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教育追夢人
——對話孫雙金老師
□ 本刊記者 楊文華
練功，練課，練藝
記者：孫校長，您成名很早。很多人都夸您有教學天賦。您相信天賦嗎？
孫雙金：我不認為自己在教學上比別人更有天賦。我的優(yōu)勢可能就是比別人更勤奮一點而已。其實，在成功的背后，我也經(jīng)歷過很多的困頓和挫折。
1981年秋季，我?guī)煼懂厴I(yè)，作為農(nóng)民的父親一直為我的工作擔心。沒想到通知下來，我被分配到了城里，而且還是鼎鼎大名的丹陽師范附小。在我們那屆300多名畢業(yè)生中，那年留在城里的只有8個人。
我感激主管單位的公正公平，也為自己在學校三年沒有蹉跎時光而自豪。師范三年里，我由于學習勤奮刻苦，得到了比別人更多的機會。由于勤練普通話，我當上了學校的普通話推廣員。更難得的是,在畢業(yè)前夕,我作為300名師范生的代表在校內(nèi)上了一堂公開課，贏得了一致好評。這些可能是我留在城里就業(yè)的關(guān)鍵因素。
記者：據(jù)說，您踏上工作崗位那年才18歲，當時一定對未來有著很多美好夢想吧？
孫：畢業(yè)留言簿上，班主任用毛筆給我題寫了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做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教師！這也正是青春年少的我的一個美好夢想。
我滿懷憧憬地來到丹陽師范附小報道，沒想到初次“試教”就給我澆了一瓢涼水。
為了上好這堂課，我花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備課，課文《手術(shù)臺就是陣地》更是早已爛熟于心。而且，我在師范學校有過上公開課的經(jīng)歷，所以，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萬萬沒有想到，這節(jié)課受到聽課老師一致的質(zhì)疑和批評。老校長更是一錘定音：“教學語言平淡，沒有起伏和高潮，不能激發(fā)學生的情感，撥不動學生的心弦。小孫，你可得好好努力?。 ?/span>
課終人散，我留在空蕩蕩的教室里，腦子里一片空白，脊梁涼颼颼的，似有無數(shù)的小蟲在蠕動。伸手一摸，原來衣裳早已濕了一片。
記者：可以想象，這對一位剛走上講臺的年輕老師打擊有多大。
孫：確實，當時對我的打擊非常大。但現(xiàn)在回頭想想，真的要感謝老校長和老師們毫無保留的批評和忠告。對于一位剛走上崗位的年輕人，適當?shù)哪ゾ毷呛苡斜匾?。這節(jié)課也給了我一個及時的提醒。我想，我距離一名優(yōu)秀教師的標準還差得很遠，必須從頭做起。從那時起，我就走上了一條苦練教學基本功的道路。
記者：您后來提出年輕教師要“練功、練課、練藝”，應該是總結(jié)了自己的切身體會吧？
孫：是這樣。丹陽方言混雜，我的普通話盡管還不錯，但還是不夠純正。我就下決心堅持天天練。我每天收聽廣播，跟著廣播員練發(fā)音，練講普通話，同時，還從字典中尋找學習普通話的規(guī)律。我跟著學校一臺破舊的收錄機練朗讀，背誦小學語文課文，努力做到字正腔圓。我還留心向所有的表演藝術(shù)學習，從朗誦、演講、相聲和影視藝術(shù)語言中汲取營養(yǎng)。漸漸地，我不僅練就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而且音質(zhì)也變得渾厚有磁性，語言也更富感染力了。
記者：您的板書讓人贊嘆，是不是也是那時練出來的？
