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們按照一般的藝術(shù)規(guī)律來看待正書類書法,這一塊展現(xiàn)的土地顯得很貧瘠,字體大實用性、傳閱性、記錄性等等,使得人們的心態(tài)順著一條整殤的道路來使得正書類字體趨向平正、和諧。在平面的空間劃分上,以人的視覺效果為基礎(chǔ),以日常生活中嚴謹?shù)臅鴮憫B(tài)度為刺激,使得正書類字體發(fā)展到嚴明的極端。以正書類字體作為發(fā)揮情趣的功能也因此走進了死胡同。
然而,這又是我們必須學習的。因為作為書法藝術(shù)的角度來講,脫離開文字的功能,書法藝術(shù)的表現(xiàn)力將失去根本,將無從談?wù)?。漢字的基礎(chǔ)功能就是傳閱和讀識,如果脫離了文字的特性,則好比音樂脫離了音程的限制、舞蹈失去了骨骼的束縛、詩詞失去了音律的依賴、雕塑失去了客觀的形體……評價的標準被打破了,藝術(shù)也就不存在了,哪兒還有什么好與壞?美與丑?書法,書法家1}5 f8 a0 E9 `
我們學習書法,適當掌握了正書的“正”,則有利于我們在學習
行草中體會藝術(shù)表達的其他因素,包括很多方面:行筆、線條、個性特征。就在這三個因素中又有著千差萬別的分解因素:如向背、映帶;生拙、浮華;古樸、俗媚;輕靈、蕭散;安定、狂亂;正直、傾斜;……這些差異體現(xiàn)在靜和動的對比上。動者,發(fā)于心也。因此方有情感的流動。而動的對立面是靜,正者,靜也。寓動于靜、寓靜于動,至靜至動、知靜知動,皆書法之靈妙處也。中國書法家論壇/K" I" d2 t+ z; a( |+ B0 j* M
若不以正書為入門之徑,安知靜動之變哉?書法,書法家8q& S! @$ y$ X. K* d; b' M7 {2 W
知道了法度,才能知道法度之外的變化。如修身立本,方可知世態(tài)、世情、世俗、世理?;蛴谐鋈胝咭嗖恢劣诼溆诔蠊种?。書法,書法家.V3 u$ c0 P7 Z) g
至此,書法的第一個階段——技能,大約已經(jīng)修得也。
若技能以得,于正書、行草,法度亦有所得。然循規(guī)蹈矩、衣冠楚楚、不得自然、唯恐失去前人法度、謹小慎微、不敢擅越雷池半步。所揮運之筆,僅存手中,僅此而已。書法,書法家&M% C! r* B8 d8 f! F# E
歷史著名書家,皆有自立面目,何有雷同?現(xiàn)今習書者,無不“深明大意”,于是乎遍臨諸貼,精心刻畫,為展覽、為參賽,極力標新立異,以求眾人矚目。數(shù)字之紙,試寫無遍,以熟練之手法,順千古之法度,苦心經(jīng)營,別開生面,嘩眾取寵。此等現(xiàn)象好似求財而不擇手段、貪欲而藐視親情。誠買櫝還珠、舍本求末也??v然顯赫一時,倨耐情趣皆亡也。
然今人作書,千方百計在筆墨中求異變,真是煞費苦心,用心良苦。若知道,即使再獨到的色彩,時間捱久,,或者千篇一律,也是單調(diào)、空洞、乏味。
這是書法的第二個層次——藝能,“藝”乃技藝之“藝”、工藝之“藝”,雖說精工細雕,卻沒有藝術(shù)的寫心性。這樣的書法家不如說是是圖形的設(shè)計家,而不是真正的書法大家。5h, ~3 {7 y- u9 a; L" m3 s5 P7 d
書法藝術(shù)的最高境界,乃性能也。充分發(fā)揮書法所包括的全部上層因素:文字與性情。文字者,辭藻也、文筆也、真情也、實意也……于字里行間,表達胸懷,昂或借助于其他的文獻、詩詞,或托物言志,抒發(fā)情懷,都是來表達真實的自我的付諸筆墨,情與境高度合一,酣暢淋漓,不滯胸襟。性者,情之源,觸景生情是因本性決定?;驉夯蛏?,即便于同一境事中,感受可能迥然不同。文詞的表達能力固然是一方面,然而筆墨的表現(xiàn)能力,則如歌詞于音樂、朗讀于語氣、勾描于色彩、言論于思維……使得作品更加有說服力、感動性,以文載情、情形合一,使人容易理解作品的內(nèi)涵,從而達到欣賞者與作者之間高度的同感的內(nèi)心共振。書法,書法家6[7 \* x3 ?& A6 P( D
在性與情的辨正關(guān)系上,性是本,情是變、性為靜,情為動、性乃源,情乃流。在作品展示中,也是以這些觀點來欣賞作者的書法表現(xiàn)能力。在掌握技能的基礎(chǔ)上,以對線條的變化能力來幫助欣賞者體會筆墨中表現(xiàn)的書寫時的心情狀態(tài)。從此處來看,行草在情感的表現(xiàn)能力上相對與正書類字體有著先天性的優(yōu)勢。因為行草的書寫速度更接近于語言表達速度,而根據(jù)語言的內(nèi)容,在口語的表達上,語氣有輕重、緩急、長短、抑揚、頓挫、干澀圓潤……音樂之所以成為世界語言,也是因為它采用了世界各地人們都能接受、理解的情感因素,而線條的表現(xiàn)能力,決不亞于音符!書法,書法家.}4 E, b& T8 `; a
正書類因書寫速度緩慢,不利于表現(xiàn)情感,又因過于平正,點畫之間,容不得半點含糊,書寫者正襟危坐,一絲不茍,行草中對情感的表現(xiàn)能力在此處蕩然無存。書寫者謹小慎微地書寫狀態(tài),還可以表現(xiàn)什么?書法,書法家-?! Q" k' A$ n1 x- {4 P
誠然,正書類無法表現(xiàn)情感,然,作為一個相對成熟的正書類書寫者,其筆墨必然要先為自己所接受,自己既是書寫者,也是第一個觀賞者,他的作品必須先符合他自己的審美標準,他不是以自己的情感來進入書寫狀態(tài),他在書寫與審查時,完全用的是自己的性格。因為在線條的藏露(深沉與張揚)、粗細(豐韻與骨鯁)、長短(馳騁與收斂)、抑揚(克制與放縱)、頓挫(堅毅與果斷)、向背(親和與矛盾)、揖讓(禮節(jié)與客套)……之間它們存在的辨正關(guān)系,無形之中印證了作者對世界、對人生、對世俗等等的事物觀點,在每一個歷史書家的墨跡中都能找到相對應(yīng)的品性,而他們的書寫狀態(tài)也正是以自己的人生觀、辨證觀、哲理觀、善惡觀等來指導自己在書寫時候的線條的表現(xiàn)力的。正書類的作品展現(xiàn)的,就是“書如其人”、也是“書為心畫”。中國書法家論壇#z; _/ @$ c$ F1 ~1 i3 I
因此,在書法評論中,怎能顧此失彼地看待行草與正書的區(qū)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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