回去該怎么吃就怎么吃，言外之意，準備后事吧，具體的說是20-30天左右），他們覺得我分析的更有希望，所以提出讓我跟他一塊回去。
其實，我是拒絕的。因為治病很難奏效，特別是對于這種絕癥，即使開始能夠掰回來，過不了多久也會回去。再加上有公務在身，只能做一個延緩死亡的掙扎，所以關系再好，都是要推辭的。
2018年6月27日，早晨在同學多次催促下，特別是據(jù)說去省級醫(yī)院也困難的情況下（其實，已經(jīng)幫忙聯(lián)系好了省級醫(yī)院的著名專家），我開始有點猶豫。
恩，猶豫不是我的性格。所以請了假，買上票，直接一個人到從未去過的地方（同學也不是同班）。在出發(fā)之前的晚上，其實已經(jīng)在他們的要求下開了一個方，這個方是根據(jù)患者的癥狀：黃疸、便秘、肝區(qū)疼、舌苔?。◣缀鯖]有），胃口差，反胃等癥狀及自己對肝硬化的認識處方的：
木香6克 天花粉10克 白芍15克 茯苓20克
白術10克 神曲15克 茵陳20克 焦梔子10克 荊芥10克 羌活10克 太子參10克 元胡索6克 茜草10克 青皮10 白芨15克 半枝蓮10克
車前子10克
這個方主要考慮的就是患者應該是肝硬化腹水，所以從疏肝理氣、健脾除濕的角度加以調(diào)治，當時處方3天。
吃藥時，我還在路上，所以也沒有細問情況如何。當?shù)竭_目的地后，家屬反饋，藥效不是很明顯，但是精神稍微好一點。其實，精神變化也并不是很明顯，老人（78歲）一直在床上躺著。
（三）辨證論治
到了之后，才正式望聞問切，首先是望，患者全身充滿血絲的感覺，所以是有靜脈曲張的。而且整個家族的人，除了老奶奶，都是脾氣比較暴的，動不動就干仗，肝病是毫無疑問的了。
問診方面，主要是問既往史，家族史，發(fā)現(xiàn)他們家族和既往得肝膽疾病的是高概率，且不少家族成員都有肝膽病。
其實，一見之下，我最先看的就是脈是否有根，是否有胃氣。還好，左右尺脈都有根，有胃氣。在把脈之后，吃了一顆定心丸。并將這個事跟家屬說了，在我看來，并沒有所說的20天-30天死期的情況，家屬也比較放心了。
切脈，是最重要的，也是最終改變我思維的一個參數(shù)。脈象上，右寸脈弱，關脈中取緩無力，尺脈中取無力；左關脈浮滑，且彎曲改道，寸沉，尺中取弱。脈總體有弦象，脈非常大。舌苔薄，質(zhì)紅，不欲食，精神差，胃脘部疼痛，只要喝水、吃飯，吃藥都會疼。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當機立斷，停止以前開的藥，只吃當下開的方：
柴胡10克 黃芩15克 紅參10克 法半夏9克
生姜15克 茵陳15克 枳殼10克 紅棗15克
焦梔子15克 桂枝10克 白芍15克 生地20克 補骨脂20克 半枝蓮15克 烏梅15克 木香10克 茯苓20克 白術10克 炙甘草10克 姜黃10
鱉甲10克 白花蛇舌草10克
這個方也是吃三天，吃了兩次藥之后，也就是29號的早上，患者開始餓了，早晨就胃口大開，吃了不少東西，如果不是我阻止，胃口都是我這個健康人的兩倍那么多。與此同時，服用慈丹膠囊。
其實，這個方放下去，肯定會有效果的，但是我沒有意料到會有如此明顯的療效。胃脘疼痛消失，肝區(qū)疼痛依然存在。吃藥的第二天，開始下床遛彎了，還堅持自己洗衣服。
但是，便秘依然嚴重，兩三天沒有上廁所，一開始懷疑因為吃的少，所以不上廁所，但是后來吃的多了，小便通了，但是大便還是不通。所以，這也是真訣所在。
