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地支申,本文連帶解決以下問題:
全文比較長,分兩次發(fā)。
申,在商代甲金文中,目前所見均用為地支,還有沒有除了地支以外的具體含義不得而知。不過,西周早期的青銅銘文給出了不一樣的用例。
作冊嗌卣銘文:用作大御于厥且匕、父母、多申。
作冊是商周時期的職官名,負(fù)責(zé)管理各種典冊、冊命、冊告等,屬于史官。嗌,是這個作冊的名字,他鑄造了這件彝器用于祭祀。且匕即祖妣,指祖父母及祖先。御,指御祭,祭祀對象是嗌的祖先、父母與“多申”。
“申,神也[216]。”多申即多神,指各種神靈。
祖妣和父母是嗌的已故長輩,他們與“多申”是什么關(guān)系呢?是“祖妣、父母與多申”還是“祖妣、父母等多申”?前者是并列關(guān)系,后者是包含關(guān)系。如果是后者,就意味著故去的祖妣、父母也屬于“多申”,他們也是神。
長輩故去確實(shí)能成神,如西周晚期的此鼎銘文:“用亯(享)孝于文申,用匃眉壽。”
文申即文神,指有文德的祖先之神。
不過,這里的“文申”是指周天子的祖先,天子祖先可以成神倒不算意外,嗌只是普通官員,他的祖先能否列于神位可能還是未知數(shù)。
西周早期用“申”表“神”,同一時期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了從申從示的“神”。如寧簋銘文:“其用各(格)百神,用妥(綏)多福,世孫子寶。”
周初已經(jīng)申、神通用,往前推,在殷商乃至更早年代想必就是用“申”表示“神”。
甲骨文合集(CHANT:1207)、甲骨文篇(CHANT:0000A、0000B、0000C)
從字形看,甲骨文申取象于空中閃電,申的初始含義很可能就是電(電)。雷電風(fēng)雨非人所能控制,于是借“申”表示“神”,雷公、電母、風(fēng)伯、雨師,都是神。神受人祭祀,于是給申添加示而成了“神”,“示”就是祭祀時的神主牌位。閃電、雷鳴,繼而有雨,所以,后來又給申添加雨而成了“電”。
神和電,原本都是申,是由申衍生的后起字。讀音也可為證,神、電和申的上古音都在真部,電原本也讀如申或神。
事實(shí)上,申、神、電為一字分化,本就可以通用,直到西漢,還有用“神”表示“電”的寫法。如山東臨沂銀雀山漢墓竹簡《王兵》:“動如雷神,起如蜚鳥,往如風(fēng)雨。”與這句話意思相同,年代更早的《管子·七法》則寫作“舉之如飛鳥,動之如雷電,發(fā)之如風(fēng)雨。”兩相對照,可知銀雀山漢簡的“動如雷神”就是“動如雷電”。顯然,神就是電。
問題是,春風(fēng)吹,戰(zhàn)鼓擂,打雷閃電出現(xiàn)在春天;秋天也有雷電,但未見得能比夏天更頻繁更壯觀。倘若就閃電而言,春夏兩季遠(yuǎn)比秋天更適合。申月是孟秋,為什么把“申”分到初秋呢?
