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人的巧使秦漢人的局部意義上的巧大為遜色。這種“巧”的審美觀來源已長。唐宋官印的九登文可算是能工“巧”匠們顯露才華的第一次試驗,盡管它并不那么惹人喜愛。元人趙孟頰的圓朱文—玉著篆可算是“巧”的第二次崛起。我們在此中不但看到了秦篆式的篆文的精美.還發(fā)現(xiàn)了刻鐫的精靈誘人(圖十五)。
在與秦漢人的漫不經(jīng)心的鑄、鑿對比之后,元人的細膩與一絲不茍是令人嘆為觀止的。從某種意義上說,明清人的精巧只是承其余緒而已。在篆刻中講究六書與說文篆的研討風,于秦漢人看來是感到奇怪的,他們當時就使用這種文字,根本無須再費精力去做這樣的大學問。至于刀法的探究也如是,“用刀十三法”之類的別出心裁,也只能說明明清時人漫無邊際的苦費心機。在秦漢時代看來,這都是一些太簡單的、為養(yǎng)家糊口而不得不做的些須小事。
這便是兩個時代之間的差異。來源書法 屋,書法屋是一個書法學習基地。從金文到小篆,還只是在秦漢格調(diào)內(nèi)部缺乏藝術主動意識的自然流向;而從秦漢印到明清印的巧,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巧(人工的、雕飾的、趣味的)的藝術潮流。這一潮流的表面,是以后人的巧不斷去上追先人的拙(亦即以不斷追求金石氣格調(diào))為標志,而其內(nèi)在的實質(zhì),卻是以后人之巧不斷拋棄,或者可以說是不斷失落前人之拙(金石氣)為導向。時代使然,連明清人自己對這種局面也無法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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