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蒲寧
作者：覓真
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蒲寧（1870-1953）--是俄羅斯經典文學的最后一位
承繼者，1933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由于政治原因蒲寧在蘇維埃建立之初就逃亡法國巴黎，從此半生飄零海外、至死未能
歸鄉(xiāng)。
然而，蒲寧卻是一個少有的、最能理解俄羅斯的作家。他作品的單純與復雜，明朗與晦暗，固守與創(chuàng)新無不與他內心所連結的民族情感相系。他又是一個擁有歷史感的作家，瞬間就能感覺到自身與先前一切事物的聯(lián)系，這種歷史感有時甚于專寫歷史題材的作家。他幾乎不承認也不宣揚它，是因為他對于創(chuàng)作從來都嚴謹節(jié)制。
盡管如此，他那融化了的激情還是傳達給了讀者?！端菘ā?、《在巴黎》、《伊達》、《米佳的愛情》和《阿爾謝尼耶夫的一生》都是蒲寧的上乘之作。透過它們，作家內心的溫柔和仁慈、對生活永遠懷有的信心和熱愛表露無遺。
可惜，蒲寧這樣一個大作家，我們卻長時間沒有出版他的作品，所以他自然被忽略了。托爾斯泰、屠格涅夫、契訶夫和其他大作家，人們已經讀得很多了，而蒲寧作為經典作家代表，遺憾我們對此并未察覺，蒲寧與東方讀者擦肩而過。
2019年6月22下午，在海曙區(qū)圖書館由杭州劉克敵教授講座“被忽略的俄羅斯文學巨匠——蒲寧”中，了解一些普寧的作品和他坎坷跌宕能給人生，也讓這位被歷史冷落的大師級作家重回大眾的眼中，讓這位俄國文化的孤單旅行者重新閃耀光芒。
蒲寧（1870-1953）出生于沒落的貴族家庭，感受過上層生活與底層的壓迫，嘗盡人生甜苦，品味世間百態(tài)，連同他的坎坷情感之路，共同鑄就了他文章中的精魂。劉教授講到，蒲寧是俄羅斯第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但是在俄國歷史上，已經有很多文學巨匠包括蒲寧在內，如托爾斯泰、契科夫等，他們都已經遠遠地超越了諾獎，創(chuàng)造出了比諾獎榮譽更讓人癡迷的文字。然而，這位第一位獲獎者的獲獎之路也并不是那么順暢的，在歷史種種原因的作用下，俄國并沒有對這位被放逐之人所獲殊榮而致敬，甚至對之漠視與嘲諷，在當時動亂的年代，20世紀的其他三位諾獎得主：帕斯捷爾納克、肖洛霍夫、索爾尼仁琴，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因此我們不能將他生涯的落魄作為他堅守內心道路的惡果。
蒲寧的作品受到了托爾斯泰、契科夫、高爾基等作家的直接影響，對俄國處于歷史大變革前的社會生活，特別是農村的生活作了真實而深刻的反映，他從不掩飾對所謂“偉大蘇維埃實驗”始作俑者們的深刻蔑視，也從未直白表達過他對俄國的質樸的熱愛，因此遭受到俄國統(tǒng)治者的深度仇恨，也成為了他被歷史忽略的原因。愛與死一向是俄國文化作品的永恒主題，蒲寧在對愛與死的主題上添加了自己的理解，讓平凡的肉欲題材升華，讓這一類作品更加得具有哲學思考價值。他的獲獎詞中寫到：“由于他嚴謹?shù)乃囆g才能，使俄羅斯古典傳統(tǒng)在散文中得到傳承”，即使國家對他另眼相待，讓他流離于法國，他依舊深深根植于俄羅斯的泥土和她的傳統(tǒng)文化。他對俄羅斯農民的理解達到了不可逾越的高度，這也使他筆下的《鄉(xiāng)村》成為經典，高爾基說：“正因為蒲寧戰(zhàn)前沒有被‘裹上糖衣’，他才得以獲得勇氣來描寫俄羅斯農民，也正因為這樣，蒲寧對另一個主題也尤為鐘愛：俄國貴族的沒落，他們壯麗宅邸的朽敗，或者更概括地說，他們的輝煌過往在戰(zhàn)前那些歲月里的逐漸逝去......
