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臨北碑
通過整理張先生所藏碑帖,筆者對他的書學經(jīng)歷略有了解。如他在1949年書于《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中的題跋云,“丁巳至癸亥數(shù)年間,喜臨北碑。殊不免芷陔老人(李在銑)所刺,擇焉不精,實乖大雅。甲子于役北海,行裝已具,忽得一皇甫明公碑務(wù)字不損本,乃去而習歐書,十年不獲寸進,因改臨此碑,歲壬午又得虞公碑宋拓本,復回歐,學六七年來無所得如故也?!泵鞔_的談到1917年至1923年間喜臨北碑。
張效彬題《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
張效彬《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內(nèi)頁
《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中的趙世駿、張效彬題跋
《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中的李在銑題跋
但從可見的張效彬碑帖來看,并未發(fā)現(xiàn)魏碑作品。
由于筆者僅得見部分張效彬捐贈碑帖,因此不知藏品中是否存有魏碑,但可推斷張效彬捐贈藏品中魏碑很少,這可能源于喜好的原因。
徘徊于隋唐之間
1924年,張效彬收得歐陽詢《皇甫明公碑》后,開始習歐陽詢,十年沒有進境,故改習《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1942年,收得歐陽詢《虞恭公碑》后,復習歐楷,仍覺無進展,因此復習《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在此段跋文末尾,他感慨自身習書雖“勤而又恒”,但“學書多而又成者少”從此段文字來看,張效彬的學習徘徊于隋唐之間,對《隋龍藏寺碑》及歐陽詢《皇甫明公碑》、《虞恭公碑》均有涉獵,且“勤而又恒”,下了很大的功夫。
張效彬在1964年于《隋龍藏寺碑精拓舊本》后題跋中,進一步闡發(fā)了習書主張,他認為《房梁公碑》、《雁塔圣教序》二碑“皆極不易學。若徒求形似,而不得其高華之豐韻,則不免習氣重甚,至橫不平,豎不直。故自來臨褚書而名世者絕少?!笨梢娝X得褚書不易學,題跋中談到他曾系統(tǒng)臨習過褚遂良體書法,但終未能窺其奧窔。
張效彬藏《房梁公碑》
《房梁公碑》中的張效彬題跋
據(jù)筆者研究,清末民初,北京確實有一批學者的書法標榜褚遂良體,習褚書也形成了一定的風氣。像張效彬友人趙世駿,他即以擅長褚體書法稱著一時。而活躍于舊京的河南名士秦樹聲(秦樹聲、張效彬均為河南固始人),亦工褚書,且他與張效彬為同鄉(xiāng)。但從目前可見的資料來看,未見到二人交往的證據(jù)。
趙世駿楷書七言聯(lián)
借鑒隋唐楷書 融匯北碑
從目前可見的張效彬題跋來看,他早年習書應(yīng)受過嚴格的館閣體訓練,1917年至1923年之間喜臨北碑。
1924年,轉(zhuǎn)臨歐陽詢《皇甫明公碑》、《龍藏寺碑》、歐陽詢《虞恭公碑》,其間也臨習過褚遂良《雁塔圣教序》、《房梁公碑》等。
從其所藏碑帖來看,他還應(yīng)臨習過《隋元智暨夫人姬氏志》、《隋孟顯達碑》、《顏魯公家廟碑》等,可見張先生終生致力于楷書學習,取法在北魏、隋、唐之間。
張效彬題《隋元智暨夫人姬氏志原石初拓本》
張效彬藏《隋元智暨夫人姬氏志原石初拓本》內(nèi)頁
張效彬的楷書吸納了隋、唐碑版中細膩遒美的風格,取北魏的剛勁挺拔的樸拙美感。初看張效彬的楷書題跋,與唐人寫經(jīng)體略為近似,但其筆力強健,氣格在隋唐之間。(未完待續(xù))
(作者鄒典飛系北京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北京京派書法研究會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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