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武力著稱的拿破侖十分重視教育，積蓄智力資源。拿破侖年輕的時候，就受到過著名科學家蒙日和拉普拉斯的熏陶，因而他深知學校的智力價值。他說過：“在我們的一切制度中，公共教育是最重要的?，F(xiàn)在和未來，一切都得依靠它?！彼笞h員們仔細了解在初等、中等學校和國立中學的公共教育情況，查明為什么有些學校成功，有些學校松懈。”拿破侖極為重視教師和學者的作用，尊重教育本身的客觀規(guī)律，對于在大革命處于生死關頭創(chuàng)建起來并發(fā)揮重大作用的巴黎理工學校，他更有著特殊的感情。 一八零四年十二月二日拿破侖稱帝。第二天就在戰(zhàn)神廣場上親授理工學校一面旗幟，上寫“為了祖國的科學和榮譽！”當時的領旗人，學校首屆畢業(yè)生阿拉戈，后來成為著名的天文學家。一八一四年，俄、奧、普聯(lián)軍兵臨巴黎城下，理工學校學生要求參戰(zhàn)。面臨滅頂之災的拿破侖卻說：“我不愿為取金蛋殺掉我的老母雞！”后來，這句名言被刻在巴黎理工學校梯型大教室的天花板正中心，一直激勵著該校師生奮發(fā)好學。
“我向你們告別了”--對皇家近衛(wèi)軍最后的講話
楓丹白露，1814年4月20日中午
我的老近衛(wèi)軍的軍官們、下級軍官們和士兵們！
我向你們告別了。二十年來，我總是看到你們走在榮譽和光榮的道路上。在最近這些時期中，同在我順利的時期中一樣，你們無間斷地是勇敢和忠誠的模范。有象你們這樣的男子漢，我們的事業(yè)是不會被毀掉的；但是戰(zhàn)爭是長期的；這將會是內戰(zhàn)，而法國會變得更加不幸。因此，我為了祖國的利益而犧牲了我們的一切利益。我離開了！你們，我的朋友們，你們應繼續(xù)為法國服務。法國的幸福是我的唯一愿望：法國將始終是我的祝愿的對象！你們不要惋惜我的遭遇。我如果愿意繼續(xù)活下去，那仍然是要為你們的光榮效力。我要把我們共同做過的一些大事寫出來……永別了，我的孩子們，我極想心貼心地擁抱你們全體人員；我至少得擁抱你們的將軍。
過來吧，珀蒂將軍，我要心貼心地緊緊擁抱你①！把鷹微拿給我吧②……啊！親愛的鷹旗，愿我對你的這一吻在后世發(fā)生回響！永別了，我的孩子們，我的心將始終同你們在一起……但愿這最后的吻滲迫你們的心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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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他擁抱珀蒂。
②拿破侖用雙手抱住鷹徽。
尊重將被你們解放的人民--告意大利方面軍
士兵們！
在十五天內，你們打了六次勝仗，奪得了二十一面軍旗，五十門炮，好幾處要塞，還占領了皮埃蒙特最富庶的部分。你們俘獲了一萬五千名俘虜，打死打傷了一萬多人……你們缺乏一切，你們卻補充了一切。你們沒有炮，卻贏得了這些戰(zhàn)役；沒有橋，卻渡過了江河；沒有鞋子，卻還急行軍，你們露宿，可沒有燒酒，而且經常沒有面包。只有共和主義的軍隊，自由的士兵，才能經受你們所經受過的艱苦。士兵們，得向你們致謝！滿懷感激的祖國將把它的昌盛部分地歸功于你們……而你們目前的勝利，還預示著更大的光榮……那些譏笑過你們的困苦、在他們思想中為我們的敵人的勝利而高興的壞人困窘了，發(fā)抖了。但是，士兵們！你們不應該回避這一點，即你們什么也沒有干完，因為你們仍然還有要干的事。都靈、米蘭都沒有為你們所占有……
大家都渴望著把法蘭西人民的光榮帶給遠方！大家都愿意打垮那些打算奴役我們的國王！大家都要贏得光榮的和平，以補償祖國所業(yè)已作出的巨大犧牲。大家都想在回到他們的村莊里去的時候能夠驕傲地說：“我曾是征服意大利的部隊里的人！”
