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詩之一
【宋】雪巖祖欽禪師
一杯晴雪早茶香,
午睡初醒春晝長。
拶著通身都是眼,
半窗疏影對斜陽。
“一杯晴雪早茶香”,禪僧好茶,自古如是。該詩寫的是在冬去春來的時節(jié),山中尚有積雪未融。晨光微露之際,禪師就把巖石上收拾起來,烹茶一壺,頓然整個茅屋香氣四溢?!拔缢跣汛簳冮L”,山居無事,老僧年事已高,自然晚睡早起,似乎白天顯得特別長一些,不妨午睡片刻。
“拶著通身都是眼”,在這閑居無事的生活中,自然蘊藉著無上的妙道。如果能在其中有所悟入,自然“通身是眼”了,如同觀音大士證悟真如自性一般,六根互用,妙用無窮,通身是眼,通身是耳,鼻舌身意亦復(fù)如是。此中含有向上密意,正如元優(yōu)曇僧人詩云:“通身是手通身是眼,夜半三更木鳥啼?!?/p>
“半窗疏影對斜陽”,疏影即梅花。禪師的山居生活竟是如此自在愜意,渴來飲茶,困來即眠,還有一樹寒梅“對斜陽”。正所謂“見聞覺知無障礙,聲香味觸常三昧,如鳥空中只么飛,無取無舍無憎愛。若會應(yīng)處本無心,始得名為觀自在”。那么什么是觀自在的“通身是眼”?半窗疏影對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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