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與孔子齊名的東方圣人
這首充滿佛教禪意的詩,便是出身寒微、一字不識的慧能所吟;也是這首詩使他成為禪宗的衣缽繼承者?;勰苁侵袊鸾淌?、思想史上十分重要的歷史人物。他創(chuàng)立了佛教南宗是佛教史上空前大改革,標志著佛教中國化的完成。
慧能家境貧寒,三歲喪父,遷居南海。稍長,賣柴養(yǎng)母,20多歲才剃度為僧。拜達摩的第五代弟子弘忍為師。實際上只是在廟中做些雜事。弘忍的大弟子名叫神秀,知識廣博,非常用功,很受推崇,被一致認為是衣缽繼承者。然而五祖有自己的想法。一天,他讓門徒每人寫一首偈,能和佛的本意契合的,就傳衣缽給他。神秀寫下一偈貼在南墻:“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當時,廟里有個來自邊地廣東的勤雜工,就是慧能。他聽了人人念誦的這首詩,就口誦一偈,請人也貼在墻上:“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弘忍看了,暗暗稱奇:慧能出身低微,又不識字,竟能超然物外!于是,就像菩提祖師給孫悟空傳法一樣,也用拐杖在慧能面前敲了三下,在半夜三更,將衣缽傳授給了慧能?;勰艿淖畲筘暙I莫過于將佛教世俗化,主張有佛無類,誰都有佛性,不須經(jīng)過修行,而立地成佛。
第一,他大膽破除佛祖 的權(quán)威,不承認有所謂外在的佛,認為佛就在本心中。
第二,他主張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人人都可以成佛,這與儒家“人皆可為堯舜”的性善論相通?;勰苤?,禪宗更進一步向儒家靠攏,竭力與儒家的以教悌為人之本的倫理學(xué)說相調(diào)和,寫了大量論教的著作,從而促使了佛教的進一步儒學(xué)化。
第三,他不但主張人人都可以成佛,而且主張不用背誦佛經(jīng),不需累世修行,只要認識本心,就能成佛,即所謂“頓悟成佛”,從而不但迎合了上層統(tǒng)治者和士大夫的需要,而且也為下層人民信佛提供了極大的方便。當神秀派來的殺手,在聽他直截了當?shù)囊徽f之下,茅塞頓開,明心見性,當即扔了刀子成了佛。這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由來。
第四,他在宣傳“頓悟成佛”的同時,還提介自由任運的生活方式,促使禪宗生活的平民化、世俗化?;勰艿娜齻鞯茏討押6U師,更提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宗佛,并將這一宗佛寫進了《百丈清規(guī)》,從而對后世禪寺的建設(shè)及其勞動自養(yǎng)制度的形成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也是禪宗得以在中國迅速傳播、廣泛發(fā)展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歷史的發(fā)展過程中,禪宗的影響已遠遠超出了宗教范疇,而滲透到哲學(xué)、文學(xué)、藝術(shù)等眾多領(lǐng)域以及現(xiàn)實生活的各個層面。如中國封建社會后期占統(tǒng)治地位的思想明理學(xué)受禪宗的影響就很深,陸九淵和王守仁的“吾心便是宇宙”、“心外無物”、“明心見理”正是禪宗“自心是佛”、“本心生萬法”、“明心見性”的翻版。又如繪畫,從唐宗到明的畫壇,無論是表現(xiàn)形式還是創(chuàng)作思想,都可以看到受禪熏陶的痕跡,作品中往往表現(xiàn)出一種深遠寧靜、超凡脫俗的意境。在日常生活中,許多原來的佛家用語,也了人們的慣用語。
本世紀以來,帶著東方恬靜達觀精神的佛禪也走向了西方世界。二次大戰(zhàn)以后,禪更在英、德、法、美等國得到特別的發(fā)展。西方接受禪的人,除了宗教團體外,還有哲學(xué)家和社會學(xué)家,他們希望用禪引導(dǎo)人們順歸人性和自然;也有心理學(xué)家和精神病理學(xué)家,把禪作為調(diào)節(jié)心理和治療精神病的方法之一。
在英國倫敦大不列顛國家圖書館廣場,矗立著世界十大思想家的塑像,其中就有代表東方思想的先哲孔子、老子和慧能,并列為“東方三圣人”。
慧能作為在我國歷史上有重大影響的思想家之一,其思想包含著的哲理和智慧,至今仍給人以有益的啟迪,并越來越受到廣泛的關(guān)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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