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不喜歡做家務(wù),鍋灶給我最深刻的就是母親做飯,我?guī)椭鸁?。一遍拉著風(fēng)箱、一遍拾掇柴火往灶火里放,母親則邊揉面,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我放的柴火,生怕放多。不時叮嚀道:“少放點,別放滿了,看火撲出來了……”
母親的話還沒落下,烘烘……,一長溜火焰直冒而出,我則本能地把頭躲閃在一邊,母親則關(guān)切地問道:“沒燒著吧!沒燒著吧!”
這時,鍋里的稀粥也滾了,母親則說:“玩你的去吧!我自己燒”。
母親蹲下身,開始吧嗒吧嗒……的抽拉風(fēng)箱。母親抽拉風(fēng)箱的聲音很好聽,不緊不慢,吧噠噠噠的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有韻律,像一首老歌,伴隨著粥香飄出了屋外,飄進了我的心里。偶爾一竄一竄的煙火猶如母親生命里歲月的光華在閃爍,像布滿了天空的明星一樣,映亮了我的人生年輪,點燃了我生命之中滾滾熱燙的拳拳之心。
揭開鍋蓋,會飄起一屋子的蒸汽。鍋蓋的松木香、飯的清香,彌漫在空氣里,幸福便次第涌上來。一家人圍著飯桌吃起了晚飯。盛一碗熱騰騰的噴香米飯,夾一塊香氣四溢的臘肉,添一勺又香又脆的豆豆,一頓狼吞虎咽,粗茶淡飯也吃得津津有味。母親是用眼睛來吃的,她總是用圍裙把雙手揩干,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等到我們風(fēng)卷殘云、杯盤狼藉時才匆匆扒拉起晚飯。
也許,在母親的心理,鍋灶早已成了他們一份深深的愛,一份熾熱的情。這種情與愛的交織雖然沒有海誓山盟的熾熱,沒有??菔癄€的浪漫,卻早已融進了她的血液之中,平緩的流淌著,不驚不擾、不憂不愁,緩緩流向了那個不知名的港灣,卻溫暖了我們的身心地方——家。
灶臺,詮釋了母親對家的愛,一個永遠的夢想,一份永遠不了的兒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