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我受老班長李明邀請, 參加了戰(zhàn)友四十周年聚會,這次聚會一共來了二十人,除了我和三名戰(zhàn)友是工人退休外,其他戰(zhàn)友大多數都是干部退休,讓我很羨慕。
我是1976年高中畢業(yè)參軍入伍的,當年我們縣一共招了九十六名新兵,新兵訓練結束,我當了一名炮兵,我們駐地在湖北棗陽。
我們連戰(zhàn)友大多都是來自農村,對于我們農村孩子來說,在當時,當兵是為數不多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大家都非常珍惜當兵的機會,入伍后,訓練都非常刻苦。
我們李班長來自四川,入伍比我早三年,剛到部隊時,他對我非常照顧,給予了我很多幫助,只可惜在我入伍第二年,李班長就退伍了,后來我通過自己的努力,當兵第三年,也當上了班長。
1979年,我參加了軍校招生考試,遺憾的是,我沒有考上,我們連隊一共有五人考上了軍校,直到1982年我退伍時,當年和我一起入伍的新兵中,有十多人已經提干。
其實,我原本是有機會留隊轉志愿兵,我把機會讓給了和我一起入伍的戰(zhàn)友宋建輝,宋建輝兄弟四個,他在家排行老大,宋建輝母親身體不好,家里全靠父親一個人支撐,日子過得很拮據,宋建輝在生活上很節(jié)儉,每個月發(fā)了津貼,他都會按時寄回家里補貼家用。
宋建輝在部隊當了十三年兵,1989年轉業(yè),分到一家國企,當了工人,后來他發(fā)展也不錯。
我退伍后,招工到了縣城一家木材廠當了工人,1984年,我經人介紹,認識在縣高中當老師的王秀英,王秀英是恢復高考后,首屆大學生,比我小一歲,婚后我們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
因為工作原因,我退伍后和大多數戰(zhàn)友都斷了聯系,只有李班長和宋建輝一直和我保持著聯系,宋建輝轉業(yè)后,我們經常一起聚會聊天,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宋建輝和李班長都來參加了我兒子婚禮。
我在木材廠干了十多年,后來木材廠經營不善倒閉了,我也因此下崗了,宋建輝知道后,通過他親戚,在印刷廠給我找了份工作,我一直干到退休。
2018年,李班長打來電話,說要組織一次戰(zhàn)友聚會,我原本不想參加,畢竟很多戰(zhàn)友都幾十年不聯系了,關系早就生疏了,后來宋建輝說他要參加,我也跟著去了。
我和宋建輝提前三天到達了聚會地點,我們兩人專程去了一趟李班長家,李班長退伍后,和我一樣當了工人,不過在,1993年的時候,李班長果斷辭去了穩(wěn)定的工作,選擇了創(chuàng)業(yè),當時李班長還邀請我和宋建輝一起,但是,我們兩人猶豫了半天 ,覺得太冒險,就沒有去。
其實,在部隊的時候,李班長能力就很出眾,但是,因為他說話直,加上只有初中學歷,沒能提干,我很佩服李班長,靠著一腔熱血和不服輸的精神,闖出了一片天,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改變了命運。
這次聚會一共來了二十人,都是我們同一年入伍的戰(zhàn)友,他們大多都是干部退休,其中,蘇曉東發(fā)展最好,他是正團轉業(yè),當年,在新兵連的時候,我和蘇曉東在同一個宿舍,他也是我們當中第一個提干的。
蘇曉東家境富裕,父母都是高干,他還有一個哥哥,也在部隊當兵,蘇曉東剛入伍就嶄露頭角,五公里越野贏了連隊資歷最老的班長,下連隊時,各連長都搶著要蘇曉東。
其實蘇曉東能晉升到正團,我一點也不驚訝,那時候,不管是軍事素質還是能力,我們新兵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聚會開始,先是蘇曉東發(fā)表了講話,當他說起我們在部隊的點點滴滴,我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淚,這次聚會,大家有說有笑,互相敬酒,喝的都很盡興,平時不喝酒的我也喝醉了。
美好的時光總是很短暫,大家都知道,這次聚會后,可能以后在很難相聚了,大家依依不舍互相告別,有的戰(zhàn)友甚至都哭了,看到這一幕,我心里更是五味雜陳,想當年一起入伍的戰(zhàn)友,多年后境遇卻各不相同,我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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