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旅于泰山,子謂冉有曰:“女弗能救與?”對曰:“不能?!弊釉唬骸皢韬?!曾謂泰山不如林放乎?”
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span>
楓解: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段子,但被人切成兩半了!他們一般是這么講的:
季孫氏去祭祀泰山。夫子對冉有說:“你難道不能勸阻他嗎?”冉有說:“不能?!狈蜃诱f:“唉!難道說泰山神還不如林放知禮嗎?”
夫子說:“君子沒有什么可與別人爭的事情。如果有的話,那就是射箭比賽了。比賽時,先相互作揖謙讓,然后上場。射完后,又相互作揖再退下來,然后登堂喝酒。這就是君子之爭?!?/span>
而我是這么講的:
小季要去祭泰山。夫子對冉有說:“你難道不能勸阻他嗎?”冉有說:“不能?!狈蜃诱f:“唉!從處理'旅泰山’這件事來看,你還不如林放知禮?。 ?/span>
頓了頓解釋說:“我們經(jīng)常講君子無所爭,但還比射箭呢!揖讓而升,而后飲,這叫君子之爭!”
正“旅泰山”呢,又跳躍到“君子之射”去!傳統(tǒng)解法認為,這是兩件事,前斥小季之僭越,后釋射禮之精要,兩者同講規(guī)矩的重要性!貌似也通,可是有兩個疑問難以釋懷。一、射禮另有課時修習(xí),緣何插播于此處,舉別的例子不行嗎?更怪異的是后文還有一句“射不主皮”,間憩性射一下,好玩呀?二、若只為講規(guī)矩的重要性,把冉有捎上干嘛?因為他勸阻了?不也沒勸住嗎?更為關(guān)鍵的是,夫子居然會拿林放與泰山之神作比,泰山之神可是享受天子之祭的,林放卻不過夫子門下一小徒爾。小季“旅”一下都是僭越,夫子以之作伐不違禮嗎?
竊以為,夫子講這個段子,是想說,射禮之本在于爭,只要恪守禮儀就不失君子之風(fēng)!言下之意,冉有同學(xué)作為季氏之臣沒有盡到忠之本份呀。忠之本,在于令君上正心意,不在于死守禮節(jié)無違于君主!你沒有攔下季氏干出“旅泰山”如此違悖禮制的事兒,就是不算合格,不如人家林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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