朋友們！我答應進行這一征服。但是，你們必須明確保證完全地履行——個條件，即尊重將被你們解放的人民，亦即嚴禁由你們的敵人陰謀煽動起來的丑惡的劫掠。不這樣做，你們將不成其為人民的解放者，你們將會是為人民造成災難的人。你們就不會是法蘭西人民的光榮；他們反而會否定你們。你們的勝利、勇敢、成就，你們在戰(zhàn)斗中死去的兄弟們的血，甚至已經得到的尊敬和光榮，都會喪失掉。至于信任你們的我和將軍們，我們對于指揮這樣一支沒有紀律，不受約束，不懂法律，只知暴力的部隊，也會感到慚愧。但是，被賦予國家權力，堅持正義，遵守法律的我，將使這一小撮沒有勇氣、沒有心腸的人尊重人類和榮譽的法則，而這種法則正是被他們踩在腳下的……
意大利各族人民們！法國部隊將為你們掙斷鎖鏈：法蘭西人民是全體人民的朋友；你們應該以信任的心情來迎接他們。你們的財產、宗教、習慣將受到尊重。我們是向共同的敵人作戰(zhàn)，我們只是對奴役你們的暴君作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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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自馬泰爾輯注本，第137-140頁．
向皮埃蒙特進軍--告意大利方面軍
阿爾本加，1796年4月10日
士兵們！
你們吃得不好，又幾乎沒有衣服穿。政府多多得到你們的支持，卻沒有什么能給你們。你們的耐心、勇敢，使你們受到尊敬，可是既沒有給你們好處，也沒有給你們光榮。我即將把你們帶到世界上最肥沃的平原地區(qū)去！你們將在那里看到那些巨大的城市，富裕的省份；你們將在那里獲得尊敬、光榮、財富。在意大利的士兵們！你們會缺少勇氣和堅定嗎?。。?br>收復土倫的作戰(zhàn)計劃(草稿)
奧利烏爾，總司令部，1793年11月25日
總司令……迪戈米埃將軍……參謀波拿巴少校等在人民代表的參加下召開軍事會議，在對形勢、敵人的實力和他們可以隨意使用的物資作了仔細的考慮以后，決定：
1．對準英國的方形堡發(fā)動全面進攻，以便把排炮陣地設在埃吉耶特海峽尖端最有利的位置上，迫使分遣艦隊撤出港口，甚至把它消滅掉，不過得有相應的風向阻止它離開才行。
2．轟擊馬爾布斯凱要塞，用以迷惑敵人，使他們認為這就是[我們的]攻擊點，并因此而在可能的情況下準備用步兵對馬爾布斯凱進行一次襲擊。
3．把一個炮兵中隊配備在最有利的陣地上來轟擊布倫海岬的一些高地，用以迷惑敵人，使他們認為這就是前線的攻擊。
4．奪取并保有法隆山。
5．使這些不同的攻擊同時進行，右面的隊伍佯攻馬爾布斯凱，而主攻埃吉耶特的方形堡。左面的隊伍佯攻布倫海岬，而主攻法隆山。
6．在馬爾布斯凱和國民公會炮隊之間建立一個相應的陣地，這個有六門長距離迫擊炮的炮隊，應在認為敵人士氣正在低落和由好些國家組成的防衛(wèi)部隊之間猜疑氣氛正在增長的最恰當?shù)臅r刻轟擊土倫。
7．在國民公會小丘左側構筑一個防護性的方形堡，預防敵人在來自圣安東托萬方形堡炮火的掩護下，轉過頭來攻奪國民公會炮隊。
波拿巴
在土倫的勝利
致陸軍部部長助理、公民迪潘
奧利烏爾，總司令部，1793年12月24日
我曾答應您要取得光輝的成果，正象您現(xiàn)在所看到的，我已經履行了我的諾言，……我只需要告訴您，我們的大炮，英國人一門也沒有拿走，土倫擁有在他們到來以前同樣的炮隊。真的，他們使自己的計劃落空了，……他們只是增加了、也改進了這些防御工事，所以土倫現(xiàn)在比過去更能防衛(wèi)了。
敵人是以不可思議的倉促撤退的。他們的帳幕和行裝大部分都留給了我們；他們沒有時間焚毀自己的艦只，有十五艘艦只落到了我們手里；他們沒有燒掉木材，也沒有炸掉制繩廠，我曾去看過海軍軍械庫，我可以向您保證他們所造成的損害是易于修復的。
如果風向迫使他們再拖延四個小時，他們早就全都覆滅了……
在土倫，我們現(xiàn)在只有二十噸火藥。
波拿巴
土倫之圍(回憶錄)
