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這個朝代非常有趣,一方面,它出現(xiàn)了某些萬物生長、欣欣向榮的近現(xiàn)代特征,一方面,它又表現(xiàn)得弱不禁風,碰碰散架。
欣欣向榮的表層之下,其后六百年的隱憂,已經(jīng)發(fā)端。
最糟糕的,裹足就是從它那時候起的。
其次,理學發(fā)端,肇始于宋。導致后面的八股文章,離了理學,或者說離了朱熹你就別干事別做人了。狹隘至此,令人一想到就狂怒。
理學另一個叫法更直觀,它叫道學。
其倡始之初,即所謂恢復儒家之“道統(tǒng)”。
現(xiàn)在一提起道學先生,馬上腦海里就會形成一個嚴肅、刻板、迂腐、頑固、甚而不近人情的形象。
真實情況也差不多。
雖然公認周敦頤是道學宗主,也就是道學打他這頭開始的。
但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是憑空地里長出來、天上掉下來,它在明確被提出之前當然就有一條隱形的發(fā)展軌跡。
思想、行為上偏于迂腐的道學先生,理學之外很可以提出幾個來,范仲淹、歐陽修、司馬光,多少都有些如此這般?!径?,年輕時都是慶歷新政參予者,就說得他們年老時=。=當然部分人或許從沒年輕過==】
就拿從沒年輕過的司馬光來說,何其迂腐,就看其《溫公家范》,對于人的行為規(guī)范、道德準則提出了匪夷所思之約束,濃墨重彩于男女之間的嚴格差別。
看了能氣死的節(jié)奏=。=
更麻煩的是,這貨認死理,根本沒辦法和他說理,因為他不會聽。
【人是很復雜的,司馬光這老頭字里行間對女性充滿了蔑視和警告,但他卻即使無子,終身也只一妻?!?/span>
【可惜沒有半點情趣,這個特點也傳于天下?!?/span>
【例如他在堅拒納妾之后,有人夸:哎真是司馬相如卓文君翻版呀。知情人笑:可惜不會彈琴,只會鱉廝踢!】
【又有一次,元宵節(jié)夫人想要出門看燈。司馬光:家里也有燈,你看著罷咧。夫人:不止看燈,也可以看游人。司馬光吹胡子:看人?難道我是鬼嗎?——難為夫人和這古板老頭過一生?!?/span>
道學就是這樣的刻板,拿一成不變的思維、眼光來看人看事,強調(diào)其所謂“禮法”。
“失節(jié)”之意,原本指失去節(jié)操、氣節(jié)的意思,多見于戰(zhàn)爭投降、改事二主等大事。
也是在這個時候,“失節(jié)”和女子改嫁,被道學家劃上了等號。
“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出自程頤——周敦頤之后、朱熹之前的二程圣人——首次把貞操觀念,嫁接到了守節(jié)失節(jié)與否。
我們理明白了這一層,回頭再來看蔡邕。
蔡邕“改事二主”,投到了董卓帳下,失節(jié)了,后世并無多少指摘的輿論。
和所處時代有關(guān)。
東漢以后是跨度長達四百年的亂世。
亂世飄篷,人無定錐。誰跟了誰,誰從了誰,說到底,沒那么重要。
寫《后漢書》的范曄,就從東晉到了劉宋,最后死于謀逆的罪名。
與行動相一致,他還認為“自古喪大業(yè)絕宗禋者,其所漸有由矣”,一個腐敗的政權(quán)理所當然會被替代。他評價桓、靈主弱,皇甫嵩名高,皇甫卻只蹈匹夫之信,而舍格天大業(yè),太傻了。
可見彼時對于蔡邕的“事卓”也會相當寬容。
到了宋朝,那可不一樣了。
宋朝的道學,虛偽,做作,那是從頭部下來的。
范質(zhì)本是北周宰相,宋太祖黃袍加身之后,改做了北宋的宰相。
兢兢業(yè)業(yè)有功無過,結(jié)果趙光義評價:“宰輔中能循規(guī)矩、慎名器、持廉節(jié),無出質(zhì)右者,但欠世宗一死,為可惜爾。”
瞧瞧,夠不要臉的吧。
和理學挺臭味相投。
所以在宋朝理學能出頭、道學先生搶占輿論高地,不是沒理由的,最上頭的頭兒就這么道貌岸然啊。
即便如此,在此時也還沒拿來大做文章。
到了南宋,事情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對于絕大多數(shù)讀書人來說,面臨著一個極為艱難的選擇。
何去何從?
