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遂昌東鄉(xiāng)人在每年農(nóng)歷十月都會自釀紅曲米酒,稱為“十月缸”。這個時候是釀酒的最好季節(jié),除了新糯米已經(jīng)出產(chǎn)外,氣溫也是最合適釀酒的。
釀紅曲米酒先得把糯米浸泡一些時間,然后上飯甑蒸熟,晾涼后和一定比例的紅曲拌勻放入酒缸里,經(jīng)過一定的時間后倒入清水進(jìn)行發(fā)酵。如果遇到氣溫比較低的情況,還要用稻草或棉被捂在酒缸外面,以保持溫度。若干天后就有了“酒露”。在發(fā)酵的過程中,要時不時地用酒耙子去攪缸。待完全出酒后再用“酒抽”壓入酒缸箅酒,用勺子把就舀到酒壇里封藏。時間太短,酒會比較“嫩”,甜而沒有酒勁,如果釀得時間過長,酒就會比較烈。釀紅曲米酒看似簡單,實則很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會釀酸。除了釀酒技巧,水和米的比例是決定酒好不好的關(guān)鍵。一斤米一斤水,釀出的酒是比較好的,一斤米兩斤水,酒就比較淡了,比較多的人以一斤米斤半水的比例釀紅曲酒,這樣酒的質(zhì)和量都能兼顧到。我外婆釀酒的技巧那是真高明,她釀出的紅曲米酒缸缸是好酒。她和別人用生水釀酒不同,是用涼開水釀酒的,出酒后不用再燒就可以直接喝。
農(nóng)村人釀紅曲酒蒸糯米飯的時候,會請在場的人吃糯飯。為了勸別人吃,還要跟人家說“糯飯吃了酒在”。那飯甑里蒸出來熱氣騰騰的糯米飯確實非常好吃,如果在飯團(tuán)里塞進(jìn)一點紅糖,那就更加糯軟可口了。因此也就有了“一行服一行,糯米服砂糖”的說法。
相傳,某地有一人臉皮比較厚,但凡村里人蒸糯米飯釀酒,都會主動跑去蹭吃。為了讓自己體面一點,他總要說“糯飯吃了酒在”這句話,次次依樣,年年如此。那左鄰右舍嘴上不說,心里自然不悅。
有一年,那人家也蒸飯釀酒。村里人聽聞就紛紛到他家里去吃糯米飯,而且一個個都說“糯飯吃了酒在”。就這樣,他蒸的一大飯甑糯米飯被鄰居吃得精光。那人眼看著糯米飯被吃光卻沒法說什么,心里既懊惱又尷尬。
過了一個多月,鄰居家的酒出缸后,各家各戶都給那人送了一壺酒,他家里的酒反而比自己釀更多了。于是,他自嘲地說:“糯飯吃了酒在”。
就這樣,“糯飯吃了酒在”這句話又有了新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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