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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武當(dāng)山之三:3月14日/醉宿五當(dāng)山/風(fēng)鈴在夢中搖曳……
天氣陰沉,心里一片茫然,只有一個目標(biāo):金頂。
上山時,偌大的區(qū)間車居然只有我一個乘坐??湛杖缫驳能噹?,除了我,到處都是惆悵。路途險峻,每當(dāng)坐車行走在這般山路上時,我的心就會懸起。在快速行駛的暈眩中,看著近處被濃濃的霧氣裹挾的灰綠色的山巒,有些后悔:我干嘛要跑到這里來?便再無看山的興致,也沒有什么可看的,一切都包裹在濃重之中……
下車,再坐一段纜車,即到了金頂腳下,短短的一截山路,竟爬得心慌意亂,不得在中途休息兩次。想必是昨夜真的喝多了。途中,有一處較大的平臺,平臺遠(yuǎn)端并排建有三個碩大的香爐,爐口近有
金頂,兀立巔峰。進得山門,由下往上看去,無法想象當(dāng)年朱棣皇帝一聲令下,就能夠在此絕壁之上依山順勢,蓋起這樣的建筑。那與紫禁城紅墻一般的墻基,是如何與無形山石渾然一體,無法想象!據(jù)說,金頂四面設(shè)門,現(xiàn)行開放的南門(有三個小門組成)分別供人、鬼行走,另三面是神仙出入之徑——仙跡無蹤,所以我們凡胎肉眼是看不見那三道山門的。我找了一圈,果真沒有看見,興許修煉不夠。要是看見了,那還不跌過去了!然而,仔細(xì)看了兩遍“人、鬼門”旁邊的介紹,總覺得按照介紹,供游人行走的那扇門,好像是介紹中所指的鬼門。猶豫片刻,還是穿門而入,反正大家都走此門,而且也別無路徑可走。
登頂,所見風(fēng)景與沿途無異:霧、灰綠色的山。拜神,捐敬了50元功德錢,便佇立欄前,眺望著望不到的遠(yuǎn)方發(fā)呆。有一家老小磕頭、拍照,家長向功德箱里投了100元,只聽小孩說道:爸爸,我剛才見一個老道把箱子里的錢拿走了。家長說:神仙也要花錢的。不知不覺,涼意襲來,暮色漸起。遂與一年輕的道者搭訕攀談,了解了晚上吃住行情,處于好奇,想再更多了解他們的的生活,內(nèi)心感受,感覺對方不太情愿,也便不再深究。恰逢手機鈴聲響起,見年輕道者拿出電話,嘰里咕嚕說著,好像是在安排交接班的事情。打完電話,那道者把手中的一個橙子遞給我說:“送給你,這是神仙的東西”……這,就是在武當(dāng)金頂?shù)乃幸娐劇?span lang="EN-US">
下得金頂,辦理住宿時,上山時一路隨行的一位小青年想與我拼房,他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囊,并帶有一輛折疊式自行車,相機也很專業(yè)。我坐纜車時就看見他在山路上騎行,后來先后腳又遇見好幾次,在金頂他偷偷給“神仙”拍照時,還被給我橙子的道者呵斥過。若是平時,我會答應(yīng),甚至有可能免費讓其入住,但是,那晚,我只想一個人清靜,便婉言拒絕了他。隨即開了一間200元的豪華標(biāo)間(價牌上這么寫著),那小伙子開了30元的大通鋪。
頭昏昏然,渾身乏力,胃里空空如也,卻沒有饑餓感。還是強迫自己走向飯?zhí)茫?span lang="EN-US">10元錢一份齋飯,糙米青菜,清湯寡水,全無滋味。胡亂扒拉兩口,想起身離開,無意間看到對面的一個清瘦老道,正一粒一粒地把碗底的米望嘴里送,目光遲滯,也心無旁騖。心想,這可是齋飯,平日是吃不到的。于是,硬是把剩下的大半碗飯菜吃光,本想吃的想老道那般干干凈凈,卻真的無法做到。因為我不能確定那斑駁的唐瓷碗和和被無數(shù)顆牙磨成尖頭的筷子是否干凈,嘴始終不敢與它們進行實質(zhì)性接觸,總是遠(yuǎn)遠(yuǎn)地把飯菜扔進去。
回到豪華標(biāo)間,打開電視,滿眼是日本地震的事情。胃更加不舒服,要了幾瓶啤酒,把空調(diào)開得最大,脫去外衣龜縮進潮濕的、肯定沒有換洗過的被子里,喝啤酒,吃了神仙果子,慢慢進入半迷糊狀態(tài)……
半夢半醒間,隱約聽到窗外有風(fēng)鈴的聲音……清醒的一半告訴我,沒有風(fēng),也沒有風(fēng)鈴,那是幻覺;睡夢的一半告訴我,睡吧,只要聽到風(fēng)鈴的響聲,就有風(fēng),就有風(fēng)鈴在搖曳……這種感覺,2001年5.1在五臺山,夜訪金剛寺主持,宿于大殿耳房時也有過,那次是清醒的,也很冷,被褥遠(yuǎn)沒有“豪華標(biāo)間”的干凈。
翌日清晨,早早起身,期冀能夠云開霧散,與朝陽邂逅。結(jié)果霧氣更重,只看到一篇灰蒙蒙的東方。依舊沒有風(fēng),依舊似有風(fēng)鈴搖曳……百無聊賴地在后山轉(zhuǎn)悠了一圈,不時會有鳥的鳴叫聲,我只認(rèn)得一種鳥:烏鴉。在往前便是烏鴉嶺,不想耽誤回程,再者感到烏鴉嶺這名字也不吉利,便胡亂拍幾張照片,孤寂而歸:
萬山縱橫不見山,
天籟余音東方白。
鳥鳴山空空對鏡,
歸心已過神仙山。
回房,再也沒有停留的心情,收拾東西匆匆下山。
金頂,似乎成為此次獨行的中點。好比馬拉松的折返點,雖然歸途中的三峽我從未去過,雖然關(guān)于山城重慶的記憶已無處尋覓,卻感覺沒有絲毫的陌生感,似乎都清晰地裝在心里,甚至覺得就在在前半程的旅途中,已然從它們身邊走過。我熟悉它們,至少可以想象那里的風(fēng)景是怎樣的……
下山時在路邊小店小憩,店主告訴我日本福島的3號機站爆炸了……
去過小店百余米,便是一條很長的筆直陡峭的石級路上,迎面遇到一位清秀的小和尚,一襲青衣袈裟,打著綁腿,肩背一座長方形竹簍,斜跨著一個褐色鬃編斗笠。我遠(yuǎn)遠(yuǎn)站定看著他上來。抵近時,甚至看到那圓圓的腦袋頂上清晰地排列著6個戒疤。相距3、
……
終于,還是沒有看到成龍電影《功夫小子》里那組宏偉險峻的武當(dāng)建筑群,也沒能看到武當(dāng)?shù)朗康奶珮O功夫。在返程的車上據(jù)導(dǎo)游講,那組建筑和太極表演在太平谷。下次再來吧!在見,武當(dāng)!
重返十堰火車站,僥幸地期盼還能看到那只長得像黑妞的流浪狗,終于還是沒見到;想在吃一次“新疆炒片兒”,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買了一張火車票,悻悻地奔宜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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