孫：在丹陽附小的很多年，我都保持了練字的習慣。我每天用正楷寫一張大字，常年不斷。為了練習粉筆字，我在辦公室黑板上開了一塊練字欄，每天用正楷抄一首古詩，請同辦公室的老師評點。從筆畫結(jié)構(gòu)到布局神韻，一一請同事們指教。漸漸地，我的字變得工整雋秀，越來越有精神了。后來，辦公室的很多老師也開始和我一塊練。再后來，人人都有一手好字成了我們丹陽師范附小老師的一塊金字招牌。
記者：老師的一手好字就是給學生的最好示范和習慣培養(yǎng)。請您再談談是怎樣“練課”的。
孫：從那次試教以后，我就把每一節(jié)課都當成公開課對待，盡自己最大努力備好每一節(jié)課，上好每一節(jié)課。有時為了考證一句詩的出處，我?guī)缀醴閷W校圖書館里所有相關(guān)的資料。為了上好杜甫的《春望》，我查閱和研究了十二本圖書。終于，有一天，以嚴厲著稱的老校長在隨堂聽了我的一堂課后，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轉(zhuǎn)身對其他聽課教師講：“小孫的素質(zhì)好，要注意培養(yǎng)?！睆拇?，老校長常會帶我到各處聽課，又推薦我到外校去上公開課。
記者：所以說，機會總是青睞時刻準備著的人。從1985年開始，您幾乎獲得了小學語文教師能夠取得的所有獎項和榮譽。從丹陽到鎮(zhèn)江，從鎮(zhèn)江到江蘇全省，一直到1989年，您代表江蘇省參加全國首屆中青年教師閱讀教學大賽，您幾乎每次都是技壓群雄，奪得桂冠。
孫：我相信“博觀約取，厚積薄發(fā)”。我之所以能在教學上取得一點成績，是與年輕時候的苦練基本功是分不開的。我把這叫作“童子功”?，F(xiàn)在，教師培訓很重視教育理論和專業(yè)知識的培養(yǎng)，但是對教師的基本功方面關(guān)注不夠。比如，有的教師因為字寫得不好，上公開課都不敢在黑板上板書，改用多媒體展示板書?，F(xiàn)在我當校長，就逼著我們的年輕老師堅持練教學基本功?！熬毠Α⒕氄n、練藝”是我們南京市北京東路小學一項常抓不懈的工作?，F(xiàn)在，很多老師從中嘗到了甜頭，也提升了自己的專業(yè)成就感和自信心。
成功就是比別人多讀一本書
記者：很多專家評價，您的課不僅表現(xiàn)出過硬的基本功，更包含著一種思想的力量，給人以藝術(shù)的享受。您能說說其中的奧秘嗎？
孫：我讀過一篇文章，至今記憶深刻。
文章寫了這么一個故事：某商人在資產(chǎn)一億元時欲與另一家資產(chǎn)120多億的企業(yè)爭取荷蘭設在中國的總代理。一日，荷蘭總裁來中國實地考察。他第一站來到這商人處，和商人談完商務之后，在商人辦公室發(fā)現(xiàn)了一本解讀老子《道德經(jīng)》的書籍。荷蘭總裁頓時來了興致，原來這位荷蘭人特別崇拜中國老子的道家思想，就和這位商人論起了道家思想。恰巧，這位中國商人對老子也極為崇拜，對老子頗有研究。兩人越談越投機，真是“人逢知己”?。『商m總裁當即表態(tài)：第二家不去考察了，中國代理商非你莫屬了！
當文章作者采訪這位成功商人時，這位商人由衷感慨：什么叫成功？成功就是比別人多讀一本書！
這個故事給我們一個啟示：一個人有了深厚的學養(yǎng)，對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有幫助的。陸游曾賦詩曰：“汝果欲學詩，功夫在詩外。”對于我們老師來說，課堂外的功夫尤其重要。當你擁有了一定的學養(yǎng)，你對教學的理解，你對文本的把握就會大不一樣。我能夠在各級大賽中取得佳績，除了苦練基本功之外，更得益于我的讀書習慣。讀書，不僅豐富了我的知識，擴展了我的視野，也讓我對教學有了更深的感悟和理解。
