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目】
【作品介紹】
【注釋】
【譯文】
【作者介紹】
【賞析一~~賞析二】
【古風(fēng)泊客一席談】
擬古十二首(其九)
【盛唐·李白·五言古詩】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
前后更嘆息,浮榮安足珍。
拼音版:
shēng zhě wéi guò kè ,sǐ zhě wéi guī rén 。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tiān dì yī nì lǚ ,tóng bēi wàn gǔ chén 。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yuè tù kōng dǎo yào ,fú sāng yǐ chéng xīn 。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
bái gǔ jì wú yán ,qīng sōng qǐ zhī chūn 。
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
qián hòu gèng tàn xī ,fú róng ān zú zhēn 。
前后更嘆息,浮榮安足珍。
[作品介紹]
《擬古十二首》 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的組詩作品。此組詩非一時(shí)一地之作,內(nèi)容亦不統(tǒng)一,反映的思想也很復(fù)雜:有寫行旅之苦的,也有嘆遇合之難的;有感恨人生苦短的,也有勸人及時(shí)行樂的。全詩或借題發(fā)揮,或直抒胸臆,頗得《古詩十九首》韻味。
[注釋]
1、歸人:《列子·天瑞》:“古者謂死人為歸人,夫言死人為歸人。則生人為行人矣。”
2、逆旅:寄宿處?!肚f子·知北游》:“悲夫,世人直為物逆旅耳?!?/span>
[譯文]
活的人是世間過客,死去者為歸家的人。
天地之間如同一個(gè)旅店,可悲呵,人都將化為萬古的塵埃。
月中白兔徒然搗藥,扶桑神木已變成了薪柴。
地下白骨寂寞無言,青松豈知冬去春來?
思前想后更加嘆息不己,功名富貴不值得珍愛。
[作者介紹]
壹/
這組詩非一時(shí)一地之作。根據(jù)《新唐書·天文志》載:“至德二載十一月壬戌五更,有流星大如斗,流于東北,長數(shù)丈,蛇行屈曲,有碎光迸空。”《擬古十二首》其六有“彗星揚(yáng)精光”之句,可知組詩其六等詩當(dāng)作于唐肅宗至德二載(757)十一月之后。
這十二首詩非一時(shí)一地之作,內(nèi)容亦不統(tǒng)一,反映的思想也很復(fù)雜:有寫離別行旅之苦,有嘆遇合之難;感恨懷才不遇,人生苦短;既欲及時(shí)行樂,又要早建功名;如此等等。
李白曾一度熱衷于追求功名,在《擬古十二首》其七就說:“身沒期不朽,榮名在麟閣?!比欢?jīng)過“賜金放還”、流放夜郎等一系列的挫折,深感榮華富貴的虛幻,有時(shí)不免流露出一種人生易逝的感傷情緒?!稊M古十二首》其九就是這種情緒的流露:“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意思是活著的人像匆匆來去的過路行人,死去的人仿佛是投向歸宿之地、一去不返的歸客。天地猶如一所迎送過客的旅舍;人生苦短,古往今來有無數(shù)人為此同聲悲嘆。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古代神話傳說,后羿從西王母處得到不死之藥,他的妻子嫦娥偷吃了藥,飛入月宮;月宮里只有白兔為她搗藥,嫦娥雖獲長生,但過著寂寞孤獨(dú)的生活,沒有什么歡樂可言。扶桑,相傳是東海上的參天神樹,太陽就從那里升起,如今也變成枯槁的柴薪。埋在地下的白骨陰森凄寂,無聲無息,再也不能體會(huì)生前的毀譽(yù)榮辱了。蒼翠的松樹自生自榮,無知無覺,不可能感受到陽春的溫暖。詩人縱觀上下,浮想聯(lián)翩,感到宇宙間的一切都在倏忽變化,并沒有什么永恒的榮華富貴?!扒昂蟾鼑@息,浮榮何足珍?”其九結(jié)尾以警策之言結(jié)束了全篇。悠悠人世莫不如此,一時(shí)榮華實(shí)在不足珍惜?!豆旁娛攀住返哪承┢略诟袊@人生短促之后,往往流露出一種及時(shí)行樂,縱情享受的頹廢情緒。李白在這首擬作里雖也同樣嘆息人生短暫,卻沒有宣揚(yáng)消極頹喪的思想,反而深刻地揭示出封建浮榮的虛幻。
