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灘拾魚
作者■趙福順
南灘，是我們兒時對老縣城望湖樓下到富平堿廠之間的那片灘涂地的稱呼，也就是富平望湖樓南看所見的稻子蓮花的美景之地，北塬上的人，都叫這個地方為南灘。
現(xiàn)在，這里已是一片建筑，屬于富平主城區(qū)的一部分。當(dāng)年富平望湖樓美景之一的“向南看稻子蓮花”已是不復(fù)存在了，或是移居別處了。讓人有些遺憾，當(dāng)年的一些美好情景，只能保存在我們的記憶之中了。
記得上個世紀(jì)六十年代后期，一個夏天的下午，我們幾個小青年又挎上籠去割羊草。一走就走到南灘了。南灘上稻子早已收獲，只剩下一片干涸的稻茬地。渠邊稻田楞坎上，有的是草。我們不急于割草，倒是津津有味地看著公安局的叔叔在稻茬地上訓(xùn)練起警犬來了。
叔叔把手里拿的一個球扔了很遠(yuǎn)，警犬倏地奔出去，追出老遠(yuǎn)，把球又給叔叔銜回來。反復(fù)幾次，警犬都順利地完成了任務(wù)。警犬蹲坐在地上，熱得喘粗氣，伸出長長的紅舌頭，舌頭上的涎水拉著絲往下滴著。休息了一會兒，公安叔叔又玩了一個花樣。讓我們七八個孩子，坐在田邊的楞坎上，都把鞋子脫下來，在我們的背后扔了一堆。叔叔就叫肖華村的趙光榮同學(xué)，腳上穿了一只鞋，把他的另一只鞋也扔進鞋堆里。我記得我們大家穿的都是布鞋，趙光榮穿的是雨鞋。叔叔讓警犬去找那只雨鞋，警犬在我們的腳上聞，把我們大家嚇得都大氣不敢出，身體扭向了一邊，眼睛乜斜地看，叔叔叫我們不要怕，說是沒事。警犬聞到我們的腳，涎水沾到我們的腳丫上，有的同學(xué)嚇得叫出了聲。警犬聞了我們的腳，又去鞋堆里找，如此兩三個來回，就把趙光榮的那只臭雨鞋從鞋堆里給叼過來了。把我們大家都給嚇壞了，但我們的內(nèi)心卻是很驚訝的，說這警犬真是夠厲害的。
看過了警犬的表演，時間也已是不早了。這時夕陽的余暉，已抺上了杜村人家的樹冠和屋瓦上，一片金色。我們提起草籠，才趕緊去割草。才割了幾把，見稻田里有些割田人留下的腳窩里還有一窩水。忽然看到田地里有一小片金黃色，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魚，還在跳動翻身呢。我們深感意外和驚喜！就趕緊在地里找起來，凡是有水的腳窩里，大多有魚。我們就顧不上割草，找起魚來。結(jié)果，福勝哥弟兄倆撿到的多，有八九條，我撿到的少，也有四五條，都是一乍長的鯽魚，鱗片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金色的，都是肥肥的。尤其是金色的，陽光下，金燦燦的，特好看，特漂亮。今天真得很高興，能撿到魚！
我們把魚放到籠底下，三下五除二，割了滿籠的草，時間不早了，就趕快回家了。
一路上，別提我們有多高興了！有說有笑，喜氣洋洋。真沒想到，割草能拾到魚！人家都是到河里去抓魚，有時還抓不到，我們卻是在地上拾到了魚。雖然僅有幾條，可這是我們意外的收獲呀，還真是惹人高興！
至于這稻田里為什么有魚，是不是人家養(yǎng)的魚，我們不知道。也可能這稻田是引溫泉河的水澆灌的，溫泉河里有的是魚，這稻田里也就自然有魚了。
202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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