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的朝圣者走圣雅各之路 從一座修道院走到下一座修道院 收集沿途取得的小小紀念章 綁在他們的念珠上 當做這一步一步走來的證據(jù) 我的證據(jù)則是一沓寶麗來照片 每一張都表示著我所走過的路 帕蒂·史密斯
當我們談起帕蒂·史密斯的時候,可能首先會想到專輯《馬群》上她身著白色襯衣的標志性中性形象,一開口便是:“耶穌是為別人的罪而死,不是我的?!被蚴悄莻€身材消瘦,不修邊幅的搖滾桂冠詩人,把19世紀的法國頹廢派詩歌傳揚開去。
但就像你很難用一個單詞或一張照片來定義迪倫一樣,你也同樣無法簡單地定義帕蒂·史密斯。
作為歌手,她被稱為朋克教母和搖滾桂冠詩人,貢獻了從鮑勃·迪倫全盛時期以來最激動人心的搖滾與詩歌的融合,她錄制了十二張專輯,其中《馬群》被《滾石雜志》尊為史上最偉大的百張專輯之一,2007被列入搖滾名人堂。
被稱作朋克搖滾桂冠詩人,。她的音樂志向遠大、不拘于傳統(tǒng),富有挑戰(zhàn)性,被譽為從鮑勃·迪倫全盛時期以來最激動人心的搖滾與詩歌融合。只要靈感所致,史密斯的曲風可以十分廣泛,從結構搖滾到開放性實驗主義,乃至過氣的音樂,都無所不包。她是一名出色的音樂家,雖然她的嗓音未經(jīng)過專業(yè)的訓練,卻能夠很好地表達出歌詞的意境,在舞臺上她就像一名巫師,有著令人著迷的力量。
作為作家與詩人,她曾憑借《只是孩子》在2010年獲得美國最高文學獎項國家圖書獎,出版詩集《維特》、《空想》、《白日夢》等。因其文學成就及對法國詩人蘭波等的推介,2005年,法國文化部頒發(fā)給帕蒂·史密斯藝術與文學司令勛位,這是法國政府頒發(fā)給藝術家的最高榮譽。
2016年,她受邀參加諾貝爾頒獎典禮,獻唱摯友鮑勃·迪倫的名曲《暴雨將至》,一時被各大媒體傳為佳話,被譽為“一位搖滾傳奇向另一位傳奇的致敬?!?/span>
“你若咬定了人只活一次,便更沒有隨波逐流的理由”
“我們交付了彼此的孤獨,又用信任填補了它?!?/span>
“我們總愛笑話小時候的自己,笑我是一個努力學好的壞丫頭,而他是一個努力學壞的好小子。多年之后,這些角色會顛倒,然后再顛倒,直到我們開始接受自己的雙重性,接納大相徑庭的信條,接納自身的光明與陰暗。”
“有時我醒來,會發(fā)現(xiàn)他正在還愿蠟燭微弱的光線下工作,為某幅作品潤色,把畫顛過來倒過去地看,他會從各個角度去審視那幅畫。陷入沉思,心事重重,然后突然抬起頭,看到我正望著他,露出微笑。那微笑突破了他所感受或經(jīng)歷的一切——甚至到了后來,當他在致命的痛苦中,一步步走向死亡之時?!?/span>
——《只是孩子》
在中國,很多人喜歡帕蒂可能并非是因為朋克,而是因為她的首本回憶錄《只是孩子》。
在波西米亞的七〇年代,一次在布魯克林的偶遇,將她和羅伯特·梅普爾索普這兩個年輕人引向了藝術、奉獻和啟蒙的道路。無論是最初的相愛,還是之后的各自獨立,純潔而天真的情誼持續(xù)終生。這本書甫一出版,便獲得了當年美國圖書最高獎項國家圖書獎。
《時光列車》是帕蒂·史密斯的第二本回憶錄,講的是《只是孩子》之后的事。在經(jīng)歷好友羅伯特、丈夫弗雷德和弟弟相繼過世,帕蒂不再是“孩子”了,她如何面對這些殘酷的失去?如何繼續(xù)她的生活?
