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能否認白居易在藝術(shù)上的成就,但我們在看待一位古人時,必須突破“文章好人品就一定好”的局限,一個人的才華與品德本沒有必然聯(lián)系。
白居易自幼聰慧,少年得志,十八歲之前就以詩名為人所知,那句“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更使他聞名長安。二十七歲時,白居易以第四名的優(yōu)異成績進士及第。
按理說,以白居易良好的出身和突出的才華,找個漂亮老婆應(yīng)該問題不大。可惜的是,由于和初戀的情感糾葛,白居易直到37歲才結(jié)婚,在當(dāng)時是絕對的晚婚。
結(jié)婚后,白居易驀然發(fā)現(xiàn)女人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享受,他不僅精力旺盛,甚至對女性流露出一種病態(tài)的占有欲,從此迷醉在欲海情天里。
822年,50歲的白居易被任命為杭州刺史,三年后改任蘇州刺史。人言“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白居易在蘇杭的五年,幾乎過的就是“天上人間”的日子。
白居易嫖妓基本不去妓院,他嫖的是官妓。官妓是官方設(shè)置的,一般來源于罪臣女眷,也有通過人口買賣或誤入風(fēng)塵的。官妓只為官員服務(wù),沒有肉體自由,也沒有人身自由。
宋人龔明之《中吳紀聞》曰:“樂天為郡時,嘗攜容滿、張志等十妓,夜游西湖虎丘寺,嘗賦紀游詩。為見當(dāng)時郡政多暇,而吏議甚寬,使在今日(指宋代),必以罪聞矣!”
白居易杭州刺史任期滿時,寫下《西湖留別》,詩中寫道:
翠黛不須留五馬,皇恩只許住三年。
綠藤陰下鋪歌席,紅藕花中泊妓船。
顯然,他留戀的不是杭州這個地方,也不是杭州的百姓乃至同僚,他舍不得是那些“翠黛”、“歌席”、“妓船”,故而他“攜數(shù)妓還洛陽”。
多年后劉禹錫在《樂天寄憶舊游因作報白君以答》詩中,還以“其奈錢塘蘇小小,憶君淚點石榴裙”與白居易開玩笑。蘇小小是南齊名妓,此處借指杭州的那些名妓。
晚年的白居易官運亨通,家資十分雄厚。回到洛陽的白居易半官半隱,往昔的政治抱負早已煙消云散,他過起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白居易的家里蓄養(yǎng)了很多家妓,據(jù)說有上千人。唐孟棨《本事詩·事感二》記載:“白尚書姬人樊素善歌,妓人小蠻善舞,嘗為詩曰: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當(dāng)時白居易任刑部侍郎,官正四品,按規(guī)定能蓄女妓三人,可他的家妓除了樊素、小蠻和春草以外,專管吹拉彈唱的家伎就有上百人。最可恨的是白居易在《追歡偶作》中寫道:
十載春啼變鶯舌,三嫌老丑換峨眉。
什么意思呢?就是說他家的家妓十年中換了三次,每隔三年,他就嫌她們老了丑了。被換掉的家妓下場如何,不得而知。此時的白居易已年近七十,而樊素、小蠻等,最大不過十七八!
841年,69歲的白居易患了風(fēng)疾,再想“一樹梨花壓海棠”也力不從心了,只好將家妓全部放出。后來他思念家妓們,又作詩道:
兩枝楊柳小樓中,嫋娜多年伴醉翁。
明日放歸歸去后,世間應(yīng)不要春風(fēng)。
五年三月今朝盡,客散筵空掩獨扉。
病與樂天相共住,春同樊素一時歸。
當(dāng)然,我們也不能就此斷定白居易是個道德敗壞的人,這在當(dāng)時的社會條件下司空見慣,只要你有錢就可以將女人視作商品任意買賣,白居易只是放飛自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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