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第006703期】
在場文學,文學在生活的現(xiàn)場和心靈的現(xiàn)場
------肖復興
《往事依舊生動》續(xù)
文/宮國慶
隔年大隊里組建了學校,我剛好也到了入學的年齡。我看見鄰居家的孩子上二年級,也就直接上了二年級。沒有一年級的基礎,語文還算勉強能跟上,我有以前母親教習的底子,數(shù)學的確有點吃力。好在那時候的學校不太注重教學,學校說是要把我們這些學生培養(yǎng)成有社會主義覺悟有文化的勞動者,所以勞動課非常多,總是幫著不同的生產(chǎn)隊薅草。
新開的荒地“草盛豆苗稀”,一條壟一天都薅不到頭。每天干完活以后老師們都要做出點評,表揚當天干的好的批評干的差的,我總是被定性為干的不好而遭到批評,后來我索性開始磨洋工,要不就專門薅苗不薅草。
終于被班里的同學告發(fā),于是老師們就把所有的學生集合在一起排成方隊開批判會,說我是思想有問題破壞勞動,還說道德品質(zhì)也有問題好逸惡勞之類的,最后讓我站在大家前面檢討,我當時不懂得什么是檢討也不會檢討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還趁老師不注意不時地向大家做著鬼臉,大家就哄笑著老師們也只好無奈著,那段日子里我在勞動中郁悶并快樂著。
班里有個比我大一歲的小男孩和我是一個生產(chǎn)隊的,小名叫狗子,是家里人為了好養(yǎng)活故意給他起的“賤名”。小狗子長得比我高大,很頑劣,恃強凌弱,經(jīng)常找茬欺負我。我在家里排行老大,沒有哥哥姐姐幫我,心里便滋生了一種憤恨,總是想著怎么才能收拾他,卻一直也沒有好辦法,依舊總是受他的欺負。
暑假的時候我看見生產(chǎn)隊的大墻上用白漆寫著一條標語,內(nèi)容是“一切反動的東西,你要不打他就不倒”。我若有所思,反復琢磨這句話的意思,似懂非懂。 回到家里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想這句話,怎么也睡不著。
終于想明白了:小狗子肯定就是個反動的東西,他是反動的東西就得打倒。誰能打倒他呢?別人是不會打他的,必須得是我。我要是不打倒他,他還是得欺負我,所以我必須得想辦法先把他打倒。怎么才能把他打倒?我想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時候終于想好了一個辦法。
第二天,我在兩個褲子口袋里各裝了一塊雞蛋大小的瑪瑙石,雙手插在口袋里。出門轉(zhuǎn)了一圈,沒看見小狗子,于是到他家門口附近去轉(zhuǎn)悠。過了一會兒,小狗子出來了。他看見我瞎轉(zhuǎn)悠就問我干啥呢?我說沒事等你呢,他說你肯定是想挨揍了,我說是的你過來吧。
他還真就嬉皮笑臉罵罵唧唧地過來了,等他走到距離我有2米多遠的時候,我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石頭用力地打在了他的腿上,他“哎呀”一聲趕緊哈腰用右手去摸腿,我趁機又掏出了另一塊石頭用力地打在了他的后腦勺上,他又“哎呀”了一聲立刻半直立起身子用左手去摸腦袋,鮮紅的血瞬間就染了他一手。
見此情景我撒腿就往家跑,回到家里什么也沒說,那個高興勁就別提了。過了一會兒,小狗子他媽領著臉上身上和手上都是血的他找到我的家里。他媽媽很生氣,嘴里不停地對我母親數(shù)落著我多么的沒有教養(yǎng),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這么點的小崽子就心狠手辣之類的。
小狗子也向我的母親哭訴著事情的經(jīng)過,但卻沒有說他湊過來原本是想打我的。接下來我被盛怒的母親用笤帚疙瘩一頓暴打,直到把那個笤帚疙瘩打得折斷并零散開來拿不住了才住手,中午也沒讓我吃飯,但我依然心花怒放著。
從那以后小狗子就再也沒有欺負過我。后來,我又如法炮制地修理過好幾個比我大的小男孩,漸漸地我的名聲就起來了,那些欺負過我的小家伙們還都成了我的玩伴。我在幼小的心靈里無數(shù)次地感謝著那條標語,它使我由弱小變成了強大并快意恩仇著。
注:圖片來自網(wǎng)絡
【作者簡介】宮國慶:出生在東北,客居于河北。畢業(yè)于農(nóng)業(yè)院校的非農(nóng)專業(yè),曾在黑龍江墾區(qū)、青海、河北工作。關于寫作,閑暇之余,偶爾為之,聊以自慰。
The presence of literature主 編: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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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明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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