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因嫉妒姐姐嫁入豪門,她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拿麻風病人的衣服在姐姐的床上滾了又滾。
結(jié)果善良無辜的姐姐方婉染上麻風病,而欲攀高枝的方夫人卻封鎖了這一消息。
深夜,她讓老仆人把方婉裝上車,扔得遠遠的,安排方雪李代桃僵嫁到王爺府。
方雪內(nèi)心歡喜,但她還想趕盡殺絕,置方婉與死地,這樣她就沒有后顧之憂了,于是買通了兩個殺手,追殺方婉和馬車夫。
馬車夫拉著病重的方婉小姐抹著眼淚,他怎么能忘記小姐平時對自己的恩惠呢?
不僅偷偷給他碎銀周濟他的生活,還經(jīng)常塞給他些好吃的,象女兒一樣。
如今她病了,老仆人也知道這病傳染,需要把她放在遠離人煙的地方,但是他不忍心把小姐一個人扔下,他不斷地找地方,覺得都不妥,他想陪著小姐,可老夫人讓他回去復(fù)命。
“唉!小姐!你的命怎么這么不好?有了病就夠慘了,又遭親娘拋棄!唉!好人沒好命……”
老仆人也不知道方婉能不能聽到,就自言自語道。
誰知隔墻有耳,那兩個暗中跟蹤了好久的殺手聽見了,兩人對視一眼雙雙跳上馬車。
一個人從后面勒住車夫的脖子,一刀斃命,把車夫拖下車,另一個人沒有刺殺方婉,而是照著馬屁股就是一刀,馬狂奔而去……
方婉命不該絕,在絕命谷靠著野果野菜充饑,采摘草藥療病,竟然出奇地治愈了麻風病,而且皮膚氣色比以前更好!
方雪如愿以償嫁給了衛(wèi)天青,洞房之夜,衛(wèi)天青卻識破了假新娘的身份,他感覺事有蹊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推說邊關(guān)告急只身去駐守邊關(guān)。
暗地里卻調(diào)查起方家的事,知道二小姐離奇失蹤,方家的馬車夫意外身亡。
那匹受傷的馬呢?沒被摔死,幾天后又回到家方家。
衛(wèi)天青馬上回到長安,假意陪方雪回娘家,伺機去馬廄找到了那匹屁股上有刀疤的馬。
對岳丈說,他是武將,看上了府上的那匹棗紅馬。
方翰林一介文官,對馬匹沒有任何研究,更何況,他都不知道自己大女兒得了麻風病,小女兒李代桃僵嫁到王爺府這事。
自己的女婿要一匹馬,那有什么舍不得的?牽走就是。
就這樣,衛(wèi)天青第二天騎上棗紅馬就重走了婉雪曾經(jīng)走的那段路,直到懸崖邊,馬兒腿瑟瑟發(fā)抖。
他知道,方婉肯定是從這里掉下去的。
當他繞道想去谷底時,卻遇到邊境伏兵,中了毒箭。
正當他陷入絕望,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棗紅馬神奇地把他帶到方婉面前。
方婉為他剜肉療傷,衛(wèi)天青得救。
衛(wèi)天青把方雪的惡毒計劃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方婉。
方婉起初不信,于是方天青設(shè)計讓方雪說了實話。
方婉雖然知道妹妹鬼點子多,平時也總把好的東西據(jù)為己有,可她萬萬沒想到,妹妹竟然狠毒到讓自己得了麻風病,還派人追殺自己。
她覺得妹妹定然是心里扭曲,她沒想報復(fù)妹妹,而是把她送到尼姑庵,意在讓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方雪一夜之間失去了榮華富貴,沒有了王妃的頭銜,變成了一個誦經(jīng)念佛的小尼姑,她心中恨意更深。
她表面上一心向佛,內(nèi)心卻對方婉和衛(wèi)天青更加仇恨。
尤其那個衛(wèi)天青竟然視自己的嬌媚于不顧,讓她獨守空房。還沒有哪個男人能不為她的一眼神著迷呢!
她的心中種滿了仇恨。不但沒有感謝方婉對她的寬恕,反而惱恨自己雇傭的殺手是個廢材。
這一天,她假裝外出化緣,找到了那個殺手阿山。
質(zhì)問他為什么騙她,明明沒有殺死婉雪,卻回來領(lǐng)賞。
阿山看尼姑打扮的方雪,忽然心中一動:
“二小姐穿上尼姑的衣服也還這么漂亮!”
“少貧!我問你話呢!”
“這事可不賴我,那個車夫我可是一刀斃命,要怨你找阿水去?!?/p>
“她在哪?”
