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亞平
@米與小米:您大學上的是警官學院,這種環(huán)境似乎并不適合產生藝術家。但是,這跟您緊張、嚴肅的做事風格和凝神寫詩的狀態(tài)又相契。您能談談為什么您去讀了警官學院,您在那兒的學習、生活狀態(tài)是怎么樣的?您是在那里開始詩歌寫作的嗎?
@周亞平微博:恢復高考時,我正好高中畢業(yè),16歲。初中、高中分別只讀兩年,初中我又因病休學半年(跟一些逃回來的知青混,那時候就知道崇拜“流氓”了),所以我沒讀成什么書。當時我繪畫還可以,自然一門心思考美術學院,但回城知青中擅長繪畫的太多了,藝考道路很擁擠,努力了兩年未果,后來還是撤回來考文科了。穿上警服并非我所愿,只是分數(shù)使然。上學后,我依然試著保持對學習繪畫的堅持,正經的事都忘了,只記得有一段時間課余專門為一同學的農村親戚畫照相館里的背景,畫的好像是中南海,巨幅,背景前要留個位置放摩托車,要讓拍照的農民都坐上輕騎留影。當時,干這事沒有什么推動力,只覺得同學家貧,要幫助人家養(yǎng)家糊口、脫貧致富。后來畫畫無法延續(xù)了。就寫詩,交的朋友有梁小斌、路輝、車前子、海波等人。
@米與小米:您的詩第一次發(fā)表是在什么刊物?是在您和車前子創(chuàng)辦的《原樣》上還是其他地方?
@周亞平微博:我的回答總是慢你一拍。嚴格意義上講,我的第一學歷結束后留校任教,才逐漸開始了我的寫詩生涯。我們的學校顯然很刻板、嚴謹,這也阻止了我在那幾年少有參加詩歌界的大串聯(lián)。但我學校旁邊是警犬(狗)研究所、對面是烈士墓、附近有殯儀廠,這是一個多么好的培育詩的環(huán)境??!1986年左右,我寫得最好的詩大概是《如花的女人》、《歡樂的事情》等,后來則是《殯儀工廠》等等。我不記得發(fā)我第一首詩的刊物了,我只記我喜歡的事,不喜歡記丟人現(xiàn)眼的事,請諒解。那時候,各刊物都捧著第三代,經常有大展,所以都會發(fā)一些,但我很邊緣?!对瓨印穭t是以后的事,是在南京大學與車前子等一起玩的事。
@米與小米:您是怎么認識車前子的?那時候一起玩詩的還有哪些人?你們的小圈子里,有女詩人嗎?您與您的妻子是因為詩歌走到一起的嗎?
@周亞平微博: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江蘇詩人中被劃入朦朧詩行列的就有車前子,那時他已經是一個重要的詩人了(今天重要不重要已不重要)。記不得具體是經由什么活動或事件認識的,這個也不重要。我知道你問這個問題的目的,即他的妹妹后來成為了我的妻子。我那首詩,《銀匠鋪子》,“叫聲師傅,打把鎖,送給我的妻子,顧紅柳”,最早是《星星》詩刊發(fā)表的,至今一直被許多朋友喜歡、傳誦。當然我寫這首詩時,她還不是我的妻子。我寫詩沒有什么個人的小圈子,不追名逐利,無論什么事情,它真正熱鬧了,我就會退出去。八十年代時,我熟悉的詩人倒是上海的幾個,如宋琳、張小波等。宋琳總形容張小波煞有介事的樣子,小波則總能一眼看破宋琳的萌相。那時候,華東師大熱鬧,詩歌、愛情,新(心)潮逐浪高。馬鈴薯兄弟也是華東師大的,之后有好多年是我的同事,他待人好,如土豆般實誠,其實他的詩棒極了,特別是那些與性、情相關的粉色的詩,當然,他給我看得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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