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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老故事】小黃家窩堡軼事(八) 作者/薛玉林

第四章 村里的人、村里的事

我們村里的人

政治隊長朱啟山

朱啟山

朱啟山是小黃家生產隊的政治隊長,他是 1954年入黨的老黨員,一直在大隊和小隊當領導,雖然沒啥文化但是很務實、很敬業(yè),說話有份量,在村里很有威信。

我 1972 年畢業(yè)以后回生產隊參加勞動,老隊長很歡迎我們應屆畢業(yè)生回到生產隊。他對我們說,隊里社員文化都不高,你們畢業(yè)回來挺好,以后就由你們畢業(yè)生組織社員學習。朱隊長對政治學習抓的很緊,他說,學大寨見行動,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肯于吃苦。他要求社員出工要做到“早晨三點半,下晚看不見”,就是說三點半就要集中隊部參加學習,晚上看不見才能收工,激勵大家抓革命、促生產,跨過糧食綱要關。那時每天早上天剛放亮,外邊就響起了吹哨聲,社員們聽到哨響都到生產隊集合,隊部是很寬敞的五間房子,一鋪大炕,社員們坐在炕上有的抽煙,有的打嗑睡,屋子西南角的辦公桌上放著有玻璃罩的馬燈,隊長先來一段開場白,點名之后讓我給大家念報紙,學習的內容就是“老三篇”和新來的報紙,緊跟當時的形勢,每天堅持“天天讀”。大約學習一小時左右,天大亮了,由生產隊長給社員派活,領到任務后社員們相續(xù)出工了。

朱啟山家是共產黨員戶

我還記得朱隊長給我布置一個任務,就是在隊部大屋墻上建立兩個專欄,一個是“學習園地”,另一個是“大批判專欄”,學習專欄的內容一是學習“老三篇”的心得體會,再就是憶苦思甜的體會,生產隊曾召開過憶苦思甜大會,請烈屬李寶珍講述舊社會的苦難生活,然后做一鍋野菜湯,上面撒幾把包米面,燒開后每人一小碗,讓大家品嘗,以此教育青年一代不忘階級苦,珍惜今天的好日子。并要求把心得體會寫出來貼在學習園地里,當時的形勢是“以階級斗爭為綱”生產隊時常利用“天天讀”時間或下午出工前開批判會(批判“今不如昔”和“階級斗爭熄滅論”等),開批判會時讓大家自由發(fā)言,社員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聲討,朱隊長讓我記錄,會后歸納整理把大家的發(fā)言形成文字批判稿在“大批判專欄”里,并號召社員們都寫批判文章在專欄里張貼。

我在生產隊只勞動了近一年時間就應征入伍了,時間雖短但是生產隊里發(fā)生的事一直在記憶中,比如征兵、征糧、出民工等任務,尤其對交公糧印象很深。朱隊長認真落實交公糧任務,他把這項任務看成是對國家的貢獻。秋后生產隊首先要拿出一部分曬干的上等糧食交給國家,然后留足種子糧、儲備糧和飼料糧之后才按隊里的人口和工分數(shù)分糧到戶,這就是“交夠國家的,留足集體的,然后才是自己的”。在落實征兵和出民工任務時,朱隊長處處走在前,征兵中他動員村里的適齡青年積極報名應征,保家衛(wèi)國。在出民工任務下達后,朱隊長和生產隊長一起研究,按上級要求保證出工人數(shù),制訂具體措施,每次都按時完成任務。他的務實和進取精神使生產隊的各項工作力爭上游走在前面。

如今 93 歲的朱隊長還很健康,在兒子家安度晚年。

2020 年 4 月在朱隊長家合影

左一:王平、中間:朱隊長、右一:薛玉林

生產隊長郭順

郭順從六十年代初期就擔任小黃家窩堡的生產隊長,一直干到改革開放生產隊消失,在隊長的崗位上干了二十多年,是很有資歷深受村民擁護的老隊長。

郭順出身農民家庭,對各種農活輕車熟路,是莊稼院的好把式,在生產上能獨擋一面,當隊長以后一心撲在生產隊,在靠工分吃飯的歲月里他不論是寒冬酷暑、刮風下雨、過年過節(jié)日夜奔波在田間地頭,晚上還要安排好明天的生產,一切就緒后還要到生產隊走一趟,看看庫房是否安全,檢查門窗是否關好,他心里裝著全村的百姓。

