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詩和讀詩的人是有區(qū)別的,寫詩是詩人以自己的品性、經(jīng)歷、學養(yǎng)來抒發(fā)內(nèi)心情感和寄托志向,讓人讀后能引起會心的共鳴。而讀詩則是人以自己對事物的認識、情感和立場來詮釋詩,也是全釋著自己的文化底蘊。
詩歌是什么?
一千個人讀詩會產(chǎn)生一千種感受,遐想、感慨、振奮、歡喜、悲憤、哀怨等等也就有了一千個情調(diào)。世人面對它的存在,可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球。”可以是“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可以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也可以是“醉里乾坤大,杯中日月長。”還可以是“壯士一去不復還!”這就是詩歌的魅力。
詩以精煉的語言、豐富的聯(lián)想、形象的比喻和嚴整的格律,含蓄地表達著人的思想、感情(感時、憂國、傷春、閨怨、離愁、別恨等等)。這種表現(xiàn)方式是中國詩詞的最大特點,也是詩詞巨大的魅力所在!“情動于衷,則發(fā)以言?!鼻逶娙嗽墩f:“作詩,興會所至。”南朝梁劉勰說:“登山則情滿于山,觀海則意溢于海?!碧瓢拙右渍f:“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薄霸娬撸焊?、苗言、華聲、實義。”先輩們極準確精煉的歸納出詩詞的妙韻!
詩歌經(jīng)過二千多年歷煉而定型,有其獨自的文義章法,從詩經(jīng),到樂府,到唐詩、宋詞、元曲……,中國詩歌文化已達臻至。唐詩、宋詞、元曲、明小說,是我過古代四個朝代中產(chǎn)生的文學代表,是我國文學史上永恒的、無與倫比的瑰寶。唐詩、宋詞、元曲就是詩歌文學之頂峰,至今無人能望其項背,更談不上能超越,只有些后輩中不學無術(shù)的井底之蛙們才敢大言不慚地把自己的詩歌去與之作比較。
下面談談學習寫詩詞的粗淺體會:
古人云:“文無定法,文成法定。”又云:“定體則無,大體須有!”其意說:著書立說、寫詩作賦,不應有一個固定的框框,以桎梏人們的手腳,但也不能完全無法可依,無章可循。寫詩文沒有一定的法體,只要是一篇成功的作品,其文章的法理亦自成矣!古人在教導我們應該不拘一格,取其精華,推陳出新,千萬莫為前人的成就所累,束縛得不再求進??!
詩是語言的藝術(shù),圖畫是色彩的藝術(shù)。語言就是裝點詩歌的色彩,詩的色彩明、晦、強、弱,或熱烈、或清澹,都是表達作者的思想、情感、體會、慷慨,然要使文字和感情融溶和洽是極為重要的,只有兩者的有機結(jié)合,才能寫出優(yōu)美的詩句。語言的辭藻優(yōu)美是詩的表面,言物、言意,才是詩的目的之所在!如千古傳唱的唐代詩人杜甫的:“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一個“鳴”字寫出鳥兒的怡然自得,一個“上”字表現(xiàn)著白鷺的悠然飄逸,“黃鸝”、“翠柳”、“白鷺”、“青天”給人平靜安適的感覺,給人以遐想的廣博空間。兩句詩具體、細膩、生機蓬勃和情趣盎然,寫出了初春宜人的景色和詩人淡泊喜悅的情懷。這就是語言的藝術(shù),語言的巨大魅力!
詩貴情感!只有當心里充滿豐富飽滿的情感,才能涌詩于心海而發(fā)于筆端。詩,情是根本,沒有根本是難吟出好詩。要寫出感人肺腑、流傳后世的詩篇,必定是最具真摯深沉的情感,華美豐富辭藻的作品。
如:李白《金陵酒肆留別》“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唱處心中依依不舍的留念。杜甫《春望》“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陳述出離亂的痛苦。蘇軾《赤壁懷古》“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fā)。人生如夢, 一尊還酹江月”,嘆年華消逝,壯志難酬。王勃“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寫出情深意長的勉勵。
詩貴意境!古典詩歌中的美好意境,千百年來總讓人津津樂道,清末民國初的大家王國維說:“(詩)詞以意境為最上,有意境則成高格,自有名句?!痹姷囊饩?,是歷代詩人所傾力追求的;不同的詩人有自己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
如:李白的“不覺碧山暮,秋云暗幾重。(《聽蜀僧濬彈琴》)”,詩人在山中聽到如流水般的琴聲,玩賞著美好的山景,沉迷其中而忘卻了一切煩惱,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李賀“石破天驚逗秋雨。(《李憑箜篌引》)”,形容箜篌聲昂然凌越如一陣石破天驚的動蕩,竟使寒瑟的秋雨飄飄而至,這種出人意外的精實詩句,至今仍然令人眼花繚亂。還有唐崔顥“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余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云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詩,“鶴”字同用在第一、二句的第六個字,第三句的第二個字,是平是仄?有人讀后覺得是不遵格律,而偏偏這詩被推崇為七律之首。李白“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楊州”,句中的第二個字都是平聲字。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借林黛玉之口說出自己對詩的認識:“若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可見古人作詩不拘一格,而最重意境!