開第一個方的時候，因為很多不確定，所以在開方之前，電話聯(lián)系了家中的父親，并商量了一下。一開始，很想用紅參，但是父親建議不用，用太子參。所以，選擇了用太子參。其實，在遇見這種持續(xù)性的疾病，久病的時候，我們很多時候會選擇不敢補，而用一些力度小的補藥。但是，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及理論推導，凡是疾病超過十天，都可以考慮加入紅參。
當然，如果是明顯的實證，比如大承氣湯證，就不能食用人參了。
為什么選擇柴胡桂枝湯加減？
在這個方中，其實主心骨是柴胡桂枝湯，在這個基礎上加入其它藥物，但是如果不小心看，很難看出這個主方。開這個主方的根據(jù)就是家族史，就是脈診中左關脈的浮滑，還改道。
凡是左關脈浮滑者，用柴胡劑必效，這個肝癌也不例外。其實，現(xiàn)在很多人說，辨證論治。但是，張仲景說的是“辨病脈癥并治”，在病與癥之間，有一個關鍵的因素是脈，只有把握住了脈，才能正真把握氣機的變化，恩，近期在群里聊的最多的就是脈，了解了脈象，治療疾病其實就非常簡單了。
為什么還要使用茵陳蒿湯？
茵陳蒿湯是張仲景用來治療黃疸疾病的有效方劑，其實茵陳蒿的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去除肝腹水，對腹部出現(xiàn)的肝腹水有非常高效的作用，吃藥之后會出現(xiàn)黃赤澀的小便，其實就是排除體內(nèi)的濕熱。
梔子，這個大家都不陌生的藥物，之所以不用生梔子，而用焦梔子，其實考慮的是他的寒涼屬性，在梔子豉湯中，有大便溏泄的患者，是不適合使用梔子的，或者說梔子本身就是傷胃氣的藥物。
為什么選用烏梅？
肝癌，或者肝硬化，其實在《傷寒論》六經(jīng)辯證的框架下，就是厥陰病，因為有“不欲食”的癥狀，而且肝臟有腫塊，其實就是惡肉，而烏梅就有這種治療作用。
《本草綱目》記載“下氣，除熱煩滿，安心，止肢體痛，偏枯不仁，死肌，去青黑痣，蝕惡肉（《本經(jīng)》）。去痹，利筋脈，止下痢，好唾口干（《別錄》）。水漬汁飲，治傷寒煩熱（弘景）。止渴調(diào)中，去痰治瘧瘴，止吐逆霍亂，除冷熱痢（藏器）。治虛勞骨蒸，消酒毒，令人得睡?！?div style="height:15px;">
其實烏梅最好的作用，就是開胃，對于病處厥陰的條件下，用烏梅之后，開胃的效果會很好。當然，這個方中有紅參，這個開胃王，結合起來，獲得這么好的開胃效果，自然就是很正常的了。
為什么要補腎？
很多時候，治療肝病，最重要的就是補腎，一直以來被大家忽略，但是又是最重要的就是補腎。補腎有很多補法，用藥很重要。中醫(yī)將肝腎同源，或者說乙葵同源，以前只是知道這個理論，但是在現(xiàn)實臨床中領悟其實并不深刻。
《醫(yī)述》認為“乙癸同源說，究不得其理之所以然。肝者巽木，腎者坎水；河圖二七同宮，洛書二七相連，此水木所以同根，故二火亦同根也。人知水能生木，不知木亦能生水，同氣相求。以五行驗之：甲木生在亥，此以陽水生陽木；癸水生在卯，此以陰木生陰水，其理固昭然矣。更以人身驗之：酸者木之味也，言酸思酸，則齒齪而津液即生，木之生水，其感召有甚神速者，故水固所以生木，補木亦所以生水。六味丸補腎之劑，而用山茱萸以補肝，其理微矣！觀乙癸之同源，醫(yī)家其可輕言伐木、平肝乎？”
所以，治療肝病最后收尾，一般都是從補腎收尾，所以在開始治療的過程中，就必須介入補腎法，生地黃、補骨脂就是在一開始就必須介入的一個引子。
（四）消補兼施
吃完上方，其實矛盾已經(jīng)開始發(fā)生轉換，原來脈象上的左關脈浮滑已經(jīng)不那么明顯，而最明顯的是左右尺脈有力，大便三天未解。胃口依然那么好，睡覺也可以，就是疼痛稍微吃一些止痛藥未能控制，但是這種痛已經(jīng)減輕，患者有的時候還可以忍受。
在精氣神皆好轉的情況下，左右尺脈出現(xiàn)了實象，所以就大膽的開始補泄兼施了，在前方的基礎上，加上了小承氣湯，再加一個杏仁。