郭順為人正直,不循私情,敢說敢管。在我當計工員期間有一次月末,他的一個親屬在會前指責我說:“記工員憑啥給我少記一天工?”我核對考勤后對他說:“沒記錯,你有一天沒出工”。他不承認,仍然說給他少記一天工,和我爭吵起來。這時郭隊長過來說,“記工員記的沒錯,你給別人幫工當誤一天怎么忘了呢”,聽到郭隊長這樣說,他這個親屬自知理虧就不吱聲了。這件事給我的印象很深,一是感激郭隊長對我工作的支持,再就是提醒我以后記工要詳細,比如請假或誤工應標注一下事由,這樣更加明確。由于改進了工作,后來再也沒有發(fā)生類似的情況。

在生產隊一年四季農民很忙,生產隊長更忙,除隊里的事情外,生產隊還要完成公社、大隊的攤派,比如挖河、栽樹、修道等諸多任務。

農閑時郭隊長組織社員翻倒大糞堆,促進發(fā)酵,到了冬季糞堆凍的結結實實,開春前要把這些糞肥送到大地里就得一點一點的刨開,郭隊長又組織社員刨糞,我多次參與其中,切身體會到了農活的苦與累。

刨糞用的大鎬以及楔子和榔頭,現(xiàn)在已經看不見了,那是當時的特殊工具。大鎬掄起來又沉又重,靠鎬的震動把凍的像石頭一樣的糞土震開,掄大鎬用不上一會就出一身透汗,如果不悠著干第二天兩個胳膊疼得抬不起來。在勞動中我看到了協(xié)調配合的團隊精神;只見郭隊長用大鎬刨在糞堆上,幾鎬下去刨出裂縫后,一個社員馬上把楔子放到糞堆縫隙里,另一個社員用鐵榔頭猛砸楔子,這樣楔子就會脹開裂縫,把大塊的凍土層脹下來,接下來其他社員用鐵鍬(或大鎬)把震下來的大塊砸成小塊,然后裝車運往大地。

望著農田里間隔均勻,分布有序的一個個小糞堆,我深知這里傾注著很多社員的汗水和期盼。

現(xiàn)在積肥、刨糞、送糞這些農活再也看不見了,但是郭隊長帶領社員們勞動的場景還塵封在我的記憶里。

生產隊“打頭的”——梁玉

1980 年生產隊在大包干的春天里解體了,但是生產隊里的往事并不如煙,那時候最難忘的是社員們在“打頭的”帶領下一起出工,一起勞動,大家在一起團結互助,有汗水、有歡樂,那人那事、那情那景似乎就在眼前。

梁玉是生產隊的組長(俗稱“打頭的”),那時春耕、夏鋤、秋收等勞動都是男女社員在一起大幫哄,每個人干什么都是生產隊長分配,干活時“打頭的”在前邊領著,大伙跟在他后面干,“打頭的”說“到地頭抽袋煙”,大伙才能休息,如果他沒發(fā)話,誰也不能休息。

在分配活時因人而宜,“打頭的”把軟硬手搭配得當。比如,在春耕時,幾付犁杖要找?guī)讉€好把式,再安排幾個有經驗的社員點種,然后再找兩個“半拉子”或者女社員扶拉子和踩格子。只見“打頭的”扶犁杖走得穩(wěn)扶的正,茬口破的深淺適宜,點種緊跟其后,并很有技巧,即點的均勻,又不浪費種子,更不能斷空缺苗,跟在點種后邊的是扶著敞口拉子,他負責把剛點的種子用拉子蓋上土,然后踩格子的緊跟扶拉子的后面踩實土層,使垅面土質不松散。

一付犁杖四個人,形成了一個優(yōu)美而且富有詩意的春耕畫面。夏季鏟地也很有意思,壟挨壟,大家聚在一起除草有說有笑很開心。不過鏟地也非常累人,尤其垅長,到中午太陽熾熱,人疲勞,太陽曬都盼早點收工。

到了秋天收獲的季節(jié),看到豐收的景象,非常賞心悅目。可是收獲這些果實是相當辛苦的。

梁玉帶領大家割高粱、掰包米,裝車往場院送,最難的是割黃豆,它長的矮,又尖又硬,割的時候大彎腰,豆莢還扎手,俗話說:“割一天黃豆得拽貓尾巴上炕”,可見這活又苦又累還不得干,“打頭的”再苦再累也要走在前,干在前。梁玉在割黃豆期間曾扎爛了幾付線手套。