專一事主,抑或改事?
做出選擇,對,抑或錯?
理當一死乎?
家國情懷大漲,有關(guān)范質(zhì)的思考就多起來了。
南宋王應麟:“我朝太宗謂范質(zhì)欠世宗一死,所以立萬世為臣者之訓?!?/p>
南宋呂中:“太祖入京之時,王溥先拜,質(zhì)不得已從之,故《名臣言行錄》所以紀質(zhì)而黜溥也。我太祖猶以為前朝宰相范質(zhì)循規(guī)矩、重名器,持節(jié)無出質(zhì)之右者,但欠世宗一死耳,則士君子進退豈可輕哉?”【恩恩,他錯了,這鍋不是太祖,是太宗的,俺不稀飯?zhí)?,所以必須說明。XIXI?!?/p>
范質(zhì)如此,遑論幾百年前的蔡邕,古為今用,豈不更好拿來說事?
冷嘲熱諷,無須留情面。
徐鈞詩云:
琴遇知音始可調(diào),卓非善聽亦徒勞。
早知應聘終罹禍,罪死何如節(jié)死高。
好,至少在這個時期,蔡邕的負面形象,大致已經(jīng)確立了。
接下來就是怎么來表現(xiàn)的問題。
在南宋,還有另一種普遍的社會矛盾。
儒家或說禮法要求士人,“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淫”,事實恰恰相反,男子們偶遇富貴,多數(shù)身行力踐“貧賤不能移,富貴不能共”。
這種現(xiàn)象堪稱自古以來,淵源流長。
《隋書·地理志》便曾記載:“衣冠之人多有數(shù)婦,暴面市廛,競分銖以給其夫。及舉孝廉,更娶富者。前妻雖有積年之勤,子女盈室,猶見放逐,以避后人?!?/p>
到了宋朝,科考打破門第,見異思遷、停妻再娶往上爬的情況就更加層出不窮了。
而對于該現(xiàn)象的警醒、反對、反抗,以至聲討,亦前所未有的尖銳和洶涌。
類似的聲討,當然是伴隨著女性意識復蘇的情形而起。
女性在宋朝相對比較自由。
這不又得夸一句宋朝,文明之光?
即使它有著這樣那樣的問題,乃至致命缺陷,但也別忘了,它是一個相對開放、能包容、社會經(jīng)濟也較為發(fā)達的時代。
所有種種的影響下,宋朝女性具備兩個特點。
一是宋代女子讀書識字普及率高,普遍文化比較高。
當時女性讀書到了怎么樣的程度呢?
