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大序》云:詩者,志之所在也。在心為志,發(fā)言為詩。古之賢者以立言為不朽,而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詩;厚人倫,美教化,移風(fēng)俗,亦莫于詩也。著作之事,豈易事乎?吾鄉(xiāng)陽翁武丞先生耕耘教圃數(shù)十余年,滋蘭樹蕙,可謂滿目芳菲。退休而后,睦鄰敦友之余,結(jié)緣詩文,以博古攬今之長,擅揚風(fēng)振雅之雄,疲殫心神,搜括萬象,以求工于言語之間,寄情于灑脫之后。每有撰錄,必攜之呈正于知言之士。謙遜可風(fēng)也。
戊子夏月余有幸求職于栗山,與先生居所數(shù)里之遙而得識先生。先生懷文抱質(zhì),憐才好善,不以敝陋,而每下顧,以詩文見示,陶陶乎共究詩文其妙,拳拳乎幸結(jié)忘年之交。日前,先生以其自輯詩集《蘭園詩草》初稿見賜,村夫先讀為榮也。先生詩集匯近年來之佳作,字里篇間,或記時事之感觸,或嘆人情之變化,或詠物象之升沉。因物而陶情,隨時以寫意,游山則情涵于山,臨海則意余于海;得趣于花深樹茂,怡神于水曲山環(huán)。流連景物,涵詠纏綿;斟酌詞句,推敲輾轉(zhuǎn)。正昌黎公所謂物不得其平則鳴,文忠公所謂詩必窮而后工者也。詩號工穩(wěn),文有別裁。先生之作雖乏李杜韓蘇之雄渾,但更具山川田野之氣息;于抑、揚、頓、挫之間每探章法,起、承、轉(zhuǎn)、合之際常涵意境,無險怪生僻之辭,無傲兀狂沖之意;揚新韻而遵古律,歌時代以吐心聲。自然之態(tài),樸素之情,使人心曠神怡,而別存逸趣也。
先生胸次雅潔,性情雍和,教書育人,范俗匡風(fēng),人稱榜樣。哲嗣或承家學(xué),或主政一方,規(guī)行矩步,卓然自立,詩之教也。若志同者、后知者有緣一讀先生詩集,當(dāng)不以村夫鼓吹其言也。誦其文豈止詩哉?讀其詩亦讀其人也。雅集既成,辱先生知與,囑命弁言,故僭之姑述其概以識之簡末。
惟先生晚霞為燦,猶敏而健學(xué),他日囊中佳作,當(dāng)倍于此。待春鬧枝頭時節(jié),吾當(dāng)和雪嚼梅而詠之。
邑晚
已丑年正秋月謹(jǐn)記于問耕軒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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