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店鋪者言·街巷者語·一聲嘆息
劉福新
癸巳年（2013年)正月初二（2月11日），天氣陰。每到這一天，怎么也高興不起來。我雖然平時愛清凈，但年節(jié)里卻也喜歡熱鬧，記得岳父在世時，我這老女婿總要去走丈人家，岳母走得早，前些年岳父也不在了，大年初二沒地方走了。生了兩個兒子，單單少個女兒，沒有女兒就談不上外甥。孫子和孫女都跟著兒子兒媳走姥姥家了，剩了我一對老夫妻，看電視沒勁兒，吃東西沒味兒，喝茶水沒趣兒，聽歌曲沒意兒，干脆到大街拍片兒吧，這也算是一種情緒的排解與消遣吧？
居住城里的外甥帶著重外甥女菁菁來了，可他還要到我老家看他二舅、姨夫、姐夫，我當然不能留。外甥可能看清了我的思緒，就說：“大舅原來定的待客日子過時了，要改一改了，我很樂意在這里住下呢?！庇浀们靶┠?，我唯恐親戚們走不完門，再說我那時年紀也不老，就定下“年初五”招待客人，讓大家進城看看“跑?！保ㄏ騺聿龢烦浅跷宕蠹_始跑耍），倒也一舉兩得?？扇缃衲?，一到年初二就覺得沒意思，心里空空的，坐臥不寧，老伴雖然嘴里硬，說什么“沒閨女更好，省得我忙活！”但她看電視也看不下去，光睡覺，這不明擺著也不怎么舒暢嗎？我知趣，不說破，說破了就更沒意思了不是？想來想去還是到大街拍片去吧。
大年初二當然拍得是民俗片。現(xiàn)在綜合春節(jié)前和大年初二的所聞所見談幾點感受：
■情景一
某店鋪老婦對我說：“這個年頭兒子不如女兒??！”她指了指腳下兩排箱子，我也不知道里邊盛了啥東西。接著抬腳踢了踢，“現(xiàn)在的小兩口來我店里買禮物，三百多元的給孩子姥姥，不足一百元的給孩子奶奶，這算啥世道？”
老劉我免不了一聲嘆息，暗暗思忖：還就是這么會子事兒呢！回家后與老伴坦言“以前我不也是這樣嗎？女人心胸總比男人狹隘，男人不能為這件事兒讓老婆不高興，就違心地做事了；但一次又一次的違心，習慣成自然了，社會積弊反倒成為時尚了。其實這事兒一點也不人道！”老伴抬起眼瞅了瞅我，竟無言以對。
■情景二
某商店還是一老婦對著老頭嘟噥：“兒子兒媳帶著孩子走姥姥家了，只有女兒賣東西了，你看咱閨女忙的一頭汗！女兒這么個干法，還不是為的她哥哥嫂嫂的家業(yè)？要是過幾年女兒結婚，咱擁措閨女三萬也夠嗆，就是兒子愿意，兒媳不嫌才怪呢？”
我老劉又是一聲嘆息：還幸虧你生了個女兒，總還算是有個貼心人哪！將來你女兒就是出嫁了，也算能享受一番做丈母娘做姥姥的派頭，還算是這里折了那兒補，這兒感情空虛了那兒情緒飽滿，可我呢，還不如你！你就別牢騷怪話了。
■情景三
春節(jié)前，某朝陽屋山頭，三個老頭坐著杌踏拉呱，一個滿臉皺紋的老頭直勾勾地看著著一個胡子拉碴的老頭和另一個清癯的老頭，臉上皺紋蠕動了好幾下，旋即罵起來：“他媽拉個巴子，年小的光知道哄他媳婦舔他丈母爺和丈母娘的腚溝子，自己的娘爺都該死！”那個胡子拉碴的老頭更激動，簡直吼了起來，“肏煞他娘，就這么個社會！都說養(yǎng)兒防老，防啥老？不過就是生下來了就得養(yǎng)著，一輩子欠他的該他的，沒辦法就是了！”那個一臉清癯的老頭拿出一盒煙，分了分，然后自己點了一支，慢悠悠地說：“咱怎么講究的來，不是說不生氣嘛！看看看看，又生氣了不是？你倆沒看電視呀，現(xiàn)在的年小的連爺娘都敢禍害呢，待的你次毛點兒有什么呢？”
老劉又是一聲嘆息：早年的執(zhí)政者為了個啥？還不就是讓老百姓和大官小官們互相埋怨互相詆毀，弄得大家毀滅了倫理，亂了家庭和諧的陣腳，他好牢牢地坐穩(wěn)江山！這叫做發(fā)動群眾斗群眾，策略也！要說這事兒吧，計劃生育也四十多年了，可老是有人想不開，非得生個兒子不可！其實呢，有兒子可以繼續(xù)保留自己的姓氏，也就是孔夫子所說的“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但有女兒卻能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這是明擺著的事實。我沒有女兒，但我長著眼睛長著耳朵，看得清聽得見，那有女兒的幸福著實饞煞人！今天晚飯看齊魯頻道，一個農(nóng)村老漢生了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肯出錢為老子看病的。就本人來講，兩個兒媳都還不錯，但如果我沒有養(yǎng)老金呢？我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情景四
再往前推二十年，某青年教師（如今已是中年了）與我一塊兒在街上走，青年教師的母親一直在后邊跟著，青年教師動了肝火，對他母親吼道：“你跟著干嗎？快回去！”老婦一臉委屈，一邊跟著走一邊數(shù)落她兒子，你爺在家里沒人管，我要回趟家，給我20元錢?！鼻嗄杲處煾鹆耍骸肮苤愠怨苤愫龋X干什么？要回家你就回家，我沒有閑錢！”老婦臉上變了顏色：“你這個沒良心的死尸，光有你老婆孩了，我和你爺供備你上學容易嗎？”這個青年教師就是昌樂二中的。后邊的事兒我就不知道了，但愿這樣的人的兒子也如此炮制吧！古來說的好呀，“一輩就得留一輩，有個老貓在梁上睡。”
圖片說明：
除了第一幅是今天在家里拍的以外，其余圖片都是今天（大年初二）下午到大街上拍的，所有圖片與以上文字內(nèi)容無關。
1、重外甥女王子菁。拍于本人家中
2、昨天大年初一，街上行人很少；今天大年初二，街上行人更少了?？赡苓@時候，男人都在丈人家坐席喝酒，女人都在娘家拉知心話呢。
3、這對青年夫婦還在擺攤做買賣。妻子心疼老公，給老公往下拉帽子。
4、畢竟還有顧客。
5、一個小帥哥！
6、家樂佳超市門前冷冷清清，一大會兒才走過來兩幫人。
6、只有一個騎車的女子在等綠燈。
7、超市這兒又過來一對小夫妻。
8、這么長的一條昌樂縣城新昌路，這一會兒我只看到了兩個人。
9、空空如也的大街！
10、藍寶石廣場西沿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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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姑娘很大方，不住地喊“謝謝！謝謝您！”
13、反正大街人很少，我立即決斷：趕快回家。一眼瞥到，我經(jīng)常來的照相館竟然開著門。
14、原來攝影師王新峰在值班。不一會兒近來娘兒三個，是來洗大年初一照片的。
15、遇到了一位歷史教師萬國成。他與妻子兒子來這兒看望岳父岳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