為什么要到此時用調(diào)胃承氣湯？
其實從一開始，肝癌患者就是便秘嚴重，而且還有熱象，但是一直不敢用小承氣湯，甚至瀉藥也不敢用，這是什么原因？
小承氣湯或者大承氣湯是一個瀉下力量很足的中藥，在臨床上一般都是實證明顯才能使用，如果實證不明顯，使用這個方其實是會損傷元氣的。所以在治療的過程中，一定要注意時機，時機不對，前面的努力很有可能前功盡棄。
歷來的醫(yī)家都認為，調(diào)胃承氣湯是泄熱的，但是實際上，在熱象不明顯的情況下，也是泄實的藥物。
“三承氣湯之立名，而曰大者，制大其服，欲急下其邪也；小者，制小其服，欲緩下其邪也。曰調(diào)胃者，則有調(diào)和承順胃氣之義，非若大、小專攻下也。經(jīng)曰：熱淫于內(nèi)，治以咸寒；火淫于內(nèi)，治以苦寒。君大黃之苦寒，臣芒硝之咸寒，二味并舉，攻熱瀉火之力備矣。更佐甘草之緩，調(diào)停于大黃、芒硝之間，又少少溫服之，使其力不峻，則不能速下而和也”。
之所以用調(diào)胃承氣湯，主要原因就是考慮元氣虛弱，還有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
肝癌為什么會有便秘？
唐容川在其《中西匯通醫(yī)經(jīng)精義下卷》一書中指出“肝與大腸通。肝病宜疏通大腸。大腸病宜平肝經(jīng)為主。肝內(nèi)膈膜下。走血室前連膀胱后連大腸。厥陰肝脈又外繞行肛門。大腸傳導。全賴肝疏泄之力。以理論。則為金。木交合以形論。則為血能潤腸。腸能導滯之。故所以肝病宜疏通大腸。以行其郁結也。大腸病如痢癥。腸風秘結。便毒等癥。皆宜平肝和血潤腸。以助其疏泄也?！?div style="height:15px;">
在治療大腸疾病的時候，比如便秘時可以考慮治療肝膽，在治療肝膽疾病時，可以考慮大腸。這是臟腑結構決定的，其實也是中醫(yī)對于臟腑的功能定義決定的。肝癌患者，必定會有大腸的問題，治療時通便是一大要務。
（五）后況待續(xù)
消補兼施之后，大便通暢了，其實吃了三次藥就開始大便通暢。在吃藥之前就囑咐過患者家屬，便通之后要注意腹瀉，第三天果然出現(xiàn)了腹瀉，在這種情況下，服藥期間胃痛癥狀也開始出現(xiàn)。
吃了藥之后，腹瀉了，其他好轉，但是患者服用藥物之時，會疼。但吃飯、喝水變得不疼了，所以認為上方有刺激性。于是在上方的基礎上，改變了用藥方向，并處方：
柴胡10克 黃芩15克 紅參10克 法半夏9克
生姜15克 茵陳15克 枳殼10克 紅棗15克
桂枝10克 白芍15克 生地20克 補骨脂20克 半枝蓮15克 烏梅15克 木香10克 茯苓20克 白術10克 炙甘草10克 姜黃10 鱉甲10克
白花蛇舌草10克
這個方與第一個方類似，只是將梔子減了，原因就是在他家觀察期間，發(fā)現(xiàn)患者非常喜歡喝熱開水，不怕熱，所以寒涼的藥物可以適當減輕一點。小暑這天，同學給我發(fā)來了視頻，老爺爺開始起床遛彎，吃餛飩，舌質(zhì)也變好，精氣神也足。
療效得到了進一步的肯定和鞏固。但是，后續(xù)是否就一切順利，還需要進一步觀察，特別是大暑節(jié)氣的到來。
所以只能再進一步調(diào)方，至于肝癌能夠治到什么程度，能否保持住現(xiàn)在的效果，能夠保持多久，也需要進一步的跟進，但是從中藥這幾天的治療來說，療效比較顯著，能夠改善患者的生活質(zhì)量。
2018年7月6日，患者情況出現(xiàn)了明顯好轉，以前肝區(qū)的疼痛開始消失，晚上也沒有疼，所以同學很高興的告訴我這些情況。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小暑前的一天，或者小暑那天出現(xiàn)不適，或者加重，這樣就會比較難纏。
