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庭堅曾于宋哲宗紹圣元年(1905),因編修5神宗實錄6失實的罪名,
被貶為涪州(今重慶涪陵)別駕,安置黔州(今重慶彭水),后又被移置到戎州(今四川宜賓),一直到元符三年(1100),才遇赦東歸。他在蜀中度過六年多的謫居生活。被貶蜀中,黃庭堅對杜甫的推崇有增無減。生活背景的相似、生命體驗的接近、人生經(jīng)驗的共鳴,這些因素形成了黃庭堅對杜甫入蜀后詩歌創(chuàng)作推崇的現(xiàn)實生活支點,而杜甫兩川及夔州詩歌,特別是夔州后詩歌所代表的最高的創(chuàng)作水準,所達到的爐火純青、/從心所欲,不逾矩0的藝術(shù)極地更是讓黃庭堅推崇備至,頂禮膜拜。
1關(guān)鍵詞2
黃庭堅 杜甫 推崇
代和家庭淵源。杜甫聲名,肇盛于中唐元和(806)820),而極盛于北宋時期。不同于中唐人學杜多執(zhí)其一端的自發(fā)行為,受北宋儒學復興和理學思潮的影響,杜甫忠君愛國的高尚人格精神、詩歌作品豐富的審美趣味以及高超的藝術(shù)技巧,通過了宋人的價值選擇,成為宋人追求的理想,因而尊杜成為宋人的一種社會風尚、集體行為。諸如歐陽修、王安石、蘇軾、和以黃庭堅為首的江西詩派都推崇杜甫。另據(jù)5后山詩話6載:/唐人不學杜詩,唯唐彥謙與今黃亞夫庶、謝師厚景初學之。魯直,黃之子,謝之婿也。其于二父,猶子
?
美之于審言也。0可知黃庭堅從學二父而上溯學詩于杜甫。
任何一位成功的文學家都必然善于學習前代的優(yōu)秀文學遺產(chǎn),黃庭堅當然也不
例外。黃庭堅的詩歌成就是在廣泛汲取前代藝術(shù)法則的基礎(chǔ)上取得的,歷代優(yōu)秀詩人都是其取法的對象,如曹植、陶淵明、謝靈運、鮑照、陰鏗、何遜、王維、孟浩然、李白、杜甫、劉長卿、韋應物、白居易、韓愈等人,其中更是以杜甫為最。陳師道在5答秦觀書6中就曾指出:/豫章
1
之學博矣,而得法于少陵。0張戒說:/魯直自言學子美。0錢鐘書先生也說:/自唐以來,欽佩杜甫的人很多,而大吹大擂地向他學習的恐怕以黃庭堅為最
?
早。0
其實,黃庭堅對杜甫的推崇,有其時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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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善巧,四川天一學院基礎(chǔ)部教師,文學碩士 610100。
61
這里值得注意的是,黃庭堅學杜,一方面是追摹其命意曲折、句律精深,對練字、造句、用典、章法及布局立意等藝術(shù)技巧積極探索,研煉窮究,講究/點鐵成金0與/奪胎換骨0。黃庭堅曾自云:/自作語最難。老杜作詩,退之作文,無一字無來處,蓋后人讀書少,故謂韓、杜自作此語耳。古之能為文章者,真能陶冶萬物,雖取古人之陳言入于翰墨,如靈丹
?