蒲寧同俄國歷史上眾多大師級作家共同構成了俄國文化的絢爛明星，每一部作品都經受了時間的打磨，正如蒲寧本人一般，1999年在莫斯科大學舉辦的“俄羅斯文學回顧與展望”國際研討會上，俄羅斯學術界提出了21世紀最具研究價值的五位作家名單，而蒲寧名列榜首，這足以可見時間對其價值的充分肯定?；厥桩敶?，這些文學巨匠已經超越了一切的存在，如今有多少偉大作家被時間與歷史所埋沒，又有多少學者能夠有如此深刻的影響，能夠讓真正的文學創(chuàng)作重回大眾視角？我們在感嘆的同時不要忘記：真正偉大的作家可以暫時被遺忘，卻不會永遠被忽略。
悲哀的沉思，是為少女的美寫的墓志銘。
在俄羅斯語言領域內，蒲寧是一位無出其右的巨匠。
——帕烏托夫斯基
蒲寧所有的短篇小說都好像是用畫筆描繪完成的。
—— 高爾基
人類的三種情，親情 友情，愛情，蒲寧是寫的第三種情，愛與死，同時又帶有宗教感，神秘感和高貴感。
寫愛與死，是其他作家也同時寫的主題，但蒲寧寫出了瞬間間永恒美之消亡。
蒲寧作品的創(chuàng)作特色，詩意濃郁，善于抒情；語言優(yōu)美格調高雅；憂傷風格，悲劇結構；人文關懷，瞬間永恒。
劉教授一蒲寧的短片小說 《輕輕的呼吸》分析了蒲寧作品的特質。
輕輕的呼吸》是俄國作家布寧的短篇小說，也是作者自己心目中的得意作品之一。《輕輕的呼吸》在表面上似乎是以散文詩般的語言描繪了一個少女走向歧路的故事，但保持了布寧一貫的創(chuàng)作風格，雖名為小說，作者卻無意于強化故事情節(jié)，使小說的情節(jié)始終處于一種被虛化的背景狀態(tài)，僅有的故事線索又仿佛月夜中搖曳的影子，始終在充滿感性的筆觸下展開。文章有時彌漫著一種飄零的凄美、有時又散發(fā)出淡然的憂傷，當你想抓住那種傷感，卻發(fā)覺不過是作者在傍晚對著天邊云彩的一聲輕嘆，又如三月的微風，拂面而過?？怠ぐ蜑跛雇蟹蛩够u價這篇小說時說：“這篇小說我不知道能否用小說稱呼它。它不是小說，是啟迪，是充滿了怕和愛的生活本身，是作家悲哀而平靜的沉思，是對少女美的墓志銘”。的確，《輕輕的呼吸》是布寧對于少女美的近似于平淡但卻滲入肺腑的哀悼與悲憫，仿佛是關于美的一則寓言，但如何解讀作者以文字和情感構筑的這則寓言中的隱喻呢？
主角
毫無疑問，《輕輕的呼吸》真正的主角不是少女奧麗雅·梅歇爾斯卡婭，而是“輕輕的呼吸”本身。蘇聯(lián)藝術理論家列·謝·維戈茨基指出這篇小說“真正主題當然是輕盈的氣息……這不是寫奧利婭·麥謝爾斯卡婭的小說，而是一篇寫輕輕的氣息的小說”。作品的開頭就是少女奧麗雅的墓地景象，通過倒敘展開了奧麗雅短暫的生命，她從“沒有什么出眾之處”的小女孩成長為“俊俏、時髦、靈活”的有名的美人，“像鮮花般盛開”了，而且不像其他貴族小姐們那樣害怕“臉孔漲的通紅”、“蓬頭垢面”、“跌倒了露出膝蓋”，她充滿青春活力、自然率真，最重要的是“輕輕的呼吸”，但就是這“輕輕的呼吸”，引來了同學的嫉妒和流言，引來了少年的癡心追求，引來了女校長“意味深長”的訓導，引來了五十六歲老男人的垂涎和誘騙，引來了哥薩克軍官的致命愛情，在死后又引來了女級任老師的贊美、幻想和寄托。
奧麗雅在作者的筆下只是一個鮮活但又隱約的影子，作者描繪了她的美麗、個性與坦然，卻回避了她的被騙與欺騙、她的痛苦與掙扎，甚至于她的死亡都是一筆帶過，仿佛她短暫的生命留在人間的不過是曠野中靜寂的十字架和曾經呼吸過的輕盈。作者不想給大家展示人性的丑惡、槍案的離奇，奧麗雅只是“茫茫的云天”和“蒙蒙的春野”中“輕輕的呼吸”，是作者心目中少女美的典型，作者的情感超越了故事情節(jié)本身。作者以這種方式記錄下個體自身生命的色彩與感覺，盡管生命和青春的痕跡永遠地消逝在這個敘事背景中，但是輕盈的氣息仍然飄蕩在春風中，滲透到春天的氣氛中。
美的破碎總是令人無可無奈何，但蒲寧的筆淡化了生活中的黑暗，卻是強化的女孩輕輕的呼吸淡淡的蘭花之美。
是啊，人們活下去的理由，是因為生活了還有美麗，如果生活將美麗撕碎，我們還可以憑意象，想象著白云的詩意，藍天的碧藍。
其實，我也是懂得這個道理，所以我喜歡生活在詩意里，不敢身體多么不適，恐懼之病來臨，我還是心底強烈仁愛生活之美，忘記那些不快樂。心向往著詩意和遠方，一片綠葉也令我激動，一朵小花，也令我動心。只有熱愛生活，才有希望活下去，熱愛美是生命的一種力量，蒲寧的作品給我們這種力量！
文/張印珍
編輯/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簡介：張印珍，網(wǎng)名覓真，50后，河北滄州人?，F(xiàn)為寧波作家協(xié)會會員，曾有10多萬字的散文發(fā)在《文學港》《梁祝》等雜志。曾出過兩本散文，《心靈花園》《花開的聲音》。近兩年愛上小詩，已經寫了300多首。被貴州作家網(wǎng)選入2016年鑒3首，被《荒原詩人》微刊選中6首，被公眾微信號小編欣妍絮語選用20多首小詩。地獄天堂微信平臺選用100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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