申就是神,神的初始意象是閃電,所以,狹義的神就是指風(fēng)雨雷電等天上的自然神,再引申到地上的山川草木都各有其神。
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zāi),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fēng)雨之不時,于是乎禜之[217]。
山川在地,日月在天,天上地下,到處都有神。“禱祠于上下神示(祇)[218]”,這里的上下神祇,就是天神和地神。
有天神,有地神,有神就要祭祀,所以,天地、日月、寒暑、四時、水旱等全都是古代先民的祭祀對象,“有天下者,祭百神[219]。”夏后、商王、周天子,都要祭祀這些神。
祭神的傳統(tǒng)由來已久,前后相續(xù)數(shù)千年,所謂神州大地、赤縣神州,可謂名不虛傳。
北方之神,其帝顓頊,其神玄冥。
中央之神,其帝黃帝,其神后土[220]。
天配地,上配下,以這種模型來看五方正神就會發(fā)現(xiàn),太昊、神農(nóng)、少昊、顓頊、黃帝配屬天,為天神;句芒、祝融、蓐收、玄冥、后土配屬地,為地神。天神之中只有黃帝稱帝,地神之中只有后土稱后——夏稱后、商稱王、周稱天子,后就是王,與黃帝的帝相對。黃帝和后土,就是天神和地神的首領(lǐng)。
我們能說五方正神就一定都是像風(fēng)雨雷電一樣的自然神而不是人嗎?當(dāng)然不能。
群神謂風(fēng)伯、雨師、雷公之屬。風(fēng)以搖之,雨以潤之,雷以動之,四時生成,寒暑變化。日月星辰,人所瞻仰。水旱、人所忌惡,四方、氣所由來。山林川谷,民所取材用。此鬼神之功也[221]。
請注意,“此鬼神之功也”,與神相伴,又出現(xiàn)了“鬼”,而且鬼神與群神,完全就是一個意思嘛。
鬼,人所歸為鬼[222]。鬼之為言歸也[223]。
人死為鬼,所謂鬼,不是活人變成了鬼,而是人死以后回歸到了另一個地方。
“精神者,天之分;骨骸者,地之分。屬天清而散,屬地濁而聚。精神離形,各歸其真,故謂之鬼。鬼,歸也,歸其真宅[224]。”人是精神與形骸的融合體,人死以后,精神與形骸分離,二者“各歸其真”,而且是“歸其真宅”。相較而言,活著的時候不過是暫居而已。
鬼就是歸的意思,指精神之歸與形骸之歸。
人死而歸的觀念,其實(shí)在民俗中一直流傳至今。猶記得當(dāng)年父親去世,下葬的時候,我要在墳前大喊三聲:“爹,回家了?!彼蓝鴼w,當(dāng)然是回家了。
“故葬埋,敬藏其形也;祭祀,敬事其神也[225]。”人死為鬼,后人定期祭祀,祭祀是為了“敬事其神”,那么,所謂鬼,可不就也是神嗎?
沒錯,有天神、地神,當(dāng)然就得有人神。“夫鬼者,神也[226]。人死亦稱鬼神……人死復(fù)神[227]。”人神就是所謂的鬼。
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禮,以佐王建保邦國[229]。
天神、地神(又稱地示、地祇)、人神(人鬼),就是古代先民祭祀不輟的群神、百神,天地人三界之神合在一起,就是整個神的世界。
人死而歸,歸而成鬼,鬼即是神,所以,西周史官作冊嗌的祖先們當(dāng)然也是神。
人鬼即人神,鬼也是神,所以,鬼與神本質(zhì)上并沒有區(qū)別,二者可以合稱鬼神,也可以統(tǒng)稱為神,甚至也可以統(tǒng)稱為鬼,天神即天鬼,如墨子所說:
故當(dāng)若天降寒熱不節(jié),雪霜雨露不時,五谷不孰,六畜不遂,疾災(zāi)戾疫,飄風(fēng)苦雨,薦臻而至者,此天之降罰也……故古者圣王,明天鬼之所欲,而避天鬼之所憎……是以率天下之萬民,齊戒沐浴,潔為酒醴粢盛,以祭祀天鬼。其事鬼神也,酒醴粢盛不敢不蠲潔,犧牲不敢不腯肥,圭璧幣帛不敢不中度量,春秋祭祀不敢失時幾,聽獄不敢不中,分財(cái)不敢不均,居處不敢怠慢[230]。
人死為鬼,鬼就是神,這是一種說法。還有將神與鬼分開的,如孔子所說:“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謂鬼;魂氣歸天,此謂神[231]。”人死以后,分而為二,形骸歸土而成鬼,魂氣歸天而成神。人死以后,既是鬼,也是神。
不過,所謂歸天恐怕只是一種便宜說法,原本并非字面意義上的“歸天”。要知道,祭天是君王專屬權(quán)利,天子歸天自是平常,但對天子之下的臣民來說,這個天怎么能是誰都可以歸的普通地方呢。
人死以后歸于何方呢?《山海經(jīng)》有言:“北方有鬼國[232]。”
鬼國有鬼門,有兩位神在這里看守,這就是中國最古老的門神——神荼、郁壘。
《山海經(jīng)》又曰:“滄海之中,有度朔之山,上有大桃木,其屈蟠三千里,其枝間東北曰鬼門,萬鬼所出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神荼,一曰郁壘,主閱領(lǐng)萬鬼。惡害之鬼,執(zhí)以葦索,而以食虎。于是黃帝乃作禮以時驅(qū)之,立大桃人,門戶畫神荼、郁壘與虎,懸葦索以御[233]。”
“神荼:神,音伸。荼,音舒[234]。伸,舒也[235]。”神荼讀如伸舒,伸本身又是舒的意思,所以,神荼就是舒。舒又是什么呢?“舒,伸也[236]。舒,展也[237]。”舒與伸互訓(xùn),就是舒展、伸展的意思。神荼伸展的是什么呢?