冬天冰雪嚴寒,梁玉又領著社員們搞農田基本建設、刨糞,裝車往地里送糞,準備明年的備耕生產,就是這樣周而復始的忙碌著。

1969 年張強糧庫招臨時工,當時正是農閑季節(jié),生產隊派出四名社員去糧庫,梁玉也在其中。雖然扛糧上跳板,很累還有風險,但是能掙到工資,交到生產隊之后還能剩些零用錢,所以都愿意干,工作盡心盡力??墒堑诙晟a隊非讓梁玉回去,原因是“打頭的”沒有合適人選,梁玉本想在糧庫繼續(xù)干下去,因生產隊不放,多次催,只好又回到了生產隊。結果不到兩年派去的其它幾名臨時工都轉正了,成為吃供應糧的正式工人,梁玉在生產隊繼續(xù)當“打頭的”。

生產隊解體,“打頭的”也下崗了,隨著改革的深入,在田間辛苦勞作幾十年的農民,不再像以前那樣奔波了,時代的發(fā)展,農村實現(xiàn)了機械化播種和收割,農民每年最多只有兩個月的田間勞動,昔日的彎把犁、鋤頭和鐮刀結束了它們的使命。梁玉在新的形勢下與時俱進,帶領兒子和村里的幾名技能青年(力工、瓦工)組成一個施工隊,靠自學的技能為周邊村民施工建房,他又當上了這個小團隊的“打頭人”。

經過十多年風里來雨里去的艱辛打拼,取得了長足的進展,家居面貌煥然一新。

勤勞的付出,收獲了金秋碩果。如今己八十歲的梁玉雖然不是打頭的了,但是在家里也閑不住,扔下耙子就是掃帚。掃院子、喂豬、放牛啥活都干。勞動是他最大的快樂!晚年子女關愛孝順,家庭幸福安康。

梁玉夫婦(右一右二)在大連長子家合影

小村能人方友

方友(右一)

方友是村里老戶,他不但會唱地方戲還懂易經,會看風水。這些年周邊村屯誰家婚、喪、嫁、娶、蓋房子、建陰宅等都去請他,甚至還時常有內蒙、法庫、調兵山等地來車接送的,可見方友在外界很有名氣。

前些年我去方友家采訪時曾問過他:“為什么很多家的門框上邊橫梁都系著‘五福錢’呢”?方友告訴我“因為風水上有‘門吉則納?!恼f法,寓意是引財納福,民間自古就有佩戴錢幣以避邪、旺財、祈福的習俗。“五福錢”是中國古代五個帝王所鑄造的錢幣,匯聚了天、地、人之氣,加之百姓流通的財氣,故能鎮(zhèn)宅?!彼R面很廣、博古論今,講的很透徹,并拿出自己做的“五福錢”讓我看,令人很信服。

五福錢(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

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生產隊修建院墻時,大門洞左側的墻剛垛不一會兒,時任隊長的薛發(fā)奎叫停并派人把方友找來,讓他看看這位置合適不。方友帶著羅盤來到現(xiàn)場,只見他在隊部前邊用羅盤測出坐向、線法,根據(jù)村里的龍脈、峰脈、水脈,又到隊部四周實際查看,最后確定把已垛的門洞墻向北移三米,躲開前邊一住戶家的煙筒。方友說,在風水學上,門向很重要,是旺位,進來的氣則吉,和人氣聚在一起,吉祥生財。

煙筒是排污的,大門對著黑煙是不吉利的,薛發(fā)奎馬上按方友的意見安排社員,把門洞墻向北側移動三米,重新開始垛墻。

“文革”時期,算卦、看風水被列入“四舊”,屬于封建迷信,是受批判的對象,方友測算出自己厄運難逃,為了躲避被揪斗,他離家出走了兩年,隱居在后旗的親屬家中,這兩年每年春節(jié)前他都給家來一封信(只寫收信人地址、姓名,下邊寄信人地址、姓名空白),把寫好的一幅對聯(lián)寄回家,他知道家里沒人能寫對聯(lián),所以寫對聯(lián)報平安,等群專運動結束后,方友看風頭已過,安然無恙的回到家中。