士人家庭且別說,看一則花絮。
樞密使夏竦陷害石介,指使婢女仿冒其筆跡,給富弼寫了封信,說要廢立皇帝。
牛哦,這也行的。
連婢女都能提筆就寫,可見女性知識普及面之一斑。
文化這東西,一直掌握在男性手里,當女性也開始掌握的時候,男性至高的權(quán)力就搖搖欲墜了。
當遭遇不公時 ,她們就會發(fā)出聲音,反擊,聲討。
這種力量,不在于上層——上層女性屬于既得利益者,她們更少有動力,也挺正常。
也就出了個李清照。十來歲便以詩詞出名,而且立志把名字留下來;處處和男子爭勝,不打到你哭不罷休。
【宋朝女性留下詩文的人數(shù)反而是比較少的,就有留下來也斷章殘篇,有的都很難對上號。】
【這和精英階層女性,受到的束縛和荼害較深有關(guān),出了很多自我魔怔人。——這值得寫個大長篇,不展開了?!?/span>
還有一種情況。
在宋朝,女性工作的機會,相對多一些。
這種職務和公職無關(guān),而是因經(jīng)濟發(fā)展,自發(fā)產(chǎn)生的社會性職業(yè)。
有哪些工作機會呢?當時之所謂“營生”,分成十等:身邊人、本事人、供過人、針線人、堂前人、雜劇人、拆洗人、琴童、棋童、廚娘。
看起來,無非侍婢之流,區(qū)別在于,這些并非終身制“奴隸”,多以契約、租賃的形式呈現(xiàn)。
舉個例子,上述職業(yè)中,廚娘是最低一等,但高級的廚娘,只出入于極富貴之家。
《江行雜錄》寫到,某太守排宴,請一位廚娘?!捌淙四昕啥?,有容藝,能書算”,要用四抬大轎接人,做菜只取精華——如羊頭只取臉上一條肉,要價最低也是“三二百千”錢。
用不起,根本用不起!
娛樂業(yè)發(fā)達,有以半果出鏡的相撲手,也有說唱為業(yè)的女伶人。
色情業(yè)火爆。歌伎的工作范圍很廣,樓臺舞榭,酒肆瓦舍,坐臺陪宴,婚嫁導引,處處都有身影,當然從事色情的不在明面上公開就是了。
還可以通過契約形式租賃聲樂伎人,約滿若一方不愿,不得續(xù)租。
宗室子趙長卿,曾在《臨江仙》詞序中云,“元約三年。文卿不忍舍主,厥母不容與議,堅索之去。今失于一農(nóng)夫,常常寄聲,或片紙數(shù)字問訊。仙源有感,遂和其韻。”
【趙文卿挺癡情的,和文卿一起的三年,教她寫蘇字,唱蘇詞,過后仍然眷戀?!?/span>
【但他的癡情并不止對文卿一個。除了歌伎文卿,還有笙伎夢云,和他好到要“剪發(fā)齊眉修道”?!?/span>
【所以文卿舍他而就農(nóng)夫——宗室子眼里的農(nóng)夫,組建正常家庭,取得正大光明的地位,看來并沒有錯?!?/span>
SO,在宋朝,無論女子讀書,抑或女子工作,和道學先生對女性的要求,看起來都相去甚遠。
很正常,當理學并未得到官方落章之前,理你個鬼。
你說你的,宋朝的社會自己發(fā)展自己的。
一個挺詭異的矛盾就出現(xiàn)了:
上層女性溫良儉讓恭。太后自愿撤簾歸權(quán);貴族女子搶先裹腳;哪樣不是自愿遵從了道學家們的規(guī)范?
然而在民間,卻漸漸有了女權(quán)意識復蘇的跡象。
挺不可思議的對吧,發(fā)生在宋朝就對頭了。宋朝本來就矛盾。
讀了書,有了自己的思想;日益成為主要生產(chǎn)力,同時也可能成長為主要消費力。
因而,女性的訴求,聲音就格外會壯一些。
此時,在南宋,民間娛樂大發(fā)展。
就比如,勾欄瓦舍看戲去。
《西湖老人繁勝錄》記載,臨安城有“南瓦、中瓦、大瓦、蒲橋瓦。惟北瓦大,有勾欄一十三座。”這些歌榭舞臺上演的文藝節(jié)目種類繁多,有說書的、講史的、跳舞的、唱歌的、演戲的、玩木偶的、耍雜技的。
可以認為,這里頭看戲的,消費娛樂的,女性的占比不會太少。
從當時的表現(xiàn)內(nèi)容上可以判斷。
兩類戲特別有市場。
一類表現(xiàn)家國情懷。比如《泥馬渡江》,最早見于辛棄疾的《南渡錄》,趙構(gòu)騎馬逃跑,渡河南下,跑完一看,那馬原來是泥塑的。
再有像《樂昌分鏡》,即《破鏡重圓》,這是國破家亡,寄托美好哀思。
還有一類,就沒這么嚴肅了,但毫無疑問,受眾者便是女性,專演給她們看的,那就是——聲討負心郎!