阿山乜斜了一眼,說:
“他,早就跑到天邊去咯!難不成還等著和你對質(zhì)呀?早知道你這么狠心殺害親姐姐,我都不會幫忙!真是最毒婦人心!”
“你給我閉嘴!”方雪趕緊看看左右,厲聲制止,不讓他說下去。
“閉嘴也行,除非……”
“什么?”
“除非,二小姐讓我一親芳澤!”
“呸!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打本姑娘的主意!”
“敢問二小姐又是什么身份呀?不過是惡毒的豪門棄婦罷!哈哈哈!”
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你給我站?。 ?/p>
“回心轉(zhuǎn)意了?”
方雪還想利用阿山,她眼珠一轉(zhuǎn),對阿山拋了個媚眼,心中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要先穩(wěn)住這家伙,他還有用。
阿山當時心神蕩漾,他哪里肯再放過方雪:
“反正,咱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二小姐不如……”
說著湊了上來。方雪還要掙扎,可阿山卻說:
“蛇蝎美人配絕命殺手,這不是天生一對嗎?”
“你……”
“你什么你?你以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方府二小姐!衛(wèi)王府的夫人嗎?別做夢了!只要我把這事捅出去,你會是什么下場!”
邊說邊解了方雪的衣帶。
有了第一次,方雪可就破罐破摔了,她雖然聰明伶俐,可心思并不在青燈古卷上,去它的修行,本姑娘的大好青春怎么能耗在這里?
她開始利用自己的美色誘惑形形色色的人,結(jié)交各種達官顯貴,擴大自己的勢力,伺機報仇。
再說方婉,隨衛(wèi)天青回到王府,做回了少夫人。
下人都很納悶,怎么忽然少夫人面色謙和了?對下人也不是呼來喝去的?都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還提防著她。
而方婉思念自己的父母,便讓衛(wèi)天青陪她一起回娘家。
一年不見,方婉看到自己家的門樓時,眼含熱淚,百感交集。
衛(wèi)天青攬過她讓她不要過于激動。
方翰林照常和衛(wèi)天青敘話,并沒有什么覺察。
方婉見到母親,直接撲進母親懷里痛哭起來。
知女莫若母。方母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又驚又恐又喜,趕緊把女兒拉到內(nèi)室
“你!你是……婉兒!”
“娘!是我呀!我是婉兒!”
“我的心肝兒!你可想死為娘啦!”
兩人哭了一通,方母問婉兒怎么回事。
婉兒把妹妹迫害她派人追殺她和后來衛(wèi)天青調(diào)查和尋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方母當時就傻眼了,她沒想到,一樣的女兒這方雪如此心狠,也沒想到自己用方雪代嫁衛(wèi)天青早就覺察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呀!
她一下不知說什么好。
方婉安慰了下母親,就去看父親,在父親的案幾前坐定。
開始抄寫父親沒寫完的詩經(jīng)。
方翰林奇怪又欣喜地問:
“婉兒,你可好久沒有提過筆啦?你小時候,總是坐在為父的膝蓋上讓我教你寫大字!”
方婉眼眶又濕了,心想,差點和您陰陽兩隔!
可她不能說,她得保守這個秘密,為了方家為了妹妹。之所以和母親說了,那是母親知道些內(nèi)情。
“婉兒呀,難得!自你出嫁后,很少和父親交談嘍!每次都來去匆匆,想多說幾句話你都不肯?”
方翰林很失落。
方婉內(nèi)心又是一陣難過,安慰父親:
“爹呀!以后婉兒會經(jīng)常抽時間來陪您的!”
席間,方翰林忽然提出,要方雪回家,轉(zhuǎn)頭對方夫人說:
“雪兒去學女工,這也該回家了吧?一眨眼一年多了,姑娘家怎么好總在外面!”
“是……老爺……”
方夫人前所未有的服帖,低眉順眼,沒有多說什么。
吃過飯,方夫人和方婉商量把方雪迎回家。
衛(wèi)天青卻看著方婉搖搖頭。
方婉也只好安慰母親,這事宜長遠考慮。
可方母心頭偏袒二女兒,怎么容忍她在尼姑庵過清苦的日子呢?還是拉著方婉祈求讓她見上一面。
方婉只好說,過兩天來接母親一起去看望方雪。
其實,衛(wèi)天青已經(jīng)通過耳目得知了一些方雪的不檢點的消息,和方婉透露過,可方婉卻不信。
方婉認為,妹妹怎么說也是大家閨秀,怎么能那么不自重糟踐自己呢?