2018 年95 歲的方友自知來日不多,在家里開始為自己準備后事,他自選了墓地(陰宅),準備了壽衣,自做了白紙幡旗(引魂幡)和挽聯(lián)、條幅,畫些符及黃紙和硬幣(古錢幣)等,為自己做好了離世的準備,幾個月后無疾而終,享年96 歲。

斯人已去,受益無門。如今在小黃家再也找不到方友這樣的能人了。

獸醫(yī)王平

王平

1974 年9 月,在生產隊勞動兩年的王平經大隊推薦到公社獸醫(yī)站參加獸醫(yī)代培。在兩年的代培期間王平認真學習專業(yè)知識,基本掌握了獸醫(yī)的基礎知識和要領,熟悉了養(yǎng)殖、防治和劁騸防疫治療。在實踐中業(yè)務能力不斷提高,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取了國家執(zhí)業(yè)獸醫(yī)證。

回到生產隊以后,王平認真了解隊里大牲畜的基本情況,掌握第一手材料,做好繁殖和防疫并對大牲畜每年春季打預防針或灌藥提高免疫力。在給牲畜診治時他仔細聽診、觸摸、打針、喂藥,雖然在牲口圈里又臟又累,但是能給牲畜治好病就特別有成就感,他對飼養(yǎng)員說:“發(fā)現(xiàn)牲畜有異常馬上通知我,隨叫隨到,決不耽誤”。與此同時王平還盡職盡責的為村里的養(yǎng)殖戶服務,村里幾乎每個家庭都養(yǎng)豬,所以劁

豬也是一個技術活。王平在實踐中逐步能熟練的掌控手術刀,做到準確無誤。比如劁豬時把豬控制住,在動刀的位置首先用酒精消毒處理,再用手術刀輕輕一劃,出現(xiàn)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接著又熟練的拿起專用的鉤子將需要閹割的部分迅速取出,果斷下刀,然后在刀口處撒上消炎粉,手術就算成功了,做到熟練操作,刀到必除。

獸醫(yī)工作關系到全體村民的利益,為此,王平注重不斷提升自己的專業(yè)能力,熱心為百姓服務。1985年以后,實行獸醫(yī)包村制(一村一人),王平先后負責過前辛屯村、良種場村和七家子村。他在包村的幾年時間里,從農民最關心最急需的事做起,在養(yǎng)殖管理方面加強指導,平時只要養(yǎng)殖戶一個電話,他總是騎摩托車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比如有的養(yǎng)殖戶母豬下羔,他有求必應,和養(yǎng)殖戶一起蹲守看護,觀察動態(tài),適時為母豬輸液,精心呵護,直到保全母豬和仔豬平

安,為養(yǎng)殖戶排憂解難。他心里裝著養(yǎng)殖戶,他的手機成了熱線電話,今天為張家劁豬,明天去李家送藥,后天去周家打針,他的日程總是排的很滿,每天在各養(yǎng)殖戶中奔波。

王平在獸醫(yī)的崗位上辛苦工作四十年,現(xiàn)在已退休幾年了,回憶從事獸醫(yī)的經歷,他說:“所學的知識回報家鄉(xiāng),能為百姓做點實實在在的事情感到很欣慰”。

薛玉林和王平(右)在小黃家合影

鐵匠朱啟信

朱啟信在公社綜合廠上班,人們都叫他“朱鐵匠”。那時在社辦企業(yè)上班掙工資,村民們都很羨慕。

在六十年代農業(yè)生產很落后,種地需要犁杖、鋤頭、鐮刀、鐵鍬等原始工具,這些鐵制品時間長了,磨損變鈍,不受使了,所以必須“回爐見火”,因此鐵匠爐很興隆。

記得在小學五年級時,學校曾組織我們到公社綜合廠烘爐車間參觀,通過現(xiàn)場觀看才知道當鐵匠是很辛苦的。

我們站在離烘爐兩米多遠的地方觀看,只見一個烘爐三個人,朱啟信是掌鉗的(三人中的指揮),第二個人是掄大錘的,第三個人是拉風箱的(打下手),風箱一拉,爐膛里的火就往上竄,要鍛打的鐵器在爐火中燒紅,然后放在三角木樁支起的砧子上(那砧子是一個很厚的圓形鐵坨子),大小鐵件都在這個鐵坨子上鍛打完成。

