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千年古代歷史中,科舉考試一直是維系國家統(tǒng)治和正常運轉(zhuǎn)的一項基本體制?;实蹅冞x拔人才任命官吏的過程中,科舉考試是最為重要的途徑之一。雖然科舉考試也有諸多飽受詬病的弊端,但不得不承認,在古代真還沒有哪種措施比它更為公平合理。
大圖模式 科舉考試不僅是國家選拔賢才的手段,也是保持社會公平的“減壓閥”??婆e制誕生以來,朝廷官吏任命一直以門閥傳承為主,科舉制的誕生,使得底層平民百姓也有了一條非?,F(xiàn)實的上升通道,很多寒門士子通過十年寒窗,也能謀一個錦繡前程,實現(xiàn)“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人生升華。
大圖模式 古代很多名人,都是以科舉考試為進身之階,從此踏上仕途,走上人生巔峰。但并非所有人都這么幸運。唐朝詩壇雙子星、中國文學史上的里程碑式人物,詩仙李白,詩圣杜甫,雖然留下無數(shù)動人詩篇萬口流傳,贏得身后千載名,但他們兩人卻是科舉考場上的失敗者,一生未能通過科舉考試改變命運。
大圖模式 眾所周知,李白在天寶曾在天寶元年和天寶二年經(jīng)干過兩年翰林學士,但鮮為人知的是,他的這份工作,并不是光明正大通過可靠獲得的,而是走唐玄宗的妹妹玉真公主、名臣賀知章的“后門”才得以入職的。
而杜甫做過的兩個正式官職則是左拾遺、檢校工部員外郎,故此他又被稱為杜工部、杜拾遺。但他的情況與李白大同小異,左拾遺是唐肅宗破格授予的,工部員外郎是鄭國公嚴武保薦的。他參加過的幾次科考也全部名落孫山。
大圖模式 李白才高八斗,杜甫學富五車,都是一肚子學問,為什么一輩子連個進士都考不上?其中原因一言難盡。但有一個不可忽視的問題:唐朝科舉考試中的題目,相當于“高考題”,實在太難了。
唐朝的科舉考試分為六個科,明經(jīng)科、進士科、明法科、明書科、明算科、秀才科,其中明經(jīng)科和進士科側(cè)重考察四書五經(jīng)的掌握理解程度,其他各科則是供某些方面學有專長的人士開設(shè),因此明經(jīng)科和進士科,也是絕大多數(shù)人選擇報考的兩科。
大圖模式 明經(jīng)科考題分為三部分:帖經(jīng)、口試、“時務(wù)策”。前兩項考察考生對四書五經(jīng)的熟悉程度,會死記硬背即可過關(guān)?!皶r務(wù)策”才是真正的難點,側(cè)重考察察學生理論聯(lián)系實際、學以致用的水平。
明經(jīng)科“時務(wù)策”有三道題目,針對當時社會面臨的各種現(xiàn)實問題出題,讓考生拿出解決辦法,可能是一個案子如何審理,抑或是一個經(jīng)濟難題,也可能是一個軍事難題,還可能是一個外交困境。“進士科”的“時務(wù)策”是五個題目,還要多兩道。
大圖模式 《全唐文》中詳實保留了唐朝歷年“時務(wù)策”部分題目。其中有一道是:“有征無戰(zhàn),道存制御之機;惡殺好生,化含亭育之理。頃塞垣夕版,戰(zhàn)士晨炊,猶復城邑河源,北門未啟;樵蘇海畔,東郊不開。方議驅(qū)長轂而登隴,建高旗而指塞,天聲一振,相吊俱焚。夫春雪偎陽,寒蓬易卷,今欲先驅(qū)誘諭,暫頓兵刑,書箭而下蕃臣,吹笳而還虜騎。眷言籌劃,茲理何從?”
用現(xiàn)代漢語說,大意是:國家面臨邊境危機,必須要用兵打仗。但百姓和戰(zhàn)士們都厭惡戰(zhàn)爭帶來的殺戮與損失,態(tài)度消沉。面對敵國挑釁,是應(yīng)該不計一切代價以武力還擊,還是盡力避免戰(zhàn)爭,委曲求全以談判解決問題?請問你會拿出個什么樣的兩全其美的應(yīng)對之策?
對于一個在書房中長大的年輕書生來說,沒有任何實際治國用兵經(jīng)驗,回答這樣深奧龐雜的現(xiàn)實問題,實在是勉為其難。當年諸葛亮未出茅廬,卻用一篇“隆中對”三分天下,可是像他那樣的曠世奇才千年難見。
對大多數(shù)“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年輕考生來說,回答這樣的問題都會力不從心,能讓考官們滿意的寥寥無幾。李白杜甫過不了關(guān),也就不難理解了。因此他們只能將滿腹才情化作詩篇,現(xiàn)代人才能在《唐詩三百首》中欣賞到到他們的動人詩句,讓一代又一代讀者為之心醉神迷。
因此從這個角度而言,李白杜甫考不上進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唐朝少了兩個官吏,世界上卻多了兩個偉大詩人,才會有《唐詩三百首》等豐美的精神食糧供人們受用無窮。
參考資料:《全唐文》《唐朝科舉制度研究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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