郁壘,又寫作郁律、屈律[238]。郁有郁結(jié)、郁積、郁悶、憂郁等含義?!?/span>律,法也[239]。”律是規(guī)則、法則,如五音六律、律法?!?/span>律者,所以定分止?fàn)幰?/span>[240]。”律法的作用是分別善惡、懲惡揚(yáng)善。
郁、律、鬼,把這三個概念連起來,意思也就很明白了——人死為鬼,愁悶郁結(jié)于心,這是有委屈有冤屈,所以郁壘又稱“屈律”。冤屈經(jīng)律法而得伸張,這就是所謂“郁壘”要表達(dá)的意思,神荼要伸展的也就是這個郁之委屈、冤屈。
“壘,軍壁也[241]。”軍壁,即軍營的壁壘,指壘土為墻,引申為各種防御工事。如果郁壘的壘不讀如律而就是壘,那么,郁而壘,冤屈像沙袋一樣累了一層又一層,不就是冤屈深重的意思嗎?郁壘是有冤屈,加上神荼的伸展,這不還是伸展冤屈么?
神荼和郁壘,前者是伸,后者是屈,連在一起,就是人死成鬼去往鬼國,在鬼門關(guān)接受審判算總賬,生前一切冤屈都由兩位神做主而得以伸張,有冤報(bào)冤,有仇報(bào)仇。如此說來,所謂“不是不報(bào),時候未到”,恐怕原本是說鬼門關(guān)這里的終極審判。
說白了,神荼、郁壘這兩個門神,其實(shí)不過是古代先民對死后世界的一種理想設(shè)計(jì)——不論現(xiàn)世生活如何不平,死后去往鬼國,一切都將得到舒解。不管什么人,現(xiàn)世受的所有冤屈都能得到解脫。
唯一的例外,是生前作惡的那些鬼會被“執(zhí)以食虎”,完全剝奪其歸于鬼國的資格。人死為歸,死并不是死,是回家,而作惡的人會在鬼門關(guān)再死一回,這回是徹徹底底地死去。
由此可見,所謂神荼、郁壘二神,其實(shí)就是伸郁、舒郁或伸壘、舒壘一分為二的結(jié)果。如東漢蔡邕所說:“故十二月歲竟……乃畫荼壘,并懸葦索于門戶以御兇也[242]。”神荼、郁壘合稱荼壘,也就是舒壘。
荼又讀如蔡[243],所以,也有人說神荼、郁壘其實(shí)就是一個神,名為蔡郁壘。
蔡與殺(殺),形音相近可通用,引申有放散、減省之義?,F(xiàn)世的苦難冤屈在死后回歸鬼國時能被消減殺滅,這與前面說的冤得伸、怨得舒意思也差不多。
由此可見,非要爭論神荼和郁壘究竟是兩個人還是一個人,其實(shí)全無必要。一而二還是二合一,意思都一樣。
神荼、郁壘的故事,見于文獻(xiàn)已是東漢初期,王充說引自《山海經(jīng)》,可惜傳世本《山海經(jīng)》只有“鬼國[244]”,并沒有鬼門二神之說。
值得注意的是,王充生活的時代正值佛教初傳中國。
在王充出生前,西漢末期已有“伊存授經(jīng)[245]”。東漢明帝夜夢金人“永平求法[246]”發(fā)生的時候,王充正值壯年。佛教究竟怎么傳入中國,落實(shí)到細(xì)節(jié),可能還有筆墨官司,但可以肯定,面對外來文化與宗教的沖擊和影響,不論信不信佛,他一定少不了聽聞佛教故事;有意或無意、情愿或不情愿,王充時代的人們總少不了要想辦法調(diào)和融合、吸收借鑒。
神荼的荼,可以讀如舒,也可以讀如蔡,別忘了,還可以讀如涂,生靈荼炭的荼。
“荼,苦荼也[247]。荼,苦菜[248]。”荼是一種苦味的菜,由此引申出痛苦、苦難之義。
荼既是苦味之荼,也是舒展之舒或滅殺之蔡,這個字本身就可以合成痛苦得解的意思。
我們知道,眾生皆苦、苦集滅道,這是佛教的重要念。將成佛解脫與中國傳統(tǒng)的“鬼國”觀念融合一下,神荼、郁壘的故事就為普羅大眾提供了一個比所有宗教法門都更為便利的解脫之道——不論現(xiàn)世多么苦,死了到鬼門關(guān)就能得到解脫,然后一身輕松地前往鬼國。只要生前不作惡,別在鬼門關(guān)喂了老虎就行。
活著的時候什么都不用做,不用修行、不用念誦、用不著別人引導(dǎo)、用不著參悟教義、沒有儀式、沒有法堂、沒有神職人員,甚至沒有任何要求——唯一要求是別作惡,否則會真死。瞧瞧,如此極簡,加上無差別的普適性,堪稱普渡眾生的終極解決方案。