現(xiàn)在，很多老師喜歡模仿名師的教學設計或?qū)嶄浫ド险n，結(jié)果教學效果大相徑庭，這是因為自己的功底還不夠。其實，教學不在于一招一式的模仿，更在于你的文化功底。而這種文化功底最重要的途徑就是讀書。你看哪位名師不是手不釋卷，飽讀詩書呢？
記者：您覺得做一名語文教師應該讀哪些書？
孫：我個人體悟：第一，要讀本專業(yè)的書。我是教小學語文的，凡是語文教育上的好書籍，好文章，我盡量去學習，去揣摩，去實踐。像《葉圣陶語文教育文集》《年輕的教育改革家———魏書生》《李吉林情境教育》等語文教育大家的書籍我不止讀了一遍。有的經(jīng)典的文章反復閱讀，反復體悟，取其精髓，化為己有。
第二，要讀大教育家的書籍?！皩W愈博，思愈遠”，學問愈是博大，教育的視野就越發(fā)開闊、深遠。隨著自己水平的提升，我的讀書視野慢慢擴大了，中國教育家孔子、老子、孟子、朱子的著作納入了我的閱讀范圍，外國教育家蘇格拉底、柏拉圖、培根、盧梭成了我的好友。讀大教育家的書籍把我?guī)У搅私逃捻敺澹屛一砣婚_朗，視界廣大。
第三，要讀哲學書籍。周國平先生在《教育的七條箴言》中這樣說道：“何為教育，教育究竟何為？教育中最重要的原則是什么？古今中外的優(yōu)秀頭腦對此進行了許多思考，發(fā)表了許多言論。我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教育中最中肯、最精彩的話往往出自哲學家之口?！闭軐W是一切學問的學問。哲學教人愛智慧，教人明人生，教人察人性。哲學是心靈的學問，它能讓人活得瀟灑，活得快樂，活得幸福，活得有價值、有意義。讀哲學，才能讓一位教師對教育教學有更深的體悟！
那是我自己的頭嗎
記者：我研究過您的語文教學經(jīng)歷，我發(fā)現(xiàn)，您對語文教學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思考和見解，不同時期都提出了自己鮮明的教學主張。
孫：有一次，原江蘇省教委副主任周德藩先生給我們講了這么一個故事。一位哲人給自己的弟子講學，他說：“伸出你們的右手，摸一摸自己身體最上面的東西，那是什么？”弟子們回答：“是我的頭。”老師接著發(fā)問：“那是你的頭嗎？如果說是你的頭，請問你說過幾句屬于自己的話呢？”周先生繼而告誡老師們說：“千萬不要人云亦云。請不要把自己的腦袋當成了別人思想的跑馬場?！?/span>
周先生的故事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后來的教學工作中，每次聽課和上課，我都會想：我是用自己的頭腦在思考嗎？
我認為，不喜人云亦云，有自己的思考，應該是衡量一位教師是否優(yōu)秀的重要標準。教學是一門藝術(shù)。藝術(shù)貴在創(chuàng)新，在每一堂成功的課例中，都顯現(xiàn)著教師對美的獨特感受，對教材個性化的理解，體現(xiàn)著教師新穎的設計和創(chuàng)新的方法。教學工作是創(chuàng)造性很強的工作。教育對象不同，班級基礎(chǔ)不同，每一篇課文不同……所有這些都要求我們教師發(fā)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走出盲目模仿的圈子，去不斷探索，不斷改革，不斷創(chuàng)新。不拘一式，不限一法，把課上活，才能使課具有強大的教學生命力。獨創(chuàng)性一消失，教學生命力也就不復存在了。
記者：在教學上，您的設計總是有獨到之處，也體現(xiàn)了您一貫的獨立思考的習慣。您認為語文老師應該怎樣朝獨創(chuàng)性方向努力呢？