詩貴獨創(chuàng)!詩歌中最震撼人心的東西,離不開獨創(chuàng)性。“求詩于書中,得詩于書外”,詩中必須找到自己,是自己的聲音、立場、世界的狀態(tài)。好的的詩總是獨具神采的,詩無生命力就在此了。
如:宋張先《天仙子.》“云破月來花弄影”,說月亮破云而出,花影搖曳;云淡風輕,月照花拂,好個春夜,何等的秀麗,使人陶醉??!宋王安石《書湖陰先生壁二首》之一的“茅檐長掃靜無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護田將綠繞,兩山排闥送青來”,“一水”護田加個繞字,那小溪曲折生姿,環(huán)繞綠油油的農(nóng)田,繞水的柔婉盡在其中,也象一位母親伸展雙臂簇擁著自己的孩子?!八颓唷鼻肮谂抨Y二字,更是神來之筆了!既寫出山色的深翠欲滴,又寫出山勢若奔,仿佛是遠來的客人,興奮熱烈、情急心切,竟直接闖進庭院來,青山的雄壯和生氣躍然紙上。一水兩山被富于了親切的生命情感,擬人和描寫渾然一體,交融無間!無怪乎千古傳誦。唐劉禹錫《酬樂天楊州初逢席上贈》“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強烈地表達自己樂觀進取的精神,同時說出自然和社會發(fā)展的必然;十四個字成為千百年來人們的座右銘。這些獨辟蹊徑的警句,賦予了詩的生命和哲理。
詩貴其味!詩味,是詩經(jīng)得起咀嚼,詩讀之余味雋永,回味無窮。梁鐘嶸《詩品》中說:“使味之者無極,聞之者動心,是詩之至也?!蓖硖扑究請D說:“古今之喻多矣,而愚以為辯于味,而后可以言詩也?!辈⑻岢鲈娨小绊嵧庵隆?、“味外之味”。清朝主張“神韻”之說的王士禎和主張“靈性”之說的袁枚都強調(diào)詩味。
如:唐賀知章《會鄉(xiāng)偶書》:“少小離家老大還,鄉(xiāng)音無改鬢毛衰,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讀來似乎平淡,卻深含余韻!首句里藏著從少年到老大的歲月滄桑,到老了才有回鄉(xiāng)機會的感慨!深沉平靜的情韻飽含其中。后面寫的是喜?是悲?是先喜后悲?是先悲后喜?鄉(xiāng)音無改是喜,鬢毛衰是悲,這悲是歲月流失的感嘆,是悲喜交加的感慨,它印證著首句的不平靜。家鄉(xiāng)的一切都陌生了,孩童相見而不相識,心中又生出許多感觸,面對迎接他的孩童天真浪漫的笑臉,“笑問”(“笑問”是詩眼)一掃詩人心中的鄉(xiāng)愁和陰云。而且“笑問”一詞體現(xiàn)了孩童們的尊老和文明禮貌。詩人此刻必定是頓生喜悅,歡欣無比的。賀知章在唐玄宗天寶三年(公元744年)告老還鄉(xiāng),已經(jīng)八十多歲了,這首詩把自己一生的悲喜融進二十七個字中,其詩味之濃、之雋永,實為精典。
今人寫古體詩詞,應該遵循其格律和音隕,不然讀起來就生澀而拗口。古體詩和格律詩是否必須按已成定格的章法嗎?我看也未必,古人推陳出新,才有了唐詩、宋詞、元曲的變化。我寫詩除堅持上面所說的詩的要點外,力求使律韻朗朗上口,平仄大體引合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的法則,再結(jié)合現(xiàn)代漢語的音節(jié)、新韻。因為,寫古、近體詩詞,雖王國維、郁達夫、聞一多都無法超越古人,何況我輩乎!且古人寫詩從不拘泥于一格。
格律詩的起、承、轉(zhuǎn)、合的章法,決非是刻板著一、二句為起,三、四句是承,五、六句應轉(zhuǎn),七、八句該合(結(jié))的公式。格律詩中必有“聯(lián)”,否則就不是格律詩;古人將八句的律詩慨稱為“首聯(lián)、頷聯(lián)、脛聯(lián)和尾聯(lián)”; 四句兩聯(lián)的稱絕句律詩,十句以上的多聯(lián)為排律。
文天祥的《過零丁洋》“辛苦遭逢起一經(jīng),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似沉浮雨打萍;惶惑灘頭說惶惑,零丁洋里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一、二句是起,寫自己四載戎馬倥傯,國事日衰的憂心忡忡;第三、四、五、六句是承,寫支離破碎的國家和前程暗淡的流亡朝庭,來回應一、二句擔憂、惶恐和孤立的悲嘆。七、八句合是轉(zhuǎn)也是結(jié),詩人盟誓:人生自古都有一死!留下我的一顆赤膽忠心,讓它永標史冊。每每讀著這哀婉而氣壯山河的詩,總讓人潸然淚下!
