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海淀的一角,我的家和單位都在海淀。
周末的日子,原本是在家休息的最好時光,可中午吃完飯后,心里始終沒有睡意。
在吃飯的時候收聽到一天新聞,海淀的防控升級了。原本還想著這兩天申請恢復(fù)上班的事,這條新聞徹底地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不敢說自己是多勤奮的人,但是,我實在不喜歡上班的日子待在家里。
磨蹭了很長時間才上床,躺在床上,就感覺身下燥熱。
也不知道睡著沒有,我起床了,時間才兩點過一點。
寫寫字、看看書,或者碼字,哪個好些都提不了精神。看著窗外,陽光明媚、天藍氣清。在家僵持了一會兒,心里還是沒著沒落的。
我穿上出門的衣服,拿著車鑰匙下樓了。車子停在地庫已經(jīng)一周多了,該去溜溜車,不然,車子的電池可能沒電了,車身因為沒有得到潤滑油的滋潤,個別地方可能會生銹了。
打著車子,開出地面,瞬間感覺驕陽似火了,空氣已經(jīng)從前陣子的溫暖變得非常炙熱,試著將車窗搖下一截,瞬間感受到熱浪洗面。我立即關(guān)上窗戶,車子按照熟悉的路線走著。
街面上行人非常少,好像等紅綠燈的時間都非常短暫,甚至都沒有遇到紅綠燈,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單位門口。
我沒敢貿(mào)然地把車停在大門口,因為,那幾個保安跟我都非常熟悉,見到我的車來,也許他們會誤以為我可以進入園區(qū)的。我不能給信任我的人添麻煩。
沿著院墻的路邊,我把車停住了,位子在保安的死角。我沒有打開車門,更沒有下車。我看見門口有來來往往的人。
有人被擋在門外,有人驗明身份后進去了。
我看見有幾個拉著行李箱的人,估計他們都是被部門安排,下周要住在中心的人,腦子里冒出一個詞,到中心出差。瞬間感覺好新奇。
到中心出差的人很多,沒有疫情的時候,全年中心不知道要接待全國各地多少到中心工作和交流的人,他們幾乎是從世界各地奔赴中心,那時候,中心太熱鬧了,也太吸引人了。
現(xiàn)在,到中心出差,對我來說是那么的奢侈!甚至踏進中心的門,都是那么奢侈。
毫無疑問,我屬于多愁善感的人,凡事我都喜歡跟年紀(jì)建立關(guān)聯(lián)。但我看到出差的名單中沒有我時,我還是有些失落,感覺真的是廉頗老矣。想當(dāng)年,中心有什么急難險重的事,我一定會積極報名。我一直屬于主動的人,就像當(dāng)年做學(xué)生時,老師表揚的先進人物名單中,沒有我,就是對我的批評一樣?,F(xiàn)在,我成了被照顧的對象。也許年輕人怕我“一飯三遺矢”吧。
看了大門口的人來人往,有點悵然地點火啟動車子。
這時,收音機里的主持人說,今天的節(jié)氣是小滿。這個節(jié)氣比較有意思,在24節(jié)氣里比較“孤單”,通常,有小就有大與之對應(yīng),比如小暑對應(yīng)大暑,小寒對著大寒,小滿后面沒有大滿。
《易經(jīng)》里說,謙受益、滿招損。小滿就是真正的圓滿,假如真的大滿了,對應(yīng)的就是大虧。南方小滿季節(jié),大小河溝里的水面都是滿滿的,以備炎熱干燥的夏季的到來,北方的小滿季節(jié),麥子灌漿完成,離成熟不過一步之遙。
我瞬間將小滿與當(dāng)下的疫情聯(lián)系起來,也許這是疫情的最后一次反撲了,不久的將來,我們即將迎來一切如常的日子。因為,從2年前的武漢疫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年多時間,我們經(jīng)歷的困境越來越大,先是傳說,后是具體,再后來是疫情在單位周邊轉(zhuǎn),直至對門被居家隔離后,樓上又居家隔離,現(xiàn)在是,海淀區(qū)居家隔離,這應(yīng)該算是“大滿”了,病毒該受到譴責(zé)了,人類該回歸正途了。
路上,樹蔭下總有長長的隊伍在零零散散地排著,那是這個夏天最后的“風(fēng)景”。春暖花開的日子,已經(jīng)悄然過去,鮮花遍地的時刻,我們好像也錯過了,但愿,我們不要錯過這個夏天。
下午三點的海淀,街面上雖然氣溫火熱,可沒有了先前的喧鬧,街面上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和斷斷續(xù)續(xù)的車,無關(guān)民生的店鋪都處于歇業(yè)狀態(tài),這是沖刺階段的落寞,期待掌聲即將響起。
朱曄(古磨盤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金融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常務(wù))兼秘書長;2008年開始文學(xué)創(chuàng)作,已出版著作7部,累計出版260萬字。
已出版作品
歷史散文(3部):《理說明朝》《理說宋朝(北宋篇)》《理說宋朝(南宋篇)》
旅行隨筆(2部):《一車一世界》《炊煙裊裊:一鄉(xiāng)一世界》
長篇小說(2部):《最后一個磨盤州人》《銀圈子》
期刊發(fā)表作品若干:散見于《文藝報》《廈門文學(xué)》《中外文摘》《金融時報》《安慶日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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