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
吳澄:有所知為明,無所知為愚。古者圣人明己之德以明民德,亦欲民之愚者進于明而有所知也。惟其愚而不能使之知,非不欲其明而固欲其愚也。老子生于衰世,見上古無為而治,其民淳樸而無知,后世有為而治,其民澆偽而有知。善為道者化民為淳樸,非欲使之明,但欲使之愚而已。此憤世矯枉之論,其流之弊則為秦之燔經書,以愚黔首。
原成:故曰:為道者,非以明民也,將以愚之也。
原成:吳氏及先賢所注以“罪民”為出發(fā)點,過于迂腐,故不取。
明,猶言辨也。愚,猶言寓也。老子曰:非以辨民也,將以寓之也。
凡物皆是有差別的存在,思想上容納民眾的差別性,故曰非以明民也。
老子曰:圣人恒無心,以百姓之心為心。故曰將以愚之也。
如何做到于民不辨而寓之?思想上以“道”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行為上奉行“輔萬物之自然而弗能為”。
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國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
吳澄:民之所以難治者,以其明智之多,是以法出奸生,令下詐起。,以智治國,謂聰明睿知以有臨,使其民亦化而明智,則機巧慧黠而難治,以智治國者,國之賊害也。不以智治國,謂自晦其明以蒞眾,使其民亦化而愚昧,則倥侗顓蒙而易治,不以智治國者,國之福利也。
原成:夫民之難治也,以其知也。故以知知邦,邦之賊也。以不知知邦,邦之德也。
原成:吳氏及先賢所注以“罪民”為出發(fā)點,過于迂腐,故不取。
知,非謂智慧之智,應理解為知縣之知。知,猶主也。
老子認為民眾就像嗇夫一樣,無論如何祈神求福,耕種必安季節(jié)為之,這類似于我們今天說的“身體是誠實”的。換句話說,無論用何等方式在精神上麻醉民眾,民眾的身體依舊是以“道”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接受“道”的主宰。所以老子曰:夫民之難治也,以其知也。
以知者,猶言以主宰者的身份,以好惡之心為導向的主觀意志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者。以不知者,猶言不以主宰者的身份,以“道”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者。知者、不知者,皆是言人君或百官也。
以好惡之心為導向的主觀意志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只能在精神上麻醉民眾,可民眾在身體上是接受“道”的約束的,由于這個矛盾的存在,所以老子曰:邦之賊也,民之難治也。
以“道”做為萬物唯一標準,精神上于民不辨而寓之,與民眾一樣接受“道”的約束,所以老子曰:邦之德(得)也。
知此兩者亦楷式。
吳澄:兩者,以智與不以智也???,以為??Хㄖ?。式,自處于卑也。乘車者,直躬憑較則為自處于高上,俯首憑式則為自處于卑下。不自處以智而自處以愚者,不高上而自卑下也。
原成:恒知此兩者,亦稽式也。
原成:吳氏所注迂曲,故不取。
稽式者,言能區(qū)分以好惡之心為導向的主觀意志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以“道”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
能知楷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乃至于大順。
吳澄:能知效法自處卑下之圣人,則為玄妙之德。玄妙之德深遠而不淺近,故人不可測知。人皆欲智,我獨欲愚,是與物相反也。相反,相逆也。不相反,相順也。與物相順而不足以為順,相逆雖不順,乃所以為順之大,故為玄妙深遠不可測之德也。
原成:恒知稽式,是謂玄德。玄德深矣、遠矣,與物反矣,乃至大順。
原成:吳氏所注迂曲,故不取。
知曉萬物接受“道”做為唯一標準,而不是接受以好惡之心為導向的主觀意志做為萬物的唯一標準,謂之玄德。
物,猶言泛指的人。與物反矣,老子用這句話告誡我們,人只能在思想上被動地接受“道”的約束,承認“道”是萬物的唯一標準。人只能在行為上奉行“輔萬物之自然而弗能為”理念來參與自然活動。
思想上承認“道”衍生萬物,萬物接受“道”的約束,“道”是萬物的唯一標準。行為上承認凡物皆是處于不斷運動之中,運動必然產生結果。若此,“乃至大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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