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與文學淺說
[ 來源:新華副刊 | 發(fā)布日期:2012-12-29 ]
羅登廉
禪在中國的發(fā)展已有上千年的歷史,作為中國文明發(fā)展史的一部分,曾給多少人帶來了精神上的慰藉。然而進入新社會,面對物欲橫飛的世界,人們對禪的了解卻是茫然的。但禪機卻悄無生息地融入古往今來的文人的字里行間。不管是古典詩文中所描述的那種禪境,還是現(xiàn)、當代文學作品中滲入的那種禪意,都加深了文學作品更高深的藝術(shù)品位與審美意識。
在西方國家的作家,他們對《圣經(jīng)》的不同詮釋,創(chuàng)作了以《圣經(jīng)》為題材或借以《圣經(jīng)》之意境的文學作品。他們認為《圣經(jīng)》是上帝智慧的結(jié)晶,文學與她聯(lián)姻,會產(chǎn)生高于藝術(shù)本身的藝術(shù)。中國雖然有兩千多年的儒家思想,對古代文人的牽制,但禪的出現(xiàn)其實是對“儒家”和“道家”的顛覆,使好多作家認識到,禪對文學這門藝術(shù)起到了取長補短的作用。
基督教雖然與佛教有著很大的區(qū)別,但作為人的信仰,具有同樣強大的精神力量。沒有信仰就不懂得敬畏。無論是“崇尚”哪一種信仰都凸顯了一個作家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與深刻的思想內(nèi)涵。
傳說2500年前的佛陀曾在菩提樹下頓悟,使他真正悟到了人間的情勢,堅定了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的決心。那么佛陀到底悟到了什么呢?我們只能用心靈去體會。當我們內(nèi)心充滿恰意與寧靜、善良與誠樸、寬容與愛撫時,我們便悟在其中。這也是一個作家寫好文章的先決條件,當然這是有先天因素,亦有后天修養(yǎng)。古人說:“學佛乃大丈夫事,非帝王將相所能為。”看來,參禪是需要天分的,搞文學創(chuàng)作亦是如此。盡管有些人學問淵博,卻做不好文章,這是因為他沒有那種境界、氣派與胸襟。有人出語成章,筆下生輝,這是因為他有禪的境界、有文字的般若。
其實,在生活中有很多東西,是不可強求的,比如愛情??桃庾非笸m得其反。如果說,我們在寫某部作品時,一定要把它做成驚世駭俗的上品,可往往會事與愿違,甚至質(zhì)量平平。有時候作家隨意寫出來的作品,也許會流傳百世。曹雪芹在寫《紅樓夢》時,并沒有想過她會成為經(jīng)典著作,只是把它作為一種精神上的依托。正所謂“無心栽柳柳成陰”,可遇而不可求也。這也是緣分,似乎有一種縮命的味道。相對來說,禪并不是作家想介入就能介入的,她是心靈進入某種超常境界時的自然流露;借助文學語言,完成一種精皈依的話語方式。
我們再將歷史追朔到唐代,那時到處是一片祥和歡樂的氣象。禪在那里生存發(fā)展枝繁葉茂。在那樹陰的底下,生活著那個時代的善男信女?!短圃姟纷鳛橐环N特殊生存環(huán)境下的產(chǎn)物,融合了當時的國家情節(jié)、家園情節(jié)及友情情節(jié),在種種文明的透視之下,用一種清淡、空曠、遼遠的禪的話語方式,抒發(fā)了人們對生存的感悟。如果與浮躁的現(xiàn)實生活相比,今人追逐的更多的是名和利,于是人們在患得患失的矛盾之中渴望精神上的飛翔,而文學正是那雙賴以飛翔的翅膀。在此種生存環(huán)境之下,再去看看當代作家的創(chuàng)作。如賈平凹的小說《佛關(guān)》《妊娠》《土門》等,這批具有神秘意味的作品,將必然以“尾聲”或以縮命的形式出現(xiàn),而散文《秦腔》《靜虛村記》,二者達到了某種默契——同樣是寫意的禪畫,與空寂之后作者那透明的心聯(lián)系起來。這與《廢都》的芳涼以及作家萌發(fā)的“無”的意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相近的。盡管生存環(huán)境不同,但文學與禪還是融洽的連在一起。
我想文學與禪之所以能走到一起,那便是“悟性”這兩個字——到生活中去悟,到大自然中去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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