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是一篇選入學(xué)校教科書的有影響的文學(xué)作品。它的作者,是當(dāng)代著名文學(xué)家魯迅。在這部短篇小說中所塑造的那個穿著臟兮兮的長袍、留著長長的指甲的迂腐文人藝術(shù)形象,給讀者留下了鮮明而深刻的印象。
作者是怎樣想起了用“孔乙己”這三個字的呢?或者說“孔乙己”這三個字是從哪里來的呢?在《魯迅全集》關(guān)于《孔乙己》這篇小說的注釋中和小說的幾句文字中,都作了說明:它是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币恍┳种衼?。這批字,往下還有“化三千七十二爾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禮也”諸字。當(dāng)時,作者在斷讀這一段文字的時候,是用“三字經(jīng)”式的方法,即三字為一句。這樣一來,“孔乙己”三個字,便是一個單元了。魯迅雖然這樣斷讀,但他也承認(rèn),這些話“半懂不懂”:“因為他姓孔,別人便從描紅紙上的‘上大人孔乙己’這半懂不懂的話里,替他取下一個綽號,叫做孔乙己。”(《孔乙己》)
這里,謬誤有二:第一,此段文字不是“半懂不懂”的無講的單字隨意拼湊,而是一段富有哲理的文章;第二,此段文字不是“三字經(jīng)”式的斷讀,而是要按語意、語法來斷讀。
這段文字的語意和斷讀的標(biāo)準(zhǔn)是:
“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二。爾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禮也?!?/p>
“上大人孔乙,己化三千、七十二。爾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禮也”這句話完整的現(xiàn)代語譯意是:“孔子二大人自己一個人就教育出了弟子三千、大賢七十二。其中產(chǎn)生了極少數(shù)的特別優(yōu)秀者,他們發(fā)展了孔子的‘仁’、‘禮’思想。”
《孔乙己》按照“三字經(jīng)”模式來斷此句話,從而斷出了“孔乙己”,這是不正確的。
記得前些時候有人曾在《北京晚報》上發(fā)表文章涉及并試解這段文字,把“孔乙己”解釋為“孔一己”。且不說此處之“乙”非“一”之通假字,此解仍然沒有脫出“三字經(jīng)”模式的舊巢。
“上大人孔乙……”這段話本來是散文,可是,一些人按“三字經(jīng)”模式胡亂發(fā)展,居然還成了一種順口溜牌局。這種版局的具體編制是:全局共24個字,3個字一組,每個字4張牌,共96張牌。這24個字是:“上大人、孔乙己、八九子、化三千、七十二、佳作仁、福祿壽、爾小生”。至今,在我國的江南地區(qū),還有流傳,稱為“上大人牌”。對圣人的贊美詩,居然成了賭經(jīng)。這種變異,真有點兒令人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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