孫：每位教師都要走自己的路，要自己鉆研、思考，有現(xiàn)成的也不照搬，上每篇課文都要有自己的東西，要上出新意來。
當然，這一點說說容易，做起來卻很難，語文教材中的課文，傳統(tǒng)篇目多，研究過的人自然也不少，沒有一點追求精神，沒有一點語文功底，要上出新意，的確不容易。但是一個優(yōu)秀的語文教師，就非要這樣做不可。
例如上王安石的《泊船瓜洲》，一般是抓住“春風又綠江南岸”這句來上的，我卻另辟蹊徑，在了解時代背景和鉆研教材基礎(chǔ)上，把“還”字作為這首詩的詩眼，構(gòu)成了一條教學主線：靠家近，應該還———可是不能還；思家切，應早還———不知何時還。這樣，就把這首詩教成了抒情詩，跳出了當作山水詩來教的圈子。很多老師聽了這節(jié)課都感到耳目一新，別有一番風味。由此可見，把課上出新意，不是為了標新立異，而是對教材鉆研得更深，把握得更準，使學生學得更實在，理解得更透徹。
有風格的教學，才是美的
記者：您提出的“情智語文”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國內(nèi)獨樹一幟的語文教學流派，您當時是怎樣想到提出這一教學主張的？
孫：從教十幾年后，我一直思考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形成自己的教學風格。
雕塑藝術(shù)家羅丹說過：“在藝術(shù)中，有風格的作品，才是美的。”其實，在教學中也可以這么說，有風格的課堂教學才是美的，有風格的教師才令人羨慕。我深信，穩(wěn)定的教學風格是一位教師成熟的標志。一位教師一旦形成了自己的教學風格，就會深刻地影響著他（她）的課堂，也會更深刻地影響學生的心靈。
當時我就想：我有沒有自己的教學風格?我的教學風格又是什么呢？
許多老師聽完我的課后都認為，我的課堂情真意切、情味很濃，有的人曾一度把我的教學風格概括為“情感教學”。我自己也非常認同這個提法。我認為，情感是教學藝術(shù)的生命。在教學中，我也一直堅持這樣去做，努力撥動學生情感的心弦，引起他們內(nèi)心世界的強烈反響和共鳴。
除了“情感性”之外，也有很多老師認為，我的課堂教學能很快調(diào)動學生的思維積極性，迅速點燃學生的智慧火花。正如一位老教師聽完我的課后評價說：“孫老師在課堂上，時時能撥動學生的心弦，難能可貴的是，一撥就動，而且發(fā)出了動聽的聲音。他從不框定學生的思維，而是注意發(fā)現(xiàn)和捕捉學生的思維火花，把這一個個微小的思維閃光點發(fā)展為學生智慧的火花?！?/span>
“以情感人，以智育人”不正是我教學風格最鮮明的特色嗎？這樣，一個以“情”為紐帶，以“智”為核心的“情智語文”教學構(gòu)想在我腦海里逐漸明晰起來。
記者：您心目中“情智語文”課堂的理想狀態(tài)是怎樣的呢？
孫：我認為，“情智語文”追求的目標是：課堂中讓學生“小臉通紅、小眼放光、小手直舉、小嘴常開”?！靶∧樛t、小眼放光”表明學生處于一種積極的情感狀態(tài)和活躍的思維狀態(tài)，思維的大門開啟了，智慧的火花被點燃了?！靶∈种迸e，小嘴常開”說明學生全身心地參與到學習中去了，他們充分表達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所思。
記者：據(jù)說，要不要提出“情智語文”教學主張，您也有過猶豫和彷徨。
孫：是的。2003年，我調(diào)到南京工作。我當時比較矛盾：因為自己工作已經(jīng)22年，理應形成獨特的教學風格和教學思想，但剛剛調(diào)入一個新的工作環(huán)境，如果馬上提出自己的教學思想，會不會招致別人的非議。
