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楚筆記3】
在討封的口號下
楚國實現(xiàn)了
螞蟻變大象的嬗變
文/圖 張衛(wèi)平
楚國實力變得強大了！卻一直等不來周天子的恩賜，就忍不住自己封王了。
傳說有一天，楚王熊渠居然脫掉代表自己身份的、周天子賜予的朝服，穿上平民百姓的粗布衣裳，召集子民聚集在丹陽城樓下，發(fā)表了重要講話。熊渠大聲疾呼道，“我本蠻夷，不與中國之號謚”！在楚國發(fā)展歷史上書寫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好家伙！熊渠居然石破驚天的把藏在內(nèi)心的想法公布于眾了——你皇帝老兒瞧不起老子，老子今天就要做個蠻夷！就要稱王了！
前面曾經(jīng)說過，楚人曾在付出首領(lǐng)鬻熊的生命代價卻并沒有得到周武王的賞封，還是不得不繼續(xù)向南邊的蠻夷之地遷徙，從此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籽，“不服周”情緒開始蔓延。
當(dāng)歷史迤邐到周成王時，鬻熊的曾孫熊繹終于受封“于楚蠻，封以子男之田，姓華氏，居丹陽”(《史記·楚世家》)。雖然，此時剛剛上位的周成王想起了楚人在周朝建立時曾經(jīng)立下過汗馬功勞，做了一些彌補，將楚國封在丹陽，也賜了熊繹羋姓，但是卻仍然沒有給熊繹爵位。
不過，成王封了楚，其實就是承認了楚國實際的存在，那怕只是劃地為牢——區(qū)區(qū)五十里，但畢竟讓楚國有了合法的政治地位。如同兩千多年后的紅軍改編成八路軍、新四軍一樣，有了合法的“番號”，哪怕地位再低，卻有了發(fā)展的空間。
于是，熊繹就從這本來就屬于自己的“五十里”方圓的地盤出發(fā)，開始了武力擴張。擴張的資本，當(dāng)然是因為楚國有著一支從血與火的絕境中鑄造出來的“鐵軍”，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
有著具有強悍戰(zhàn)力軍隊的熊繹發(fā)現(xiàn)，中國的地盤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周成王根據(jù)就管理不過來，自己做點小動作天子也不一定能發(fā)現(xiàn)，只要自己年年納貢就行了，這就給了自己發(fā)展的極大空間。同時，熊繹更是知道，“封王”是討不來的，必須用自己的實力去爭取。
這樣一來，周邊的小國就倒霉了。正如王偉先生在《楚國簡史》中所寫到的那樣，“楚人在熊澤的指揮下，朝著東、西、南三個方向擴張，大片的土地還漸被楚人占據(jù)”。也許，楚人一路走來極不容易，經(jīng)歷了太多的苦難，有著非常強烈的發(fā)展欲望，他們清楚的知道“弱小就會挨打”，所以并不滿足取得的戰(zhàn)果，不停地征戰(zhàn)著，以擴大自己的版圖和實力。就這樣，楚國先后滅了50多個小國，實現(xiàn)了螞蟻變大象的嬗變。
特別有意思的是，楚人燃起的斗志與戰(zhàn)火并沒有引起周天子的注意，因為楚人非?！袄蠈崱钡某掷m(xù)向周朝納貢。這些假像蒙蔽了周天子，直到熊渠的出現(xiàn)，才讓周天子大吃一驚，原來楚人竟然“不服周”了——不再奉上貢品了，導(dǎo)致朝廷在祭祀時居然沒有苞茅來“縮酒”了。于是，天子一怒，親率“八國聯(lián)軍”聲討楚國了。
楚國當(dāng)時的實為就是再強大，也強不過周朝，強不過“八國聯(lián)軍”，熊渠的討封流產(chǎn)了。不過，熊渠卻仍然把自己的兒子封了王。這就如同我們今天從楚王陵熊家冢墓地車馬坑里看到的“天下駕六”——楚王乘座的馬車居然與周天子一樣是六匹馬！看來，楚人的確實是敢說敢做，言行一致！
從荊楚族的干年大遷徙的歷史來窺測楚文化鑄夏、夷、苗蠻諸異源文化為一體的狀況，我們就完全能夠理解楚文化的非夏非夷非苗蠻、似夏似夷似苗蠻、亦夏亦夷亦苗蠻的顯著特征了。
從一定意義上說，楚文化就是中華民族文化的雛形形態(tài)。
周太史伯在《國語·鄭語》中說：“融之興者，其在羋姓乎？”
盡管，這一天還相當(dāng)遙遠，但歷史的星空中已露出一絲微弱的星光。只要希望仍在，誰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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