帕蒂在《時光列車》里說,“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記住,為一件外套寫一首詠嘆調(diào),為一家咖啡店譜一部安魂曲?!?/strong>
如果說《只是孩子》描繪的是帕蒂的青春和當年的紐約藝術生態(tài)群像, 那么《時光列車》則是她更私人更深沉的回憶。
如何面對孤單、獨立和衰老,面對人生的不斷失去,帕蒂不說答案,只講故事。
二十篇散文,如同二十個懸浮的車站,串聯(lián)起她周游世界時曾流連過的咖啡館或其他地點,也串聯(lián)起她的回憶。或許正是在這些追憶中,帕蒂完成了某種自我療愈。
我們能很輕易地從《時光列車》里獲得關于生命日常的體驗和屬于帕蒂的文藝世界,被她帶著在夢境與現(xiàn)實、過去與當下之間穿梭。
從墨西哥郊區(qū)、到柏林、再回到到紐約、到熱內(nèi)、蘭波、普拉斯、三島由紀夫的墓地……又或者,突然闖入一個南美的小島,那里曾經(jīng)是集中關押犯人的地方,那里曾住過她喜歡的作家…
偶爾,我們又會闖入她獨居的生活,發(fā)現(xiàn)她的日常里住著村上春樹、布萊克、波拉尼奧、塞巴爾德、巴勒斯…如果你不知道該讀什么書了,跟著帕蒂吧,她的書單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時代》周刊在年度百大人物致辭中寫道,帕蒂·史密斯永遠提醒著我們,純真、烏托邦理想、美和反叛才是指引人類旅程的啟明星。
2015年,《時光列車》英文版在美國首次出版后,立刻被《紐約時報》、《衛(wèi)報》、《獨立報》、《泰晤士報》、《金融時報》、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等推舉為年度之書。
最新出版的簡體中文版收錄了2016年的新增長文,系中譯本首發(fā)。裝幀由臺灣設計師王志弘完成,封面選用帕蒂·史密斯早期個人照,采用黑銀混合的特別色調(diào)印刷,隱藏于字母M(呼應本書原名 M Train)之中,內(nèi)文則配以帕蒂多年來拍攝的珍貴寶麗來照片,特殊的專色凸顯出寶麗來照片所獨有的古舊美感。
波拉尼奧的椅子、伍爾夫的手杖、黑塞的打字機、托爾斯泰的熊……以帕蒂所熱愛的藝術家舊物為主題,同樣采用雙色印刷,呈現(xiàn)出仿佛來自舊日時光的護身符的色澤。拉開時如手風琴,也可撕開單張保存。背面可寫寄語,作為禮品卡送給朋友。
“這書我原來根本沒有打算要寫,把時光錄起來,一下子后退,一下子前進。我曾經(jīng)看過雪落在海面上,也曾經(jīng)追尋著早就已經(jīng)不存在的旅人腳步。我曾經(jīng)把一些必然發(fā)生的完美片段重新再活一遍。弗雷德把他為了上飛行課而穿著的卡其襯衫扣上紐扣。幾只鴿子飛回到我們陽臺上的鳥巢里。我們的女兒,杰西,站在我的面前張開她的手臂。——噢,媽媽,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像是一棵新生的樹?!?/span>
這句話讓我們想到在《母親》(日?。┯幸痪浠卮穑骸霸趺磿?!現(xiàn)在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從沒想到自己還會過上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日子,有一天就夠了?!?/span>
當韶華逝去,青春不愛,注定一些我們想要我們想擁有的東西無法停留,漸行漸遠。當我們想盡辦法希望能重回某些時刻,重聽某些聲音,重新感受某個經(jīng)歷。我一樣感同身受,甚至在夢里驚醒,希望一切永遠就保持這塵封的舊樣,我恨不得對我所知的每件事物都這么說,別走。不要長大。
所謂的暴戾和恣雎,不過是行走世上千千萬萬張面具中的一張。而所謂的縱欲與玩貪,不過是給自己戴上面具的手段。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掩藏面具下面自卑敏感的溫柔心。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搭上一趟時光列車,輕輕地告訴這個世界,她老了。正如她在書中調(diào)侃的那樣,她已經(jīng)活到了足夠老的年紀,活成了她那些早逝的小伙伴們的奶奶。
聯(lián)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