就在我彷徨之際，國內(nèi)一批專家學者給了我有力的鼓勵和支持。2006年，我在學校舉行了一個“情智語文”小型研討會，很多專家學者與會。原江蘇省教科所所長、著名學者成尚榮先生聽了我的《二泉映月》一課后給予高度評價。他說：“語文中的情，語文中的智，揭示了語文的本質(zhì)特征。無情無智的語文不是好語文，甚至不是語文。情與智的結(jié)合，實質(zhì)上是工具性與人文性結(jié)合的具體化、個性化。孫雙金正是從這一教育主張尋求著語文教學的藝術(shù)、風格，尋求著語文的個性，尋求著語文教學的突破。”
正是成尚榮等專家學者和許多一線老師對我的肯定和支持，把“情智語文”推向了更廣闊的天地。
我的夢想
記者：近年來，您大聲疾呼要構(gòu)建“12歲以前的小學語文”課程新體系。您的主張有很多人歡呼稱贊，也有人提出疑問。您為什么要發(fā)出這一呼吁？
孫：我在幾十年語文實踐中，越來越感到現(xiàn)在的語文之路越走越窄，深切地感到課程建設重要性遠遠大于課堂改革。課程建設是解決教什么的問題，好比到菜市場上去買菜，一定要買營養(yǎng)豐富、品種多樣的菜。而課堂改革是解決怎么教的問題，好比是把菜買回家怎么搭配，怎么烹制的問題。以前幾十年一味在討論如何炒菜，而忽視了買什么菜更好的問題?！扒蓩D難為無米之炊！”假如你買回的凈是過時菜、垃圾菜，叫人怎么燒出色香味俱全、營養(yǎng)豐富的菜肴呢？教什么比怎么教更重要啊！
我提出“12歲以前的小學語文”，是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在小學階段得到最全面最豐富的語文營養(yǎng)。這是我的一個夢想。
記者：您能簡單介紹一下您心目中的“12歲以前的語文”嗎？
孫：“12歲以前的語文”是童年的語文，它應符合兒童的心理和趣味；它是經(jīng)典的語文，它讓孩子在記憶力黃金階段積累大量千古美文、經(jīng)典佳作；它是文化語文，它要在孩子的稚嫩的心靈中播下文化的種子；它是“慢”的語文，它不求一步到位，要讓孩子隨著年齡的增長去體味、去消化、去品悟；它是基礎(chǔ)語文，要為孩子一生奠定厚實的基本功。
記者：您認為“12歲以前的語文”在課程內(nèi)容上有什么特色？
孫：我認為小學語文教育除了國家指定的教科書之外，還應有三個大的板塊內(nèi)容。
第一大板塊是國學經(jīng)典。中國文化是儒釋道三家文化，其中尤以儒家文化為主流、主脈；第二大板塊是詩歌經(jīng)典（我把詩歌作為韻文單獨列出）。有人說，中國文化是詩性文化，中國教育的核心是詩教?？鬃訉鹤涌柞幍慕逃牵骸安粚W詩，無以言；不學禮，無以立?！痹谥袊耖g，孩子伊呀學話，首先是背誦瑯瑯上口的五言絕句；第三大板塊是世界兒童文學經(jīng)典。如果說國學經(jīng)典、詩歌經(jīng)典更多地面向歷史的話，那世界兒童文學經(jīng)典就是面向現(xiàn)代、面向世界。
記者：您覺得在當下提出“12歲以前的語文”有什么特別的意義？
孫：第一，激發(fā)人們的課程意識，深刻認識到“教什么比怎么教更重要”。
第二，從語文教學重課文分析輕閱讀積累的老路上闖出一條新路，走上語文教育重閱讀積累的金光大道。
第三，尋找中國語文教育的基因，回歸母語教育之道，回歸語文教育規(guī)律之道。
第四，提醒中國語文界：建設勝過摧毀，建構(gòu)勝過批判。我們拋磚引玉，希望更多的有識之士關(guān)注小學語文課程的建設。
記者：從邁向教育崗位的第一天，直到功成名就的今天，您始終沒有放棄過對語文教育的思索和追求。您真不愧是一位教育的追夢人！謝謝您接受我的采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