一粒,點鐵成金也。0又惠洪5冷齋夜話6引黃庭堅語:
/詩意無窮,而人才有
限;以有限之才,追無窮之意,雖淵明、少陵,不得工也。然不易其意而造其語,謂之換骨法;窺入其意而形容之,謂之奪胎法。0另一方面,黃庭堅也并非專取其苦澀慘淡、律脈嚴峭,5潘子真詩話6中/山谷論杜甫韓偓詩0條云:/山谷嘗謂余言:-老杜雖在流落顛沛,未嘗一日不在本朝。故善陳時事,句律精深,超古作者,忠義之氣,感發(fā)而然。.0道出了山谷不僅僅著眼于其句律精深的藝術(shù)成就,而且也注意到了老杜的/忠義之氣0。黃庭堅的早期詩作就對杜甫的/忠義0推崇不已,如元豐二年(1079)所作的5次韻伯氏寄贈蓋郎中喜學老杜詩6云:/老杜文章擅一家,國風純正不攲斜。帝閽悠邈開關(guān)鍵,虎穴深沉探爪牙。千古是非存史筆,百年忠義寄江花。潛知有意升堂室,獨報遺編校舛差。0此處,黃庭堅以/國風純正不攲斜0評杜詩,用/百年忠義寄江花0稱贊杜甫忠君愛國的情懷。又如在元祐三年(1088)創(chuàng)作的5老杜3浣花谿圖4引6,更是直接刻畫了杜甫憂國憂民的形象:/愿聞解鞍脫兜鍪,老儒不用千戶侯。中原未得平安報,醉里眉攢萬國愁0。
黃庭堅被貶蜀中后,對杜甫的推崇有增無減。紹圣四年,黃庭堅貶居黔州期?
?
間,督導子相讀書甚勤,并延兩小兒在齋中,與相共課之,夜與子相及兩小兒說老杜詩,其5與七兄司理書6云:/相雖淳良,終未好書。此司理譚存之,忠州人。兩兒皆勤讀書,一已十七歲,一與相同歲,延在齋中,令共學,差成倫緒。日為之講一大經(jīng)一小經(jīng),夜與說老杜詩。冀年歲稍見功耳。0這里可見杜詩在黃庭堅心中達到了與/經(jīng)0同等的地位。他在蜀中所作5與王觀復書三首6(其一)云:/觀杜子美到到夔州后詩,,,皆不煩繩削而自合矣。0其二云:/但熟觀杜子美夔州后古律詩,便得句法簡易而大巧出焉,平淡而山高水深,似欲不可企及。0他在5刻杜子美巴蜀詩序6中又寫道:
/自予
謫居黔州,欲屬一奇士而有力者,盡刻杜子美東西川及夔州詩。0在5大雅堂記6又說:/丹稜楊素翁,英偉人也。,,聞余欲盡書杜子美兩川夔峽諸詩,刻石藏蜀中好文喜事之家。0所有這些,都集中體現(xiàn)了黃庭堅在蜀中對杜甫兩川及夔州詩,尤其是到夔州后詩歌的格外推崇。他之所以對這部分詩作情有獨鐘,是因為其一,黃庭堅謫居黔州、戎州,與杜甫流寓川蜀經(jīng)歷相似,有/同是天涯淪落人0的共鳴,因而從心理上對這一部分詩作產(chǎn)生認同,而且杜甫入蜀后的詩歌,特別是晚年夔州時期更多嘆老嗟卑、思鄉(xiāng)懷古之作,不同于前期大量反映安史之亂現(xiàn)實的作品,呈現(xiàn)出收視返聽、靜觀內(nèi)省的特點,符合此時黃庭堅的心境。其二,更為重要的是:杜甫此期詩歌確實代表了他藝術(shù)的最高水準,為杜甫自己以及后人所充分肯定。杜詩已在法度、規(guī)矩熟練掌握的基礎(chǔ)上自如運用,從/有法0進入/無法0,直至爐火純青、/從心所欲,不逾矩0的藝術(shù)境界,這正好符合了當時黃庭堅詩歌追求的主張?？梢哉f,黃庭堅蜀中對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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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推崇,從更高的意義上是對杜甫后期爐火純青的詩藝的推崇。
一
從杜甫流寓蜀中的曲折經(jīng)歷及其蜀中詩歌所表現(xiàn)的思想內(nèi)容,結(jié)合自己被貶入蜀的遭遇及此時的心境,黃庭堅對杜甫兩川詩及夔州詩歌倍感真切,更容易有心理上的認同。