衛(wèi)天青知道,再多說,那就是觸動方婉的逆鱗了,在她心里,她的家人至高無上,誰都是完美無瑕的,就算妹妹迫害自己,那也是爭風吃醋小把戲,教育一下就好。
于是,衛(wèi)天青答應(yīng)護送方婉和方夫人去看望方雪。
第二天,他們一行人到了郊外的尼姑庵,卻被告知,方雪早就離開這里,去了更遠的一處庵堂。
說是那里清凈,方便靜修。當時方婉心里欣慰,妹妹到底還是向好的。
可方夫人心里有些打鼓,這小妮子……
“娘,既然來了,那就去看看吧!”方婉道。
方夫人看了看左右,遲疑道:
“這山高路遠的,路也不好走,要不就算了?!?/p>
“娘啊!怎么就算了?來都來了,只要翻過去了這道山梁就到了。”
方夫人一想也罷,去一趟吧,其實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她大女兒隨父親,小女兒隨她,心性可不那么穩(wěn)重,萬一看到不該看的……
兩頂小轎翻過山梁,看到一處庵堂
方夫人就命人放下轎子,和方婉兩個步行去了尼姑庵。
庵堂的山門虛掩著,她們推門進去,里面很安靜。
正堂里供奉著泥菩薩像,好久沒有香火了。
也沒人誦經(jīng)。
忽然兩人聽見西廂房低低的調(diào)笑聲。
又側(cè)耳聽了一回,果然還有男子的聲音!
方夫人臉色一變,方婉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就高聲問:
“這里有人嗎?”
“這里有人嗎!”
連續(xù)問了兩遍。她比屋里人還緊張呢!
方夫人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忽然沖向西廂房,去推門。
門是從里面插上的。
“方雪!我知道你在里邊,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想活命趕緊給我滾出來!”
方婉做夢也想不到,妹妹竟然……可她還心存幻想:
“娘!您別沖動,萬一不是妹妹呢?”
這時只聽見屋內(nèi)一陣慌亂,方夫人還在撞門。
方雪打開了房門,屋里卻只看到她一個人。
房間里充刺著和庵堂格格不入的香粉味。
方雪頭發(fā)還有些凌亂,脖子上難掩紅痕。
方夫人眼睛象刀一樣從上向下刮了一遍這個不爭氣的女兒。
方雪起初有些慌亂,隨后眼皮都不抬地問:
“兩位施主,有什么事找貧尼嗎?”
“還貧尼,你對得起這兩個字嗎?”方婉看著她傲慢的樣子也生氣了。
“我對不對的起,輪不到你教導,別在那惺惺作態(tài)!你得了麻風病怎么不死在外面呀!”
方雪忽然撒潑。
方婉一愣,她沒想到自己親妹妹真的如此惡毒。
“不知廉恥!做錯了事情,不知悔改!還破罐破摔!我為什么生了你!”
方夫人氣恨得猛地甩出一巴掌打在方雪的臉上。
方雪捂住臉,仇恨地看著母親:“我就說你不是真正疼我!從小,就是姐姐什么都比我好,比我乖,比我懂事,比我識大體,比我學的東西多!處處都以她為傲!我有什么?我就象她的影子,我搶她的東西,我占她的便宜,我出她的風頭不就是想證明我是我,不是她的影子嗎?如今我什么都沒有了!好?。∥曳炊^的逍遙快活!我不要什么身份,不要什么地位,也不要什么榮華富貴!
看看我這婀娜多姿的身體,我大把的青春為什么要荒廢呀!我就要享受享受!你們懂嗎?”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把他藏起來?”
方婉忽然問。
“誰?什么藏起來?”
“別掩飾了!我和娘在外面都聽到了!你要還想有未來,趕緊跟我們回去!”
“……我不走!”
方雪忽然軟下來。
“雪兒,都是娘不好,娘嬌縱害了你,娘!娘也不回家了,在這里陪你出家!”方老太太忽然崩潰大哭。
方婉一看,這成什么事了?來看妹妹鬧得靠大不愉快,還要搭上老娘?
她趕緊勸慰:“娘,小妹她也是一時糊涂!您老說的這是什么話?怎么能出家?快回府吧!”
說著朝方雪使眼色。那方雪老大不情愿地說:
“你們走吧!以后就當我沒有我這個女兒和妹妹。”
老夫人還想說什么,被方婉拉出尼姑庵。
方婉心事重重,這個妹妹她不能放棄。
而方雪想的卻是:這個姐姐她不能放過。
一字之差,境界了然。
從庵堂西廂房后窗逃跑的人正是阿山,他又來找方雪廝混。卻不料被方婉她們堵著,只好從后窗逃跑。
可巧不巧,被衛(wèi)天青暗中派來的保護夫人的人逮個正著。
按說阿山是個殺手,可他是倉皇逃竄,沒有防備,又勢單力孤,只好束手就擒。
有了阿山這個人證,知道了很多方雪的陰謀,方婉忍不住渾身打著哆嗦。
真想不到,她一味忍讓,卻讓妹妹愈加猖狂,欲而不得內(nèi)心扭曲得還要繼續(xù)加害她和衛(wèi)天青!