除了《趙貞女蔡二郎》,還有《張協(xié)狀元》《王魁負桂英》《陳叔文三負心》《王宗道負心》等。
全部都是一登龍門便休妻,戲文之多,成套路了。
話本則較南戲展現(xiàn)了更為復雜的內(nèi)容。
《鬧樊樓多情周勝仙》,周勝仙愛上范二郎,父不允,自殺未死,前往樊樓尋找情人。范誤以為鬼,失手打死了她。
《楊思溫燕山逢故人》,鄭意娘在戰(zhàn)亂中寧死不屈,她的丈夫卻貪生怕死。
雖然沒像戲里那樣,動不動扯個天雷下來打殺薄情郎,但對于男子的譴責鄙薄之意,還是很分明的。
連最起碼的婚姻、禮節(jié),也公然出聲質(zhì)疑。
《快嘴李翠蓮記》新人拜堂,上頭指喚不停,李翠蓮不耐煩,唱道:
“才向西來又向東,休將新婦便牽籠。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無定相,惱得心頭火氣沖……紅紙牌兒在當中,點著幾對滿堂紅。我家公婆又未死,如何點盞隨身燈?”
當然的,還有愛情戲,才子佳人,女性主動追求真愛,后世看到明朝的小言,大都不脫唐宋尾跡。
諸如此類,大量替女性說話、聲張的內(nèi)容涌現(xiàn),不可能僅是巧合。
它體現(xiàn)出了,市井間對于女性(消費者)的自發(fā)迎合之態(tài)。
最早話本、戲文的創(chuàng)作人,大抵仍為男性,有點文化的江湖人。
他們一方面容易受到權(quán)威影響,對蔡伯喈評價不高。
一方面又要討好女性觀眾——她們才是出錢的主。
上面說了,道學家另外還干了件事兒,他們把“失節(jié)”與女子貞操掛鉤了。
臣子失節(jié),好比女子改嫁。
既然臣子失節(jié),好比女子改嫁,然則,男子見異思遷當然也是同一現(xiàn)象。
又罵了輿論上當被指責的軟弱文人,又討好了現(xiàn)實中的女性。
《趙貞女蔡二郎》就出爐了。
真是天才的發(fā)明啊。
且大受歡迎,自發(fā)流播于南北,紅極一時,膾炙人口,戲劇形象超越歷史形象深入人心的典型^^
前面說了,宋朝女性知識普及度雖然很高,留下詩詞篇章,卻無法與普及度相提并論。
主要是上層女性不愿留下詩文,而平民女性寫詩文,一來確實還有難度,二來,就算寫了也難有發(fā)行渠道,這仍然屬于精英階層。
只有到了這時候,民間洶洶之意,通過戲文等更易表現(xiàn)、更易流傳的形式,大聲喊出。
可以想象,長此以往,專屬于精英階層的壟斷性也終將被打破。
就好比可以想象,“長此以往”,女性職業(yè)的狹隘性也終將突破。
比如,進入公職。
往極端了說,南宋有過兩個女孩參加童子試,并未女扮男裝。
畢竟,宋朝屬于市民階級的宋朝嘛。一切都可想象。
然而,“長此以往”啊。
到了元朝,元雜劇知名度、作品完善程度、藝術(shù)渲染的高度都要勝過宋朝。
戲劇的內(nèi)容也為之發(fā)生改變。
現(xiàn)實力度大大降低。
大量聲討男性的戲文,在元雜劇中都得到了精心的修飾和改變。
主要內(nèi)容未大改,原先的譴責之意卻肉眼可見降低了,多數(shù)的不原諒、不寬容,到了這個時候,都變成可原諒、可寬容。
百般無奈?;仡^是岸。
對于歷史名人、歷史上流傳已久的戲文尤其如此。