杜甫于唐肅宗乾元二年(759)底,歷經(jīng)千辛萬苦,來到蜀中。此時蜀中因遠離安史叛亂的戰(zhàn)場,相對比較穩(wěn)定。但卻因此地處邊陲,吐蕃的侵擾、軍閥的叛亂也時有發(fā)生,故也并非樂土。杜甫初到成都,暫寓草堂寺,在親友的幫助下營草堂而居,靠故人和親友的接濟,一家人的生活基本上維持溫飽,但自嚴武還朝,杜甫又開始了在蜀中的奔走流離,先后輾轉(zhuǎn)于閬州、綿州、漢州與梓州之間。嚴武死后,他為了生計,又不得不攜家離成都,經(jīng)嘉州、戎州、渝州、忠州、云安,于永泰二年(766)到達夔州,直到大歷三年(768)正月出峽東下。整個蜀中及夔州時期,雖有短暫安寧,但因時局的動蕩,生活的困窘,詩人更多的是奔波輾轉(zhuǎn),漂泊無定。黃庭堅之所以特別稱道杜甫晚年的詩作,正和他特別欣賞韓愈貶謫潮州之后的文章一樣,是因為他們都有相似的坎坷經(jīng)歷,以至于感同身受。
杜甫流寓蜀中時,年近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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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一病身0(5奉送十七舅下邵桂6)等詩句,就隱含著一種生命凋零的深切哀慟,加上久寓他鄉(xiāng),北歸無望,思鄉(xiāng)憶親的情懷便愈發(fā)濃厚,故詩多故鄉(xiāng)之思,常對秋風、江梅而生客愁。和杜甫寓居蜀中一樣,黃庭堅被貶蜀中也是衰頹遲暮、貧病交侵的晚年,其仕途的坎坷,生活的困窘,人生的失意,以及謫居異鄉(xiāng)、投荒萬里的情緒都能在流寓蜀中的杜甫身上找到影子,得到慰藉,不免有/同是天涯淪落人0的感慨,因而他對杜甫入蜀后詩作就更容易引發(fā)共鳴。
杜甫兩川及夔州詩,特別是夔州詩作,很少象安史之亂時期那樣直接敘述時事,而是更多地轉(zhuǎn)向抒情,表達憂國憂民的情思。此時杜甫雖對時事依然表現(xiàn)出極大的關(guān)注,但更多的卻是對國事現(xiàn)狀的憂患和對唐王朝興衰的深刻反思,因而大量創(chuàng)作了詠懷、吊古之作,如5諸將五首6、5詠懷古跡五首6、5秋興八首6等等;同時,詩人飽經(jīng)亂離,痛定思痛,故收視返聽,把注意力從外部世界逐漸轉(zhuǎn)向內(nèi)心世界,更多對往昔的反省與回憶,如5壯游6、5昔游6、5遣懷6等。此外,描寫日常生活、平凡事物、自然景物、風土人情的詩作也大大增加。受宋代/思慮深沉0的時代風氣影響,結(jié)合自身的遭遇,黃庭堅更加傾慕杜甫夔州后詩歌對歷史、人生的回顧以及詩中所體現(xiàn)出的詩人人格的自我完善和靜觀內(nèi)省的抒情方式。正如周裕鍇先生指出的:/江西詩派學杜,正是接受了杜甫夔州后詩抒寫個人感情和日常生活的創(chuàng)作態(tài)度,而不是學-三吏.、-三別.、5北征6那樣的敘事詩或政治抒情詩,除了憂國憂民外,更欣賞杜夔州后詩的自我內(nèi)省的創(chuàng)作精神和政治抒情詩以及體現(xiàn)出來的偉大的人格力量、深厚的藝術(shù)修養(yǎng)和變態(tài)百出的藝術(shù)形
63
/放蕩
齊趙間,裘馬頗清狂0的少年意氣已漸漸消磨。特別是寓居夔州時更是年老體衰,健康狀況日益惡化,反映到詩作中,故多嘆老嗟病的生命感慨,如/病0、/暮年0、/衰翁0等字眼在詩中反復出現(xiàn),多達五十余次。如/蒼濤萬古峽,肺氣久衰翁0(5秋峽6),/絕域三冬暮,浮
式。0
?