1793年9月，二十四歲的拿破侖?波拿巴還未為世人所知，他得把他的名字充實起來。那時他是炮兵上尉，幾個星期前才從科西嘉島來到巴黎，科西嘉島的政治局勢曾使他屈從于保利的那個叛亂集團。英國人剛剛占奪土倫，那里需要一名卓越的炮兵軍官去指揮包圍戰(zhàn)，拿破侖被派了去。在那里，歷史將抓住他不放；在那里，開始了他的不朽的業(yè)績。
拿破侖來到總司令部，謁見卡爾托將軍。他說，這是一個從頭到腳都顯得驕傲、有紈绔習氣的人。他問拿破侖能幫他什么忙。這位年輕軍官謙恭地把他的公文交給他，公文委派這位年輕軍官在他的指揮下領導炮兵作戰(zhàn)。這位美男子摸摸他的小胡子說：“這是完全沒有用處的，我們再也沒有必要重新占領土倫。不過，歡迎你的到來，明天你將分享焚毀土倫的光榮，而無須為此感到疲勞?！比缓笞屇闷苼隽粝聛砉策M晚督。
有三十人進餐，只有將軍一個人被侍奉得象王公一樣，其余所有的人都吃不飽。在講平等的時代，這種情況使這位新來乍到的人十分反感?！?br> ……
這是卡爾托的值得記住的計劃：
“炮隊的將軍將在三天之內摧毀土倫，三天以后，我將分三個縱隊進攻土倫，并將占領它?！啊?br> 一天，人們看到在從總司令部通向巴黎的大道上駛來了一輛華麗的車子，接著是第二輛、第三輛以至第十輛、第十五輛。在這個崇尚共和主義的簡樸的時期，每一個人都對此感到驚奇。在過去，一位偉大的君主也不合擺更大的排場來作這樣的巡幸，所有這些車輛都是從首都征調來的，其中有好幾輛是屬于宮廷的，從車上下來上百名服裝整齊的軍人，他們要求會見上將。這些人以大使般的氣派走近他，其中的一名代表對他說：“將軍公民，我們從巴黎來。愛國的公民對你的無所作為和行動遲緩感到憤怒。共和國的土地長期遭到侵占，它由于還沒有復仇而激動著。它問：土倫為什么還沒有收復？英國的艦隊為什么還沒有被焚毀？憤怒的共和國已經向勇敢的人們發(fā)出了召喚，我們就是應召而來的，我們燃燒著焦急之火來滿足共和國的期待。我們是巴黎的志愿炮手。請撥給我們一些大炮吧，我們明天就要進攻敵人。”被這場鬧劇弄得困窘不堪的將軍回頭走向炮兵司令，低聲吩咐他明天拔些大炮給這些浮夸的人。人們對這些人大加贊揚。次日黎明時，炮兵司令把這些人帶到海邊，撥了幾門炮給他們使用。這些人發(fā)現(xiàn)自己從頭到腳都毫無掩護，驚慌地問：是不是將有什么掩體——有幾垛肩墻呢？有人回答他們說：過去，這都有用，現(xiàn)在不時行了，愛國主義把這一切都勾銷了。而正在這樣交談的時候，一般英國中等艦艇剛好發(fā)射一排舷炮，這些大言不慚的人統(tǒng)統(tǒng)逃跑了。當時，兵營里只響起了抨擊這些人的一片叫喊聲，有些人不見了，其余一些人偷偷地跑到最后面的行列中去了。
波拿巴是真正收復了土倫的人，可他只是剛剛被委派去執(zhí)行這個任務．他那時已經把握了這座城市。在部隊里，人們對這一點都沒有任何懷疑：在占領小直布羅陀--對他來說，這始終是整個戰(zhàn)投的關鍵和要點--以后，他告訴那位年老的、疲憊不堪的掛名司令迪戈米埃將軍說：”你去休息吧！我們就要收復土倫，后天你可以在那里睡覺”。當?shù)细昝装？吹绞虑榈拇_實現(xiàn)了的時候，當他回想起這位年輕的炮兵指揮官總是準確地把行將辦到的事預先告訴他的時候，他對這位年輕指揮官只有驚訝和贊嘆；他不能閉口不談他的看法。確實，正如人們可以發(fā)現(xiàn)的，在他當時給巴黎一些委員會的若干文件里說的：同他一起的一個年輕人，應該引起人們真正的注意，因為在其作出了決定的某些方面，他的確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從拿破侖在土倫充當炮兵首領起，他利用形勢的需要，讓他的大批同伴來服役。他們的出身和政治觀點，是相去很遠的……
當構筑好第一批炮臺中的第一個炮臺時，剛剛到達土倫的拿破侖就下令向英國人轟擊，他在現(xiàn)場要找一個會寫字的中士或下士。有一個人從隊伍里站了出來，憑著肩墻記錄他口述的一些話。文件剛剛寫好，一發(fā)炮彈把文件覆蓋在泥土下面。這個寫文件的人說：“好，可是我不需要泥土??！”這么一句鎮(zhèn)靜地說出的詼諧話，引起了拿破侖的注意，他把這名中士提升到顯要地位。這就是朱諾，后來被封為達布朗泰斯公爵，歷任輕騎兵縱隊長，遠征葡萄牙部隊司令官，伊利里亞地區(qū)總督……