絕大多數(shù)的詩一、二句不一定成聯(lián),以尾聯(lián)結(jié)束的詩也不多。崔顥的黃鶴樓詩,只有五、六句是幅工整的對聯(lián),它依舊是千古絕唱!
再談詩的韻腳,劉勰《文心雕龍·聲律》有“同聲相應謂之韻”的說法,是說詩句和詩句呼應起來有押韻的關(guān)系。相互押韻的字放在同樣的位置上構(gòu)成詩韻,任何詩歌都要求押韻,古今中外概莫能外,所不同者,押韻的多與少、嚴與寬的不同而已。押韻是詩歌同其它文學體裁的最大分別。
格律詩押韻總是放在句尾,所以又叫“韻腳”,無論是平聲起還是仄聲起的格律詩的第一句不要求非押韻不可,就看詩人的需要,詩2、4、6、8句尾字韻腳用同一詩韻部字,通常的詩都用平聲韻部字(《佩文詩韻》列三十平聲韻部。寫格律詩不是只能寫平聲韻,同樣可以寫仄聲韻)。詩起句押韻就成了五韻腳,讀來更顯朗朗上口。律詩二、四、六、八句的腳必須押韻,絕句二、四句的腳同樣必須押韻。律詩八句分韻腳句和非韻腳句,韻腳句尾字是平聲,非韻腳句尾字用仄聲,是有嚴格要求的。
劉勰《文心雕龍》說:“同聲相應謂之韻”?!绊崱奔础巴皇找簟币?。如“東、公、空、通、同、紅……”等字皆以“ong”收音,即同屬一韻。取“東”字為“東”韻,如“先、天、年、千、前……”等字,取“先”字為“先”韻;這就是韻部?!绊嵅俊比h字表示即稱“韻目”,專門羅列韻目的書稱“韻書”。先秦《詩經(jīng)》音韻遙遠,無韻書傳世。最早的韻書已失傳,留有目錄:三國魏李登《聲類》、晉呂靜《韻集》、張誄《四聲韻林》、南朝齊梁周颙《四聲切韻》、沈約《四聲譜》等。到隋朝,陸法言作《切韻》書,傳至唐代刊定為《唐韻》,宋陳彭年等人在此基礎(chǔ)上修《大宋重修廣韻》,《廣韻》是現(xiàn)存最完整、最古老的一部韻書。后有丁度等據(jù)《廣韻》重修之《集韻》,兩書均為二百零六部。金王文郁編成《新刊平水禮部韻略》。元明清考試賦詩均以《平水韻》為準。1919年“五四”以后出現(xiàn)《佩文新韻》和《中華新韻》,均稱“新詩韻”(十八韻)。2004年《中華詩詞》第六期公布的“中華新韻”(十四韻),即為現(xiàn)在常用的新韻。
關(guān)于格律詩中避弧平(平收的句子中除韻腳外只有一個平聲字即為犯弧平),句中自救、對句拗救等等法則,我就不在此贅述了。
最后說說學習格律詩的一點具體體會:
從《詩經(jīng)》到《人間詞話》,中華的詩詞歌賦一次次地展露著她的美,象一幅幅畫、似一道道景,讀來叫人心曠神怡、浮想聯(lián)翩。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國家的文字,能在短短的幾個字里,讓人看到風光旖旎,看到紫色憂傷,看到婆娑舞姿,看到英雄豪杰!聽到笛聲悠揚,簫聲婉轉(zhuǎn),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盤”聲,氣壯山河的豪言壯語!