打鐵的砧子

打鐵時朱啟信左手夾住鐵料不停的翻動,右手的小扁錘起指揮作用,他往哪里敲打,第二個人就接著往哪里敲打,他們密切配合,拉開架式,甩開膀子,喊著“嗨、嗨”的號子,砸的火花四濺,“叮叮當、叮叮當、叮當叮當、叮叮當”,時起彼伏的砸鐵聲很有節(jié)奏感,真像一首器樂交響曲。

這是一個密切配合的團隊。這三個人即分工又合作,即會看火候,又要懂工藝,拼的是體力、是技術、是產品。參觀結束時,朱啟信邊擦汗邊對我們說:“玉不雕不成器,鐵不砸不成形,好鐵要千錘百練,你們學生也是這個道理,好的學習成績是刻苦學習取得的,你們努力吧,將來一定要成為有用之才”,簡短的幾句話很受啟示,也很有哲理。

離開烘爐車間時回望爐膛里的火依然是那么紅亮,朱啟信又回到了爐旁的崗位上……

烘爐車間

木匠王志臣

王志臣不但地方戲唱的好,做木匠活也很地道(村民稱他王二木匠),他哥哥王志君也是木匠,那時已去世多年了,后來王振國(王志君的二兒子)也跟他二叔王志臣學起了木匠活。

在農村蓋房子,做家具都要請木匠,這是一門靠技術吃飯的手藝人,很受尊崇。

農村建房時的情景

王志臣一年中總有干不完的活,他氣管不好,干活時間長了要喘一會兒。但是他做活手藝好質量上乘,所以村里誰家有活都愛找他。六二年玉山大哥家蓋房子時把王志臣請來了,他干活時我曾在一旁觀看,只見幫工把一個已經量好尺寸的木板遞給王志臣,他接過板子后又重新拿出尺子量,幫工說:“已經量好了,不用量了?!蓖踔境颊J真的對幫工說:尺寸非常關鍵,截短了安不上,可不能大意。然后在先前量好的木板上又稍延長一點。他說:“長木匠、短鐵匠,長一點好處理,短了就廢了”。他顯得格外認真,整套木工活除了房檐上有一處是用釘子釘?shù)闹?,其它連接處都不用釘子,全是“鉚”和“揳”。王志臣沒啥文化,可是木匠活做的精致,一根木料怎么用,用多少一看便知,這些都是他日積月累的經驗。每個行業(yè)都值得尊重,每個行業(yè)中的能人都會留在人們的記憶中。

王志臣已去世幾十年了,但是每當看到某某家早年蓋的房子,看到早年的家具就會想起村民認可的王二木匠。

生產隊飼養(yǎng)員

郭仁和朱廣仁在各自的家族中都很有威信,說話有份量,很有向心力。他倆當多年飼養(yǎng)員,口碑很好,拿得起、放得下,深受領導和社員群眾信任。

在生產隊時期,大牲畜是隊里的命脈,飼養(yǎng)員這個活是好漢子不愛干,賴漢子干不了的差事,整天工作在牲口棚里,環(huán)境又臟又臭,又不體面,一些人路過這里都捂著鼻子躲著走,所以這個活不是誰都能干的。

郭仁和朱廣仁以隊為家,悉心飼養(yǎng)隊里牛、馬、驢計五十余頭大牲畜,他們每天很早就起來拌料、喂料、墊土、出圈(清理牲口的糞便),保證牲口圈內干燥、舒適的生存條件。

俗話說:“馬不吃夜草不肥”,他們每天夜里要幾次起來喂草喂料,為了讓牲口干活有力氣,喂料時還要摻雜一些棒子粒、豆粒,并經常用清水給牲口刷洗身上的泥土,發(fā)現(xiàn)異常及時找獸醫(yī)診治。

他們視牲口為無聲的伙伴,為了干活和喂料方便,他倆給這些大牲畜都起了名字(比如,馬棚有“白頭芯”、“大老黑”、“大紅”,驢棚有“黑又犟”、“白眼邊”,牛棚有“黃大肚子”、“獨角黑”等),他們對這些牲口的脾氣秉性了如指掌,像護理員一樣認真喂料、按時飲水,這些年從未有過閃失,把牲畜飼養(yǎng)的健壯,干活效率倍增。

