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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接觸音樂電影,是在小學的一堂課上,一位金發(fā)女士在我眼前活蹦亂跳,在草地上、在廳堂、在修道院,莫名其妙突然唱起歌來,小時候的我,看電影還停留在劇情好壞的程度,故而對這部音樂電影懵懵懂懂,但那幾首歌曲,倒從此駐留在我的腦海里。
這部電影,就是《音樂之聲》。第38屆奧斯卡金像獎,它一舉斬獲十項提名,并獲得最佳影片、最佳導演等五項大獎。
后來,看的片子多了,明白所謂劇情,不過是電影很小的一部分,而電影中使用的音樂,研究起來非常好玩。漸漸地,我在普瑞斯納、菲利普·格拉斯、漢斯·季默等大師的配樂影響下,作為一個門外漢,輕敲音樂電影的大門。于是就有了二刷、三刷《音樂之聲》的沖動。
《音樂之聲》講了個什么故事呢?可以這么概括:它呈現(xiàn)了樂天派修女瑪麗亞到退役軍官特拉普上校家擔任7個孩子的家教,磨合并共同生活的歲月。
且說自從上校妻子去世,心灰意冷的他,便用管理水兵的法子來管教孩童。孩子們的生活如同鐘擺,循規(guī)蹈矩、毫無生氣。一連幾個家庭教師都沒轍?,旣悂啌渭医毯?,順應孩子們的活潑天性,教他們好玩之事,釋放歡樂于上校家。她的熱情、愛心贏得了孩子們的信任和喜愛,最終也贏得了上校的愛慕,有情人終成眷屬。納粹德國占領奧地利后,上校不愿效力于納粹海軍。在一次民謠節(jié)上,他帶領全家成功地逃出了魔掌,翻越群山奔向自由。
說到翻閱群山,有一個和現(xiàn)實的出入,頗有意思——真正的馮·特拉普一家并非直接翻過阿爾卑斯山離開意大利的,而是假裝去意大利旅行,然后又從意大利飛到倫敦,最后到達了美國。影片的結尾如此處理,許是出于篇幅和藝術效果的考慮。
作為一部音樂電影,作曲家理查德·羅杰斯與音樂人奧斯卡·漢默斯坦二世不可忽視,兩人分別負責影片的作曲和作詞,也是美國音樂劇史上一對黃金搭檔。他倆相繼合作出《俄克拉荷馬》、《旋轉木馬》、《南太平洋》、《灰姑娘》、《花鼓歌》等佳作,到了《音樂之聲》,他們的配合已是輕車熟路??上У氖?,在音樂劇版《音樂之聲》首演后不久,漢默斯坦因胃癌去世,《雪絨花》成其遺作。
電影《音樂之聲》的問世,有音樂劇的成功鋪路,而音樂劇起初的靈感源于瑪麗亞·馮·特拉普的自傳性作品《馮·特拉普家的歌手們》,此前,這部作品就已經(jīng)被德國人拍成電影《瑪麗亞的故事——馮·特拉普一家》。理查德·哈利戴慧眼識珠,認為這部電影可以拍成一部絕佳的音樂劇,于是和德國制片人簽下改編合同。這才有了后來我們所看到的《音樂之聲》。
說起來,關于《音樂之聲》的配樂,哈利戴本打算采用《瑪麗亞的故事——馮·特拉普一家》的曲子,佐以一首瑪麗亞的獨唱,但在和羅杰斯及漢默斯坦二世商量后,出于二人認為馮·特拉普一家的奧地利民謠不適合音樂劇的風格的憂慮,哈利戴思忖后改變主意,由他倆負責創(chuàng)作所有歌曲。
就是這一決定,醞釀出鐘靈毓秀的《The Sound of Music》;輕快活躍的《The LonelyGoatherd》;朗朗上口的《Do Re Mi》;情愫流淌的《SixteenGoing On Seventeen》;樂觀朝氣的《My Favorite Things》;滿懷希冀的《雪絨花》(Edelweiss);以及可愛俏皮的《Good Night Goodbye》等...
盡管創(chuàng)作曲子這活兒,羅杰斯已然輕車熟路,但對于《音樂之聲》的作曲,他依然不敢怠慢、傾注心力。比如:為了完成表現(xiàn)劇中修道院生活的《早禱》一歌,他特地詢問了紐約的女修道院院長,并親自聆聽修女們的演唱。羅杰斯與漢默斯坦二世通力合作,以至于他們仿奧地利名歌的一些曲子,幾近以假亂真。《雪絨花》一出,不少聽眾倒真以為是原汁原味的奧地利民歌。
《音樂之聲》打磨過程中的用心處處皆是,不惟音樂的創(chuàng)作。以《音樂之聲》的服裝制作為例。多蘿茜·詹金斯日日夜夜埋頭于浩如煙海的資料,細微如海軍制服的扣子、瑪麗亞初到上校家的手提袋,都力求有憑有據(jù)。她還特地奔赴洛杉磯修道院,專為確定修女的服裝和頭巾式樣。
《大明王朝1566》的演員曾回憶過他們進入劇組的情形——大家都在賣力,拋除雜念,專心啃表演、啃臺詞,你一懈怠,他們看你的眼神,就叫你忒難受。大抵一個優(yōu)秀的團隊的化學反應,就是如此。這樣嚴謹細致的作風,也浸潤于《音樂之聲》的表演者們。扮演馮·特拉普上校的克里斯托弗·布朗默就曾特地抽出四天時間,與作者拉赫曼一起對劇本進行改動,力求上校這一人物性格更為豐滿。
“院長嬤嬤總是這樣說,當主關上一扇門時,他會在別處為你開啟一扇窗?!爆旣悂喨缡钦f。她是一個活在真實生活中的女人,她以清澈明亮的歌聲、朝氣熱情的姿態(tài)感染了上校和孩子們,也感染了觀眾。
《音樂之聲》是一部關于生活的電影,那些娓娓道來的臺詞和優(yōu)美動聽的曲子中,蘊含著旺盛的生命力和對生命中困惑失意的柔和調(diào)解。從而使得這部音樂電影歷久彌新,輕盈的樂聲不因年代更迭而生銹。只要生活還在,還有迎難而上的勇者,這樂聲就不會停息。
備注:奧斯卡,聽說拉拉藍沒得最佳影片,想起這篇舊文,還沒發(fā),索性現(xiàn)在發(f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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