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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剪子嘞……，戧菜刀”，故事總是在一聲吆喝里拉開序幕，那又是曾經(jīng)一種職業(yè)，是有專門的人員進行從事工作的。同樣也是老手藝人，當而今卻不知道都去了哪里！

以前的時候，可能人們在自己家里做布料活兒多一些，像使用縫紉機拓個床單、被罩什么，也有的人還會自己制作衣服、褲子，所以當時那個年代里剪刀是必不可少的物件了。那時候雖然村里有裁縫，但裁縫用的剪刀都是專業(yè)的，就像理發(fā)師用的剪刀一樣專業(yè)，普通人家里的剪刀當然也是普通剪刀了，其實也并不是天天都會用到，一年到頭就做得那幾件簡單的衣服而已，所以剪刀在不用的時候要么扔在抽屜里，要么和針線一起就放在蒲藍里，要么就是放在電視背后，反正是每次用的時候才去尋找放置于何處！所以那些剪刀容易放鈍，或者是生銹。

在我們農(nóng)村老家里，那時候人們買來的剪刀大多都是同一種型號的，以前的剪刀是那種黑皮把的，而且刀頭也是黑色的，沒有像而今那種看起來似乎是不銹鋼或者合金材料的，那時候的剪刀都是純鐵的，又也許都是經(jīng)過人工鍛造出來的，所以那種鐵質(zhì)的剪刀更容易生銹一些。剪刀作為家里面女紅活兒必備的工具之一，家里面其實不止一把的，有一天，巷里那磨剪刀的師傅騎著自行車來了，從巷西頭一吆喝，巷東頭的人們趕忙把剪刀找到準備好，師傅走到巷道中間時，有人叫住了“師傅，咱這剪子給磨一哈”，師傅停好自行車“那么問題么，你把剪子拿來”，說罷師傅這邊從自行車上取下帶來的長板凳，略等了三兩分鐘，巷里的人把剪刀遞給師傅，師傅不忙著去磨剪刀，先是拿著剪刀打量一番。

“誒呀，你這剪子在阿噠買的么，這是一把好剪子”，師傅拿著剪刀看著說著，巷里的人其實也不懂那么多，只說“唉，這就是在我這鎮(zhèn)上南街那家雜貨店買的”，師傅笑了笑說道“啊，怕不是的么，你這剪刀咱這方大圓，我磨了這幾年都么見過么，這比王麻子剪刀看起來還質(zhì)量好些”，巷里那人也笑一笑，說到“還是師傅厲害，我這剪子其實就是叫鄰村電焊那老漢打哈的”，“難怪，這掂起來還蠻重的嘛”師傅說著就坐在長板凳上，那長板凳的另一頭固定著磨刀石，只見師傅給磨刀石上撒滿水，就開始磨剪刀了，往前一推往后一拉來來回回數(shù)十次，師傅還拿手指撥動一下剪刀的刀刃，主要是為了看一下感知一下刀刃的鋒利程度，還不夠，再往磨刀石上加水，繼續(xù)反復著往前一推往后一拉的操作流程。

經(jīng)過兩三輪的磨合后，這回才到師傅展現(xiàn)技巧的時候了，師傅不再是往復的推拉，而是轉(zhuǎn)成了一種模式，就是只往前推一個方向去磨，推過去之后收回來再搭到磨刀石上往前推，或許那是為了防止回拉的過程傷到手和蹭壞了磨過的刀刃。經(jīng)過五六分鐘的砂磨，那剪刀就算是開刃了，最后師傅用清水把磨刀石和剪子一沖洗，一把猶如重鑄的剪子就磨好了?！敖o，磨好了”師傅說道“用的時候慢一點注意安全，殘火太太”，的確是，雖然不能夠達到吹毛利刃、削鐵如泥，但也已是鋒利無比了，巷里的人接過剪刀直夸“誒呀，還是師傅這手藝高”。

師傅的長板凳上還帶著有一樣工具，那就是磨砂輪，那種半自動的用腳一踩帶動砂輪旋轉(zhuǎn)的簡單裝置，也是為了磨刀方便而準備的。那時候師傅過來不僅僅只是“磨剪子”，還要修剪刀，或者更換剪刀的軸、或者更換握手的皮子、或者矯正剪刀的握手等等，偶爾師傅還賣剪刀和各種家用刀具。戧菜刀的過程基本上和磨剪子差不多，只是為了更方便一點兒，師傅磨菜刀的時候都是用腳踏起砂輪，將菜刀刀刃輕輕地放在旋轉(zhuǎn)起來的磨砂輪上，只見那打磨的過程里偶爾蹦出來幾抹火星子。其實那時候只要是家里所有的刀具，師傅都能夠磨得，有時候也會在收麥子前走街串巷，主要是為了能夠接到更多的鐮刀去磨。

到后來，有一段時間磨剪子戧菜刀的師傅都沒有來了，巷里的人們都自己買來一個長條狀磨石在家里進行操作，有時候戧菜刀的都是在水甕上來回蹭幾下，就繼續(xù)使用了。當然自己操作很多時候都是不專業(yè)的，偶爾越磨那菜刀用起來越不好用，而且切個硬骨頭之類的食物時，菜刀的刀刃上都或多或少地崩刃，崩得幾個豁口。再后來，家里的老剪刀老菜刀都不好用了，也等不來了師傅，隨手都把那些工具放置在窗臺上，再看不到那鋒利的刀刃，都已生銹，有的剪刀也是沒有了手把上的皮子，有的菜刀也是沒有了手把！再后來巷里的人們就用上了而今的那種鉻鋼合金材質(zhì)的剪刀和菜刀了，出廠的時候已經(jīng)把刀刃處理妥當了，所以根本不用再去砂磨，而且還不會生銹。

其實，而今還有“磨剪子，戧菜刀”的師傅，只是不多見了而已。有幾次我都是在郊區(qū)的市場上見過，師傅的工具還是長板凳、磨刀石、磨砂輪那幾樣，還是騎著自行車，車頭上挎著一個帆布工具包。

“磨剪子嘞……，戧菜刀”、“磨剪子嘞……，”！不知道多久沒有在巷里見過那些手藝人來了，當時光里，總有一些事物在漸漸消失著，那憶痕深處里，是否能夠找尋到曾經(jīng)過往的全部？好像而今“修鞋、補鞋”的也不太好找了……

2023.7.27

文/蘇磊

圖/網(wǎng)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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