這《擬古十二首》其九的想象力特別新穎、詭譎,有如天馬行空,縱意馳騁,在藝術(shù)表現(xiàn)上好似鬼斧神工,匠心獨(dú)具。如月兔搗不死藥本來令人神往,可是在“月兔空搗藥”句中,詩人卻著一“空”字,一反神話原有的動(dòng)人內(nèi)容,這就給人以新鮮奇異的感受。又如扶桑是高二千丈,大二千余圍的神樹,詩人卻想象為“扶桑已成薪”,一掃傳統(tǒng)的雄奇形象。再如,陽光明媚的春天,青翠蒼綠的樹木,這本來是春季生機(jī)勃勃的景象。在詩人的想象里竟是“青松豈知春”。這種藝術(shù)構(gòu)思超凡拔俗,出人意料,給人以特別深刻的印象,富有創(chuàng)新的藝術(shù)魅力。
《唐詩箋要》:前輩謂太白《擬古》文詞清麗,從鮑、謝來,非《十九首》風(fēng)格,良然。
《唐宋詩醇》:漢代五言,里辭多質(zhì)直,然如《十九首》之類,各具機(jī)杼,變化不測(cè)。非盡尤作用者也。陸機(jī)、江淹《擬古》,善矣,論者謂如搏猛虎、捉生龍,急與之較而力不暇,誠為氣格悉敵。白之諸作,體雖仿古,意仍自運(yùn),其才無所不有,故辭意出入魏晉,而大致直媲西京,正不必拘拘句比字?jǐn)M以求之。又,其辭多有寄托,當(dāng)以意會(huì),更不必處處牽合,如舊注所云也。
佚名
貳/
李白的詩全集中的這首《擬古十二首·其九》是李白對(duì)人生感悟的情感發(fā)泄,從古至今,人類從未停止過對(duì)于人生的探索,也從未停止過對(duì)其的感概,李白在這首古風(fēng)詩中并未從神學(xué)的角度來敘述,而是從時(shí)光流逝,人生苦短的角度表明自己的處世態(tài)度,這其實(shí)是一種無耐自嘲的口吻。
在詩人看來,生者宛如來去匆匆的過客,死者恰象到達(dá)目的地、一去不返的歸人,整個(gè)天地仿佛是一所送往迎來的館舍。面對(duì)短暫的人生,誰能不發(fā)出深深的悲嘆呢?。
如果說,前面四句主要著眼于人世,以夸張筆法總括了人生旅程的話,那么,下面四句便矚目于高天厚地,以想象之辭勾勒了仙界冥間和自然界的情形。傳說嫦娥食不死之藥而飛入月宮,月中白兔為她終年搗藥,然而,一個(gè)“空”字,一掃帶有神秘色彩的仙人生活,令人直觀地悟出“白兔搗藥秋復(fù)春,嫦娥孤棲與誰鄰”(《把酒問月》)的道理。扶桑本是神話中生于東海的巨樹,太陽就從那里升起,按說是不會(huì)有衰變的,但詩人卻出語驚人,說它已變成了枯槁的柴薪。人死以后化為無聲無息的壘壘白骨,世間的一切都對(duì)它失去了意義;自然界的青松隨自然規(guī)律發(fā)生變化,它本身無知無覺,豈能意識(shí)到春天的來臨?。
既然宇宙間的一切都處于倏忽變化之中,既然肉體毀滅以后永遠(yuǎn)地歸于沉寂,那么,活著的人仍在為蠅頭微利、蝸角虛名拚命地奔走,該是何等可悲呵!“前后更嘆息,浮榮何足珍!”詩以感嘆句作結(jié),深刻揭示了榮華富貴、功名祿利的虛幻。
這首詩可以說是詩人從消極方面對(duì)自己一生坎坷遭遇的總結(jié)。然而,他的思想又常常處于矛盾之中,就在這組《擬古》詩的第七首中還放言宣稱:“身沒期不朽,榮名在麟閣。”綜觀兩種不同的思想認(rèn)識(shí),可以進(jìn)一步加深對(duì)這位大詩人的理解。
佚名
《擬古十二首(其九)》 [盛唐·李白·五古]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活的人是世間過客,死去者為歸家的人。
歸人:《列子·天瑞》:“古者謂死人為歸人,夫言死人為歸人。則生人為行人矣。”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天地之間如同一個(gè)旅店,可悲呵,人都將化為萬古的塵埃。
逆旅:寄宿處?!肚f子·知北游》:“悲夫,世人直為物逆旅耳?!?/span>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
月中白兔徒然搗藥,扶桑神木已變成了薪柴。
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
地下白骨寂寞無言,青松豈知冬去春來?
前后更嘆息,浮榮安足珍。
思前想后更加嘆息不己,功名富貴不值得珍愛。
《擬古十二首(其九)》。是大詩人李白在不同時(shí)期仿《古詩十九首》創(chuàng)作的關(guān)于人生感慨的詩。這其九,被稱為大詩人最悲觀的一首詩。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活的人是世間過客,死去者為歸家的人。天地之間如同一個(gè)旅店,可悲呵,人都將化為萬古的塵埃。
歸人:《列子·天瑞》:“古者謂死人為歸人,夫言死人為歸人。則生人為行人矣。”逆旅:寄宿處。《莊子·知北游》:“悲夫,世人直為物逆旅耳?!?/span>
生是暫時(shí),死是永恒。悲夫人生。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月中白兔徒然搗藥,扶桑神木已變成了薪柴。地下白骨寂寞無言,青松豈知冬去春來?