《琵琶記》團圓了,《紫釵記》團圓了,《西廂記》團圓了,《漢宮秋》昭君要給漢元帝守節(jié)了,《墻頭馬上》(井底引銀瓶)給少女安排了個榮耀出身以便好事成雙了。
只有關(guān)漢卿這個“浪子班頭”,除了《竇娥冤》,《望江亭》、《救風塵》等的現(xiàn)實主義風格也比較鮮明,看上去有為藝人量身定做的成分。
有此改變,和元朝現(xiàn)實情況有關(guān)。
元朝近百年,科考長期停滯,總共只開了16回,進士1139人。——任何一個短命的宋朝皇帝期間都能比這多。【同時,在元代,理學上升為官方學術(shù)地位。明續(xù)之。】
顯而易見,大量文人在此時失去了進身之階,淪落底層。
文人不得志,變得可以同情了。
其次,文人執(zhí)筆,奪走了原來民間藝人作為創(chuàng)作主力的地位。
他們自然是同情自己的,故,此時的戲目,哪怕性情、品行上有瑕疵的男主,很少再被作為被無情鞭撻唾棄的對象,一個個情有可原,“苦”盡甘來(重圓、二妻)。
愛情戲仍然很多,多為大團圓。
不過,元(也有明,因為思維定式了)熱衷的愛情和唐宋前世很多差別。
且看《李娃傳》到《繡襦記》變形記。
《李娃傳》成文于唐,作者白行簡,收載于宋《太平廣記》。
鄭與李娃的愛情第一次挫折,白行簡所述,是李娃和李母共謀主動離開。鄭落難后,兩人重聚。李娃收留鄭生固然是心生惻隱,但目標也很明確,到“專墳典之肆”購買應試書目,鼓勵其“且令精熟,以俟百戰(zhàn)。”
而到了明時的《繡襦記》,李娃第一次與鄭分離,都是老鴇逐利忘義,重見后一味苦勸讀書,并剔目明志。
馮夢龍相當看不上李娃的主動離去,“夫娃何義乎?方墜鞭流盼,惟恐生之不來。及夫下榻延歡,惟恐生之不固。乃至金盡局設,與姥朋奸,反帷恐生之不去。天下有義焉如此者哉!”
把李娃從“道德邊緣”上搶救回來,令其“無辜”,變身“天使”,以至勸學一節(jié),李娃從運籌帷幄的主帥,變成了紅袖添香的附庸。
李娃從唐宋至明,以自己為主,到以情郎為主的嬗變,從精明有心計的花魁,褪變?yōu)樨懥译p全的佳人,無疑,是自于追隨男性趣味做出的調(diào)整。
【以唐人傳奇為例,主要是唐文本多由《太平廣記》記錄完整,而宋南戲、話本大多收在《永樂大典》,么得了-。-其實從中也可窺見,宋本大多還是市井文化,結(jié)集發(fā)行較為稀有,否則不至流佚得如此徹底,這也是藝術(shù)種類處于萌芽狀態(tài)的特征之一了?!?/span>
寫到歷史戲,對于書生、文人的正面歌頌便更加成為主流了。
——講到這,上篇解剖過的《彩樓記》突然由不可解變得可解了,這戲不在乎吸收了幾分呂蒙正真事或神韻,真正在乎的,是呂蒙正鯉魚跳龍門,赤貧到位極人臣的發(fā)達,巨眼英豪、賢妻良母,無非戲之底色,蛋糕上喜聞樂見的一顆粉櫻桃。
很顯然,女性在唐宋逐漸復蘇自我意識,到元明又一次褪變?yōu)樽冯S男性的消費對象。
文章寫復雜了,說得是蔡伯喈,也部分討論了隨著社會面的變化,某類戲劇的成因及其發(fā)展變遷。
6000字啊誠意十足啊童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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