更妙的是,荼是苦菜,但吃苦可以回甘。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249]。周原膴膴,菫荼如飴[250]。
荼菜味苦,但如薺、如飴,苦盡甘來,苦味也可以很美味。
事實(shí)上,茶葉的茶本來就是從荼衍生而來。不論濃淡優(yōu)劣,初品茶味,往往都帶著苦味,而好茶的典型特征不就是回甘嗎?
先苦后甜,生前苦,身后甜,這種人生歸宿是不是很完美?
神荼、郁壘,神是神也是伸,荼是涂也是舒,郁是郁也是屈,壘是壘也是律。正是通過文字的多音多義,編成一個指向清晰又義涵豐富的死亡故事,為世人打開一個美好的彼岸世界。
起名有學(xué)問,神荼、郁壘堪稱絕妙好名。
當(dāng)然,必須說明,絕不能就此肯定神荼、郁壘的故事一定是受到佛教啟發(fā)才出現(xiàn)而不是本土原生,畢竟關(guān)于死亡與彼岸世界的想象和構(gòu)建,從出現(xiàn)埋葬和祭祀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那還是在舊石器時代呢。
鬼就是歸,鬼國才是所有人死亡以后要?dú)w去的地方。所謂人死升天,那是天子才能去的地方?!?/span>文王在上,于昭于天……文王陟降,在帝左右[251]。”帝是天帝,能陪伴在天帝身邊,得是周文王才有資格。倘若武王伐紂沒有成功,周武王并沒有滅商興周,那么,所謂文王也還是沒這個資格。
當(dāng)然,天子也不能真成了孤家寡人,功臣宿將也得擇優(yōu)升天陪王伴駕才行。所以,殷商代夏的開國功臣伊尹會成為殷人的祭拜對象。如此說來,除了伊尹以外,應(yīng)該還有別的功臣宿將位列天神,只不過比不了伊尹的功高位隆,能享有和商湯一樣的頂級待遇。
“在帝左右”的歷代先王是神,普通人死后去到鬼國,也是神。只是神和神并不一樣,“人有爵位,鬼神有尊卑[252]”,鬼神世界的秩序其實(shí)是人間社會的翻版。
需要說明的是,人死歸天本是君主與統(tǒng)治階層的特權(quán),而事實(shí)上歸天成為去世的代名詞并沿用至今。去精英化而平民化,去神圣化而大眾化,實(shí)乃知識與文化從精英向民眾下滲傳播的結(jié)果,也是底層對上層有意模仿以彰顯身份的需要,這本來也是文化發(fā)展的常態(tài)。人死即歸天,早在春秋時代就已經(jīng)成了大眾觀念,連致力恢復(fù)周公制度的孔子都說“眾生必死……魂氣歸天”。
當(dāng)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天子與天的專屬關(guān)系,很可能是隨著國家出現(xiàn)與王權(quán)逐漸強(qiáng)化才產(chǎn)生的觀念,而在進(jìn)入文明時代以前,很可能古代先民早就已經(jīng)形成了人死歸天的觀念。且不說春秋戰(zhàn)國,比之夏商也更早,恐怕還得以千年為單位才行。
想想看,有晝有夜,有醒有眠,人死即長眠。人死以后回到繁星閃爍的浩瀚蒼穹,原本就是很直觀很樸素的聯(lián)想,并不會受到時代發(fā)展水平的任何限制。不獨(dú)中國這樣,古今中外,概莫如此[253]。顓頊時代的所謂“絕地天通[254]”,或許就是死而歸天的大眾權(quán)利被王權(quán)壟斷的分水嶺。在此之前,人死歸天是大眾觀念,此后被王權(quán)壟斷,再然后又回歸大眾觀念。
[216] 東漢許慎《說文》
[217] 《左傳》昭公元年
[218] 《周禮·春官宗伯》