古人云“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事也會吟!”學寫格律詩和對聯(lián),需要學習格律。這方面的教科書不少,簡捷實用的卻太少!王力先生的《詩詞格律》是必讀之書,然劉福然、楊新我的《古代詩詞常識》是通俗易懂的讀本,很值得一讀。我卻認為詩律該懂,卻未必非要“通”,似懂非懂即可,何必去死背那二十八式格律表,只要立意真切,吟出一二句妙句,就不枉學詩一場。再說,唐詩宋詞已達極致,無人能出其右了!因此,尊古而不復古,學律而不硬套是我之守則。此其一也。
其二,聲律的學習。格律詩聲律的交錯產(chǎn)生誦讀的美感,朗讀的美感主要體現(xiàn)在押韻上,律詩聲律交替的側(cè)重點雖說在后邊的韻腳句上,但詩整體的平仄聲律亦關(guān)系到詩的成敗。平仄就是聲調(diào),古代四聲為“平上去入”,現(xiàn)代四聲為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古代的“平”是平聲,“仄”是上去入?,F(xiàn)代的“平”是陰平和陽平,“仄”是上聲和去聲;古入聲全部分散到現(xiàn)代漢語的四聲中。
律詩的聲律是很講究的,這里就簡單說幾句。律句的音節(jié)以雙音為一個單位,作詩通常以兩平或兩仄為單位交換,每個音節(jié)的后字為音步,以突出交替的重點。如五言詩平平、仄仄和一個單音(平或仄)組合,組合為平平-仄仄-平和平平-平-仄仄,即前面皆是“雙平步”,后面的“雙仄步”與“單平步”互調(diào);還可組成仄仄-平平-仄和仄仄-仄-平平,前面皆是“雙仄步”,后面的“雙平步”與“單仄步”互調(diào);不難發(fā)現(xiàn)每句詩的開頭一定是雙音步;七言詩亦是如此。
律詩中的“對”是指對句、即聯(lián)中的字平仄相反?!罢尺B”是指頷聯(lián)以后,相連兩聯(lián)的平仄關(guān)系,下聯(lián)句平仄與上聯(lián)對句平仄相同,不同的只是尾字,即第四句為“平平仄仄仄平平”,第五句就是“仄仄平平平仄仄”,所以叫“頭粘腳不粘”。寫詩常常在“對”和“粘連”中不可避免出現(xiàn)三連調(diào)(三個平聲字或三個仄聲字),這樣容易損傷朗讀的美感,所以律詩中有三平尾和三仄尾的禁忌,為避免三平尾和三仄尾,律詩又有了一、三、五非音步字可不論平仄的做法,故有了1、3、5不論,2、4、6分明的俗規(guī)。出現(xiàn)三平尾和三仄尾,可將其中的字變其平仄,讀起來順口就可。其實,我們真的大可不必拘泥于此,只要能抒發(fā)情感、讀來優(yōu)美就行。
但單平聲韻腳“平平仄仄平”應是兩兩平仄交替,第一平聲字若為仄聲,就破壞了聲韻的平穩(wěn)交替,韻腳句是律詩的核心,韻腳句都必須保持平穩(wěn)交替,才能保障詩朗讀的美感,所以這種句型是不允許出現(xiàn)的,古人這種違例的句型(除韻腳外整句中只有一個平聲字),定語“犯孤平”,古人寫詩遇到非犯禁時,就對整句平穩(wěn)交替進行補救,將“仄平仄仄平”中第三字改“平”聲字,變成“仄平平仄平”來保持朗讀的平穩(wěn)。中國書畫函授教材《古文體知識及詩詞創(chuàng)作》中說:易犯孤平的“平平仄仄平”句,如詩中雙數(shù)句(偶句),首字平聲換仄聲,是犯“孤平”。如此句是詩中首句,即使是“仄平仄仄平”就不算犯“孤平”了。七言詩格律也是如此。
律詩有四種起式,分別是平起入韻式平平仄仄平;平起不入韻式平平平仄仄;仄起入韻式仄仄仄平平;仄起不入韻式仄仄平平仄。律詩格律的諸多變化都包涵在這四種起式中了。
古代并沒有定格的語法格律學科,是歷代詩人在創(chuàng)作實踐中形成的語法俗定規(guī)定,古人云“工夫在詩外”我們何必拘泥于此而束縛自己的思想情感,硬要鉆進教條里去做詩,而不縱情唱詩呢?古人的詩詞本來就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