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櫓,原名莫紹裘。1936年7月生于南京。中國當代權威的詩歌評論家,揚州大學教授,對詩歌文本及重要詩人的出現(xiàn),有著卓越的洞察力,發(fā)現(xiàn)推介了聞捷、昌耀等當代重要詩人。
答:我還記得,《詩歌報》第一篇約稿是讓我評車前子的《新騎手與馬》。這首詩在傳統(tǒng)的審美習慣里,是讀不懂的,形式也非常奇怪。我琢磨了一陣子,發(fā)現(xiàn)了這首詩其實是表現(xiàn)詩人對生命的認識,是一種微妙的個性化的表現(xiàn)。后來詩歌報寄來的詩,越來越難懂。這些詩,可能不是經(jīng)典詩作,但卻改變了我們對詩歌的認識與看法,改變了我們的詩評角度。實際上,對我本人的評論思維,也是一種梳理與喚醒。
問:在當代詩壇,您是反對新詩建立所謂形式的最堅決的聲音之一。今天,您仍堅持這一觀點嗎?
答:對新詩“形式問題”的指責,一直是一個經(jīng)久不息的聲音。但是,我要說,如果新詩存在問題,其根本問題絕對不是形式的問題。
從詩歌的源頭上說,最早的詩歌都應當是自由體,從《詩經(jīng)》到《楚辭》,其實都是古代的自由詩。我們可以說,后來格律化了的古典詩歌在語言與形式上更成熟了,但誰敢說它們就比《詩經(jīng)》《楚辭》更偉大。所以我認定,自由應當是詩的原始基因,對于今天發(fā)展中的新詩來說,其意義更為重大。如果分析當下新詩存在的問題,不妨說它得了大腦萎縮癥,是詩人生命力的貧弱與衰退所致。
問:中國新詩自誕生,就嚴重烙下了西方詩歌的痕跡,請您談談看法
答:我還是這樣的意見,要有寬容的精神。不管你同不同意這種寫法,只要是好詩,我們就應該認可它的存在。我是一個好詩主義者,不管傳統(tǒng)還是現(xiàn)代,只要是好詩都應該接受它。只要保持寬容的精神和多元化的追求這兩條原則,我覺得新詩就大有希望。
問:請對年輕的詩人們說些建議
答:我覺得首先還是要有大量的閱讀,特別是閱讀一些經(jīng)典,它們是歷史的饋贈,先賢的思想精華。現(xiàn)在年輕人的最大危機,在于不愿意去思考,也不愿意去讀那些真正經(jīng)典的書,而是隨波逐流。
問:請談談詩人的作品與人品的關系
答:關于詩品與人品,我曾寫有兩篇文章討論這個問題。自然,人們都喜歡詩品好,人品也好的詩人。但現(xiàn)實的狀況往往是,有些人人品很好,但寫出來的詩卻很平淡;有些人口碑不好,寫出來的詩卻有閃光之處。我以為,在批評時,應主要就文本講話,不可因人廢詩。
問:請您談談您心目中的好詩是怎樣的?
答:一是要脫俗,不要讓人讀了總是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二是要敢于標新立異,使人有拍案驚奇的震撼。這兩點要做到都不容易。我不指望所有人能做到,但希望有少數(shù)人能達到。
問:請您談談當下江蘇詩歌的狀況
答:江蘇詩壇在全國似乎名聲不如小說界。但是它的成就在很大程度上被低估了。從老一代的沙白、憶明珠、王遼生,到新時期涌現(xiàn)的韓東、車前子、小海等人,似乎都未得到充分評價。進入新世紀以后,一些詩人引人注目,都呈現(xiàn)出江蘇詩壇的活力和潛力。
莊曉明,揚州人。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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