（六）苗王的藥
其實在剛開始發(fā)現(xiàn)病情嚴重，醫(yī)院給出肝癌診斷時，他們就從苗寨買了治療肝癌的苗藥，四五天過去了，藥還沒到，據(jù)說苗王所住的地方是偏遠山區(qū)，所以順豐快遞都沒法到達，只有先到城里，然后從城里寄送到遼寧。
在購買苗藥的過程中，還有一個小故事，苗王的藥在下單后四天，還沒寄出來，我同學有點等不及了，想要退單，但是打電話的時候，發(fā)現(xiàn)藥物已經(jīng)寄出來了。所以，覺得苗王不老實，堅持要退藥，苗王也急了，對天發(fā)誓，老早就寄出去了，但是因為離城市遠，所以時間會長一點。
在吃柴胡桂枝湯加減的時候，因為放了杏仁等藥物，具有一定的刺激性，出現(xiàn)了吃藥疼，喝水、吃飯不疼。所以，同學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蹊蹺，擅自停了藥，打算服用苗王的藥物。
但是，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小暑節(jié)在即，很多疾病此時都會出現(xiàn)轉向，所以堅持不要改變思路。在停藥一天之后，出現(xiàn)了各種癥狀加重的情形，所以就沒有服用苗王的藥物。繼續(xù)服用第一次開的柴胡桂枝湯加減。
肝癌畢竟不是普通疾病，很多不可預測的因素都在路上，只能一步一看，一看一變，成功與成仁，也許只是一個節(jié)氣的時間。
（七）慈丹膠囊
在患者剛開始發(fā)現(xiàn)病情的時候，我們迫不及待的咨詢了不少專家，其中一個就是鄭偉達教授及熊江醫(yī)生，因為他們在腫瘤方面有比較多的研究，所以將相關資料發(fā)給他們，他們也給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見。
對于老年癌癥，鄭教授給出的意見是盡量少折騰，不建議放療、化療，只需要保守治療，并進一步服用專門為原發(fā)性肝癌開發(fā)的慈丹膠囊。
慈丹膠囊主要由：莪術、山慈菇、馬錢子粉、蜂房、鴉膽子、人工牛黃、僵蠶、丹參、黃芪 當歸、冰片組成，主要功能是化瘀解毒、消腫散結、益氣養(yǎng)血，是原發(fā)性肝癌的輔助治療藥。
服用時，一次五粒，一日四次，一個月一個療程。
藥物寄出之后，同學家中很快就收到了。剛開始，因為每天都想吐，所以沒有服用慈丹膠囊。當然，疼痛也沒能止住。到了6月30號左右，開始按照說明服用慈丹膠囊，一個星期的療程之后，疼痛完全控制住了，不需要吃萊茵片或者嗎啡。
其實，在患者精神好轉之后，胃口大開，睡眠也不錯，但是唯獨有一個肝區(qū)疼痛一直解決不了，為此還向301醫(yī)院的某主任請教過有什么可以用以止疼但是副作用效果小的藥物。某主任也頗為熱心，對此征求了科室?guī)讉€大夫的建議，然后建議可以用嗎啡，也可以用羥考酮等止痛藥。
（八）來自孫女的調(diào)養(yǎng)計劃
在下手之前，我確實對于治療這種疾病沒什么熱情，也完全沒有什么欲望去戰(zhàn)勝所謂的癌癥，只要自己不得就行了。但是，最終還是禁不住同學的誠心邀請，所以請假往視。在治療進展到十天左右的時候，因為忙，沒有顧得上給出主意。
我同學，患者的孫女，開始自己想辦法做治療方案，并發(fā)給我，我只做了稍微的修改，方案如下：
爺爺身體改善方案
一、用藥方面
湯藥：（飯后一天三次，一次一袋）；
慈丹膠囊（輕則飯后一天三次，一次五粒；重則按說明一日四次）；
疼痛：1）輕、中度疼的情況下：萊茵片止痛； 2）重度疼的情況下:羥考酮（單獨使用）。 注意：盡量不吃嗎啡?。?！
