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民族是一個奇特的民族，更是一個苦難和堅韌的民族。
作為這個民族的見證者和雕刻者，俄羅斯文學不僅僅具有這個民族的浪漫、豁達、樂觀、詩意和奔放的精神特質，而且具有這個民族的凝重、孤傲、堅毅和大氣的性格特征。世界上很少有其它國家像俄羅斯文學一樣，大師迭出，經典頻生。俄羅斯文學在世界文學所達到的標高就像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一樣，閃爍著神秘、莊重和肅穆的迷人光芒。
俄羅斯文學不僅源源不斷地給俄羅斯民族輸送精神食糧，而且給世界其它民族輸送氧分和血液。至少，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一個活水源泉就來自俄羅斯文學。早在1904年的時候，普希金的作品就被翻譯來到中國。中國幾代作家和讀者都深深地受到俄羅斯文學的熏陶和影響?？梢院敛豢鋸埖卣f，俄羅斯文學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精神追尋和知識分子的人格形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F(xiàn)在， 四十歲以上的中國人大多有著濃郁的“俄羅斯情結”。這個情結很大程度上，就是俄羅斯文學的情結。
記得魯迅先生在評價陀斯妥耶夫斯基時，說過這樣的話：“他不但要剝去表面的潔白，拷問出藏在底下的罪惡，而且還要拷問出藏在那罪惡之下真正的潔白來?！边@句話也可以用來概括整個俄羅斯文學。比起其他國家的文學，俄羅斯文學沉實、大氣和厚重，作家們把人性的善與惡和靈魂深處的陰暗與光亮寫得波瀾壯闊，深刻而從容。
俄羅斯民族大多愛酒。酒能激發(fā)靈感，放飛思維，酒也能燃燒苦難，磨勵斗志。因此，酒神精神在俄羅斯文學中有著突出的表現(xiàn)。
但俄羅斯文學的酒神精神與其他國家的文學不同。德國的酒神精神表現(xiàn)在狂放中的理性，恰如尼采的思想，一方面忘乎所以地張揚自我，另一方面又對世界以清醒的追問。中國的酒神精神更多的表現(xiàn)在一種灑脫的態(tài)度，像魏晉風度的出世一樣，表現(xiàn)在對人生的揮霍和對人世的淡然。老家伙劉伶提著酒壺，一邊醉醺醺地喝酒，一邊對跟隨的仆從揮揮手，懶洋洋地說：“死便埋我?！边@是道家的虛無和老莊的逍遙之鏡像。
而俄羅斯民族在剛開始喝酒的時候，常常非常豪爽，但是喝酒以后就是哭泣，把酒當作真正的杜康。喝酒的過程就充分地體現(xiàn)了俄羅斯民族性格的兩個極端。據(jù)說俄羅斯前總統(tǒng)葉利欽去美國訪問的時候，中午喝醉了，無法參加下午的記者招待會。美國人認為這是缺乏理性和節(jié)制的表現(xiàn)，而俄羅斯人則認為這是非常正常的。它體現(xiàn)出了俄羅斯民族性格粗糙的一面。俄羅斯民族在某些方面很不在乎，而在另外一些方面又非常在乎，這就是粗糙的俄羅斯民族能把芭蕾這種精細的藝術發(fā)展到極致的一個原因。
俄羅斯文學的酒神精神恰恰就是這種“粗糙”與“細膩”的完美結合。
俄羅斯文學還有一個突出特征就是作家們的宗教情懷。與沈從文所說的“美是愁人的”不同，妥斯托耶夫斯基有一個非常著名的觀點則是“美可以拯救世界”，而這里的“美”指的就是藝術和宗教的生命共同體。
俄羅斯文學還有一個重要的特征就是強烈的參與精神和改造意識。這也是魯迅先生十分看重的。文學可以啟蒙和教化，可以改造國民的劣根性，而作家們的參與精神還可以改造社會。俄羅斯文學研究專家劉文飛認為：從歷史上看，俄羅斯的文學作品就是非?！叭胧馈钡?。這里的“入世”指的就是參與精神和改造意識。例如，18世紀的葉卡迪琳娜時代，“文學是一種時尚”。19世紀的時候，“美就是生活”。到后來的“白銀時代”，文學依然非?！叭胧馈薄！鞍足y時代”所追尋的象征主義，并不是一種純粹的藝術游戲，其目的是要改變人的認識方式和生活態(tài)度。用一個詞來概括就是“審美的烏托邦”。對俄羅斯人來說，現(xiàn)實是一個世界，藝術再造一個世界。俄羅斯民族要求“生活藝術化”，而俄羅斯文學又將這種要求變成了“藝術生活化”。俄羅斯民族一直強調文學作品的教化功能。“文學是生活的教科書”，這也是我國讀者耳熟能詳?shù)囊痪湓挕?/p>