想想她對母親說的話,這妹妹簡直就變成了一只躲在暗處的豺狼了!
如不根除她心中的孽障怕會釀成更大的悲劇。
“拿住她!交到官府去!讓她受應(yīng)有的懲罰!”
“官人!不可!那樣的話,我父親就是教女無方!還以次女代嫁!那是欺君之罪!而方雪所為,父親毫不知情,他一世英名可就全毀了……”
“等到方雪興風作浪,你父親的臉色就好看了?”
“……王爺,我忽然想起,我在療傷時遇到的位修行的禪師,或許他能幫助我們!”
“去哪找?”
“他云游四方,但是他說過,如有困惑,可在月圓之夜在月下燒三炷香,心中默念他的法號,他就會趕到?!?/p>
“這么邪乎?”
“為了我家,為了衛(wèi)王府,妾身想試一下!”
“我去安排。”
衛(wèi)天青對方婉是既寵又尊。
月圓夜,方婉沐浴更衣,一襲白衣焚香禱告。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果然一個僧人不知從何處就出現(xiàn)在了方婉的眼前。
“尊師在上,方婉如今有一事相求?!?/p>
方婉就把方雪的所作所為跟禪師說了一遍。
禪師:“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放心,令妹這是心智迷失,誤入歧途,渡人就是就是渡己,老衲去也!”
等方婉想要感謝時,那禪師已不見蹤影。
而在另一處,方雪在夢中被人帶走,當她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
身邊有個老和尚。
“這是哪里?”
“大圓滿關(guān)!”
“我為什么要在這里?”
“有人送你來的,你本不屬于這里?!?/p>
“為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屬于哪里,你又憑什么來管我?”
“貪嗔癡慢疑,你五毒俱全,深入骨髓,再往前一步,你就萬劫不復(fù)了!”
“誰信?”
“你來看!”和尚一指一面的銅鏡。
方雪定睛一看,看到了過去自己,她傲慢、貪婪,多疑、丑惡……
她把眼睛閉上,高喊:
“我不要看!那不是我!不是我!”
“施主請看另一面?!?/p>
那里面是她的未來,她拉攏那些里通外國的奸佞,終于推翻了衛(wèi)天青的霸業(yè),衛(wèi)天青的頭被割下來掛在城門,她的姐姐被蹂躪至死,她的父親因不肯投降淪為階下囚,也被斬首。
她母親苦苦哀求她放過他們,卻被人拉下去杖責。
她沒被封為王妃,而是被人囚禁起來,永世不得出那個斗室一步。
后來她瘋了。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禪師救我!禪師救我!”
禪師好久沒有言語,等她安靜以后才問:
“你確定,要回頭嗎?”
“禪師,我該怎么做?”
“看到那滿樹的梨子了吧?”
“看到了。”
“你有多少恨,就去摘多少梨子?!?/p>
方雪就象秋風掃落葉一樣,幾乎把樹上的梨子摘光了。
夠不著的,就用棍子打。
她一頓泄忿。
然后對禪師說:
“打光了!可我心頭還不解恨?!?/p>
“把它們都帶上?!?/p>
“???”
“你想要走出去,必須帶上這些梨子。”
方雪只好拿了一個袋子把梨裝進去,背在身上。
此后禪師也不理她,不管她怎么抱怨。
一天下來,方雪累的腰酸腿疼,又想打退堂鼓,禪師也不說話,就把鏡子往出一拿。
“算了算了,我背,我背!”
第二天、第三天,她越背越累,而且,天氣熱,有不少梨子已經(jīng)開始壞了。
到了第七天,方雪無論如何也不肯背了,臟兮兮的袋子里都是爛梨,招來了無數(shù)嗡嗡嚶嚶的蒼蠅,簡直太惡心了!
“禪師,我不要這些啦!”
禪師說:“那你確定放下?這些都是你的嫉妒和仇恨啊?!?/p>
“我放下!”方雪把那袋子梨扔得遠遠的。
“去你的嫉妒和仇恨吧!”
心中沒有了嫉妒和仇恨,方雪忽然之間感覺到輕松無比。
她轉(zhuǎn)向禪師,深深鞠了一躬,此時她才體會,自己辜負了多少好華年,多么珍貴的親情。
她輕裝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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