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花鳥書法冊》十七開
水墨紙本 29.0×22.0 cm
從此冊書畫的風(fēng)格與款字看,應(yīng)是八大山人極晚年作了。故筆墨精練沉酣,可稱意到筆隨,落墨便成妙諦。雖縱橫捭闔,迥不猶人,而氣韻靜逸,超然已入化境。故石濤如此贊他:“金枝玉葉老遺民,筆硯精良迥出塵。興到寫花如戲影,眼空兜率是前身。”“秋澗石頭泉韻細(xì),曉峰煙樹乍生寒。殘紅落葉詩中畫,得意任從冷眼看。”從迭徑坎坷,歷盡苦厄,而終于潛身筆墨,一超直入如來地,八大山人終于成為大寫意畫的登頂者,此冊可說是他交給后人及中國藝術(shù)史的一份完美答卷:冷寂中有樸茂之致,荒率中有悠遠(yuǎn)浩蕩之趣,筆似金剛杵,墨有山林氣,皆精絕之品。
(一)八大山人寫。
(二)八大山人。
此頁《拳石鵪鶉》,石與鳥仿佛都凝佇于天地之間,令人摒息相對,思接千載,遙想八大當(dāng)年之遭際。從鵪鶉?yán)淠凵?,去感覺八大心中之苦楚與憤懣以及對生命的渴望。在絕境中帶著希望,使他的筆墨,忽而滯澀,然而迅捷;忽而干枯,然而濕潤,其節(jié)奏與韻律,猶如詩人的吟唱,低徊高歌,音韻俱絕。
(三)八大山人畫。
《拳石》一頁,頭重腳輕,巍然獨立,亦是他身處絕境中的自我寫照,用筆如狂風(fēng)驟雨,若泣若訴,讀之令人心顫神移,悲憫之心油然而生。
(四)八大山人寫。
(五)八大山人寫。
梔子花,枝干倔強,簡淡的筆墨,蒼潤生發(fā),郁勃而有生氣。因簡到極處,已不能再少一筆,卻不能更增一筆,移動一筆,筆墨精煉到了極致,連根部看似草草的二點,亦陡生奇趣,不可移易。
(六)八大山人寫。
《萱草》一頁,數(shù)葉翩翻取下斜之勢,一花上仰,向日而開,俯仰底昂,不過十五、六筆,而滿紙都是露氣與朝氣。
(七)八大山人寫。
(八)八大山人。
《玉簪》一頁,凸顯八大用墨用水之妙,一樣的墨色,卻用水暈?zāi)奂绕破淦桨?,又寫出了葉片葉脈的生態(tài)關(guān)系。葉與葉、花枝與花朵,在極快的運筆中顯得顧盼有致,生氣四溢!
(九)八大山人。
(十)八大山人。
(十一)八大山人寫。
(十二)八大山人。
(十三)八大山人。
(十四)八大山人。
(十五)戊寅夏日,八大山人寫。
(十六)八大山人寫。
《荷花蜻蜓圖》,花朵貼水而出,濃墨一葉,亭亭如蓋,如在空中搖曳,蜻蜓一翅,憇歇其上,自在而安寧。墨荷是八大常見題材,淋漓揮灑,純熟之致,荷梗每用中鋒扭動而下,圓勁柔韌,動感極強,筆墨的把握,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蜻蜓則偶為之,傳世余僅見此一幅,乖張而惹人喜愛。
(十七)司馬溫公嘗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未嘗有不可對人言者爾。八大山人。
末頁以行書寫司馬光語。八大書法遠(yuǎn)宗晉唐,小楷得鐘繇、王雅宜之雍容樸厚,而安詳自如。行書學(xué)“二王”,鐘情于臨河敘,早年亦傾心于董其昌,中年參山谷體,晚年筆參篆籀,放達(dá)雄肆,若游龍驚鴻,馳騁縱橫,而氣沉力厚,神完意足。自稱“書法兼之畫法”,更以書法入于畫法。他所以在畫完十六幅之后,復(fù)加入一頁書法,或以此證明他書畫同參, “畫法兼職書法”的藝術(shù)實踐并終于獲得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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