幾年前，美國哈佛大學文學博士后丹尼爾·S·伯特等人，在21世紀初對有史以來的世界級大文豪進行了一次綜合評定。綜合專家意見，他給出了世界100位文學大師排行榜。由于評選人視野的原因，大量英美作家擠進了這個榜單。在這100位入選者中，包含了4位俄羅斯作家，均為黃金時代的代表人物。除了上文提到的普希金和契訶夫外，排名最靠前的兩人就是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分列第4和第15位。與此同時，有三位中國作家入選，分別是名列27位的杜甫，67位的曹雪芹，以及93位的魯迅。
俄羅斯文學充滿著苦難，更充滿著輝煌。俄羅斯文學的大師們的心路歷程，不僅給我們的文學以啟迪，更給我們以精神滋養(yǎng)。俄羅斯文學有著自己的獨特風格，主要有以下幾個輝煌時期。
一是黃金時代，在這個時期中，歐洲的浪漫主義文學風潮于19世紀傳入俄國，并帶動了俄語詩歌的繁榮。詩人瓦西里·茹科夫斯基和亞歷山大·普希金是浪漫主義詩人中成就最高者。米哈伊爾·萊蒙托夫也是非常著名的詩人。 然而19世紀俄羅斯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成就卻遠遠高于浪漫主義文學，成為歐洲大陸唯一可與法國匹敵的文學大國。俄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的繁榮時期被后世稱為俄國文學史的“黃金時代”。19世紀俄國文學的重要人物包括語言作家克雷洛夫、文學評論家別林斯基、劇作家格波多夫和奧斯特洛夫斯基、詩人巴拉丁斯基、巴丘什科夫、涅克拉索夫、丘特切夫等。19世紀俄國現(xiàn)實主義文學成就最高的是小說，誕生了一批世界級的小說大師，包括尼古拉·果戈理，代表作品《死魂靈》《欽差大臣》等；費奧多·杜斯妥也夫斯基，代表作《罪與罰》《地下室手記》；伊凡·屠格涅夫，代表作品《父與子》等。此外，還有短篇小說大師契訶夫。19世紀俄國文學成就最高的作家是列夫·托爾斯泰，他是和巴爾扎克齊名的現(xiàn)實主義文學大師。其三部重要小說《安娜·卡列尼娜》《戰(zhàn)爭與和平》以及《復活》代表了19世紀俄語文學的最高成就。
二是白銀時代，這個時期已經進入到20世紀，俄國文學持續(xù)繁榮，卻已經沒有19世紀的輝煌，因此史稱“白銀時代”。20世紀初期，契訶夫仍活躍在文壇上，其創(chuàng)作興趣已經從短篇小說轉入戲劇。而安娜·阿赫瑪托娃則是實驗小說領域的先驅。20世紀初期的俄羅斯詩壇也很繁榮，著名的詩人包括阿涅斯基、安德烈·別雷、亞歷山大·布洛克、瓦雷里·布魯索夫、葉賽寧、尼古拉·古米寥夫、丹尼爾·卡爾姆斯、曼德爾斯塔姆、馬雅可夫斯基、帕斯捷爾納克、馬克希米利安·瓦羅申等。
三是蘇俄時代，即從1917年開始，俄國開始向蘇聯(lián)過渡。這一進程對文學的發(fā)展產生了巨大影響。在蘇聯(lián)成立早期，曾經產生了一批相當優(yōu)秀的作家，包括來自工人階層的作家高爾基、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肖洛霍夫、阿·托爾斯泰等。詩人馬雅可夫斯基在蘇聯(lián)成立之后仍然活躍在詩壇上，領導蘇聯(lián)的未來主義運動。蘇聯(lián)成立之后，所謂的“社會主義的現(xiàn)實主義”文學占據(jù)了主導地位。然而一些作家，如米哈伊爾·博加科夫、帕斯捷爾納克、曼德爾斯塔姆、瓦西里·格羅斯曼等人則仍然堅持俄國文學傳統(tǒng)。他們的作品如《大師與瑪格麗特》《日瓦戈醫(yī)生》等在蘇聯(lián)境內長期無法得以出版，很多都是在作者故世多年后才得以面世。薩拉蓬兄弟主張文學應該獨立于意識形態(tài)之外，這和蘇聯(lián)官方的觀點產生了尖銳的沖突。很多蘇聯(lián)作家因此而流亡海外，形成了一個強大的俄國流亡文學陣營，其中包括很多20世紀最優(yōu)秀的作家，如諾貝爾獎得主伊萬·布寧、亞歷山大·庫普林、安德烈·別雷、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等。 斯大林死后，“社會主義的現(xiàn)實主義”文學仍然占據(jù)主導地位，并取得了一定成就。在赫魯曉夫執(zhí)政時期，蘇聯(lián)出現(xiàn)所謂“解凍文學”，意識形態(tài)對文學的束縛有所放寬，文學出現(xiàn)曇花一現(xiàn)的繁榮。在60年代，博加科夫、索爾仁尼琴和夏拉莫夫等人的作品都得以出版。此外，這一時期，文學批評和詩歌也有一定的發(fā)展。
