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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形象符號是紛繁復雜的文化的概括和定格。任何一個民族或國家的文化,經過漫長的發(fā)展,最后都將形成一系列的文化形象符號。人們通過各種各樣的文化形象符號來認識和理解紛繁復雜的文化,紛繁復雜的文化通過文化形象符號來傳播、延續(xù)和發(fā)展。
龍是中國第一文化形象符號,這里的“第一”,是指龍是在中國歷史上形成最早的文化形象符號,是在時間上延續(xù)最長的文化形象符號,是在社會生活中影響最廣的文化形象符號。今天,我們重點講一講龍的文化。
(一 )、龍的身世之謎
在中華民族的心目中,龍既是通天的神獸,又是吉祥的瑞獸,還是獰厲的怪獸。由于龍多姿多彩,氣象萬千,無所不能,無所不在,所以它的前世今生、身世經歷就成了一個千古之謎。今天,我們只能透過層層歷史煙云,與龍進行一次朦朧的會晤。
龍的形象初步定型,大約在黃帝時期?!妒酚洝の宓郾炯o》記載:“黃帝率熊、羆、貔、貅、豹、虎等六種猛獸同炎帝大戰(zhàn)于阪泉之野?!边@一史料中所說的熊、羆、貔、貅、豹、虎等六種猛獸,實際是指以這六種猛獸為圖騰的六個部落。戰(zhàn)爭的結果黃帝取得了勝利,統(tǒng)一了各部落,形成了華夏民族。新的統(tǒng)一的民族也需要一種圖騰標幟,但任何部落的標幟都不足以囊括整個華夏民族的信仰,于是從各部落的圖騰物中選取出最富有特征的部分合并成一個新的圖騰徽銘,于是龍的形象產生了,成為中華民族的圖騰標幟。后漢學者王符在分析龍的形象時指出:“其形有九,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睆倪@31個字可以看出,王符不僅是一位出色的學者,而且是一位天才的畫家。他不用色彩,只用文字,就構畫出了龍的形象,活靈活現(xiàn),唯妙唯肖。任何人只要看到這31個字就會想象出龍的形象,以后龍的形象不管怎樣變化都萬變不離其宗。
(二)龍生九子的傳說
龍生九子”的傳說歷史悠久,而且說法不一。最后,一個偶然的機會,被一錘定音。據說一次早朝,明孝宗朱佑樘突然心血來潮,問以飽學著稱的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朕聞龍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李東陽倉卒間不能回答,退朝后左思右想,又向幾名同僚詢問,揉合民間傳說,七拼八湊,才拉出了一張清單,向皇帝交了差。按李東陽的清單,龍的九子是:囚牛,性喜音樂,其形常被刻在胡琴琴桿上端;睚眥,平生好殺,喜血腥氣,其形常被刻在刀柄之上;嘲風,喜好冒險,因而人鑄其像,置于殿角;蒲牢,平生好鳴,它的頭像常被用作大鐘的鐘紐;狻猊,喜歡蹲坐,佛像座下的獅子是其造型;霸下,喜歡負重,其形似龜,常被用做石碑的底座;狴犴,性喜訴訟,其形似虎,往往被刻于獄門之上;螭吻,平生好吞,即殿脊的獸頭之形;赑屭,平生好文,常被刻于碑文的兩旁。
皇帝聽后,連連點頭,龍之九子的名目就這樣成了定論。
所謂龍生九子,并非龍恰好生有九子。在中國古代傳統(tǒng)文化中,往往以九來表示極多,而且有至高無上的地位。九是個虛數,又是個貴數,所以用來描述龍子。龍生九子的傳說使龍形成了一個大家族,從而龍的足跡步入了人們生活的各個領域。龍無處不在,中國無處沒有龍;即使無龍,也有龍子在此。
(三)龍廣大神通的由來
一提起龍的神通,人們都認為,龍能驅妖避邪,能布云施雨,能使草莽英雄登上皇位,能使貧寒士子金榜題名,能使望子夫妻兒孫滿堂,能使有情人終成眷屬,等等。那么,龍的廣大神通是從哪里來的?認真考究,其主要是來源于古老而又美麗的神話傳說。
傳說之一:
《史記》中記載了齊國術士所講的神話:黃帝采首山之銅,在荊山下鑄成了鼎。鼎成后,有龍垂下胡須,迎黃帝上天。黃帝登上龍背,群臣后宮相隨而上者七十余人。龍這時盤旋升天,一些人抓住龍須不放,以致將龍須扯下,黃帝的弓也掉在地上。百姓看著黃帝冉冉升天,都抱著弓與龍須號啕大哭?!俄n非子》中也引述過一段遠古傳說,說黃帝曾與許多神仙在泰山相會,黃帝駕象車,馭六龍,風神清路,雨神灑水,虎狼在前開道,鬼神在后護衛(wèi),下有騰蛇,上有彩鳳,威風凜凜。請大家看一看,這是一幅多么神奇而又美妙的馭龍升天的動人場面。這兩個傳說說明,龍是通天的神獸。
傳說之二:
在應龍的幫助下,大禹治服了滔滔洪水,使滄海變?yōu)樯L?,使黎民百姓安居樂業(yè)。也有傳說說大禹治水時疏導河川,挖去山巖,有應龍在前曳尾,有玄龜在后挖泥。當疏導到巫山縣時,一條應龍畫錯了水道,被禹處死。據傳說,現(xiàn)在巫縣的錯開峽和斬龍臺兩處地名,便是由此而來。這個傳說雖有一些殘酷與血腥,但也足見龍為人類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精神。這兩個傳說說明,龍是助人的益獸。
傳說之三:
黃帝與炎帝大戰(zhàn)于阪泉時,有一條黃龍現(xiàn)身在黃帝的陣營里,因此最后黃帝戰(zhàn)勝了炎帝,統(tǒng)一了華夏。夏啟時,有一條青龍降于郊野,因此夏朝得以建立。秦朝時,由于秦文公狩獵時看見一條黑龍,所以秦始皇統(tǒng)一了全國。這些傳說說明,龍是吉祥的瑞獸。
通過以上朦朧會晤,我們大致看到了龍的本來面目。龍威嚴雄奇,令人敬畏;變幻多端,神秘怪異;升天入淵,布云播雨;可狎可騎,頗通人意;懲惡揚善,警戒世人;不食人間煙火,養(yǎng)乎天地靈氣……這一切,是中華民族創(chuàng)作的第一個文化杰作,令千秋后世永遠閱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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