玉兔當(dāng)然是神話傳說嫦娥的月兔。在廣寒宮寂寞孤獨(dú),只能徒然搗藥。
扶桑是古代神話傳說中的地名。《梁書·諸夷傳·扶桑國》:“ 扶桑 在 大漢國 東二萬馀里,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為名。《海內(nèi)十洲記·帶洲》:“多生林木,葉如桑。又有椹,樹長者二千丈,大二千馀圍。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也。”神話中的樹名。傳說日出于扶桑之下,拂其樹杪而升,因謂為日出處。亦代指太陽。神樹已變成了薪柴。
白骨當(dāng)然不知曉身后事,百年樹木青松也不知道時(shí)輪轉(zhuǎn)化變化。
大詩人在此,用了神話世界以及大自然的象征,就是一句話:人生即空。
“前后更嘆息,浮榮安足珍。”思前想后更加嘆息不己,功名富貴不值得珍愛。
既然如此,既然人生是空,那功名富貴還值得珍愛嗎?
這是大詩人經(jīng)歷了人生大起大落、仕途受挫以及流放夜郎之后的悲觀人生感慨。
附錄:
擬古十二首
其一
青天何歷歷,明星如白石。
黃姑與織女,相去不盈尺。
銀河無鵲橋,非時(shí)將安適。
閨人理紈素,游子悲行役。
瓶冰知冬寒,霜露欺遠(yuǎn)客。
客似秋葉飛,飄飖不言歸。
別后羅帶長,愁寬去時(shí)衣。
乘月托宵夢(mèng),因之寄金徽。
其二
高樓入青天,下有白玉堂。
明月看欲墮,當(dāng)窗懸清光。
遙夜一美人,羅衣沾秋霜。
含情弄柔瑟,彈作陌上桑。
弦聲何激烈,風(fēng)卷繞飛梁。
行人皆躑躅,棲鳥起回翔。
但寫妾意苦,莫辭此曲傷。
愿逢同心者,飛作紫鴛鴦。
其三
長繩難系日,自古共悲辛。
黃金高北斗,不惜買陽春。
石火無留光,還如世中人。
即事已如夢(mèng),后來我誰身。
提壺莫辭貧,取酒會(huì)四鄰。
仙人殊恍惚,未若醉中真。
其四
清都綠玉樹,灼爍瑤臺(tái)春。
攀花弄秀色,遠(yuǎn)贈(zèng)天仙人。
香風(fēng)送紫蕊,直到扶桑津。
取掇世上艷,所貴心之珍。
相思傳一笑,聊欲示情親。
其五
今日風(fēng)日好,明日恐不如。
春風(fēng)笑于人,何乃愁自居。
吹簫舞彩鳳,酌醴鲙神魚。
千金買一醉,取樂不求馀。
達(dá)士遺天地,東門有二疏。
愚夫同瓦石,有才知卷舒。
無事坐悲苦,塊然涸轍魚。
其六
運(yùn)速天地閉,胡風(fēng)結(jié)飛霜。
百草死冬月,六龍頹西荒。
太白出東方,彗星揚(yáng)精光。
鴛鴦非越鳥,何為眷南翔。
惟昔鷹將犬,今為侯與王。
得水成蛟龍,爭(zhēng)池奪鳳凰。
北斗不酌酒,南箕空簸揚(yáng)。
其七
世路今太行,回車竟何托。
萬族皆凋枯,遂無少可樂。
曠野多白骨,幽魂共銷鑠。
榮貴當(dāng)及時(shí),春華宜照灼。
人非昆山玉,安得長璀錯(cuò)。
身沒期不朽,榮名在麟閣。
其八
月色不可掃,客愁不可道。
玉露生秋衣,流螢飛百草。
日月終銷毀,天地同枯槁。
蟪蛄啼青松,安見此樹老。
金丹寧誤俗,昧者難精討。
爾非千歲翁,多恨去世早。
飲酒入玉壺,藏身以為寶。
其九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天地一逆旅,同悲萬古塵。
月兔空搗藥,扶桑已成薪。
白骨寂無言,青松豈知春。
前后更嘆息,浮榮安足珍。
其十
仙人騎彩鳳,昨下閬風(fēng)岑。
海水三清淺,桃源一見尋。
遺我綠玉杯,兼之紫瓊琴。
杯以傾美酒,琴以閑素心。
二物非世有,何論珠與金。
琴彈松里風(fēng),杯勸天上月。
風(fēng)月長相知,世人何倏忽。
其十一
涉江弄秋水,愛此荷花鮮。
攀荷弄其珠,蕩漾不成圓。
佳人彩云里,欲贈(zèng)隔遠(yuǎn)天。
相思無由見,悵望涼風(fēng)前。
其十二
去去復(fù)去去,辭君還憶君。
漢水既殊流,楚山亦此分。
人生難稱意,豈得長為群。
越燕喜海日,燕鴻思朔云。
別久容華晚,瑯玕不能飯。
日落知天昏,夢(mèng)長覺道遠(yuǎn)。
望夫登高山,化石竟不返。
點(diǎn)擊輯期圖標(biāo),暢游古詩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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