蘇聯(lián)晚期的流亡作家有很多也取得了國際聲譽，如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約瑟夫·布羅茨基以及短篇小說作家多弗拉托夫等在西方國家的影響力相當大。而這些人的作品在蘇聯(lián)國內仍然只能秘密的流傳。
四是前蘇聯(lián)解體后的俄國文學出現(xiàn)的新的時代特色。從20世紀最后10年至21世紀初期是俄國文學歷史上發(fā)展最為艱難的日子，低俗小說橫行，很少有人從事嚴肅文學的創(chuàng)作。除維克多·帕勒文和弗拉基米爾·索羅金外，鮮有大師出現(xiàn)。當然，這些只是暫時的結論，只有歷史才能給予這個所謂“俄國文學青銅時代”以公正的評價。
21世紀早期，俄國的新嚴肅文學有了一些新的發(fā)展，出現(xiàn)了一些新的文學流派和文學樣式。傳統(tǒng)的俄國散文仍然非常流行，而在俄羅斯境內的一些地方也出現(xiàn)了一些獨具特色的文學作品，如來自帕爾姆地區(qū)的作家妮娜·戈爾拉諾娃就擅長寫一些篇幅短小的故事，內容主要關于帕爾姆地區(qū)知識分子的日常生活。
在這一時期，俄國偵探小說和恐怖小說則出現(xiàn)畸形的繁榮。著名作家包括擅寫具有諷刺意味偵探小說的作家達雅·杜索娃。她曾經出版過50部小說，銷量逾百萬并被翻譯成歐洲多國文字。
這一時期的著名文學作品還包括瓦西里·阿克索諾夫的小說《冬季里的一代》。這部小說在美國廣受好評，許多評論家甚至盛贊其為21世紀的《日瓦戈醫(yī)生》。小說講述的是格萊多夫一家在斯大林時期如何艱難生存的故事。這一時期的一些俄羅斯作家在西方世界很受歡迎。如塔蒂亞娜·托爾斯塔婭和露迪米拉·尤里茨卡婭等。偵探小說家博利斯·阿庫寧以其19世紀風格的一系列偵探小說風靡歐美。亞歷山德拉·瑪利妮娜則是人氣最旺的女性偵探小說家。她的小說在歐洲，尤其是在德國廣受歡迎。
應該說，前蘇聯(lián)時代的文學作家及其作品，對我國當代文學、特別是對王蒙、張賢亮、葉蔚林和劉心武等一批中國作家影響深遠。但也必須看到，1980年代后，中國人一是有些厭倦了那種古典的腔調，一是希望獲得主流話語之外的文學作品，俄羅斯文學迅速被新進來的歐美、拉美甚至日韓文學所取代。盡管白銀時代的詩人們重新喚起了中國讀者的注意，但小說、散文等作品依然處于被冷落的狀態(tài)。
說過影響，著名作家余華就曾繪聲繪色地描述過陀思妥耶夫斯基對自己的震撼：當時自己被那種“一開始就進入敘事高潮，并且一直持續(xù)到結尾”的風格，“炸得暈頭轉向”。他坦言，如果正常心跳是每分鐘60次，陀思妥耶夫斯基讓自己的心跳變成了120次。“我20歲出頭的時候，茨威格是一個很高的臺階，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個更高的臺階。當時年輕無知，直接爬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臺階上，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有'恐高癥’。然后灰溜溜爬了下來，剛好是茨威格的臺階。我在習慣了茨威格之后，再爬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臺階上，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沒有了'恐高癥’?！庇嗳A這樣說。
同樣地，作為國內最優(yōu)秀小說家之一的閻連科，則說過在托爾斯泰面前，自己遠遠稱不上偉大：“大家都說魯迅不如托爾斯泰，為什么？并非因為作品多少和長短，而是面對人和土地的態(tài)度。魯迅，說得好聽是批評，說得小點就是抱怨，但托爾斯泰面對人和土地站得更高，更富同情心，對筆下人物充滿同情和愛。當然，魯迅不批判就不是魯迅，但我們會希望在批評的同時融進更多的東西。托爾斯泰讓人重新認識到作家對人類的愛以及胸懷的寬廣。在愛的深度上，我的小說怨氣太多，愛太少。我是優(yōu)秀的小說家，但不是偉大的?！?/p>
當今全球化已經走過了一段，現(xiàn)在又進入了一個各方面都需要多元化的時代，文化也不例外，“大家必然需要對俄羅斯一些歷史文化要有新的認識。”