奧、出鬼入神,詩運之變,至此極盛
二
矣。0誠如莫礪鋒先生在5杜甫評傳6中
說:/杜詩真正躍入-凌云健筆意縱橫.的老成境界是在杜甫入蜀后,尤其是在他到夔州以后0,充分肯定了杜甫晚期詩歌相對于前期詩歌而言,在藝術(shù)境界上的發(fā)展與超越,認為/前期杜詩遒麗、精工、法度森然,具有極高的審美價值。后期杜詩恣肆、樸野、揮灑如意,已臻于老成的境界。前者與當時整個詩壇的風會比較一致,后者則更多地體現(xiàn)者杜甫藝術(shù)成就的獨到之處。0因此,/黃庭堅學杜的側(c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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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在于大力提倡學杜夔州后的作品,0是因為/杜甫晚年詩在藝術(shù)上的一個顯著特點是,由規(guī)范美走向變化美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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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高度推崇杜甫兩川及夔州詩
作,在更大程度上是因為杜甫入蜀后,特別是寓居夔州后,詩歌藝術(shù)取得了突破性的發(fā)展,代表了他的最高水準。杜甫曾自稱:/晚節(jié)漸于詩律細0(5遣悶戲呈路十九曹長6)、/老去詩篇渾漫與0(5江上值水如海勢聊短述6),可見,杜甫對自己晚年詩歌藝術(shù)的/自得0與/肯定0。北宋末南宋初,陳善認為杜甫到夔州以后詩:/簡易純熟,無斧鑿痕,信是彈丸矣。0宋人蘇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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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稟忠孝,句法老益
練。君看夔州作,大冶金百煉0。南宋王十朋:/子美稷卨志,空報竟無用。夔州三百篇,高配風雅頌。0元人方回在5程斗山吟稿序6一文中說:
/老杜上元元年
庚子年四十八至成都,大歷元年丙午年五十四至夔州。山谷論老杜詩必斷自夔州以后。試取其庚子至乙巳(760)765)六年之詩觀之,秦隴劍門,行旅跋涉,浣花草堂,居處嘯詠,所以然之故,如繡如畫。又取其丙午至辛亥(766-771)六年詩觀之,則繡與畫之跡俱泯。赤甲、白鹽之間,以至巴陜、洞庭、湘潭,莫不頓挫悲壯,剝浮落華。今之詩人嘗深考及此。0認為杜甫兩川及夔州后詩歌經(jīng)歷著由/如繡如畫0到/繡與畫之跡俱泯0、/剝浮落華0的境地。此外,清黃子云說:/少陵早年所作,瑕疵亦不少,,,蓋公于是時學力猶未醇,至入蜀后,方臻圣域。0仇兆鰲5杜詩詳注6引用李長祥語曰:/少陵詩,得蜀山水吐氣;蜀山水,得少陵詩吐氣0,引周珽語曰:/少陵入蜀諸篇,絕脂粉以堅其骨,賤豐神以實其髓,破繩格以活其肢,首首擒幽擷{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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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入蜀后的詩歌創(chuàng)作/不煩繩削
而自合0、/元斧鑿痕0主要體現(xiàn)在他在夔州所創(chuàng)作的古律上面。黃庭堅在5與王觀復書6(其二)中云:
/所寄詩多佳
