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通過完成這些步驟,日本徹底控制了朝鮮政權(quán)。1894年7月25日,日軍終于不宣而戰(zhàn),因為這年是甲午年,因此世稱甲午戰(zhàn)爭。當時清朝政府派出北洋水師的戰(zhàn)艦“濟遠”、“廣乙”、 “操江”,并租用了英國商船“高升”號運輸援兵。這些監(jiān)聽登陸朝鮮牙山卸下4000余名官兵后,準備返航,在朝鮮豐島海面遭到了日本聯(lián)合艦隊第一游擊隊的襲擊。日本海軍的“浪速”艦還悍然擊沉了英國商船“高升”號,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高升”號事件。由此,中日甲午戰(zhàn)爭被日本引爆,拉開了序幕。
北洋水師 “操江”號被逼投降,“高升”號被日軍艦“浪速”號截擊,艦上官兵寧死不降。“浪速”號艦長東鄉(xiāng)平八郎竟然下令將“高升”號擊沉,艦上官兵950余人,僅有200余人生還,其余都壯烈殉難了。北洋水師雖然憤然還擊,但是日本軍艦在艦船體量,船速和火炮方面都占有很大優(yōu)勢,而且日軍是有備而來,炮艦“廣乙”遭受重創(chuàng),船身傾斜嚴重,退出戰(zhàn)斗,擱淺后縱火自焚;“濟遠”艦被日艦“吉野”號猛追,剛開始接戰(zhàn)中就有傷亡,由于管帶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邊用尾炮反擊,邊全速向西撤退,最后退回威海。這一戰(zhàn),北洋水師損失慘重,一艘艦船“操江”號被日軍俘獲,租用英國的商船“高升”號被日軍擊沉。
這一戰(zhàn)給清軍帶來較大的傷亡。雖然之前清政府向朝鮮增派了一些援軍,但是戰(zhàn)爭的意識還不是很強烈,意志還不那么堅定。而日本是不宣而戰(zhàn)!
日本妄想侵略中國是蓄謀已久的。早在1867年明治天皇登基伊始,就在《天皇御筆信》中宣稱“開拓萬里波濤,宣布國威于四?!薄?887年,日本政府制定了所謂的“清國征討策略”,并逐漸演變成以侵略中國為中心的“大陸政策”。第一步是攻占臺灣;其二是吞并朝鮮;三是進軍滿蒙;第四步是滅亡中國,最后征服亞洲,稱霸世界?,F(xiàn)在來看,其后歷史也是由此一幕幕開演的,當然日本蛇吞象的野心最后還是撐死了自己。
言歸正傳,當日本悍然突然襲擊,不宣而戰(zhàn)后,清廷包括慈禧太后被迫倉促應(yīng)戰(zhàn),并且希望從速結(jié)束戰(zhàn)爭,以免耽誤太后的生日大典。于是,1894年8月1日,中日雙方正式宣戰(zhàn),戰(zhàn)爭在朝鮮半島和黃海北部開始展開。
清朝海軍在豐島海面被日軍偷襲后,陸軍也在朝鮮牙山的承歡驛被日軍突然襲擊。1894年7月26日太原鎮(zhèn)總兵聶士成率兵2000余人在此剛構(gòu)筑工事,準備布防。他覺得2000多人的士兵太少,請求主將葉志超派兵增援,援兵還沒到,就在7月28日凌晨四點許遭到了日將大島義昌部隊的突然襲擊,經(jīng)過近三個小時的激戰(zhàn),清軍因為寡不敵眾,陣地相繼失守,四面受敵,聶士成只好率部突圍,成歡驛隨之被日軍占領(lǐng)。
聶士成率殘兵和葉志超匯合后,感到日軍來勢洶洶,雙方兵力相差甚多。兩人合議,認為北撤待援是上策。于是,兩人率兵繞道漢城,北撤到朝鮮北部重鎮(zhèn)、平安道首府平壤等待清廷的援軍。
8月初,分統(tǒng)馬玉坤率五營一隊,約2100余人,與淮軍盛字軍以及奉天的奉字、盛字練軍一起入朝,在平壤和從牙山撤回的葉志超、聶士成部匯合,構(gòu)建五大軍三十五營,共約一萬七千余人。清廷任命葉志超總統(tǒng)駐平壤各軍。