1980年代后出生的作家群和之前的作家群有一個分野，“他們從理想主義時代來到了現(xiàn)實主義時代，作家所模仿、學習的對象是不一樣的，可能從托爾斯泰轉向村上春樹了，或者說從精神轉到物質，甚至我覺得從內心轉向外在，這里面是有一個非常微妙的變化的?！憋@然，這二十年的作品跟作家的精神內心關聯(lián)不夠，這也是我們應該重新審視俄羅斯文學的原因。
“納博科夫推崇的幾部作品，已經變成經典名著。重新來看一下《追憶似水年華》《尤利西斯》《變形記》這些作品，我就覺得可能文學還是應該向內容上走?！痹谌~開看來，這些作品從內心出發(fā)，緩慢地絮語，復雜的情感才能從字面上鋪陳開來。
“現(xiàn)在我個人越來越看到這點，文學可能要更多地跟我們內心發(fā)生關系?！背霭婕胰~開覺得，《彼得堡》恰恰就是這樣一部和內心有關的作品。而白銀時代作品在中國除了專業(yè)讀者和少數(shù)讀者，沒有形成太多的廣泛的閱讀，但葉開認為，正是因為如此，“它是彌足珍貴的，給我們帶來一個嶄新的從古典過渡到現(xiàn)當代的體驗?！?/p>
俄羅斯文學傳統(tǒng)主要有“黃金時代”和“白銀時代”，前者貫穿19世紀，以普希金、果戈理、萊蒙托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屠格涅夫、契訶夫等人為代表，后者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上半葉，更是涌現(xiàn)了一大批文學天才，中國讀者熟悉的高爾基只是其中一員。這兩個時期的俄羅斯文學也是世界文學史上的兩座巔峰，群星璀璨，無與倫比?！鞍足y時代”的一批天才活到了蘇聯(lián)時期，但大多數(shù)遭遇壓制，直到蘇聯(lián)解體前后才真正回歸公眾的視野。
跟西方文學不一樣，俄羅斯文學從普希金以來就形成了傳統(tǒng)，關注現(xiàn)實和苦難，突出道德?lián)?、精神探索，肉體歷經磨難而不放棄精神上的砥問。像“白銀時代”的三位大詩人命運極悲慘，茨維塔耶娃被迫自殺，曼德爾施塔姆死于勞改營，阿赫瑪托娃的兩任丈夫被槍斃，自己被長期監(jiān)視，但三人在黑暗年代寫出了最耀眼的詩章和隨筆，具有金剛石般的質地，實現(xiàn)人格和藝術的合二為一，被認為是人類文學史上的“審判席”。
因而，俄羅斯文學杰作普遍格外沉重，就像是大地、雪原和曠野中的呼喊。它讀起來絕不輕松，要求讀者把自己投入到熔爐中，在精神上進行一番冶煉，才能有所收獲。今天卻是一個消費主義社會，輕松娛樂的大眾文化盛行，網(wǎng)絡段子更易博得眼球，俄羅斯文學自然受到冷落。但是，一個人總需要有點精神追求，一篇陀氏小說給你帶來的精神震撼，可能遠超過看一萬個段子得到的膚淺快感，因為一萬個段子只是一萬個零相加，不會給你帶來任何人生啟迪。
俄羅斯文學傳統(tǒng)對中國文學創(chuàng)作仍有啟發(fā)意義，正如評論家李建軍所言，在急劇變化的當代中國，我們更需重新理解俄羅斯文學傳統(tǒng)的批判精神，敢于介入現(xiàn)實，直面嚴酷的一面，而不是一味規(guī)避風險、痛苦，缺乏道德?lián)數(shù)挠職?。他舉例，路遙的小說當初繼承了俄羅斯現(xiàn)實主義傳統(tǒng)，形式技巧很粗糙，但今天再看，他的作品反而比那些技巧精湛的當代作品更有生命力。
一百多年前，黃金時代的文學家們用自己的筆墨將轉型時期博大豐富的俄羅斯及其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真實地描畫了出來；一百多年后，翻譯家們也用自己的筆將命運對他們的戲弄一一劃掉。
在世界文學史中，像俄羅斯黃金時代這樣幾十年中涌現(xiàn)出多位世界文學大師的現(xiàn)象十分罕見。我們有幸能夠欣賞到這些偉大的作品，除了要向這些文豪致敬外，也不要忘了為此付出了巨大努力的翻譯家們，以及熱愛這些充滿苦難而灼熱文字世界各地的廣大讀者們。正是這些偉大作品及其書寫這些偉大作品而永不墜入塵地的靈魂讓碎片化時代的今天擁有了卑微的尊嚴、自由的可貴與生命的沉重，他們那深邃的思想和智慧的光芒將永遠閃爍在星空一樣遼闊的世界里。
聯(lián)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