句,猶恨雕琢功多耳。但熟觀杜子美到夔州后古律詩,便得句法簡易而大巧出焉,平淡而山高水深,似欲不可企及。文章成就,更無斧鑿痕,乃為佳作耳。0杜甫到夔州后的古律詩,特別是七律,真正達到了/詩律細0與/渾漫與0的辯證統(tǒng)一。王嗣奭評曰:/七言律之變至此而極妙,亦至此而神,此老夔州以后詩,七言律無一篇不妙,真山谷所云:-不煩繩削而自合.者。0對此,葉嘉瑩女士在5論杜甫七律之演進及其承先啟后之成就6一文也有詳細的論述,她將杜甫七律分成四個階段,認為第一階段即天寶之亂以前的七律處于模擬的階段,技巧方面只是對偶工麗,句法平順,絲毫沒有什么開創(chuàng)與改進之處;第二階段為收京以后返回長安,此期七律技巧與意境同時演進,從嘗試模仿到純熟完美,而第三階段即入蜀定居草堂則是從純熟完美轉(zhuǎn)變到老練疏放,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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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階段即杜甫入夔以后的一個時期,這時杜甫對格律的運用,已完全達到從心所欲的化境的地步,一是從心所欲表現(xiàn)于格律之內(nèi)的騰挪跳躍,如七律正格,
5秋興6
八首、5諸將6五首等,二是表現(xiàn)于格律之外的橫放杰出,如七律變體,5白帝城最高樓6、5黃草6等詩歌,對杜甫入蜀及其夔州七律作出了高度的評價?？傊?生活背景的相似、生命體驗的接近、人生經(jīng)驗的共鳴,這些因素形成了黃庭堅對杜甫入蜀后詩歌創(chuàng)作推崇的現(xiàn)實生活支點,而杜甫兩川及夔州詩歌,特別是夔州后詩歌所代表的最高的創(chuàng)作水準,所達到的爐火純青,
/從心所欲,不逾
矩0的藝術(shù)極地更是讓黃庭堅推崇備至,頂禮膜拜,進而完善了自己的詩歌理論與創(chuàng)作。
?潘淳5潘子真詩話6,見郭紹虞輯5宋詩話輯佚6(上),北京:中華書局。à黃庭堅5與七兄司理書6,
5山谷別集6卷十
七,文淵閣5四庫全書6本。
á杜甫5壯游6,仇兆整注5杜詩詳注6卷十六,北京:中華書局,
1979年。本文所引杜
詩,均依據(jù)此書,下同。
?周裕鍇5江西詩派風格論6載5文學遺產(chǎn)6,1987年第2期。
v陳善5捫虱新話6上集卷一,見王云五等編l??
5叢書集成初編6,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w蘇泂5夜讀杜詩四十韻6,l??
5泠然齋詩集6卷
一,文淵閣5四庫全書6本。
x王十朋5梅溪集6后集卷十四,文淵閣5四l??
庫全書6本。
y方回5桐江集6卷一,阮元集宛委別藏本,l??
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
1981年版。
1963年
z黃子云5野鴻詩的6,見王夫之等撰5清詩l??
話6(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9月版。
{??l??|仇兆鰲注5杜詩詳注6卷十六,北京:中l(wèi)
注釋:
1陳師道5答秦觀書6,5后山居士文集6卷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4年版。
1983年8月
o張戒5歲寒堂詩話6,見丁福保輯5歷代詩話續(xù)編6(上),北京:中華書局,版。
?錢鐘書5宋詩選注6,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
1997年6月版。
?陳師道5后山詩話6,見何文煥輯5歷代詩話6(上),北京:中華書局,1981年4月版。?黃庭堅5與洪駒父書三首6,
5山谷文集6卷
十九,文淵閣5四庫全書6本。
?惠洪5冷齋夜話6,陳新點校,北京:中華書局,
1988年7月版。
華書局,版社,
1979年。
}??l??~??lu莫礪鋒5杜甫評傳6,南京:南京大學出m
1993年版。
v周裕鍇5宋代詩學通論6,成都:巴蜀書社,m??
1997年1月版。
w王嗣奭5杜臆6,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m??
1983年版。
x葉嘉瑩5論杜甫七律之演進及其承先啟后之m??
成就6見5杜甫秋興八首集說6,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
1997年。
責任編輯 彭 燕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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