日本利用豐島海戰(zhàn)全勝的機會控制了朝鮮西海岸的制海權(quán),并迅速派出陸軍第五師團共一萬六千余兵力迅速向平壤進攻,第三師團也從元山登陸,抄斷平壤后路。當時,平壤是朝鮮的舊都,平壤之戰(zhàn)的勝負對中日雙方的戰(zhàn)局都極其關(guān)鍵,因此雙方都極為重視,如臨大敵。
因為從全國各地增援的部隊行進緩慢,首批已抵達平壤的援軍合算進去和日軍兵力相差無幾,數(shù)量上未能占有優(yōu)勢。李鴻章制定的戰(zhàn)略方針是“先定守局,再圖進攻”,本意是想待新增援兵抵達后,再行進攻,為此清軍在平壤決定采取守勢。這個戰(zhàn)略被日軍第五師團長野津道貫瞧破,他說“清軍極短于野戰(zhàn),窺其所長,唯有守城一法耳”,“清軍常有據(jù)守險要之習(xí)癖”。故此,日軍決定冒險速戰(zhàn)速決,區(qū)區(qū)一萬多的兵力,兵分四路,迅速進攻平壤。清軍中也有一些將領(lǐng)本意是主動出擊,比如左寶貴攻打日軍的行動,但不斷遭到清軍總統(tǒng)葉志超的阻擾,就此清軍困守平壤城。
9月15日,日軍順利完成了對平壤的包圍,從三個方向?qū)ζ饺肋M攻。日軍第九混成旅團在大島義昌少將的指揮下,首先向大同江南岸的清軍發(fā)起進攻,遭到清軍的堅決反擊,并重創(chuàng)了第九旅團。日軍中、右兩隊在司令官武田秀山和西島助義中佐的拼命督戰(zhàn)下,攻占了左右兩翼的堡壘,但隨之遭到清軍的步炮協(xié)同夾擊,再遭重創(chuàng),日軍遭到了重大傷亡,死傷四百多人,中隊長級別軍官被擊斃四名。
但是,日軍以玄武門為主攻方向,在此集中了優(yōu)勢兵力。由立見尚文少將的第十旅團和佐藤正大佐的第十八連隊擔任主攻。清軍高州鎮(zhèn)總兵左寶貴登上玄武門指揮,只見得喊殺聲遍地,炮聲隆隆,滿城都是煙火,遺憾的是指揮官左寶貴中炮英勇犧牲,他部下三位營官相繼接過指揮大旗,也先后壯烈陣亡。午后二時玄武門被日軍攻破,遭到清軍的激烈反抗,日軍雖然涌進城里,卻被擊退。
野津道貫親率日本第五師團本隊于凌晨七點向城西南進擊,日軍在炮火的掩護下不斷沖鋒,但是遭到清軍馬隊的反擊。雙方戰(zhàn)局一直膠著著,野津道貫思量著戰(zhàn)局一時難以突破,難以快速得手,下令暫停進攻,退回駐地。這時,清軍總統(tǒng)葉志超卻突然令人掛出白旗投降,派人冒雨出城投遞停戰(zhàn)書。當晚,葉志超密令各營準備連夜撤兵,軍兵輕裝持械,但是行動倉促,密令未能有效傳遞到每個兵勇。撤兵沒有得到有效組織,變成了逃跑。而前面已提到,日軍早已派兵斷了平壤的后路,清軍就這樣倉皇撤兵遭到了日軍的瘋狂伏擊。只見得雨夜里,泥濘的土路上,潰逃的清軍哀嚎遍野,在日軍的伏擊下,毫無戰(zhàn)斗力,血流成河,清軍死傷近兩千人,被日軍俘獲五百多人。
平壤之陸戰(zhàn)最終以清兵大敗告終。在隨后的六天里,清軍狂奔五百里,一路逃到鴨綠江邊,并于9月21日回國。而日軍是一路高歌猛進,勢如破竹,很快地占領(lǐng)了朝鮮全境。至此,陸地戰(zhàn)清軍也一改以往的勝勢,轉(zhuǎn)成敗勢。本來清軍駐朝總統(tǒng)葉志超在牙山順利率兵北撤,還受到了國內(nèi)朝廷的贊揚,因為當時朝鮮首都漢城已被日本控制,從牙山北撤需要繞過漢城,而葉志超能夠順利完成任務(wù)實屬不易。但是,在平壤撤兵時,未能有效組織,倉促撤退,引起了官兵的恐慌,結(jié)果撤兵演變成了逃跑,又遭到日軍的伏擊,結(jié)果大敗,實屬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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