湯藥方子：柴胡10克 黃芩15克 紅參10克 法半夏9克 生姜15克 茵陳15克 枳殼10克 紅棗15克 桂枝10克 白芍15克 生地20克 補骨脂20克 半枝蓮15克 烏梅15克 木香10克 茯苓20克 白術10克 炙甘草10克 姜黃10 鱉甲10克 白花蛇舌草10克；
慈丹膠囊：具有化瘀解毒，消腫散結，益氣養(yǎng)血，止疼。
目前重點：穩(wěn)定爺爺病情，吃好、睡飽、排便通暢、心情愉快；
下一步計劃：穩(wěn)定病情，根據(jù)爺爺改善情況，調(diào)整中藥配方，不再依賴止痛片。
特別注意：本周是病情重點關注時期，希望大家提起精神！
二、飲食方面
盡量多吃蔬菜，木耳，蘑菇，圓白菜有助于消化，適當以醋為佐料（有利于膽囊疾病）。
爺爺喜歡吃什么，做什么。不吃生冷，太過辛辣，油膩太過的食物。
三餐多樣化，保證新鮮，可以中午在外用餐（用餐涉及到的費用可以家人一起商量共同承擔）。
三、心情狀態(tài)
（1）多陪伴，聊天逗樂，分散疼痛的注意力；
（2）多聽喜歡聽的音樂，音樂有止疼效果；可選用《藍色多瑙河》、《草木青青》、《綠葉迎風》、《一粒下土萬擔收》等角調(diào)式音樂曲目，輕松愉快，有升發(fā)之性，以調(diào)節(jié)肝膽的疏泄功能，促進人體氣機的升發(fā)條暢;
（3）盡量每天都能遛彎1~2次；
（4）看書、手機等娛樂設施保持好心情；
總之，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多溝通，多交流，一起商量，共同與逆境作斗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個方案，雖然是一個小白寫的，但是從醫(yī)生的專業(yè)角度看，還是非?？扇〉模部梢钥闯鐾瑢W的一番孝心。
（九）為什么要聽音樂
在做計劃的時候，同學其實便沒有考慮使用音樂，但是按照中醫(yī)的理論，情志是導致癌癥的重要因素。而且在跟患者接觸的過程中，發(fā)現(xiàn)患者情志方面也并不是非常好，而且音樂有很好的止疼作用。
當問及患者喜歡聽什么樣的音樂時，同學直接回復我說，爺爺不喜歡聽音樂。這個事情其實就暴露出了患者的一個致命缺陷。音樂之所以需要，是因為人有各種情志郁結，有不中不和的氣血狀態(tài)，所以需要用音樂來調(diào)節(jié)。
音樂的治療作用，其實就是調(diào)節(jié)人體的陰陽平衡，所以《中庸》說“喜怒哀樂之未發(fā)，為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中和就是中國人追求的最高境界，而治療疾病，特別是性格因素、情志因素很重的疾病，比如癌癥，調(diào)節(jié)情志就是至關重要的。
在選音樂的時候，有幾大原則，首先是堅持五行原則，因為角徵宮商羽各有各的用途，當然中國的五階音樂與現(xiàn)代的七階有一定的區(qū)別，但是總體上還是可以對應上的。
肝癌患者，平時的氣場肯定的殺伐決斷，肯定是奮發(fā)的，是發(fā)揚蹈厲的，所以必須要用一些柔和的音樂加以調(diào)和，比如用商聲的音樂。商為金，克木，能夠使木得到很好的舒暢，不至于太過不及。
當然，還有一種選音樂的方法就是通過患者的喜好，一般來說，人都會喜歡對自己有利的音樂，但是這是在健康的狀態(tài)下，在疾病或者身體變差的時候，人一般都是喜歡自己身體不喜歡的東西，這個也是一個判斷事物對人體是否有利的一個標準，人體的本能比人體的智力、大腦有的時候更加精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