凱旋門(備忘錄)
圣克盧，1806年5月14日
凱旋門全是一些毫無價值、毫無意味的建筑工程，要不是我把它們視為鼓勵建筑術的一種手段，我是決不會建造它們的。我的想法是利用它們來補助法國建筑業(yè)十年，總數(shù)為二十萬法郎。德農先生要給我提出一項計劃。內政大臣正著手在星形廣場另建一座凱旋門①。主要的是所有的設計都要和同一個總體設想相符。頭兩座應是馬倫戈門和奧斯特利茨門。我希望在巴黎的某一處再建兩座，一座是和平門，另一座是宗教門。我相信，用這四座拱門可以資助法國的雕刻業(yè)二十年。建造這四座拱門的計劃也應當讓達律先生知道，這樣，他可以避免把僅只適合某一工程的工作安排到另一項工程上去。
達律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查理大帝的雕像放在哪一座拱門上？關于兩座噴泉的問題(一座擬建于革命廣場，另一座擬建于巴士底獄原址)，達律先生能否也同克雷特先生取得一致意見？它們都是紀念性質的，應當有雕像和半浮雕：其題材可以首先取自查理大帝的生平，隨后可取自大革命史和法國史?？偟膩碚f，切不要放過任何可以使俄國人和英國人丟臉的機會。征服者威廉和迪格克朗②應在這些紀念碑上給以顯赫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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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位于星形廣場的凱旋門，就是1871年德軍在其下面通過，而1919年法軍在其下面通過的那一座。門下正中是無名英雄墓?！?星形廣場于1970年被命名為夏爾?戴高樂廣場。
②迪格克朗(1320?-1380)，法國最著名的軍人之一，曾擊敗英國。
皇帝的尊號——對凱旋門上銘文的建議的批語
申布龍，1809年10月3日
研究院建議授予皇帝以“奧方斯都”和“熱爾馬尼庫斯”②的尊號。奧古斯都只打過一次仗——阿克西姆③。熱爾馬尼庫斯可能曾求助于羅馬人來解救他的災難；可是，他做過的唯一著名的事，是他寫過一些很乎庸的回億錄。
就我們所知的那些羅馬皇帝而言，我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羨慕的。研究院和一般文士們的主要的努力，在于揭示出在他們的歷史同我們的歷史之間有些什么不同。提比略、卡里古拉、尼祿、圖密善④以及其他沒有正當?shù)姆苫蛘呖坷^承法來進行統(tǒng)治的所有其他君主，為了無須說明的理由，犯下了那么多罪行，招如此沉重的不幸的擔子強加給羅馬，這給后代人留下了何等可伯的記憶！
唯一以他的品性，以他的許多光輝的業(yè)績而卓然特出的——可他不是皇帝——是愷撒。如果皇帝希望有什么尊號的話，那將是愷撒那樣的尊號。不過，這個名號，已經給許多毫不足道的君主玷污(如果那是可能的話)了。它已經不再同對偉大愷撒的紀念聯(lián)系在一起，而只使人聯(lián)想到日耳曼的一群既虛弱、又無知的小君主，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我們這一代所熟悉的。
皇帝的尊號是法蘭西人的皇帝。他不要同任何名號連在一起——既不要奧古斯都，也不要熱爾馬尼庫斯和愷撒。
銘文應當用法文來寫。古羅馬人有時用希臘文寫他們的銘文，不過，這只是希臘對羅馬藝術和科學的影響的遺跡而已。法語是現(xiàn)代一切語言中最典雅的一種語言：它比那些已死的語言流傳更廣，理解也更能正確。因此，對于這種銘文是沒有人想使用其他語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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