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就考進了讓無數(shù)人景仰的北京大學,海子開創(chuàng)了歷史,當年一定成了震動鄉(xiāng)里的新聞,家里一定為他辦過喜酒。海子成了首都北京的公家人,1983年畢業(yè)后在中國政法系統(tǒng)最高學府教書。
教書的同時,海子寫詩,成了當時就有名的詩人--盡管海子的詩晦澀難懂,但不知是什么樣的魅力,他還是受到了熱捧。海子開啟了朦朧詩時代的另一個潮流:一首《麥地》,使“麥子”成了當年最火熱的詞匯之一,盡管“麥子”一般應稱之為“小麥”。盡管很多人恐怕連麥子也沒見過,卻也跟著寫關于麥子的詩。
這么有才華的海子,這么前程似錦的海子,這么年輕的海子,這么皓齒黑須、笑容滿面的海子,卻在25歲時成了一個震驚。在兩條平行線上,海子畫了個句號。15歲時讓人無比羨慕地離開家鄉(xiāng),10年后無語地回來。海子真是讓人想不通,像他的詩一樣難懂。
海子肯定有過很多苦悶。他的同學俞敏洪說他在北大的時候也非??鄲灒矊懥撕芏嘣姼?,“后來當我聽說他臥軌自殺的時候,嚎啕大哭了整整一天。從此以后,我放下筆,再也不寫詩了”。不寫詩的俞敏洪成了新東方的董事長。另一個同學西川也成了著名的詩人。海子卻追求了沒有苦悶。
20年彈指一揮間。海子的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懷寧縣級文物保護單位。在村口,“海子故居——前方200米”的大標牌醒目地戳在那里。
海子活著的時候,就經(jīng)常想到母親:媽媽,你面朝谷倉,腳踩黃昏,坐在家鄉(xiāng)的矮凳子上想我。如今,海子的母親已經(jīng)衰老了許多,由于經(jīng)常流淚,眼睛總是紅腫著。海子的父親也年事已高,至今仍對海子有悔意:“辛辛苦苦弄出個大學生還沒了,不如不念?!焙W拥男值軅円病盎钤谡滟F的人間”,常常忙于打理慕名而來的拜訪者。我想海子是有些自私,有些不負責任,丟下這許多的親情不顧獨自走了。
人生總是有不如意的,海子其實也明白,“青銅浸透了淚水”。海子也應該是幸福的,常人有的功名利祿他好像擁有的更多。所以我要“嘲笑這一個野蠻而悲傷的海子,你這么長久的沉睡究竟是為了什么?”為什么你不懂別人“所說的曙光究竟是什么意思”?凡夫俗子都懂的,你又有什么想不開?
聰明的海子為什么沒有想到“退一步海闊天空”?他熱愛詩歌就應該珍惜像詩歌一樣美好的生命,生活是幸福的,“人類和植物一樣幸福,愛情和詩歌一樣幸?!薄K氲桨研腋5拈W電“告訴每一個人”,想到給世間萬物“取一個溫暖的名字”,想到為別人祝福,卻沒有想到我們需要他更多的好詩!
他單單沒有想到轉過身來,也是“春暖花開”!
海子,親人們惦記著你,朋友們欣賞著你,麥子望著你。不要面朝渺茫的大海,轉過身來--
春天,春暖花開,你迎面走來
冰雪消融
你迎面走來
大地微微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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