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年買的一些書,現(xiàn)在在孔夫子上已經(jīng)炒作到四五百元了。我很欣喜,覺得人們開始重視文化了,可朋友說,恰恰說明需求少,不再版了,所以貴。
快餐時代,很少深度閱讀。
如果說魏晉南北朝是美的時代,唐代就是“詩”的時代,所以聞一多先生說,大家都說唐詩,可我卻要說“詩唐”。
追什么星,其實最能看出一個時代的審美風尚。唐代人也追星,追的都是詩人。唐玄宗喜歡《蘭亭序》,這也是追星。
我講幾個唐代追星的奇葩。
有個叫魏萬的人,特別喜歡李白的詩,那個時候信息、通訊都不發(fā)達,所以也許你剛知道詩人的足跡,詩人又離開了。魏萬就這樣一路不辭辛勞地追去,李白見了他也挺感動,贈給他詩稿。還有一個人干脆把名字改成張碧,這樣好跟李白對應(yīng)。
張籍本身就是個詩人,他把杜甫的詩集燒了,喝了,說這樣可以改變自己的肝腸,可見他對詩人的追慕;葛清居然把白居易的詩刺在身上,還配了圖,人稱“白舍人行詩圖”;李涉遇到土匪,土匪也追星,如果你真是李博士的話,你給我們寫首詩。因此李涉就寫了“春雨瀟瀟江上村,綠林豪客夜知聞。他時不用相回避,世上如今半是君”。這首詩,有一種詼諧感在里面,還躲什么躲啊,亂世里到處是“強盜”,當然此強盜非彼強盜,而令我驚嘆的是,強盜看了大喜!說明看懂了,還是知音,果然唐代人人都懂詩。
我想起朋友曾經(jīng)調(diào)侃我,你在現(xiàn)在當然算是文化人了,如果在唐代、宋代,則泯然眾人矣,沒什么大不了的。哈哈!
我也有過追星的經(jīng)歷。
在新澤西時,我忍不住給耶魯大學的孫康宜先生寫了封信。當時我實在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離偶像如此之近。
我向先生傾訴了我從大學時代就看過她的散文,神往她筆下的“女人桌”,尤其是她對電影《鋼琴課》、《霸王別姬》的點評,而這也是我最鐘愛的影片。
先生回信:來信收到,謝謝你一直對我的關(guān)愛,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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