網絡圖片

曾有一句順口溜夸飼養(yǎng)員“郭仁、廣仁很辛勞,睡半夜起鳴叫,清圈棚、拌草料,精心飼養(yǎng),月月添膘”。

盲人郭學良

村子里的郭學良是盲人,他小時候因家里生活困難,得病沒有及時治療導致雙目失明。他有兩個哥哥三個妹妹,由于人口多,日子過的很拮據(jù)。郭學良從十幾歲就開始幫助父母做家務,雖然是盲人,但是他很有悟性,也很勤勞,學啥都挺快,像正常人似的很多家務活都能干。

到井院挑水

那時候村里有三口井(南頭一個,村中間一個,村北頭一個)各家吃水都得去井院挑水,郭學良家離井院大約百米左右,開始時在家人的引領下郭學良首先熟悉路線,明確井口的位置,把這段路反復走了很多遍,記住了步數(shù)和井口位置較高的特點,然后自己去井院挑水。沒多久他就能很熟練的挑水了,我曾經觀看過他在井院打水時的情景:只見他站在井口邊慢慢的往井里續(xù)井繩,感覺水桶到水面了就左右一擺,水桶翻入水中然后把裝滿水的桶往上提,提上來后把

水倒入另一個空桶中,再接著打第二桶,提上來之后,拿起扁擔,一手拿井繩,一手扶扁擔,挑著兩桶水穩(wěn)步往家走。在嚴寒的冬季,看著沒有圍欄的井口結滿冰流子,像個冰窟窿,正常人挑水都很打怵,可是郭學良一年四季家里用水都是他挑,習以為常。

到碾房壓面

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村里有兩個碾房(南頭一個,村中間一個)各家都壓面,那時我放學回家也經常去碾房壓面,老郭家人口多,所以幾乎每天都壓面,只要我去碾房肯定會碰上郭學良在壓面。他雖然眼睛看不見,耳朵特別好使,記憶力還好,只要嘮過嗑,就能記住你的語音,所以每當我去碾房的時候,郭學良都熱情打招呼:“來了,老薛家小林”。對陸續(xù)上碾房的其它人他邊推碾子邊打招呼,歲數(shù)小的叫名字,歲數(shù)大的按街坊的叫法,嘴還很甜,很有人情味。

郭學良在碾房壓面很仔細,壓完面以后用條掃把碾盤用手摸著認真掃凈,不浪費一點糧食,看起來他對壓面輕車熟路。

到大地刨茬子

以前各家的燒柴都很緊張,秋天收割以后生產隊把地里的高粱茬、包米茬按垅分給各家各戶刨茬子當柴燒。

刨茬子的活都是正常人干的,可是盲人郭學良也能干,只見他拿著鎬到地以后用腳踢一下茬子(確定位置),然后舉鎬就刨,還很準的,下一個再用腳去踢,找到目標后,命中率百分之百,雖然比正常人慢一點,但是熟中生巧,后來的速度也快起來。

盲人刨茬子是小村的又一新鮮事。

在家編茓子

為了生活,郭學良還學會了編茓子。那時農家都是用茓子囤積糧食,所以消費量很大。

編茓子是技術活,原料是秫秸,但是要選較長的,而且粗細合適的秫秸,正常人很容易去挑選,郭學良只能用手去感悟,憑手感一根一根的挑選,之后再把高粱桿外葉去掉切成兩半,把里邊的瓤用刀刮凈,再用水泡,這些工序都是他自己去完成,然后開始編茓子。對盲人來說編織是很困難的,茓子有長度、寬度,有秫秸的正反面,郭學良經過一段時間的實驗,摸索出一套辦法,就是用手指代替尺子,用手指的觸摸和感覺來確定,比如編織時秫秸的正反面他用手感就能

確定,茓子的寬度用手指可以量,長度用兩手臂擴展開來量,他用智慧攻克了許多難關。

白天和黑天對盲人都是一樣的,郭學良不論啥時候在家有空就編茓子,不停的編,他的幾個妹妹每個集日都背著一梱梱茓子到張強市場銷售,市場上的買家誰也想不到一梱梱擺放整齊、美觀、實用的茓子竟出自一個盲人之手。

人生感悟:

只要思維正常,沒有一個人是廢物,明確目標,發(fā)揮潛能,永不放棄,一定會出現(xiàn)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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