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是我國文學(xué)寶庫中一顆璀璨的明珠,翻開古詩,我們會僅驚羨于詩人們飛揚的才情,也會被詩人們浪漫主義的手法和豐富的想象力所震撼。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這兩句詩就很有代表性,這是精美的文字、浪漫的修辭、與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的結(jié)合。
開篇明義,“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這句詩出自唐代詩人李白之手,是他在長安期間創(chuàng)作的,關(guān)于這首詩的創(chuàng)作背景,與李白的長安之行是分不開的,了解李白的長安之行,對解讀這首詩很有幫助。
李白從青年時期就離開家鄉(xiāng)安州,開始遍賞名山大川、游賞人文景盛的漫游行程,而希求建立聲名也是李白離開家鄉(xiāng)的原因之一。他在游覽東岳泰山時,結(jié)識了與宮廷有關(guān)聯(lián)的道教人士吳筠,李白的才華給吳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天寶元年,李白的足跡踏上了繁華的都城長安,當(dāng)時的長安名流如云,全國文化界的名人都匯集在這里,在人文氣息濃厚的長安城里,李白可以更加接近自己建立聲明的初衷。
在長安,李白結(jié)識了賀知章,兩人意氣相投,李白豪放縱逸的性格和滿身的才華得到了賀知章的贊許。他們一見如故,飲酒賦詩,兩人從此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在好友賀知章、吳筠等人的極力推薦之下,李白就這樣機緣巧合地進入了宮廷,李白飛揚的文采和錦繡的詩歌受到了唐玄宗的喜愛,被封“翰林待詔”,供奉翰林,專門為唐玄宗寫詩文以供娛樂。
在牡丹花綻放的春天,唐玄宗帶楊貴妃在沉香亭賞花,于是讓李白來作詩助興。李白揮灑如椽巨筆,運用天馬行空的形象力,一蹴而就,寫下三首贊美楊貴妃和牡丹花的絕句,也就是《清平調(diào)三首》。
而“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就出自李白的第一首《清平調(diào)》,原作是這樣寫的: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首句“云想衣裳花想容”,大意是說:見到云就聯(lián)想到她華艷的衣裳。這個“想”字,有正反兩面的理解,可以說看見云霞而想到衣裳,看見牡丹花而想到人的容貌;也可以說詩人把衣裳想象為云霞,把容貌想象為花。
這樣情景交融的、充滿想象力的七個字,給人帶來的是花團錦簇與雍容華貴集于一體的高雅的感覺。
牡丹在唐代進入人們的審美范圍。初唐時,由于宮廷中追求雍容華貴的審美興趣,而牡丹的富麗堂皇的形色在無形中與他們的審美格調(diào)形成了高度的一致,所以宮廷中興起了栽培、欣賞牡丹的風(fēng)潮。
到盛唐時期,栽培、欣賞牡丹的風(fēng)潮也到了鼎盛。與之相應(yīng),這一時期的牡丹詩,則給牡丹審美文化注入了最早的人文氣息。而李白的牡丹詩《清平調(diào)》無疑是諸多的牡丹詩中最富有藝術(shù)特色的。
因為李白用牡丹花的富麗堂皇的色彩和雍容華貴的形態(tài)來鼻比喻楊貴妃的容顏與衣裳之美,表現(xiàn)出楊貴妃的富貴之態(tài)。這樣的修辭不僅具有浪漫的色彩,而且是詩人超凡脫俗的想象力的體現(xiàn)。
李白的詩句,大意是說當(dāng)人們見到飄逸流動的云霞就聯(lián)想到楊貴妃華美的衣裳,見到盛開的嬌艷的牡丹花就聯(lián)想到楊貴妃艷麗的容貌。楊貴妃的衣服在詩人的筆下如天邊云霞和霓裳羽衣一般輕盈,它們簇擁著楊貴妃嬌美的容顏。
“云想”二字是詩人超凡的想象力的體現(xiàn)。詩人以飄逸流動的云霞贊美楊貴妃服飾的飄逸出塵,通過比喻的修辭手法,描寫了楊貴妃的容顏與衣裳之美,表現(xiàn)出楊貴妃的富貴之態(tài),宛如仙子一般。
詩中兩個“想”字,是李白從觀賞者的視野中進行描寫的。因為李白奉召來到香亭前,他見到朦朧月色下嬌艷的牡丹花與沉香亭中的楊貴妃后,靈感迸發(fā),才寫出了這樣的詩句。
詩人以云霞聯(lián)想楊貴妃服飾的華美、氣質(zhì)的出塵,是建立在月色朦朧、華燈初上時的興慶宮的贊美和想象上的。所以云霞是李白的想象,他以想象中云霧縹緲的仙境暗喻興慶宮,以瑤臺暗喻沉香亭。
接下來的“春風(fēng)拂檻露華濃”,大意是說:春風(fēng)吹拂欄桿,露珠潤澤花色更濃。這一句,李白通過擬人和夸張的修辭手法,描寫了楊貴妃的華美的容顏和尊榮的身份。
詩人李白進一步以“露華濃”三字來點染花容,這三個字惟妙惟肖地描繪出了美麗的牡丹花在晶瑩的晨露更加艷冶動人的姿態(tài),這有了這一句的展開描繪,也使得上一句的描摹更加飽滿。
詩作前兩句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同時,詩人也以風(fēng)和露暗喻他們珍貴的相會,這樣的相會映襯在金風(fēng)玉露、冰清玉潔的時刻,也顯示出這對情侶心靈的高尚和純潔。
接下來詩人將想象力發(fā)揮到了極致,由眼前的牡丹花聯(lián)想到神話傳說中西王母居住的群玉山、瑤臺。詩人在時空的轉(zhuǎn)換、挪移中,以想象寫現(xiàn)實。在想象的情景與現(xiàn)實情景的對比中。
詩人認為:她的天姿國色與花容月貌,只有在上天仙境才能見到,不是雪山之巔的飄飄仙子,就是月光照耀下的瑤池里的翩翩神女。
玉山、瑤臺、月色,一色素淡的字眼,映襯花容人面,使人自然聯(lián)想到白玉般的人兒,又像一朵溫馨的白牡丹花。與此同時,詩人又不露痕跡,把楊貴妃比作天女下凡,真是精妙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