[219] 《禮記·祭法》:“燔柴于泰壇,祭天也;瘞埋于泰折,祭地也;用騂犢。埋少牢于泰昭,祭時也;相近于坎壇,祭寒暑也。王宮,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四坎壇,祭四時也。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為風(fēng)雨,見怪物,皆曰神。有天下者,祭百神。諸侯在其地則祭之,亡其地則不祭?!?/span>
[220] 東漢蔡邕《獨(dú)斷》
[221] 東漢王充《論衡?祭意》
[222] 東漢許慎《說文》
[223] 《爾雅·釋訓(xùn)》
[224] 戰(zhàn)國列御寇《列子·天瑞》
[225] 戰(zhàn)國荀卿《荀子·禮論》
[226] 東漢王充《論衡?祀義》
[227] 東漢王充《論衡?論死》
[228] 戰(zhàn)國尸佼《尸子》,見《尸子校正·散見諸書文匯輯》
[229] 《周禮·春官宗伯》
[230] 春秋墨翟《墨子·尚同中》
[231] 《孔子家語·哀公問政》
[232] 見東漢王充《論衡?訂鬼》引
[233] 見東漢王充《論衡?訂鬼》引,別見東漢應(yīng)劭《風(fēng)俗通義》引《黃帝書》:“上古之時,有荼與郁壘昆弟二人,性能執(zhí)鬼。度朔山上章桃樹,下簡閱百鬼,無道理,妄為人禍害,荼與郁壘縳以葦索,執(zhí)以食虎?!?/span>
[234] 《康熙字典》
[235] 北宋《廣韻》
[236] 東漢許慎《說文》
[237] 魏張揖《廣雅》
[238] 明方以智《通雅》
[239] 《爾雅?釋詁》
[240] 戰(zhàn)國《管子·七臣七主》
[241] 東漢許慎《說文》
[242] 東漢蔡邕《獨(dú)斷》
[243] 《康熙字典》:“荼,又倉大切,音蔡?!?/span>
[244] 《山海經(jīng)·海內(nèi)北經(jīng)》:“鬼國在貳負(fù)之尸北?!?/span>
[245] 魏魚豢《魏略·西戎傳》:“昔漢哀帝元壽元年,博士弟子景盧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經(jīng)》,曰復(fù)立者其人也?!币娔铣闻崴芍度龂咀ⅰ芬?/span>
[246] 南朝梁慧皎《高僧傳》:“漢永平中,明皇帝夜夢金人飛空而至,乃大集群臣,以占所夢。通人傳毅奉答:'臣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將必是乎?!垡詾槿?。即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往天竺尋訪佛法?!?/span>
[247] 東漢許慎《說文》
[248] 北宋《廣韻》
[249] 《詩經(jīng)·邶風(fēng)·谷風(fēng)》
[250] 《詩經(jīng)·大雅·緜》
[251] 《詩經(jīng)·大雅·文王》
[252] 東漢王符《潛夫論·正列》
[253] 參見本書附錄《哥貝克力:仰望星空一萬年》
[254] 《國語·楚語下》:“及少昊之衰也,九黎亂德,民神雜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為巫史,無有要質(zhì)。民匱于祀,而不知其福。蒸享無度,民神同位。民瀆齊盟,無有嚴(yán)威。神狎民則,不蠲其為。嘉生不降,無物以享。禍災(zāi)薦臻,莫盡其氣。顓頊?zhǔn)苤?,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屬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屬民,使?fù)舊常,無相侵瀆,是謂絕地天通?!?/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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