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的“烏臺詩案”,蘇軾被反對派控告,指其在詩詞和奏折中暗藏用語,譏諷朝政,并列舉詩文為證。案發(fā)后,一代才士開始了他坎坷、傳奇又光彩的人生。
論理,文學(xué)中有贊歌,當(dāng)然也可以有諷刺。在許多歐美國度,諷刺是針砭時弊很有力的手段,亦是促進(jìn)社會發(fā)展的利器。中國也有諷諫的傳統(tǒng),蘇軾也習(xí)得那樣的文風(fēng),他剛踏上仕途,到陜西鳳翔任職,看到糟糕的大環(huán)境,也目睹內(nèi)部千瘡百孔的弊病,寫了一首反思?xì)v史、指斥時弊、借古諷今的詠史詩《郿(méi)塢》:
衣中甲厚行何懼,塢里金多退足憑。
畢竟“英雄”誰得似?臍脂自照不須燈。
原來,東漢末年的奸相董卓,通過各種手段爬上權(quán)力高位,一時權(quán)傾朝野,無惡不作。民間有歌謠:“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千里草”合起來就是董字,“十日卜”就是卓字,“何青青”“不得生”都注滿了百姓對他的痛恨。
董卓也知道自己招人厭,怕被謀殺,在衣服里添加了厚甲,以為可以確保性命安全。據(jù)《三國志·董卓傳》記載,他把民脂民膏搜聚在他所盤踞的郿塢,揚(yáng)言“事成雄踞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畢老”。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董卓喜歡當(dāng)時的美女貂蟬,可他長得肥肥胖胖,哪有他的義子呂布那么英俊勇猛?人中呂布,馬中赤兔,世上哪有美女不愛英雄?貂蟬也和呂布互通情愫,暗送秋波。
有一天,呂布趁董卓上朝,偷偷來到董卓府中的“鳳儀亭”私會貂蟬,互訴衷腸。沒想到董卓那天提前下朝,回到府中,看到自己的義子和自己的小妾在纏綿,氣不打一處來的董卓拿起旁邊呂布的方天畫戟就扔了過去。猛將呂布只好逃了出去。這雖然是《三國演義》的三角戀戲碼,但現(xiàn)實(shí)中也是有的。
一位律師朋友,他接了一個案子,女子趁男友出差,在他租賃的屋里和其他男人睡覺,被突然回到家中的男友逮個正著。男子氣得吐血,房子是他租的,也把辛苦積攢的幾萬禮金付給了女方,如今還被戴綠帽,氣急敗壞的他找人打了偷腥的男子,被公安機(jī)關(guān)知道,進(jìn)入了司法程序。
當(dāng)時的老謀士李儒知道后,勸董卓放棄貂蟬,給呂布吧!美女那么多,何必偏要她?用好猛將呂布了,可打下更多江山哩!利欲熏心的董卓怎肯放棄?呂布是男人,我就不是?董卓和呂布兩人之間的梁子越結(jié)越大。
初平三年(192年)四月,董卓上朝的途中被人暗殺,好在身上的盔甲保護(hù),未有生命危險,他頓時大喊:“吾兒奉先何在?”(我的義子呂布在哪里?快來救我)
不遠(yuǎn)處的呂布壞笑了一下,拿起自己的方天畫戟掄過了過去,打死了情敵董卓。因民間亦對董卓怨恨沸反,他死后被陳尸街衢,有好事者在他肥大的肚子上,對準(zhǔn)肚臍眼,插上了一根長長的燈芯,燒了起來。傳言,董卓吃了太多民脂民膏,富得流油,燒了幾天才熄滅。真是董卓戲貂蟬——死在花下。
蘇軾的《郿塢》詩,嬉笑怒罵,看不慣的正是當(dāng)時瘋狂聚斂民財?shù)墓倭刨F族,委婉地提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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